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筱能夠和男神親密接觸,別提心裏有多開心了。但是,對於先前陸閑亭拒絕別人的事情,她還是十分好奇。


    “陸律師,剛剛找你的是誰?看起來挺著急的,你為什麽不去呀?”肖筱在心裏竊喜,最後讓我撿了大便宜。


    陸閑亭一挑眉,輕聲說:“其實也沒什麽大事兒,就是比較麻煩,我不想插手而已。”


    這件事情說起來,確實很棘手,陸閑亭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律師,沒有辦法改變這個世界的顏色,有時候能做的,也隻是獨善其身而已。


    兩人一路走一路聊,陸閑亭並不是特別健談的人,隻是肖筱不停的說著話,他微微側著頭,很耐心的聽著。


    這大概是多年來養成的職業習慣,在傾聽的時候將脖子滴下來。


    肖筱從側麵看到陸閑亭高挺的鼻梁,長而濃密的睫毛讓人心生嫉妒,在街上昏黃的燈光下落下青灰色的陰影。


    棱角分明的臉龐好似上天鬼斧神工製造出來的麵具,精致完美。


    “嗯。”肖筱說這話,陸閑亭小聲回應,“我覺得還好。”


    他雙唇偏薄,略微帶著冷硬,但是愈發讓人心生遐想。


    肖筱覺得自己的心髒在砰砰砰的跳動,下一秒就要蹦出來,她幾乎要忍不住挑破,想將陸閑亭抓在手裏,想要品嚐他雙唇的味道。


    “陸律師!”肖筱猛地叫了一聲。


    因為她情緒激動,所以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分貝。


    “嗯?怎麽了?”陸閑亭被她嚇了一跳。


    “我……”


    他轉過頭看著她,琥珀色的眼眸澄澈的像是山澗清泉,能夠倒映出肖筱羞赧的臉,再仔細一瞧,又像是寒潭一樣深邃,看不見底。


    “我……”


    肖筱一時語塞,臉上的紅暈愈發明顯,她連忙說,“我身體有些不舒服,要不我們改日再一起吃飯?”


    “啊?好,你開心就行。”陸閑亭搞不懂,先前肖筱一定要和他共進晚餐,為什麽已經快到餐廳,又臨陣脫逃。


    “那回事務所,我送你回去?”他紳士的問。


    “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肖筱不停地擺手,幾乎都要化成一麵扇子,“我自己回去就好!”


    說著,肖筱自顧自的轉身,邁開步子趕緊往外走。


    帝都的風吹得人都淩亂了,她小心的捂住自己的小腹,肚子傳來一陣一陣的絞痛。


    今天為了美美的出現在陸閑亭麵前,根本就沒有管溫度的問題。


    陸閑亭目送肖筱的背影離開,給卿晟打電話:“喂,小徒弟,有空沒,師傅請吃飯?”


    “對呀,師傅被美人放鴿子了!”


    沒過一會兒,卿晟就屁顛屁顛的跑去找陸閑亭。


    肖筱走到轉角處後,給自己司機打電話,讓人趕緊來接。她站在路口,皺著眉頭抱怨:“大姨媽啊大姨媽,來得太凶猛,早不來玩不來,偏偏在我和陸大律師約會的時候來!存心給我搞事情!”


    但是轉念一想,剛剛自己被陸閑亭的美色所迷惑,差一點就說出:“陸律師,你對我怎麽看?”這樣具有煽動性的言辭了!


    肖筱對自己恨鐵不成鋼,嫌棄的說:“肖筱啊肖筱,虧你平時還是閱人無數的主兒,這個時候怎麽就掉鏈子呢!”


    如果要自己開口追男人,還不如讓大小姐喝口水噎死得了。


    等到司機找到肖筱的時候,她已經在路邊等了半個分鍾,已經凍得麵部僵硬,看見司機就說:“來的這麽慢,下次再這樣,我就要扣獎金了!”


    司機委屈的說:“大小姐,現在是下班時間,堵車啊,我能這麽快過來,是因為我正好在附近。”


    “附近?哪裏?”肖筱揉了揉自己已經麵癱的臉,感覺臉舌頭都要凍住了,說話都不利索。


    “呶,就在那裏,斜角過去!”司機指了指,肉眼能看見的一棟大廈。


    “那麽近?你讓我等半個小時?”肖筱尖叫起來。


    司機在心想,如果不是這麽近,估計明年才能看到你。


    卿晟找到坐在窗邊的陸閑亭,嬉皮笑臉的走過去,坐下就問:“師傅,美人爽你約了?這不符合邏輯啊!”


