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處的七修將一切盡收眼底,心中暗罵瀲玉指多事,正琢磨著要怎麽教訓瀲玉指,卻見紅渠一步步朝他走來。


    輕歎,轉身想走,紅渠喚道:“站住!”


    七修無奈,停下腳步,卻未曾回身。


    紅渠走到七修身後,一聲冷哼:“七修,你不必刻意避開我。既然一切說開,你我僅是在魔尊坐下共事,總不能一直帶有隔閡。”


    七修不語,紅渠默了片刻,輕笑:“其實你比我還要放不下這件事。七修,麵對感情,你就是個懦夫。”


    七修沉沉一歎:“你想多了,我隻是擔心你未曾釋懷,見了我會尷尬。我從來隻當你是夥伴,是你太自作多情。”


    聞言,紅渠目光一厲,隨即微笑,輕道:“是啊,我自作多情。今後不會了,你盡管放心。”


    聞言,七修邁開腳步,準備離開。


    這時,紅渠忽覺頭腦一陣發暈,身形一個不穩,跌坐在地。


    七修聞聲回頭,見了這情景,卻是未曾上前,隻不屑一笑:“又搞什麽把戲?我不會再上當,別裝了。”


    紅渠視線有些模糊,眼前景物不斷晃動,好像被人當頭打了一棒。且渾身無力,身體有些燥熱,僅片刻,已是遍身汗水。


    七修發覺情況不對,蹙了蹙眉,輕聲問道:“喂,你,怎麽了?”


    紅渠正是痛苦難當,但七修方才所言教她氣憤不已,當下雖身無氣力,依然倔強說道:“不要你管,滾!”


    七修冷哼道:“你以為我願意管你?”


    說著,走到紅渠身前,伸手將紅渠橫抱而起,朝宅院走去。


    一路上,紅渠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身軀有些發燙。七修不明所以,隻得加快了腳步,想盡快回到住處,好替紅渠查看傷勢。


    瀲玉指一路遠遠跟在後頭,笑得有些奸詐,一臉奸計得逞的得意。


    趕到宅院,直直奔向紅渠的房間,進了門,將紅渠安放在床榻上,之後拉過紅渠的手,探了探脈搏,卻未曾發現任何異狀。抬掌,探上紅渠的眉心,以真氣探究紅渠體內,卻仍是未曾發現任何異常。


    “這……”


    沒有受傷,也沒有中毒,更沒有生病,那紅渠究竟是怎麽了呢?這可著實難住了七修。


    這時,紅渠緩緩睜開眼,七修見了,焦急問道:“你感覺怎麽樣?”


    紅渠麵色潮紅,雙眼迷離,強忍身體的不適,看了眼七修,輕道:“把門關上。”


    七修微怔:“什麽?”


    紅渠催促道:“快去!”


    七修遲疑著起身去關上了門,轉身再回紅渠的床邊:“然後呢?”


    此時,紅渠忽得起身,抓住七修按在床上,俯身壓下!


    七修一聲驚呼:“哎!你幹什麽!”


    卻見紅渠嬌媚的笑著,解下束腰的衣帶,之後竟是伸手開始撕扯七修的衣衫。七修本欲抬手將紅渠推開,卻是忽得感到一陣眩暈襲來,四肢也開始使不上力。緊接著,便聽得一聲聲布料撕裂的響聲,伴著七修不斷發出的驚呼:“喂!停下!”


    “紅渠,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麽!”


    “啊!”


    “紅渠,你給我住手!”


    “救命啊!”


    宅子大堂之內,瀲玉指坐在正位,翹著二郎腿,一邊啃著手中的蘋果,一邊對堂中的粉熊及小廝們問道:“確定情思香點好了?不會出什麽茬子吧?”


    粉熊“嗚嗚”的叫了幾聲,瀲玉指聞聲,點頭道:“嗯,情思散配情思香,此藥唯有淡淡清香,隻要他二人不會察覺,這事兒,就肯定成了。不過待他二人醒來,必定會來找我算賬,我可得想個辦法才行,不然恐怕小命不保喔!”


    聞見此言,粉熊又是“嗚嗚”的叫了幾聲,瀲玉指聽了麵色一變,白了粉熊一眼:“你才虎瓜!我不過是看他二人明明兩情相悅卻瞎矯情,想幫他們一把。再說,這又不是什麽壞事,我也算積德行善了好吧?大不了挨他們倆一頓揍,有那上神和魔尊在,他們倆還能殺了我不成?”


    粉熊再度發出“嗚嗚”聲,瀲玉指便是從椅子上蹦了起來,指著粉熊道:“閉上你的烏鴉嘴!要閹我,我定會先把你推上去!”


