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別,本就是那麽傷感。更何況是第一次,秦風他們心裏挺不是滋味的,老王明天就要走了。老王一走就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回來,也許回來的時候大家都已經長了好幾歲。


    秦風和老王他們在一塊十多年了,從小就在一塊玩,在一塊上學。仿佛秦風的世界充滿了老王的身影,這麽多年他們形影不離,如今一下子分開,秦風不知道是什麽滋味。總感覺心裏空空的。


    老王他們一行四個人來到了一家飯店。來進行這分別最後的儀式——喝酒。因為那時候仿佛在酒場才能夠敞開胸懷聊天。


    四個不滿十七歲的孩子,在飯店裏麵吃飯聊天。不時傳來歡聲笑語,老五那變態的笑,笑的是那麽離譜,仿佛一笑就會將自己笑抽過去。


    上了幾個菜,有秦風最喜歡的口水牛肉,其他的菜便無關緊要對秦風來說。


    秦風知道自己酒量不行,但還是得喝。不然感覺怪怪的,總感覺有什麽沒做。秦風在回憶他和老王在一起的日子。從小他們在一塊,一起玩。每次秦風受了欺負都是老王一個人去將欺負秦風的孩子打的滿地打滾。因為老王力氣比較大,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從小勞動鍛煉的。大概這也算一種優勢,最起碼打架不吃虧。老王時常喜歡跟自己開玩笑,老是拿自己開涮,但秦風已經習慣了。老王如果突然走了,還真有點不適應。


    可是每個人都得繼續生活,有時候自己的生活道路不是自己能夠選擇的。或者因為自己,或者因為家庭。但你這個時候都無法抗爭,因為生活選擇了不能夠讓老王繼續上學。這個時候老王沒有向生活抗爭的資本。他隻能夠做的,就是接受生活賦予他的角色——打工者。


    秦風被老王一聲“幹杯”從回憶中喚醒。看著對麵坐著的幾個好哥們,秦風心裏無味雜陳。一方麵是就要分別了,另一方麵是秦風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惆悵。想到了念若,秦風害怕念若也像老王這樣,走的那份匆忙。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好好的聊聊天,更別說仔細的看看了。


    老王還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樣子:“哎!哥幾個!我這走了又不是不回來了。你們這是幹嘛了。”


    老五說“來來來,不說了,喝酒。廢話留著一會說,你這會說完了,一會說什麽。”


    阿飛端起啤酒就連喝兩杯直接冒出來了一句:“老王,你為什麽沒考試。你知不知道哥幾個找你把學校都找遍了。秦風為了找你,還差點遲到,不能參加考試。”阿飛眼睛一直盯著老王看,老王低下了頭。仿佛有什麽難言之隱說不出來,而老王也隻是來了一句:“等會告訴你們,先喝酒”


    喝著喝著沒菜了,老王就又去點了幾個菜。又在拿了一箱啤酒,因為上一箱啤酒已經剩下一兩瓶了,根本不夠喝。而大家今天的酒量也是出奇的好,一人喝了幾瓶也沒醉。其實隻有老王喝的最多,因為老王那裏的酒瓶就放了五六瓶。雖說給大家倒過幾杯,但更多的是自己喝了。


    這一箱明顯沒有那一箱喝的快,尤其是老五幾杯下肚後。就直接奔向了廁所,然後接下來就是給人家吐了一洗手池,最後還是秦風用水衝下去的。可笑的是秦風看了幾眼老五吐的,也不由得肚子上湧,也吐了出來。


    秦風出去後將老五奚落了一頓,老五仿佛沒事人一樣的。還在那裏嘲笑秦風,一個勁的看著秦風笑。


    秦風一顆花生米向老五的頭上打去,蹦的一下彈出去好幾米遠。老五好像沒被打著一樣,依舊在那裏笑。一個勁笑一個勁的還說:“自己酒量不行就不行,還怪我引導的,老王你們兩說這是不是有點傻子的邏輯。”


    “你們倆要是不服就單挑,罵仗是女孩幹的事。不要在這丟我們倆的人,我們好歹也是即將擁有身份證的人了。”


    秦風和老王受了這麽一激,一人拿了一瓶碰了起來。隻不過接下來還沒有跑到衛生間老五就噴了出來,老板那鐵青的臉色才知道老五有多麽的遭人恨。


    老板還是強忍著對老五來了一句:“小兄弟,喝不了就別喝了。少喝點,對身體好。”


    老五擺擺手說:“叔,沒事。我還能喝,我隻是喝的有點急。緩一下就好了。”


    老板也被老五逗笑了接著來了一句:“你好了,我家衛生間就該倒黴了。”


    秦風他們幾個人看著老五的囧樣,頓時氣氛也變得活躍起來,沒有剛來的那份壓抑的感覺。


    秦風看著老王,此刻不知道再說什麽。就拿起酒杯和老王碰,兩個人也不知道碰了多少下,知道老王說他撐不住了,得上個廁所。這才停了下來,而秦風這個時候感覺隻是有點暈暈的,並沒有醉。感覺自己還能喝,就繼續和阿飛又碰了起來。隻不過秦風和阿飛碰純粹是以卵擊石。阿飛的酒量就是他們三個加起來也不是對手,以前已經見識過。所以都是秦風喝一杯,阿飛喝兩杯。