    “怎麽就不符合邏輯了?”


    “美人一看就對你有意思!”卿晟可是肖筱的助攻,怎麽可能不知道她的那點小心思。


    雖然打著雜誌社約采訪的旗號過來,明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有研究這些的閑工夫,還不如多看幾個案子,多積累一點經驗!”


    陸閑亭是出了名的工作狂,這麽多年來,對他青睞有加的富家小姐不在少數,但他從來都沒感覺,不管誰拋橄欖枝,他就是不接。


    “勞逸結合嘛師傅,難道要我想你一樣?你這樣將來肯定打光棍兒!”卿晟癟癟嘴,開始吃飯。


    忽然想起什麽,問:“師傅,剛剛來找你的那個人,是徐廳長派來的?”


    “對!”


    “什麽案子啊?居然要廳長出馬?貪汙腐敗被發現了?”卿晟好奇的詢問,對於這種案子,最麻煩。


    接不接都麻煩,接吧,就是和政府作對,不接吧,就是和高管結仇,左右為難。


    陸閑亭是帝都首屈一指的律師,時常要麵臨這種選擇,不知道平時他是如何作抉擇的。


    對於卿晟的問題,他搖搖頭:“不是,隻是一樁民事案。”


    “民事案?這不是很簡單嗎?你看不上所以不解?”卿晟詫異,這不是陸閑亭的風格啊!


    “也可以說是一樁命案,就看怎麽辯護了!”陸閑亭雲淡風輕的補充。


    “什麽?什麽事情,師傅,你說說唄?”卿晟來了興趣,眼巴巴的看著陸閑亭。


    “其實,這個事兒和徐廳長沒什麽關係,他隻是幫一個朋友來做說客的。”陸閑亭也放下筷子,一本正經的說起來,“其實,是一個富家子弟闖了禍,姑且稱富人那邊為a吧,窮人那邊為b,b是a家的保姆。”


    “嗯!”卿晟聽得津津有味,感覺上有大事兒要發生。


    “有一天,b家裏出了一點事情,所以帶著七歲大的兒子來a家裏,暫時呆一下。但是,a嬌生慣養的兒子回來了,看見b的兒子,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些什麽,兩個小孩子發生口角,之後,b的兒子回家忽然割腕自殺了!”


    “什麽?”卿晟因為詫異而瞪大了眼睛。


    “這就自殺了?”他不敢相信,一個孩子怎麽可能就這麽自殺了呢?


    “對,自殺了!”陸閑亭點點頭,說,“因為b看見兒子身上有輕微的傷痕,回想到自己在屋裏做飯時聽到院子裏的口角生,還有孩子回去時狀態不對,所以推測a的兒子對自己的孩子造成了人身傷害,但是具體做了什麽,她又沒有聽清楚。”


    “那……其實這個案子是偏向於有錢人的啊,想要打贏官司,應該不困難啊!小孩子割腕自殺,作為監護人也有責任,感覺到孩子狀態不對而不過問,監護人都沒有小心開導,也有責任。”卿晟擰著眉,然後歎了口氣,“當然,失去嚇孩子,也是一件很悲傷的事情。”


    “事情如果隻是這麽簡單,那就真的不用來找我了!”陸閑亭吃了一口飯,“因為a家的別墅外正好裝有監控,還是能夠聽見聲音的那種,正好將兩個小孩子在院子裏發生的口角記錄下來。”


    “是麽?說了什麽?”


    “無非就是一些侮辱的話吧。”陸閑亭輕輕扣著桌麵,在他思考的時候,他就會出現手部動作,“這些話對成年人來說,其實沒有什麽,可能對於一個孩子來說,真的是很重的傷害。”


    “你說,我如果幫a辯護,我就要拚了命往民事案件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甚至還可以反咬一口,要求賠償精神損失費。”陸閑亭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說,“這裏過意不去,不想接!”


    卿晟歎了口氣,似乎已經預料到結局,就算最後陸閑亭真的不接了,其他律師也不一定就打不贏官司。


    “唉,可憐了孩子一條命。”在這個有錢能使鬼推磨的世界,總不是誰都會像陸閑亭一樣拒絕接受案子。


    況且,法律麵前人人平等,就算是民眾公認的壞人,別人也享有辯護權。


    所以,這種事情深究下去,又回到哲學問題,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世間萬物,唯有自己心裏有把秤,知道幾斤幾兩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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