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老大,我也有這麽個感覺,就是有些事總感覺是有關聯的。可穿起來的那條線到底是哪個,我還沒找準。”丁一一把咖啡遞給了蘇蒼曉,自己到了一杯可樂。


    “運動員不是不可以喝碳酸飲料的嗎?”蘇蒼曉掃了一眼可樂杯。


    “那個!,我都不練了,偶爾喝喝,還是可以的吧?老大,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人呢,你越限製她,不許這不許那,她就越想去幹。”丁一一咕嘟咕嘟幾口,把可樂喝了下去,結果,嗆到了,直咳嗽。


    蘇蒼曉哭笑不得,走過來拍了拍她的後背:“又沒人和你搶,再說了,搶也搶不過,你急什麽?”


    “對,老大,你說得很對,我下次慢點兒喝。”丁一一終於喘勻了氣:“對了,老大,於羽程媽媽的事,我得和你匯報一下。”


    將今早發生的事情描述了一遍,丁一一看向蘇蒼曉。


    “胳膊上的傷是她弄得?”蘇蒼曉點了點頭:“看來,因此把她和於羽程分開,也說得通。但也有幾個疑點需要子謙跟進一下。”


    把於羽程的事情交代完,兩人又回到賈佳的問題上。


    “我們現在該從哪裏下手?突破口又在哪個人身上?我覺得會不會從魯伊斯身上著手,更有可能突破一些?”


    “怎麽說?”


    丁一一突然撓了撓頭,說:“其實也沒什麽道理依據,我就是覺得賈佳受過專業訓練,反偵察能力也強,不可能從她那裏得到想知道的東西。而李紳那條線還沒有捋順,且不能打草驚蛇,所以,我覺得還是從魯伊斯入手會更容易些。”


    倆人正在激烈的討論和分析中,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是範寧。


    “總經理,季先生來了。”範寧微微側身,季喬年走了進來。


    丁一一突然發現她這個助理當得形同擺設啊,有些鬱悶。


    蘇蒼曉對她笑了笑,以示安慰。


    “我聽說賈佳回來了,這件事你是怎麽想的?”季喬年一進來便問。


    蘇蒼曉對範寧說:“謝謝你了,你先出去吧。”


    見範寧出去後,蘇蒼曉笑著看向季喬年:“季先生也很關心賈佳的事?看來果然是對嘉美的動態了如指掌,我以為您來是要說說李國棟的事呢!不過,先說說賈佳也好,您對此事的見解是……”


    季喬年讚賞地看向蘇蒼曉,說:“好,那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你們嘉美藝術館真的是他們洗錢途徑上的一環!”


    如此肯定的說法,讓丁一一有些不舒服,但也不便此刻反駁,便低了頭繼續聽。


    “範寧在這裏,也有幾年了,發現這些本就是他們慣用的伎倆。之前,我以為他們靠拍賣藝術品來進行洗錢,從別處拍得藝術品,把受賄來的錢花出去,再把藝術品通過這裏拍出去,達到洗錢的目的,或者,直接將藝術品行賄給他人。


    但是,我竟然小看老蘇了,沒想到他們還能想到偷梁換柱這一招。竟敢拿贗品做出捐贈的姿態,然後暗地裏,把真品再次流通,這種操作,錢就被洗得更為幹淨。”


    丁一一認為季喬年說的不是沒有道理,而且真品一旦流通,那麽通過這條線索,也許可以反向調查沒準兒可以柳暗花明又一村,可是,這樣一來,難道董事長真的有問題?不對啊,要真是有問題,賈佳窩在這五年,查不出來?


    想到這裏,丁一一看向蘇蒼曉,蘇蒼曉倒是一臉平靜。


    “蘇警官,麵對這樣的局麵,你能做到正義凜然,大義滅親嗎? 季喬年卻問到。


    蘇蒼曉淡淡地說:“如果真的如您所說,我會!但事實是怎樣的,我不是來查了嗎?現在,還是請您說說李國棟的事吧。”


    季喬年靠進沙發裏,嗬嗬一笑:“你還記得黎輝嗎?你已經不再計較她的死因了嗎?”


    丁一一不由得皺眉,季喬年的話絕對觸到了蘇蒼曉的逆鱗,她看向蘇蒼曉,他倒是毫無表情變化,淡淡地抬眼看向季喬年:“連這些您也知道,看來您關心的並不隻是陸家的事,而且,您一直就認定,淩天集團對陸氏做過什麽。所以,才處心積慮將我裹進來查我的父親嗎?”


    “哈哈,蘇警官是認為老蘇清白了?”季喬年冷笑著:“處心積慮這個詞未必準確,雖然,經偵局停了你的職,不許你介入調查,但你就沒有懷疑過嗎?如果從未懷疑,你為何要來嘉美?我以為我們是一條線上的,我以為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讓真相大白,為枉死的人討還公道。難道不是嗎?蘇警官!”


    季喬年淩厲的目光直視過去。


    蘇蒼曉站了起來:“該查的,我從未放鬆過,但我很懷疑您現在的目的,是要離間我們父子的關係,從內部分離淩天集團?”


    季喬年蹭地站了起來,別有深意地看了蘇蒼曉一眼,就離開了。


    丁一一從沒有看到過這樣的蘇蒼曉,就像是一個受傷的野獸拚命地維護自己的領地,不讓任何人侵占,而那份領地就是蘇蒼曉的驕傲。


    關於黎輝,蘇蒼曉說過,甄橙也說過,丁一一當然知道那是蘇蒼曉心底的一根刺,任誰都不能去碰觸。他也從來沒有放下過,隻是當年留下的卷宗並不完整,局裏也不讓他介入。


    丁一一踱步來到蘇蒼曉身邊,扯起了一個發至內心的笑容,說:“我相信你,也相信蘇董。季喬年的話,我們也不能全信。而且,他這麽著急跳出來,讓我也很懷疑他的動機,這幾件事連起來,想把矛頭指向蘇董的用意太明顯了。他是想讓老大你沒有退路嗎?”


    蘇蒼曉敲了敲她的腦門:“你倒是立場堅定!可你憑什麽相信蘇董沒問題呢?經偵局查處的案件那麽多,有幾個人的原始積累是幹淨的?”


    丁一一嘿嘿笑著:“老大能這麽正義凜然,難道不是蘇董教的嗎?”


    蘇蒼曉沒有理她,丁一一也不在意:“老大,還是那話,現在這麽多條線索,咱們從哪裏查起?魯伊斯,我覺得必須得查,現在老季又跳出來,扯出好幾條線,對了,李國棟到底怎麽著啊?他也沒說。”


    蘇蒼曉來到辦公桌後,把牆上的畫摘下,輸入了指紋,滴地一聲,裝滿文件的保險櫃打開了。


    丁一一大拇指一豎,說:“人家都在保險箱放金條,或者鑽石之類的。你倒是一股清流,夠發憤圖強的!”


    蘇蒼曉搬出了一摞文件,說:“這些東西也許價值連城,也許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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