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上午對苗溪溪來說,注定是無法平靜了——一名環衛工人在三環線的一個垃圾筒裏找到了一段被砍斷的小腿,上麵赫然寫著“天罰”兩個血字,她初步判斷,覺得這應該是錢園園的斷腿;幾乎是同一時間,博朗遭遇了襲擊,而凶手正是那個變態小女孩,要不是謝飛全天二十四小時地暗中保護他,或許,博朗現在也……謝飛還因此光榮負傷,胳膊上縫了十幾針。處理好傷口之後,謝飛本來想立馬回警局辦公,卻被苗溪溪強迫著留在了醫院裏休養。


    “你流了那麽多血,還縫了那麽多針,至少該休息一兩天吧。”苗溪溪凶神惡煞地說,“我已經給你定了兩天的豬肝套餐,你好好補一補,不許不聽,不然,我跟你絕交!哼!那可惡的小變態,我一定會抓到她的。”


    “好,我答應你就是了。”知道苗溪溪是關心自己,謝飛的心裏甜滋滋的,“不過,我要先把當時的情況詳細地告訴你,還有那隻鞋子,送去檢驗一下,看能不能有什麽收獲。”


    “好。”苗溪溪打開了錄音筆,道,“師兄,你說,我記下來。”


    從醫院出來後,苗溪溪回了一趟警局,再從警局出來的時候,她手中提著一個精致的箱子——那是保溫箱,裏麵裝著那段被發現的小腿。而她的背包裏,還躺著師兄謝飛拚死奪下的那隻小皮鞋。


    苗溪溪決定去找小美女法醫喬伊幫忙鑒定,喬伊的能力,可比法醫鑒定所的那些老家夥還強悍呢!


    半個小時後,在小叔叔苗若風的偵訊社裏,苗溪溪見到了喬伊。


    “喬伊,這兩樣東西,就拜托給你了。”苗溪溪鄭重其事地把兩件證物交給喬伊,又從背包裏掏出一個小小的透明證物袋,“這裏麵是錢園園的頭發,你把它跟那段小腿一起鑒定,做個dna對比。”


    “好的。”喬伊麵色發光地點點頭,“對了,上次你拜托我查的那封郵件,我查過了,我追蹤到了那封郵件的發出地的ip——正是‘玫瑰與美酒’那間酒吧的位置。”


    “可惡,我一定要把這間酒吧端了!”苗溪溪氣悶地說,“可憐我的師兄,被那個小屁孩兒傷了,現在還躺在醫院裏呢!”


    從小叔叔的偵訊社出來,苗溪溪又馬不停蹄地趕往“玫瑰與紅酒”酒吧,可讓她瞠目結舌的是,這間酒吧居然大門緊閉,大門上的招牌也拆掉了,上麵貼著一張打印紙,紙上麵似乎寫了什麽東西。


    苗溪溪趕緊湊近一看,隻見那打印紙上有幾個打印的黑色大字:因經營不善,本酒吧就此倒閉。


    蝦米?苗溪溪一拳砸在了貼門上,什麽經營不善,什麽倒閉?這分明是那個小變態見勢不妙,關閉了酒吧!她跟酒吧的主人到底是什麽關係?肯定關係匪淺,也許,酒吧的主人也參與了這幾起血案。


    本想來端了這酒吧,沒想到,等待自己的卻是閉門羹。苗溪溪再看向了那張打印紙,打印紙上的那幾個大字似乎也咧開了嘴,在嘲笑苗溪溪。她鬱悶地大叫一聲,抓住那張打印紙,撕了個粉碎!


    這簡直是一拳頭砸在了棉花上嘛,太鬱悶了!不行,她得找人念叨念叨。找誰好呢?苗溪溪冥思苦想著:對了,找蘇睿!


    於是,又過了三十分鍾後,蘇宅一樓的大廳裏邊出現了這樣一副場景:蘇睿懶洋洋地坐在椅子上,左手一杯咖啡,右手上拿著一塊精致的馬卡龍,優哉遊哉地享受悠閑的下午茶時光,而苗溪溪在一邊義憤填膺,唾沫橫飛。


    “好了,你抱怨夠了沒?”謝飛說,“喝點奶茶,吃點點心嘛。你們女孩子,不都喜歡這種東西嗎?”


