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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場秋遊有喜有悲,張萌是個很少給人添麻煩的人,就算她的內心再痛苦也不會表現出來。有人問起就說超人家裏有事先回去了,總之不讓任何人操心。


    夏嬰想起阮傑曾說過張萌的情路,忍不住歎氣。


    “所以超人換回來的那個娃娃到底是什麽?”夏嬰忍不住問阮傑道。


    阮傑給夏嬰泡著茉莉茶,道:“一個容器,就和孩兒枕差不多。”


    “可以讓魂魄棲息的地方?”夏嬰很快反應過來。


    阮傑點點頭,拿出他為了轉移攤主注意力而買的空白瓷娃娃,道:“這是空的,但是如果有靈魂進去的話,娃娃上麵便會長出一張臉。”


    夏嬰摸著白瓷娃娃,娃娃入手一陣冰涼,上麵光滑無比,就像一個學校門口賣的工藝品,完全看不出有什麽異常。


    “所以那個娃娃裏麵真的有可愛的魂魄嗎?”夏嬰不確定道。


    “一點殘魂,”阮傑回答道:“鬼市上的東西不能問出處……抱歉。”


    夏嬰盤著腿坐在床上,笑道:“你和我道什麽歉啊。”


    阮傑也笑,忍不住就上去親了親夏嬰。夏嬰衛衣的袖子很長,她整個手都縮在袖子裏笑著推搡阮傑,阮傑最終隻能在美人眉間吻上一吻。


    樓底下的大金毛突然汪汪叫了兩聲,夏嬰發了一陣呆,突然道:“好想吃炸雞啊。”


    阮傑本來在收拾東西,聞言道:“我去給你買?”


    夏嬰笑道:“這麽晚了,怎麽可能有嘛……”


    阮傑拿起錢包準備出去,道:“沒事,你等等。”


    夏嬰詫異,道:“真要去?我就是突然想起來了!明天就回家了,回家再吃唄。”


    阮傑卻還是堅持道:“沒事,在屋裏等著,我很快回來。”


    阮傑身上的黑色衛衣和夏嬰的白色衛衣是同款,他將錢包塞進口袋,又去吻了吻夏嬰,道:“乖,等我。”


    看著阮傑大晚上出門給自己買炸雞,夏嬰心中滿是幸福,她在房裏坐了半天然後準備下樓等阮傑。


    一樓大堂裏的燈是不關的,夏嬰坐在桌子旁玩手機等阮傑。大金毛搖著尾巴走過來,夏嬰摸了摸大金毛的腦袋,大金毛懶洋洋趴在了夏嬰腳邊。


    玩了一會手機,夏嬰突然覺得腦袋很疼。她把手機放在桌子上,閉上眼睛揉了揉太陽穴。


    夏嬰意識不到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麽,她胸前的玉佩突然亮了起來!她猛然睜開眼睛,眼神卻是空洞的。


    本來趴在夏嬰腳底下的大金毛驚慌地站了起來,它夾著尾巴後退幾步,做出攻擊的動作,喉嚨裏發出“嗚嗚”的低吼。


    而夏嬰卻沒有任何反應,她站起了身,大金毛終於汪汪汪的叫了出來,夏嬰低頭看著金毛,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


    阮傑提著炸雞回來的時候看見夏嬰正在和院子裏的金毛玩,金毛蜷縮著身體,夏嬰蹲下來摸著它的腦袋。


    “阿嬰。”阮傑出聲叫道。


    夏嬰這才抬起了頭,對著阮傑笑道:“你回來了!”


    說著,開心地站起來走向阮傑。而大金毛在夏嬰起身後,夾著尾巴一溜煙跑掉了。


    阮傑不由問道:“這狗怎麽了?”


    夏嬰苦著一張臉,道:“我也不知道……本來好好的,突然好像就很怕我。”


    阮傑將買回來的炸雞遞給夏嬰,道:“隻有雞塊了,明天回去再帶你吃。”


    小鎮上因為旅遊景點的緣故有著小吃街,阮傑要想給夏嬰買到炸雞,肯定要跑到那裏。


    夏嬰心中滿滿的甜蜜。


    第二天大家吃完午飯後就準備回江城,走之前老板娘親自出來送,王舜和老板娘笑著道別,小鈴鐺還結結巴巴道:“狗……狗狗……”


    老板娘笑著道:“狗狗去看病啦,下次再來找狗狗玩好不好?”


