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灼華被蕭之夜緊緊攬在懷裏,發覺他的一臉凝重,表情忽得一滯:“衛戰查到我了嗎?”


    蕭之夜攬著慕灼華在一個僻靜的巷子裏停下,皺眉道:“慕灼華,你聽著,馬上離開皇城,走得越遠越好!”


    慕灼華搖了搖頭:“我走了,你怎麽辦?衛戰既然知道了一切,又豈能饒過你?讓我離開,除非你和我一起走!”


    蕭之夜料到慕灼華會有如此反應,當下無奈道:“你放心,他畢竟是我義父,不會傷我性命。灼華,以後我不在你身邊,要好好照顧自己。”


    說完,趁慕灼華不備,朝著她的後頸一擊,慕灼華隻覺眼前一黑,便失去意識,倒在蕭之夜懷中。


    蕭之夜抱起慕灼華,向著君無淵的住處飛奔而去,此時,唯一能夠信任、能夠保護好慕灼華的人,隻有他了,雖然將慕灼華親手交給他,蕭之夜的心中,萬分不願。


    到了君無淵的院子,君無淵依然坐在阿三的墓碑前。


    見到蕭之夜走進來,君無淵迅速起身,拳頭握得咯咯直響:“你竟然還敢來?”


    蕭之夜厲聲道:“君無淵,我今日前來是有求於你!聽著,馬上帶慕灼華離開皇城,躲起來,別讓任何人知道你們的蹤跡!這件事過去之後,我會去找你,到時,我蕭之夜任你處置!”


    君無淵看著蕭之夜懷中昏迷的慕灼華,和蕭之夜嚴肅的神情,心下一驚:“發生了什麽事?”


    蕭之夜不語,將慕灼華送入君無淵懷中,咽下心中苦澀,狠了狠心,轉身離去。


    (:灼華,但願這不是我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


    (:後會有期!)


    衛府,衛戰大怒,如風與楚陽跪在堂下,低著頭,不敢吭聲。


    “你們,你們……虧我苦心培養這麽多年,沒想到最後,事情竟會毀在你們手上!夜兒到底去哪兒了?那個慕灼華跑到哪裏去了?你們誰能告訴我?”


    如風憤恨的看了楚陽一眼,對著衛戰說道:“義父息怒,蕭少應該隻是去為渡靈蛇尋找食物,慕灼華的去處,我們馬上去查!”


    衛戰一揚手將麵前的桌子掀翻,桌上碗碟碎了一地,聲音刺耳:“一派胡言!那慕灼華這段日子一直生活在他家中,如今二人一同失去蹤跡,分明是夜兒護那慕灼華逃走了!你們兩個,早就知道這件事了對不對?為什麽沒有早些告訴我!”


    楚陽有些慌了,當時告訴衛戰實情,隻想著主動交出慕灼華,蕭之夜便安全了,沒想到被慕灼華逃了,反而牽連到蕭之夜。蕭之夜向來冷靜處事、大局為重,沒想到竟為了一個慕灼華便違了衛戰。


    事情的發展不在他的預料,到底要怎麽做,他也沒有了頭緒。看向如風,平時就他的鬼點子最多,當下隻有抱希望於他了!


    如風見楚陽求助的目光,責備的看著楚陽。現如今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又能有什麽辦法呢?狡辯或者編織謊言,在衛戰麵前都是行不通的。


    正在這時,蕭之夜自門外走進,行至楚陽如風前方跪下:“義父。”


    他這一出現,讓楚陽和如風皆是心下一驚,捏了一把冷汗。衛戰的臉黑下來,走到蕭之夜身前:“慕灼華呢?”


    蕭之夜麵色平靜,走進來之前,他已經做好了應對一切的準備:“她已經走了。”


    衛戰再也無法壓製怒氣,抬腳狠狠踢向蕭之夜胸口,將蕭之夜踢得撞破了木門飛出屋外,直狠狠撞上門外的一座石台,之後摔到地上,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如風和楚陽忙起身跑到蕭之夜身旁將他扶起,蕭之夜示意二人閃到一旁,對著衛戰說道:“蕭之夜自知罪無可恕,求義父責罰。”


    衛戰咬牙閉上眼:“我對你如此信任,你太讓我失望了!來人,將蕭之夜關押起來,沒有我的允許,不準與任何人相見!”


    隨即,看著楚陽和如風道:“你們兩個,知道該做什麽吧?”


    皇城之外的一處密林,繁茂的樹木因白雪的妝點,陽光下極為耀眼,美倫美奐。


    慕灼華睜開眼,發覺所處之地並不是她所熟悉的,慌忙坐起。入眼那人,白衣勝雪,是她最為深愛之人,卻並非她此時心中所想。


    君無淵見慕灼華醒來,走到她身旁蹲下:“醒了?”


    慕灼華伸手抓住君無淵的手臂,問道:“夜呢?”


    君無淵道:“他把你交給我,叫我帶你走,之後便離開了。”


    慕灼華起身,看著四周的密林,心中焦急起來,不住的來回徘徊:“皇城在哪邊?”


    君無淵緩緩站起,拉著慕灼華,迫使她停下腳步:“你先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


    慕灼華努力想要甩開君無淵的手,望不見盡頭的密林讓她辨不清方向,急的就要哭出來:“你告訴我皇城在哪邊?無淵,求你告訴我好不好,我必須去救他,他會出事的!”


    君無淵按住慕灼華的肩,強迫她看著自己:“你冷靜點!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奮力的掙紮依然無法擺脫君無淵牽製,慕灼華伸手抓住君無淵的衣襟:“他會出事的,會出事的!”