    阿飛酒量好,是因為從小家裏就開的是超市。沒事的時候就拿瓶啤酒喝,所以酒量也就慢慢的變大了。隻不過阿飛的白酒喝不了多少,如果喝白酒的話和大家差不多。隻不過這小子好像對啤酒免疫,喝再多都沒事。前幾天的班級聚會,阿飛硬生生的把班級幾個男生喝到桌子低下去了。


    其中有一個同學坐在桌子底下一邊搖手一邊說道:“不行,不行,誰愛拚誰拚去,反正我是不行了。”


    秦風就又去拿了一瓶白酒,因為他感覺和阿飛喝啤酒根本就是自己找死,最後就連怎麽倒下去的都不知道。


    “老板,拿一瓶西風友緣”秦風對飯店老板說道。


    “小哥幾個,我看你們都喝的差不多了,不行就別喝了。不是說一瓶酒我不給你喝,關鍵喝出事誰負責啊。”老板看著秦風那漲紅的麵龐說道。


    “叔,沒事,他們不行喝不了,我還可以,你拿吧沒事。”阿飛對老板說道。


    老板看著阿飛還是比較靈醒,感覺沒事就給他們拿了一小瓶的西風友緣。並且對他們說:“就這最後一瓶,喝完別喝了。”


    老王上完廁所出來,看著其實也沒有幾瓶酒了。就於是就要拿一箱啤酒,被老五攔住了。老五用一種祈求的眼神看著老王,仿佛眼神在對老王說。哥,我實在喝不下去了,我都吐了兩次了。


    阿飛仿佛懂得老五的意思,就來了一句:“不喝啤酒了,老五你別怕。”


    老五也是要麵子的人,就笑著用他時常說的一句話:“俺,是男人。”來回應秦風他們幾個。


    隻不過當老板把那瓶白酒馬上來了,老五的臉色就刷的一下變了。一下子就變得囧了起來,那樣子好像誰把他家饅頭吃了似的。那麽委屈,卻又無處申冤。


    阿飛把那瓶白酒分成四個杯子,一個杯子裏麵倒了一些。大家都讓這老五讓他先挑,大家心想老五肯定是挑最少的,因為這家夥本來酒量就不咋的。


    阿飛也是刻意將一個杯子裏麵的酒倒的少,目的就是讓老五少喝點。可是老五拿起了那杯最多的,沒等大家說幹杯。就咕咚咕咚喝了下去,那氣場忒讓人崇拜了。可是老五喝下去就直說了一句“俺,是男人”,然後整個人然後就趴在桌子上了。


    老王和秦風還有阿飛拿起酒杯碰了一下,就一飲而盡。那個辣,真是辣到人心裏了。秦風的眼眶裏麵有這幾滴淚珠在打轉,不知是喝酒被辣到了,還是因為有點不舍。總之秦風用袖子擦了擦眼睛,不知道怎麽了眼淚反而越多了。


    秦風此刻本來想說什麽,已經無從說起了。隻是一個勁的抱著老王和阿飛。從飯店出來哥幾個走在街道,夏季雖然那麽炎熱。但喝了點酒感覺還是有點冷,穿的都是短袖。秦風不由得拿根煙,點燃抽了起來。煙霧從秦風的臉龐飄過,淡淡的煙味被秦風吸進去然後吐出來。仿佛這根煙隻能夠抽那麽幾口,就燃完了。一盒煙,不一會就被他們三個抽完了。


    老王說了一句:”吳佳美,哥幾個能照料的話,照料一下,照料不了也沒關係。“


    老王的眼淚就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吳佳美,我配不上她,他選擇武航沒有錯。”


    “你去死吧,吳佳美沒有選擇你,是她的的眼睛瞎了,我兄弟怎麽了。”秦風心裏非常不爽的說道。


    秦風就超市買了兩盒紅梅,還有幾瓶水。要不是因為老五睡著了他們幾個還準備去逛會呢。隻不過這個時候隻能夠回家了。


    到家之後,老王和秦風還有老五睡在一張床上。哥幾個在一張床擠一晚上,早都已經習慣了。之前秦風他們不知在老王家裏的這張床上睡了多少個日夜。如今老王要走了,隻剩下他們哥幾個在家了。


    最後在秦風和阿飛的一再追問下,老王才說出他為什麽不去參加中考。一方麵是他害怕自己如果參加中考考上高中,自己的決心動搖了,還不如斷絕了這個念想。第二方麵是他想請哥幾個吃頓飯,就去表哥所在的工地做了兩天小工。因為表哥也是一個小頭,就直接把兩天的工資付給他了。雖然說不多,但也夠兄弟們吃頓飯了,這也是我的一片心意。


    那天晚上不知道聊到了幾點,反正很晚睡的。秦風把事先阿飛和老五給他的錢,讓給老王放到行李包內。因為他們幾個知道老王的脾氣肯定不要,所以就采用了這種辦法,其實錢也不多,但這就是一份情。一份沒有經過任何加工成分的情意。


    第二天,秦風他們醒來老王已經走了。老王甚至都沒有叫醒他們,秦風他們在老王家吃過早飯就回家了。


    秦風一路上還在回想老王說的話,難道僅僅是因為生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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