    “嗚嗚”


    “你才虎瓜!”


    “嗚嗚嗚嗚”


    “虎瓜虎瓜!”


    身側一眾小廝看著這一兔一熊在這吵的歡實,眼看插不上嘴,也是一陣無語,默默的就退了出去。剛剛走到門口,小廝們又是一怔,隨即紛紛抱拳道:“上神!魔尊!法宗!”


    屋內的一兔一熊聽了,轉頭看去,見慕灼華與君無淵、蕭之夜正自門外緩步走進,便是再顧不上再爭吵,抱拳道:“上神!魔尊!法宗!”


    君無淵率先走到堂內,掃了眼,問道:“七修和紅渠呢?”


    瀲玉指聞言,身子忽得一僵,緊接著,僵硬的一笑,眼珠子轉來轉去,思量著如何答話。


    這一反常情況未能逃過慕灼華的視線,慕灼華雙手環胸,頷首抬眸,語氣淡若清風,卻帶著絲絲提醒之意:“又闖了什麽禍,若不說,我可幫不了你。”


    瀲玉指眯眼一笑:“上神言重了,這怎麽能叫闖禍呢?”


    君無淵目光一厲:“嗯?”


    紅渠房門前,瀲玉指帶著慕灼華三人,腳步停在門前五步之外。慕灼華疑惑:“原來他二人在房中,如此,你又何須這麽緊張?”


    瀲玉指伸手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三位,暫時還是小聲說話,別打擾到他二人。這件事呢,我做都已經做了,不管你們想怎麽罰我,我都認了,隻要留我一條小命,讓我有朝一日能與心兒見上一麵就行。現在不管你們有什麽急事找他們,也要再等等,我看那七修身體不錯,恐怕不會這麽快完事兒。事已至此,還請三位稍安勿躁。”


    聽了瀲玉指這一席話,慕灼華、君無淵、蕭之夜皆是有些發懵,但細一斟酌,也不難理解話中含義。於是,慕灼華尷尬的咳了咳,對著君無淵欲言又止,之後轉身走向一邊。蕭之夜手扶著額頭,搖頭輕歎了幾聲,亦是轉了身。


    而君無淵,卻是意味深長的一笑,看向紅渠那緊閉的房門,雙手環胸,輕道了聲:“罰?”


    紅渠醒來之時,七修坐在屋內桌前,扶著額頭,一臉的懊惱,身上,僅穿著貼身的衣衫,且破爛不堪,穿著與不穿,好似沒什麽區別。


    屋內,地上,床上,全是撕碎的衣衫布料,紅渠仔細一看,這布料好生眼熟,與七修尋常穿著相似。起身,發覺自己竟是裸著身子,紅渠驚得大叫了一聲,之後抓起身旁的被子蓋在身上。


    七修閉目,沉沉一歎,眉頭皺起,懊惱更甚。


    紅渠看著七修,看著這淩亂的屋子,恍然想起昏迷之前好像發生了什麽不尋常的事,仔細回想,卻是麵色一紅。默默摸索著穿好了衣衫,之後下床走到七修身後,輕輕推了推七修:“你,我,是不是,那個了?”


    七修咬牙切齒道:“你說呢?”


    紅渠抬眼看了看屋梁,伸出手指撓了撓額頭:“呃!我,不是故意的。”


    七修仍是咬牙切齒:“然後呢?”


    紅渠輕咳了幾聲:“其實這種事,算來算去都是你們男人比較占便宜,所以……”


    七修沉聲問道:“所以什麽?”


    紅渠深吸了口氣,昂首挺胸道:“所以,我是不會對你負責的。這件事,到此為止,你我出去之後,權當沒有發生過,誰都不許提!”


    說罷,便抬步朝門口走去。七修沉聲喚道:“喂!”


    紅渠腳步一滯:“你,你還敢不同意不成?”


    七修白了紅渠一眼:“我是想說,能不能給我找件完整的衣服過來?”


    紅渠輕咳了聲:“嗯,好,你等等。”


    抬步,走到門前,開門。


    “魔尊!上神!法宗!你們怎麽……都在……”


    門口處,正是慕灼華等三人緩步走來。七修聞見紅渠此言,驚得立即跳到床榻上,鑽進被子裏躲了起來。


    君無淵邁進屋內,強忍笑意道:“別藏了,知道你在。”


    七修緩緩掀開被子,露出腦袋,轉頭看向君無淵,此時的七修,真是悔的腸子都青了。


    君無淵看了眼七修,看了眼地上淩亂散落的布塊,之後又看了眼紅渠,搖頭一歎:“這次,你二人不成親都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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