    這一聲,慕灼華已是聲嘶力竭。君無淵見不得平素淡漠如霜的慕灼華如此情緒失控,心疼的將她攬進懷中抱緊:“灼華,我知道你很著急、很擔心他。但是你必須先冷靜下來,否則以你現在的狀態,非但救不出蕭之夜,連你自己都有危險。你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我可以幫助你,好不好?”


    一旁樹後,小小抱著幾根樹枝,看著君無淵麵對慕灼華時眼中的深情,濕了眼眶,咬破了嘴唇:慕灼華,我一定要讓無淵哥哥徹底忘記你,等著瞧!


    皇城,蕭之夜的宅子裏,楚陽和如風將藥箱打開,互相為對方處理著身上的鞭傷。


    剛剛,二人在衛戰的注視下向對方揚起長鞭,此刻已是遍體鱗傷。平常都是衛戰親自動手,這次也許是因太過氣憤,竟用這樣的方式來懲罰他們,兄弟相殘,不僅傷身,更為虐心。


    楚陽忍著痛為如風擦藥,這種情景,他們早就習以為常。


    “如風,你方才下手,也太重了點。”


    如風冷冷道:“哼!你活該!”


    上好了藥,楚陽幫如風披上衣衫,道:“我知道,這件事我沒有處理好。如果將慕灼華抓住了,就不會牽連蕭少至如此境地。怪隻怪我太大意,沒能在路上擋下蕭少。”


    如風怒道:“你……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說你才好!你知道慕灼華對蕭少的重要性嗎?換成是羊羊有危險,我也會不顧一切的保證她的安全!你好歹心中也有個若芊,怎會不知這男女之情的厲害?”


    楚陽冷哼一聲:“若芊?我愛了她這麽多年,可她的眼裏心裏永遠隻有蕭少一個人!如今蕭少心有所屬,她竟寧願違心服侍大王也不肯給我一個機會。這男女之情,我並不覺得有多厲害,反倒覺得,這種感情脆弱至極、可笑至極,根本不值得一提!蕭少在我心中,一直是個冷靜果斷的人,從遇見慕灼華之後,他變了多少,我相信你也看在眼裏。我不想看到蕭少毀在一個情字之上!”


    如風將楚陽的衣衫揭開,楚陽痛得渾身一顫。一身的血痕映入眼簾,想起之前對著楚陽那一頓狠狠的鞭策,如風一肚子的怒火消退了許多,剛想開口說出的怒罵,也統統咽了回去:“罷了!我們還是商議一下,怎麽平息義父的怒氣,將蕭少救出來吧!”


    衛府地牢,蕭之夜雙手被鎖鏈鎖住,跪在地上,散落的長發被冷汗浸濕,赤裸的上身已是血肉模糊。一旁的衛戰終於滿意的丟下手上的鐵索鞭,走到蕭之夜麵前:“你可知錯?”


    蕭之夜痛得緊咬著牙根,努力的張開嘴,回道:“夜兒……知錯。”


    衛戰隱晦的笑了笑:“既然如此,你可願將功贖罪?”


    蕭之夜一怔,沒等開口回答,隻見百裏沙自地牢外走進,右手掌心之上,一團暗紅色摻著黑氣的液體懸浮飄動。


    衛戰後退了一步,讓開空間讓百裏沙走上前來。蕭之夜心中一股不祥的預感,皺眉道:“這……這是什麽?”


    百裏沙不語,左手翻轉,一掌打在蕭之夜腹部。


    本就遍體鱗傷的蕭之夜痛得忍不住仰著頭大叫出聲:“啊!”


    百裏沙看準機會,掐住蕭之夜的下顎,迅速將右手之上那團泛著黑氣的液體塞進蕭之夜口中,又伸出手,控製著指尖泛起的黑色光芒自蕭之夜喉嚨向下延伸,直至胸口,隨即又是一掌擊下!


    “啊!”一聲慘叫,響徹夜空。


    夜深,寒重,空氣冰冷寂靜。


    衛府之外,兩個身影自外翻牆而入,精神緊繃,小心翼翼的查看了周圍動靜之後,開始尋找蕭之夜的所在。


    不住的閃身躲過巡查的府兵,這衛府看著不大,守衛卻是如此森嚴,隻一會下來,慕灼華與君無淵已是滿頭大汗。


    尋了許久,毫無線索,慕灼華心中焦急不已,苦無良策。


    這時,角落的一間房門忽然打開,君無淵立即拉著慕灼華閃到院中的一棵樹後躲起來,隨即悄悄探頭看過去,這一眼,讓慕灼華與君無淵皆是精神一振!


    自那房門走出的兩名府兵手上押解的人,不正是蕭之夜嗎?隻是他看起來極為虛弱,正無力的被人拖行著。


    四下看了看,見周圍剛好無人經過,慕灼華立即雙手結印,幻化出兩枚冰刃,向著押解蕭之夜的兩名府兵射去!


    冰刃飛至,府兵應聲倒地,慕灼華移過身去,扶住蕭之夜正欲倒下的身形。


    見此情景,君無淵也是稍稍鬆了口氣,可下一秒,又是麵色一變,大喊道:“灼華,小心!”


    可此時,任君無淵有著怎樣快的速度,都已經來不及了……


    隻見蕭之夜手中現出一把長劍,柔韌的一個翻轉,隻瞬間,鋒利的劍刃已經架在慕灼華頸間,月色之下,長劍寒光熠熠,殺氣四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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