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苗溪溪拿到了關於“蝴蝶結殺手”的第一資料。破獲了二十年的懸案,整個江城警察局都彌漫著一股濃濃的喜悅之情——隻除了餘若男和苗溪溪這兩位實習女警員。餘若男嘛,還沉溺在被男友,哦,不,是前男友背叛的傷心失望中;而苗溪溪,則一直擔心著那個賭約。


    下班後,苗溪溪去了蘇宅。


    “怎麽了,小野貓,一臉不開心。”蘇睿坐在遊泳池邊的躺椅上,上半身赤裸,下半身穿著一條緊身泳衣,露出了一身結實漂亮的肌肉。他的頭發全濕了,大顆的水珠順著臉頰往下滑落,說不出的魅惑。


    “你能不能把衣服先穿好?”苗溪溪舉起手提包,遮擋住了自己的臉。


    “嗬嗬,小野貓害羞了。”蘇睿披上了一件薄薄的浴袍,道,“好了。說吧,你找我什麽事兒?上回交代你的事兒,做好了嗎?”


    “我看你倒是挺逍遙自在的嘛!”苗溪溪有些泄氣地說,“難道你沒聽說,‘蝴蝶結殺手’已經被那幫老家夥們抓到了嗎?”


    “聽說了呀!”蘇睿輕描淡寫地說著,他站起身,走到一邊的料理台邊,拿起了兩杯雞尾酒,“來,喝點飲料。”


    苗溪溪拿起一杯雞尾酒,不客氣地一飲而盡。雞尾酒酸酸甜甜的,涼涼的,帶著淡淡的酒精味道,讓人回味無窮。


    “你知道,那你還這麽鎮定?”苗溪溪放下酒杯,落寞地說,“也是,就算你未能破了這個案子,對你而言,也沒有任何損失,我可就不一樣啦——我可是跟趙探長打了賭的,這事兒局裏上上下下所有人都知道。這幾天,好多人都用那種幸災樂禍的眼神看我,真是太可惡了!”


    “嗬嗬,他們就真的那麽確定,那個趙探長抓住的人就是真的‘蝴蝶結殺手’?”蘇睿諷刺地笑了,“我聽說的消息是,警方在一些監控死角布控,幾天後,‘蝴蝶結殺手’再一次犯案,人贓並獲。可是,劉秀的事兒才剛過去沒多久,‘蝴蝶結殺手’怎麽會再一次殺人?說好的‘四年間隔’呢?沒準兒,他們抓的是一個冒牌貨呢?就像那個小黃毛一樣。”


    “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麽多的冒牌貨呢?”苗溪溪從公文包裏掏出一張光盤,“其實,我心中也有許多的疑問。或許,我們的疑問,都將通過這張光盤找到答案。”


    苗溪溪帶來的光盤是流傳於警察局的內部資料,裏麵收錄著關於“蝴蝶結殺手”這次犯案的第一手資料,還滾燙熱乎著呢!


    在巨大的放映室裏,蘇睿將這張光盤放入了放映機中,然後,他懶懶地躺在放映廳最中心的皮椅上,摁下了遙控器的開關。而苗溪溪正襟危坐,說起來,她也是第一次觀看這份來之不易的資料——趙探長可不會大方到跟自己的“敵人”分享,這份資料,是謝飛禁不住苗溪溪的軟硬兼施,威逼利誘,“偷渡”給她的。


    很快,巨大的液晶電子屏幕上出現了一幅清晰的監控畫麵,正是苗溪溪之前看過的那一段監控視頻。而監控視頻之後,赫然便是“蝴蝶結殺手”接受審訊時的畫麵。


    “蝴蝶結殺手”是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保養得宜,西裝筆挺,人模狗樣的。他的法令紋有些重,嘴角下垂,不笑的時候,就顯得有些悲苦。麵對鏡頭,他落落大方,臉上毫無愧疚之意。


    “你叫什麽名字?”這是陳副局長的聲音,冷冰冰的,毫無人情味。


    “吳全。”


    “年齡?籍貫?”


    “五十歲,我是江城人,土生土長的。”


    “你是不是‘蝴蝶結殺手’?”


    “什麽殺手,我不知道。”吳全微微低下了頭。


    “我說,你就是臭名昭著的‘蝴蝶結’殺手,二十年間,你先後殺害了七名女性!”


    “警察同誌,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吳全辯解道,“我也不知道,好好的,你們抓我來做什麽,難道警察就可以隨便抓人了嗎?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


    “還嘴硬是吧?”這是趙探長的聲音,帶著難以抑製的亢奮和激動,“徒弟,把那段監控視頻放給他看看!這可是實打實的證據,看他怎麽抵賴。”


    ……


    監控視頻還被播完,吳全的臉便全白了,肩膀也垮了下去。


    “你還有什麽話說?”陳副局長的聲音冷得像冰,“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蝴蝶結殺手’,我們終於逮到你了!”


    吳全慢慢抬起頭來,嘴角邊勾起一個冷笑:“嗬嗬,事已至此,我也無法隱瞞下去了,沒錯,我就是‘蝴蝶結殺手’。沒想到,老子逍遙快活了二十年,最後卻被幾個糟老頭子給逮住了,真是陰溝裏翻船,倒黴透頂了!”


    “注意你的措辭!”“糟老頭子”之一的江局忍不住嗬斥道。作為一尊真人版“彌勒佛”,江局的脾氣是出了名的好,可是,他有一個怪癖——雖然已經年過半百,但他特別忌諱旁人說自己“老”。


    “你說,你為什麽要殺人?”陳副局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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