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酒店,丁一一就紮進被子裏睡得天昏地暗,酒店的床好軟,她感覺自己的脊背和身體都深深的陷在被子裏,空調的溫度調的很低,正好適合裹著棉被。當她自然醒來時,翻身下床,赤著腳踩在地毯上,拉開窗簾的瞬間,巴黎正午的陽光一股腦地湧進來,眼睛裏都是明晃晃的光線。


    同屋的柳茜茜也不知道去了哪裏,丁一一沒打通她的手機,隻好轉身去洗漱,然後背著雙肩包,準備獨自去看一看這個城市。


    在她的印象裏,巴黎應該是幹淨的,不食人間煙火的那種,就像是希臘在丁一一的腦海裏,是藍色與白色的,但是巴黎應該是那種淡淡的灰,是曆經了歲月沉澱的塵埃落定。


    她背著雙肩包,手裏拿著地圖,像是全國各地慕名而來的遊客一樣,對這座城市的每一處都有著濃濃的好奇。


    “thank you !”丁一一衝著便利店的店員微笑,然後接過她遞來的咖啡,它冒著嫋嫋的熱氣,融入在這個城市裏。


    登上巴士,身邊都是金發碧眼的法國人。


    據說,法語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語言,丁一一連英語都是狠k了一通,才過關的,法語就算了,僅和柳茜茜學了一句“你好”。此時,她在公交車上豎起耳朵,卻也隻是徒增了一份獨在異鄉為異客的感覺。


    車外的樹和樓房,被拉扯成一道道光影,顯得迷茫又遙遠。丁一一在地圖提示的時候下了車,就看見了那條河。


    並不波瀾壯闊,也不氣勢磅礴。


    和丁一一想得也不一樣,她就像是橫披在巴黎的一條圍巾,安靜的宛如一個貴族婦女。


    塞納河是有包容性的,然而它在這座城市,就像是一個分水嶺,分隔開了左岸和右岸兩側的生活。


    丁一一看過一篇散文,說巴黎右岸是用來看的,而左岸是用來走的,巴黎右岸是金錢至上的,而左岸是激情生活的。現在她站在塞納河畔,就像是站在人生的一個抉擇點上,向左向右,都要仔細考究。


    聖日耳曼大街幾乎是浪漫的代名詞,丁一一從來都不是一個文藝青年,今天的背包客裝扮,也隻是為了應景而生。她素來以為自己會和這樣的環境格格不入,然而卻在踏入這條街道的時候,就流連忘返無法自拔。


    隨意找了一家咖啡店,丁一一點了一杯拿鐵之後坐下來,望著對岸發呆,忽然覺得就這樣安靜地坐上一下午也挺好。


    “喂,小祖宗你在哪?”柳茜茜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還帶著濃濃的困意,應該是剛睜開眼睛還沒有多久。


    “左岸。”丁一一說,在這座城市,就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輕柔,“一家咖啡館。”


    “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怎麽也不叫我啊!”柳茜茜生氣地說。


    “你沒在房間啊,我還打了你手機,卻打不通。”丁一一委屈地說。


    “切,你一進屋就睡得像豬一樣,我吃了早餐,卻沒帶鑰匙,又找不到服務員,隻好去辛然屋裏睡了一覺。手機早就沒電了。”柳茜茜抱怨著:“好了,你在那裏等我吧,我現在就過去。”


    丁一一憋著笑掛斷了電話,打算獨自享受這一段獨處的時光,和巴黎左岸的獨處,和香醇拿鐵的獨處,和這條大街的獨處。


    丁一一給柳茜茜發去了定位,然後就專心的欣賞起這座城市來。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看見柳茜茜氣喘籲籲的從遠處跑過來。


    斜挎的背包隨意的搭在身上,她散著頭發,長發就隨著巴黎的風誇張的飛。


    丁一一還是第一次見到柳茜茜散開長發,平日裏無論是訓練還是工作,她都刻意把頭發梳的很緊,說話做事也都像是戴上了麵具。


    然而隻有這個時間點上的柳茜茜,在她的眼裏是最真實的,真實地就像是一個逃學翹課的辣妹。


    柳茜茜把鬆鬆垮垮的挎包往旁邊的椅子上一扔,整個人甩在椅子上:“丁一一,你睡覺這麽死嗎?敲門、電話鈴都吵不醒你。”她說話的時候,兩隻手交叉端在胸前,氣鼓鼓的樣子。


    “唉,這個沒治。”丁一一打了個響指,然後看向柳茜茜:“你想喝什麽?”


    柳茜茜的目光在桌子上轉了一圈,然後前前後後的打量了一番:“你喝的什麽?”她問道。


    “拿鐵。”丁一一把自己的杯子向著她推了推:“你嚐嚐看?”


    柳茜茜也不客氣,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巴黎的咖啡,包裹著浸泡著的都是這個城市裏獨特的味道,柳茜茜用力的一挑眉毛,丁一一好像能感受到咖啡的香醇在她味蕾上的火花:“給我也來一杯這個。”


    柳茜茜點完咖啡,又重新恢複了對於丁一一的怒目圓視:“其實,還真是羨慕你這足吃足睡的樣子,我就不行,認床不說,還覺輕。”


    她說著,一邊指著自己的黑眼圈,丁一一笑了,原來並非柳茜茜還在生氣,而是那黑眼圈讓她看起來一直瞪著眼睛,好不容易止了笑,問道:“你跑去辛然房間睡,和她擠一張床?”


    “不是,她師傅李妍就沒去那個房間。”柳茜茜不想說別人的八卦,便說:“現在是下午兩點半,藝術館和盧浮宮是來不及了,可以明天,這會兒幹點兒什麽好呢?”


    “咱倆又不愛逛街購物,就在這坐著也挺好。”丁一一衝著她皺了皺鼻子:“要不,一會兒看看巴黎的夜景,也不錯噠。”


    柳茜茜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看著街頭的風景,忽然看見一對男女從麵前走過,她的臉瞬間蒼白。


    “怎麽了?看到誰了?”丁一一看著丁一也順著看過去,那男的怎麽有點兒像葉子謙?不過發型不一樣。正在腦海裏對比著,柳茜茜一把拉起她:“走,跟上。”


    丁一一二話不說,站起來就跟柳茜茜追過去,漸漸地近了,柳茜茜卻轉身了。


    “他是你的鄰家哥哥?”丁一一皺眉。


    柳茜茜點頭又搖頭,一時間的慌亂,讓她不知道該怎麽表達此時的心情。


    而前麵那男子聽到國語,也回過頭來:“茜茜?是你嗎?”


    “那個……是我!子諺哥。”柳茜茜紅了臉。


    “於曼。”葉子諺喚著身邊的女子:“這是我常和你提起的茜茜。”


    說完,又對柳茜茜說:“這是於曼,我的同學,她發燒了,我要送她去診所,茜茜你停留幾天?”


    “哦,你快帶她去診所吧,我明天還在。後天中午走。”柳茜茜臉上的烏雲瞬間散去,明媚地笑著說:“這是丁一一,我的好朋友。”


    “你好!那我晚些時候給你電話。”葉子諺先和丁一一禮貌地點了下頭,說著便和於曼離開了。


    柳茜茜長出一口氣:“走吧!逛街去。”


    “你呀!一提起他就氣短,今天總算是見到本尊了。”丁一一戳了戳柳茜茜的腦門。


    “唉,這個也沒的治,等你心裏有了人,便明白了。”柳茜茜的心情一好起來,頓時像個孩子,整個人都要飛揚起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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