    “哼,你居然還有心思吃下午茶?”苗溪溪也著實口幹舌燥,坐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香濃的奶茶,又拿起一顆馬卡龍吃了起來,“哇塞,這馬卡龍好好吃啊!入口即化,甜而不膩。”


    “當然,這可是頂級點心師做的。”蘇睿傲嬌地說,“你要是喜歡,這裏的都可以打包。”


    苗溪溪感激一笑,然後笑眯眯地看著點心架子上的各色下午茶茶點。


    “對了,你怎麽這麽閑?那個米莉沒纏著你了。”


    “嗯。”蘇睿鬆了口氣,“我廢了好大的力氣,才讓她徹底地消失在我的生活之中。”


    “你做什麽了?”苗溪溪隨口一問。


    “我跟她說,我是真的很愛溪溪你,我已經買了鑽戒,準備跟你求婚了,這輩子,我非卿不娶。”


    “噗——”苗溪溪一口奶茶噴了出來,“你,你……”


    “嗬嗬,小野貓,你也不用這麽受寵若驚吧。”蘇睿放下了咖啡杯子。


    “嗬嗬,想不到你這個大神探說起謊,吹起牛來,能把天上的飛機吹下來。”苗溪溪粗聲粗氣地說。該死,她剛才怎麽了,為什麽在聽到非卿不娶幾個字的時候,竟然有一種心跳加速的感覺?難道,她真的該去談一場戀愛了?


    “苗溪溪,你的臉有一點紅。”蘇睿忽然壞笑道。


    “什麽嘛,你看錯了。”苗溪溪說,“就算真的有點紅,那也是被你氣的。那個米莉那麽愛你,非你不嫁,萬一她因愛生恨,找我算賬怎麽辦?”


    “你怕什麽?你可是警察啊!”蘇睿說,“你是不是在暗戀我啊,所以,才臉紅心跳……”


    “我呸,蘇睿,別臭不要臉了!”苗溪溪氣急,“我會喜歡你這個色眯眯的宅男嗎?哼!”


    “好了,我開玩笑的,別生氣。”蘇睿舉起手來,做了一個投降的姿勢,“來,我們還是談一談正事兒吧。”


    一提起正事兒,苗溪溪便收起了心中矛盾的小心思,放下了吃了一半的點心,表情也變得肅穆起來。


    “首先我要說明一點,其實,我早就料到了,在你被小女孩俘虜,並放走那晚之後,那間酒吧就會被關閉。”蘇睿說,“那個小女孩可以在酒吧裏偷拍別人,在酒裏下藥,如入無人之境,可見,她跟酒吧老板一定關係匪淺,更或者,她和酒吧老板都參與了‘天罰’係列一案。而從錢園園和博朗兩人的遇襲事件來看,這個小女孩應該是殺人的直接實行者。隻是,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她殺博朗的時候,竟然采用了類似流星錘的暗器——就是謝飛口中,那條係著小刀的金屬鏈。這樣的暗器用來殺人很好,機動靈活,便於攜帶。隻是想要用一條軟趴趴的,不容易被人掌握的金屬鏈殺人,還要控製金屬鏈尖端的小刀,一般人,非得花上數年的時間,勤學苦練不可。而那個小女孩,恐怕還不到十六歲吧。可見,她應該是這方麵的天才,或者,從她很小的時候開始,她便開始訓練這一絕技了。”


    “什麽樣的人,會從幾歲開始,練習殺人的技藝?”苗溪溪大驚,“天啊,那個小惡魔究竟是在怎樣的環境下長大的?”


    “她那樣的殺人狂魔,難道還能在普通的環境下長大嗎?”蘇睿嗤笑道,“一個人的性格,跟他從小到大生長的環境密不可分。我推測,她應該是在一個極其壓抑的環境下長大的,所以,她的個性才極度扭曲,黑暗,毫無人性。”


    “不過,之前,喬木他們都是被勒死的,可這一次,她卻選用了別的方式殺人,這是為何啊?”苗溪溪不解地問。


    “或許,是因為她前一次的失手,沒能殺了錢園園,所以,她改變了策略;或許,是因為知道我們正在全力搜捕她,而網上也有了關於她的通緝令,所以,她有些慌了,想速戰速決——要知道,這一次,她選擇的地點可是男生宿舍啊!那裏可到處都是人,實在不是下手的好地方。這不大符合她以往的辦案風格,之前,她總是會選取受害者獨自一人的時候下手。我推測,出於某種目的,她必須殺光了涉嫌貪汙善款的五人不可,哪怕暴露自己,也再在所不惜。而博朗此人很是貪生怕死,最近,他都不敢單獨行動了。這次,那個變態小惡魔應該是狗急跳牆,逼不得已才出手的。”


    “她寧願暴露自己,也要殺了博朗?”苗溪溪大驚,“這種心也太扭曲了,一般情況下,罪犯都會想方設法地保全自己。而她——難道在她心中,殺了博朗才是最重要的,哪怕會被我們抓到,也在所不惜?她跟博朗他們之間能有什麽深仇大恨啊?至於嗎?哼,這個小惡魔,她一定是個神經病!”


    “就算她是個神經病,也是個心狠手辣,胸懷絕技的神經病。”蘇睿皺著眉說,“不過,我始終想不明白,她跟肖然然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要不是肖然然才二十出頭,我真懷疑,這個小女孩是她的私生女,所以,才會在她死後,瘋狂地複仇。”


    “蘇睿,你,你這腦洞,開得是不是太大了一點?”一顆豆大的汗珠從苗溪溪的額頭上滾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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