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阮傑的雷霆之力,讓常雪突破了重重迷障,在黑暗深處看見了那個被她拋在了腦後的人。


    那些片段讓常雪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腦子非一般清醒。


    龍角的聲音傳來,常雪漸漸從記憶中樞中醒來。


    “常雪!你怎麽樣了?”夏嬰緊張的在一邊問著。


    常雪臉色不怎麽好,她身體上纏繞著紅色的朱砂繩,眉頭緊蹙,眼裏滿是驚疑不定。


    “常雪?”


    夏嬰不知為何,看到常雪這個樣子,心裏就有點七上八下。


    常雪總算回神,對著夏嬰虛弱的笑笑,道:“我沒事……阮先生,您沒事吧?”


    阮傑剛剛吐了血,夏嬰差點嚇破了膽,可阮傑卻擺擺手示意無妨,夏嬰這才將注意力集中到了常雪身上。


    如今看來,阮傑臉色卻不怎麽好。


    “無事。”阮傑言簡意賅道。


    夏嬰目光中滿是擔憂,阮傑安慰似得對著夏嬰道:“沒關係的。”


    “坐沙發上吧。”一直沒說話的蘇玄突然道。


    房間裏雖然開著空調,但冬天還是冷。蘇玄心痛常雪,將常雪扶到了沙發上。


    夏嬰也急忙去拉阮傑,她碰到阮傑的胳膊的時候,阮傑卻飛快的甩開了!


    比起阮傑對自己的態度,夏嬰更震驚的是阮傑身體的溫度!


    就算是嚴冬時節,阮傑身上的溫度也很高,夏嬰最喜歡抱著阮傑睡覺。可剛剛入手一片冰涼,就像阮傑在室外待了很久一樣。


    這個時候,夏嬰再相信阮傑所說的“無事”,就真的是個傻子了。


    許是察覺出了夏嬰情緒變化,阮傑突然主動伸出了手,將手覆蓋到了夏嬰的手背上。夏嬰條件反射般的反握住了阮傑的手,這次入手卻不像剛剛一樣冰涼,但溫度還是不高。


    夏嬰看著阮傑,明白了他的意思。


    沒有事情,不騙你,放心。


    夏嬰沉默的將阮傑拉了起來。


    那邊的常雪似乎恢複了過來,她喝了兩口蘇玄端來的水,然後道:“我去香王……是因為一個黑袍人。”


    黑袍人!


    夏嬰阮傑頓時對視一眼!


    常雪又喝了口水,清了清自己幹澀的嗓子,然後苦澀一笑。


    那天她拒絕了王開明之後,王總沒有回複,常雪心中七上八下,整個晚上都沒有睡好。


    等到了第二天早上,她正準備出門和王開明麵談一下的時候,在樓道裏看到了一個黑袍人。


    那黑袍人古怪得緊,將整個身體都隱藏在了一件足以遮住一切的黑袍中。常雪記得自己盯了著他看了兩眼,然後看見了一雙血紅的眼睛。


    那雙眼睛隱藏在黑暗之中,讓常雪的印象十分深刻。看了這一眼後,她的神智就變得古怪了起來。


    她依舊有自己的意識,但是心中突然多了一個念頭,那就是去香王。


    就像是被鬼迷了心竅。


    常雪沒有任何猶豫,她甚至都沒有和王總說一聲,自己開車便去了香王。這一路上她的思維特別清晰,甚至還知道中途去高速路的服務區吃個飯,順便打聽打聽這個地方。


    當餐館的大嬸談香王色變後,常雪甚至生出一股“就是這樣”的感覺。


    這一段經曆實在太古怪,常雪自己也不能理解自己為什麽這麽做。直到她到了香王,昏了過去。


    “你……開車過去的?”


    夏嬰聽了常雪的敘述,忍不住問道。


    常雪一愣,臉上也出現了幾分狐疑。


    她沒有車,怎麽開車過去的?


    “我……”常雪說不出話來,她仔細回想著,然後道:“樓底下停了輛車,我開那輛車過去的。”


    鑰匙好像就掛在車門上,下樓開車,常雪仿佛做了一個再熟悉不過的動作一樣。


    夏嬰沉默了,這輛車……她敢保證她和阮傑沒有在香王看到過什麽車。


    但是當時服務區的大嬸似乎確實說常雪是自己開車來的?


    “鬼迷心竅。”常雪苦笑一下,道:“如果非要我形容,就隻有這四個字。”


    而這四個字的源頭,就是常雪多看了黑袍人一眼。


    所有人心中都感到不可思議,這個黑袍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之後呢?”夏嬰問道。


    “之後我醒來發現自己在一個石洞裏麵,”這並不是多好的回憶,所以常雪臉色很差:“我從王總那裏看過案發現場的照片,我發現……這個石洞很像,而且我沒辦法理解自己的行為,就感到很害怕。”


    “我沒有被綁起來,隻是被很隨意的扔在了一個地方,那個人好像很確定我無法逃跑一樣,甚至連我身上的手機錢包都沒有拿走。”


    “我很怕,我猜自己可能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拚命想聯係你,可是手機卻沒有信號。”常雪斷斷續續道。


