“你怎麽看娃的?”夏夕涼覺得自己就像一頭發怒的獅子。


    翟淩霄不明所以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抱著的可可。


    可可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不過片刻後,也不知是沒有得逞還是被夏夕涼的大嗓門嚇到,“哇”地哭起來。


    “你那麽大聲,看把可可嚇的。”翟淩霄此時扮演慈父形象。


    “我把他嚇哭,總好過你看著他,還讓他把手伸進插線板觸電好。”夏夕涼沒好氣頂回去。


    “啊?”翟淩霄愣了愣,再回憶之前夏夕涼抱起可可的位置,朝地上後知後覺地看一眼,其實心裏是後怕的,可是,既然沒事,便也隻後怕了那一瞬。


    “這不是沒事嘛。”翟淩霄撿起手機,“哎呀”他露出肉痛的表情,原來手機屏幕出現了兩道裂痕,還好液晶屏沒受到影響,還可以堅持繼續使用。


    “沒事,那不是我及時把他抱走,不然就靠你在這兒說看其實沒個屁用,現在後悔都來不及呢!”夏夕涼咄咄逼人。


    “也不知道一天到晚那個手機有多吸引你,一刻也放不下?”夏夕涼看他又拿起手機看,不由氣從中來接著火冒三丈。


    她衝動之下,一個箭步衝到翟淩霄身邊,奪走了他手中的手機,出氣般朝沙發上一扔,卻不想力度和角度不對,手機被扔的高了一點,砸在了牆上。


    夏夕涼心裏“咯噔”一聲,湧上些須害怕,但氣勢不能輸,本來她也沒錯。


    翟淩霄的目光隨著手機在空中的弧線,飛身想去接住,但無奈畢竟不是門將,所以,隻能眼睜睜看著手機與牆親密接觸後,又重重落在地上。


    “夏夕涼,你神經病啊!”他終於忍不住。


    “誰神經病!”夏夕涼橫眉倒豎。


    “你扔手機幹嘛?”翟淩霄顫抖地將手機撿起來,果然,前後玻璃已經碎成渣渣了。


    “果然在你心裏手機最重要是吧,比兒子還重要?”夏夕涼關注的點和翟淩霄明顯不同。


    “不想跟你胡攪蠻纏。”翟淩霄氣鼓鼓撿起手機,盤算著要不要預約一個上門維修就去修理。


    “你幹嘛去?”夏夕涼將可可放進客廳裏的嬰兒車裏,攔在翟淩霄麵前。


    “不幹嗎。”翟淩霄很無語。


    “那你說說,為什麽盯手機盯個沒完?孩子都不管?”夏夕涼質問道。


    “他自己玩的挺好啊,我就看一下手機啊。”翟淩霄覺得自己挺無辜。


    “自己玩得挺好?”夏夕涼冷冷一笑:“所以就不需要你了是吧?你就是這樣當爸爸的?”


    “我就看了一下,你至於嗎?我也沒想到他會爬到插線板那裏啊。”翟淩霄辯解著,似乎發現了一個漏洞,語氣稍稍嚴肅起來:“夕夕,你也是,整天在家,也不說把這些插線板收拾好。我看人家家都會買那些防撞條和那種什麽防觸電的插座,有了那些還怕啥?”


    夏夕涼被他這突然的“反客為主”打得措手不及,怎麽到最後還變成是自己的問題了?她有點不能接受。


    “算了,我來買吧。”翟淩霄一副:“要你有啥用”的語氣和表情,拿起手機,縱然屏幕碎成了渣渣,也不妨礙他為孩子做點事。


    夏夕涼簡直氣的要發瘋了,這世上怎麽還有這樣顛倒黑白瞬間扭轉劣勢的不要臉的家夥?自己看手機不看娃差點釀成大禍,不知道悔改,反而還認為是自己沒有買那些東西造成的。這是什麽邏輯?


    她覺得自己應該在發抖,卻嘴笨到不知道該怎麽還擊。


    “好了,我買好了。”翟淩霄看了夏夕涼一眼,好像原諒了她的失職一般。


    “我要去換手機屏,你看看你摔的。”翟淩霄將手機在夏夕涼眼前晃一晃:“這至少得一千塊呢。”


    夏夕涼心裏隻有三個字給他“去死吧!”


    “翟淩霄,你就是個混蛋。”她咬牙切齒道。


    “沒辦法,是不是混蛋,也是你老公。”翟淩霄痞痞一笑,以為此事可以到此為止。


    “我看你還是跟你的手機過一輩子吧,你這樣的人,不配有家庭。”夏夕涼將心底的怨恨化作這樣一句誅心的話。


    翟淩霄瞪著她:“你說的這是什麽話。你什麽意思?”


    “你覺得是什麽意思,就是什麽意思。”夏夕涼眼裏噙著淚花。這樣不負責任,自以為是的男人,自己當初是瞎了眼嗎?


    “夕夕,你有沒有覺得,你現在很奇怪?”翟淩霄還算冷靜:“一點小事,至於嗎?”


    “我不覺得這是小事。”夏夕涼有點無力地扶住牆壁:“我說我很奇怪,我也覺得你變了。”


    “嗯”翟淩霄不想跟她糾纏,覺得這樣扯下去完全沒有意義。


    但是,對於女人來說,在她最傷心無助的時候,你沒有安慰或者“好好說說”,而是逃避或者忽視,更會讓她朝最壞的方向,一點點去假設,找所謂的證據,然後自我論證。


    “也許我們應該好好想想。”夏夕涼說這句話時,帶了百分之八十賭氣的成分。


    “嗯”翟淩霄愣了愣,卻也隻用這樣一個字來回應。


    “你嗯什麽?”夏夕涼看著他,仿佛情緒失控一般,此刻恨不得撲上去給翟淩霄一記耳光。他這是什麽回應?什麽叫“嗯”?是同意了那“好好想想”的隱含的含義?這令夏夕涼完全沒有料到。


    “沒什麽。”翟淩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其實心裏也很震怒,他雖然清楚的知道夏夕涼說的是氣話的可能性最大,但是也不滿她將帶有“離婚”意味的話這樣說出來。畢竟,有些話可以說,有些話,卻是任何時候,除非想得清楚明白,下了破釜沉舟的決心,否則輕易不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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