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斛一麵擔心朱婧,一麵又謀劃著怎麽和陸閑亭創造機會時,公司給她打電話:“你去美利堅出差半年,負責一個項目,如果圓滿完成,回來就可以升值咯,中國地區就是你的天下。”


    江斛沒有辦法,不去不可能,她叮囑著朱婧:“豬豬俠,我雖然舍不得陸律師,也放不下你,但是俗話說要胸懷天下,事業和金錢才是一切的基礎,所有我要先去美利堅溜一遭,你在家裏要好好的,等我回來的時候要是少了一根汗毛,看我怎麽收拾你。”


    其實,江斛十分擔心朱婧的狀態,最後,她不得不求助假想情敵,給陶紫菀打電話:“紫菀,我有件事情要拜托你!”


    “什麽事兒?”怎麽說江斛也曾在醫院裏照顧她一晚上,還給她點醫藥費,“我能做到,我義不容辭!”


    “好了,既然你這麽說,那我就不扭扭捏捏的了!”江斛玩心大氣,一本正經的說,“在我從美利堅回來之前,你千萬不要對陸律師下手,等我回來,咱們公平競爭。”在她心中,肖筱早就出局了。


    陶紫菀苦笑:“江斛,你就不要開玩笑了。到底什麽事?”


    江斛隻是在心裏說,這丫頭還沒有開竅呢,正好,我還有機會,然後認真囑托:“我覺得朱婧最近的狀態不好,這麽多年來,我們的朋友都不多,應該說知心好友不多,你幫忙照顧照顧她,平時多和她走動,千萬不要讓她落入複仇的深淵。”


    “複仇?”陶紫菀詫異的反問。


    “她想置甜甜於死地,整天問陸閑亭怎麽樣才能判刑更重呢,我很擔心她!”


    陶紫菀被驚得心不停顫抖,沒想到朱婧竟然也是一個被情緒牽著走的人,然後她肯定的說:“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照顧她的,你把她家的地址給我一下,我每天都去看看她,正好最近沒什麽事兒。”


    “謝謝你!”江斛感動的說。


    ***


    自從何律京開始幫忙給甜甜找律師之後,他發現一件很尷尬的事情。


    那些律師隻要一聽:“對,對方的辯護律師是陸閑亭。”之後,所有人都說:“不好意思,這個案子我暫時沒有空接,最近時間都排滿了,怕耽誤你,你還是再找找其他律師吧。”


    還有一半聽見是陸閑亭,是截然不同的反應,都摩拳擦掌的說:“對手是陸閑亭?那我得接,挑戰一下律師之間的神話。”這是賭徒的心態,何律京心裏捏了一把汗,感情拿辯護人的權益當兒戲,隻是衝著對方的律師去的。


    還有最最小的一部分律師,正兒八經是當做工作來接的案子,已經開始收集證據了,最後給何律京打電話:“真是對不起,何先生,這個案子的所有證據幾乎都對你們不利,說道理,確實是朱小姐是受害者。素我直言,你和鄭甜甜小姐,一個是出軌的丈夫,一個是小三,這個真的沒什麽勝利的把我。”


    “我想,要麽你再找找別人看看,或者我隻是幫你們盡量減刑。”


    何律京絕望的歎了口氣,說:“好的,謝謝你,我考慮考慮。”


    這樣的情況已經持續一段時間,甜甜也感到絕望,此時,心中的最後一點希望都破滅了。


    她看著何律京,眼中的淚水就滑落下來:“哥,現在怎麽辦?莫非我真的要坐牢了?要不,我跑吧?”


    何律京看著她,問:“你跑到哪裏去?”


    “天下這麽大,我就不相信還沒有地方可以落腳。”甜甜破罐子破摔的說,甚至帶著一點狠辣勁兒。


    何律京定定的看著他,認真的說:“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跑了,你就要過上永久的逃亡生活。現在到處都要用身份證的新科技時代,你到時候怎麽生活?”


    “你要知道……這一逃……”何律京還沒有說完,甜甜就段在地上,破涕大哭,聲音像是猛獸的哀鳴,渾厚悲壯。


    何律京心軟,走上前去抱著她,說:“實在不行,我們去找朱婧吧,哪怕是跪下來求她都可以。再不行,我們就坐牢吧,你弟弟妹妹的錢,你爸媽看病的錢,我都給你寄回去,等你出來,好不好?”


    甜甜抬頭望著何律京,震驚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涕泗橫流。


    對於何律京來說,隻要你把他當做依靠,他就會拚了命的給你一個威武雄壯的臂膀。


    這大概是這麽多年來,何律京心底最深最深的傷疤,不管他脾氣多軟弱,多麽氣管炎,多麽吃軟飯,他心裏還是渴望朱婧能夠依靠他一下,一分一秒也好,而不是把他當做奴隸一樣的使喚。


    何律京看著甜甜,點點頭給她的力量:“別怕,還有我,還有我。”好像,隻有在甜甜身上才能找到做男人的感覺。


    因此,在甜甜拿出和朱婧格外相似的嘴臉的時候,他怒不可遏,崩潰,抓狂,甚至想要發瘋。


    當天,他們提著大包小包的年貨,去朱婧家裏找她。


    那時候,陶紫菀收到江斛的囑托,正在和溟麓道別,準備去朱婧家裏找她呢。


    朱婧聽見敲門聲,從顯示屏上看見何律京和甜甜的臉,頓時冷笑起來,問:“你們從哪裏開得勇氣,竟敢找上門來?“


    何律京苦苦哀求說:“朱婧,你就放過甜甜吧,隻要你撤銷訴訟,讓我們做什麽我都答應你!”


    “真的嗎?我讓你們這對奸夫淫婦,立馬從窗台上跳下去,你願意嗎?”朱婧從屏幕上看著他們的臉,聲嘶力竭的大喊,“我要你們雙雙替我的孩子陪葬,你們願意嗎?”


    何律京沒有想到朱婧反應會這麽激烈,這和他印象中的朱婧完全不一樣,從前她永遠都是高高在上,不動聲色,從來沒有這般激烈的情緒波動。


    他擔心起來:“朱婧,你怎麽了?”


    朱婧繼續怒罵:“關你屁事!你們就等著坐牢吧,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就在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甜甜忽然把手裏拎著大包小包的營養品往旁邊一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朱小姐,是我不好,是我不對,我求你放過我吧!我家裏還有弟弟妹妹在讀書,還有生病的父母,我這一進監獄,等於斷了家裏唯一的生計,求你放過我吧,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甜甜把頭磕得十分用力,就和電視裏演得很像,就連收音器裏都傳來“嘭嘭嘭”的磕頭聲,朱婧心中雖然受震顫,但是並不準備立馬放過她,嘴角掛著一絲詭異的冷笑。


    就在這時,拎著雞湯過來的陶紫菀來到這個樓層,震驚的看著眼前的情景,詫異的問:“這個……這這,你們這是怎麽了?”


    何律京扭過頭,看見陶紫菀,頓時覺得十分眼熟,但是一時又想不起陶紫菀是誰。


    但是紫菀知道他是誰,冷冷的問:“何律京,你來糾纏朱婧幹什麽?你怎麽還有臉過來!”


    然後,她狠狠地用目光剜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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