    夏嬰忍不住紅了眼睛,懊惱自己當初怎麽沒有及時看到常雪的消息。


    如果自己早點注意,說不定常雪就不用遭這個罪了。


    常雪開始在山洞中找出路,山洞裏麵很黑,她隻能靠著手機屏幕的亮度抹黑找尋。她甚至不敢開手電,生怕被黑袍人發現。


    可黑袍人還是發現了。


    黑袍人似乎很熟悉這裏,他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常雪身後,常雪尖叫著開始逃跑,期間摔了一跤,丟了手機。


    “我回頭的時候……看見了夏夏。”常雪臉色蒼白道。


    “看見了我?”夏嬰震驚。


    常雪點了點頭,道:“夏夏站在那裏……似乎是從很遠的地方看著我……我忍不住開始求救。”


    夏嬰想起了自己的那個夢境。


    常雪苦笑一下:“不過最後還是被黑袍人捉住了,後來的事情就完全不知道了,醒來的時候已經安全了。”


    “黑袍人呢?你有沒有看清他的長相!”這是夏嬰最關心的。


    常雪的手往鼻梁上推了推,道:“抱歉……”


    夏嬰看到了常雪的這個動作,頓時心生疑惑。


    蘇玄都不一定知道,但夏嬰知道常雪上學的時候戴眼鏡,高中畢業後去做了手術恢複了視力。可是一遇到緊張的事情,常雪還是會忍不住做出推眼鏡的動作。


    常雪她……緊張什麽?


    夏嬰努力掩蓋著自己的表情,常雪對著阮傑道:“阮先生……謝謝您幫我恢複了記憶,可是關於黑袍人……真的抱歉。”


    阮傑搖了搖頭,道:“黑袍人謹慎,看不見是正常的。”


    常雪歎了口氣。


    夏嬰將疑惑埋藏進心底,常雪顯出疲態,阮傑便道:“時候不早了,這兩天你恐怕會很累,好好休息。”


    常雪又是謝過,夏嬰和阮傑便離開了。


    兩人被常雪叫過來的時候已經過了晚飯的點,這一折騰下來時間確實不早了。去地下停車場去了車,阮傑卻沒有直接開出,而是坐在車上不知道想什麽。


    “阮哥……?”夏嬰出言問道。


    阮傑搖了搖頭,開始開車。


    夏嬰憂心忡忡,她突然覺得自己身邊的一切都很怪。常雪很怪,阮傑也很怪。


    到底發生了什麽啊!


    開出地下停車場兩人才發現,外麵不知何時已經開始下雨了。今年屬於暖冬,臨近過年卻一場雪也沒有下過。這場雨帶著寒意飄落下來,夏嬰看著車窗上的水滴,忍不住歎了口氣。


    到家的時候夏爸爸夏媽媽已經睡了,但還是留了玄關的燈給兩人,沙發上屬於阮傑的被褥也被夏媽媽鋪好了。


    夏嬰輕手輕腳進門,拉著阮傑進了自己的房間。


    “感覺你怪怪的。”夏嬰直接道。


    阮傑解釋道:“給常雪下咒的人道行很高,我損傷了一些。”


    夏嬰一聽,頓時緊張道:“那怎麽辦?你現在不舒服嗎?”


    看著夏嬰緊張的樣子,阮傑倒是溫柔一笑,抱了抱夏嬰道:“睡一覺就沒事了。”


    夏嬰心裏不好受,最近總是害阮傑受傷。再這麽下去,鐵打的人也受不了。


    她握著阮傑的手,阮傑身體已經恢複了溫度,熱熱的,就像以往一樣。


    “真沒事?”夏嬰問道。


    阮傑舉起左手,道:“保證。”


    “那你……早點睡?要不然今晚你睡我房間吧?”夏嬰憂心道。


    既然要好好休息,那總不能再睡沙發了吧?


    “睡你房間?”阮傑調笑道。


    “我去睡奶奶房間!”借她十個膽也不敢明目張膽和阮傑睡到一起!


    阮傑摸了摸夏嬰的頭發,道:“我沒事的,你就在這裏睡。”


    夏嬰還想說什麽,阮傑卻傾身過來親了親,夏嬰這才作罷。


    等他們洗漱完之後,阮傑便回了沙發。阮傑似乎真的累了,躺下去沒多久便呼吸平穩。夏嬰看到阮傑略顯疲憊的樣子,歎了口氣回了自己房間。


    在家也不方便,不如住處去。


    阮傑明早肯定還會早起,也不知道睡不睡的夠。


    一邊想著,夏嬰一邊拿起了手機,準備刷完朋友圈就睡覺。


    可她點開屏幕,便看見了幾條來自常雪的消息。


    【雪天呀呀呀】:回去了嗎?


    【雪天呀呀呀】:到家了給我說一聲!


    常雪以往也總是不放心自己的安全,夏嬰也沒多想,趕緊給常雪回複了個到家了有一會了,並且賣萌說自己剛剛沒看手機。


    可她沒想到的是,卻收到了一條嚴肅無比的回複。


    【雪天呀呀呀】:夏夏,我總覺得這個事情應該給你說一下。我沒看清黑袍人,但我卻看見了阮傑。


    【雪天呀呀呀】:阮傑和一個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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