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紫菀躺在床上,因為左邊腦袋受傷,所以她隻能朝著右邊睡覺。


    陸閑亭朝著左邊側身睡,正好和陶紫菀麵對麵,兩個人在帝都郊區,寂靜的夜色中大眼瞪小眼。


    兩人瞪了一會兒,陶紫菀問:“你累不累?累了就關燈睡覺?”


    “還行,睡吧,我去關燈!”陸閑亭從床上下來,去門口把燈光上。


    因為還有廊燈,所有病房裏也不覺得有多黑。


    陸閑亭躺回去後,皺著眉頭問:“陶編輯,你這是又犯了什麽事兒?別人要打你?”


    陶紫菀絕對是一千個一萬個委屈:“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麽事兒!”


    “你都不知道,那我肯定不知道了。”不過,陸閑亭已經把那輛車的車牌號記下來,然後在綁匪將陶紫菀從車上丟下來時錄了像,他作為律師,知道什麽樣的證據在法庭上有效。


    陶紫菀哀嚎:“我最近是不是命有凶煞啊!我心有不甘啊!”


    “你好好想想?指不定明天就想出來了?”陸閑亭嘟噥一句,找了一個合適的姿勢,準備睡覺,“對了,你臉紅彤彤的,我開始以為是在空調裏熏得,現在都還沒褪下去,多半不是。咋回事?”在睡覺之前,陸閑亭覺得可以擺擺龍門陣。


    陶紫菀腦袋是暈暈乎乎的,但是也睡不著,不過比起自扇耳光五十下這件事,她寧願假裝睡著了,嘟噥著說:“睡覺吧,晚安。”


    “嗯,晚安。”陸閑亭也並不是真的想知道,隻是嘴邊一問。


    等到陸閑亭那邊傳來細碎的鼾聲,陶紫菀都還沒有睡著。


    她睜開眼睛,正好可以看見陸閑亭在微弱燈光下的臉龐,心中的桃花就開始撲通撲通的往上冒起來。


    陶紫菀目光迷蒙,在心裏想:“為什麽,這個人長得這麽好看。”


    哎呀,陸閑亭啊,真好看。


    黑白的光影勾勒出他臉上的輪廓,濃密五黑的眉毛,模模糊糊還能看見睫毛,英挺高懸的鼻梁,薄薄的嘴唇……


    陶紫菀看得有些出神,她竟然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撫摸一下這張英俊的麵龐。


    在心裏嘀咕:“難怪像肖筱和江斛這樣的沒人都能看上,長得是真好看。”


    嘀咕著嘀咕著,她的眼皮也沉重起來,迷迷糊糊就睡過去。


    xxx


    家裏,溟麓見陶紫菀大半夜都還沒有回來,著急的不行,打手機也打不通,最後成關機了。


    最後,她想報警,不過沒有失蹤二十四小時不給立案,她心焦的等到午夜,最後實在是熬不住,然後才睡早了。


    xxx


    第二天一道早,陶紫菀睜開眼睛,落入眼眸的是陸閑亭修長的身體,他還沒有穿上羽絨外套,隻有裏麵的墨藍色西裝,愈發的襯得身材極好,黃金比例。


    冬日的陽光從窗戶漏進來,照在陸閑亭身上,簡直美不勝收啊。


    陶紫菀不動聲色的望著,陸閑亭冷不丁一句:“擦擦你的哈喇子。”


    陶紫菀連忙去抹抹嘴,什麽都沒有,她翻著白眼從床上做起來,然後冷冷的問:“我們什麽時候走?”


    “我一直在等你醒,現在就走。”說著,陸閑亭就去拿搭在床位的羽絨服。


    起床後換好藥,他們就攔車,先把把陶紫菀送到四合院那邊。


    路上陶紫菀不說話,陸閑亭也不說話,她在心裏嘀咕,怎麽喝完酒和沒喝酒完全變了一個人啊?


    陸閑亭像尊佛一樣坐在後座,眼珠子轉到一邊,死死地盯著窗外。


    陶紫菀冷颼颼的補了句:“一直這個姿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偏眼兒呢。”


    但是,陸閑亭沒有回答,依舊不動聲色的看著窗外。


    陶紫菀總算知道,原來人真的有兩幅麵孔。


    直到下車陶紫菀到了,下車的時候,她才聽見陸大律師開了尊口,他說:“到xxx街。”


    “啊噗……”紫菀鬱悶,隻能扶著腦袋回家。


    已經見門,溟麓又在孜孜不倦的給陶紫菀帶電話了,聽見聲響,第一句就是:“昨天晚上死哪裏去?怎麽……”


    一抬頭,看見一個傷員直挺挺的立在自家門口,不是陶紫菀還有誰。


    “你這是怎麽了?你這腦袋上的傷,是怎麽回事?”溟麓連忙轉動輪椅滾過去。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我現在都還搞不清楚呢!”陶紫菀負氣似的坐到沙發上。


    “把事情講講?”溟麓說。


    “嗯,”陶紫菀開始把昨天的事情說了一遍,但是把陸閑亭給省略了,如果陸閑亭剛剛那一會兒對她不要那麽冷淡,她指不定還會稍微說一兩句。


    但是,他那副不願搭理自己的麵孔,真的是夠了!


    “那你知不知道誰做的?”溟麓擔心的問,然後說,“算了,不管是誰做的,先報警吧!”


    陶紫菀點點頭說:“行,先報警,當然,我也不指望警察叔叔能夠查出什麽事情來……”


    在偌大的帝都,警察叔叔可謂是日理萬機,雞毛蒜皮的小事情,不知道排到什麽時候才會被提起。


    重點是,陶紫菀什麽都不知道,就連自己有什麽仇家都不清楚。


    她說:“昨天我被同事冤枉說,收買領導。”


    “啊?”


    “不過我做了編輯部主任!”陶紫菀想告訴溟麓這個喜訊。


    “真的啊?太好了,恭喜恭喜啊紫菀!”


    “你覺得會不會是同事記仇,然後找人打我?”她擰著眉,問。


    “不至於吧,工作上的事情,很少帶到工作之餘來著,除非是嫉妒偏激分子。”溟麓搖搖頭。


    既然如此,陶紫菀就真的想不起,還有誰和自己有這麽的深仇大恨了。


    報完警之後,半天過後,警察來家裏了解情況,陶紫菀一一說明。然後警察叔叔說:“我們會調出那段路的錄像,然後查出真凶,有進展之後會和你聯係的。”


    陶紫菀感激不盡。


    警察走後,陶紫菀坐在沙發上:“我感覺昨天晚上被綁票的時候跟拍電影似的,腦子裏一團漿糊,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什麽……”


    溟麓走過去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沒事兒,沒事兒,都過去了!”


    陶紫菀點點頭,但是心裏有些後怕,說:“溟麓,要不我們這兩天在家裏屯點幹糧,然後就在家裏不出門。再說了,現在大過年的,很多人沒錢花就會鋌而走險,外麵不太平……”


    溟麓鬱悶的看著她,說:“你覺得這個需要詢問我的意見嗎?我什麽時候不是宅家了?”


    “說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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