    小鈴鐺瞪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不知所措,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王舜老婆忍不住問道:“怎麽生病了?”


    老板娘歎了口氣,道:“哎,也不知道怎麽了。昨晚還好好的,今天早上看就不太對勁,我家那口子趕緊帶著去寵物醫院了。”


    夏嬰聽到老板娘這麽說,心裏升起了一股很詭異的感覺,可她又說不出怎麽回事。


    聯係的小巴車已經開過來了,司機招呼著大家上車。夏嬰沒多想,和阮傑一起坐上了車。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沒休息好,今早夏嬰有點發蒙,頭昏昏沉沉的感覺要感冒。阮傑摸了摸夏嬰的腦袋,道:“沒燒,要不然睡一會?”


    夏嬰將頭靠在阮傑的肩膀上,看著窗外駛過的鎮子,小聲撒嬌道:“不想睡……”


    阮傑捏著夏嬰的手,將自己的耳機塞了一個到夏嬰耳朵裏。


    音樂聲流淌進夏嬰的耳裏,兩人靜靜依偎在一起,誰也沒有說話。


    來的時候還是四個人,回程時給超人預定的座位空著,張萌也看不清喜怒。不過平日裏總是抱著手機的人突然就變得厭惡起這個東西來,寧願多看看窗戶外麵也不再低頭玩手機了。回到江城之後,夏嬰本來打算送張萌回家,可張萌卻婉言拒絕。


    夏嬰無奈,隻好跟著阮傑回了家。


    出去玩幾天,回到自己的小家時夏嬰一下子就癱軟在了沙發上。阮傑開了暖風然後脫了外套,取了放在玄關抽屜裏麵的三炷香插在了香爐中。做完這些常規動作之後,阮傑洗了手才蹭到夏嬰旁邊,道:“晚上想吃什麽?”


    “不餓……”夏嬰覺得自己特別懶散,身子都變得沉重了起來。她隻想癱著,其餘的什麽也不想幹。


    手機滴滴響了兩聲,夏嬰這才起身從扔到沙發背上的外套裏掏出了手機,她打開屏幕看了眼信息,然後眼睛猛然睜大!


    【雪天呀呀呀】:夏夏


    【雪天呀呀呀】:我回來了。


    常雪回來了。


    夏嬰幾乎立刻播過去了電話,常雪秒接,聲音裏帶著痞氣道:“這麽想姐姐啊?”


    將近三個月沒有聽到常雪的聲音,夏嬰幾乎要哭出來,她問道:“常雪?你在哪呢?”


    常雪那邊的信號似乎很不好,夏嬰又拿著手機喂喂了幾聲,才聽到電話那邊的常雪道:“在蘭州,馬上就要上飛機了。”


    蘭州?常雪怎麽跑到甘肅去了?


    夏嬰還沒來得及疑惑,又聽常雪道:“兩個小時後到江城,記得來接我啊!”


    夏嬰還想跟常雪說什麽,可常雪那邊電話卻斷掉了。她趕緊打開手機app查航班,發現蘭州飛往江城的航班最快也要四十分鍾後了。阮傑剛剛一直坐在夏嬰旁邊聽電話,此時道:“先去常雪家裏給她收拾收拾吧。”


    夏嬰曾經在一天之內收到了阮傑和常雪兩家的鑰匙,至此之後就養成了每半個月去常雪家暖暖房的習慣。常雪的幾盆盆栽她也搬回家照顧了好一陣,和阮傑同居後又搬到了阮傑家的陽台上。此時聽聞常雪要回來的消息,夏嬰第一反應竟然是跑出去看了看幾盆盆栽。


    阮傑重新穿上了外套,拿著車鑰匙對夏嬰道:“我先去把車開出來再搬花,你別自己搬。”


    夏嬰點了點頭,她坐在陽台的椅子上麵看著那幾盆花,腦子裏滿是常雪。這幾個月常雪過得好嗎?怎麽突然就回來了?之前自己幾次打電話都是關機,她是怎麽從貴州跑到甘肅去了……


    不過隻要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夏嬰臉上是掩蓋不住的高興,阮傑很快停了車回來。他看到笑眯眯的夏嬰,道:“現在該考慮一下晚上吃什麽了。”


    “我們不如去長歌的飯館吃吧!就是那家‘有家飯館’!”夏嬰飛快道。


    阮傑點了點頭,一邊搬著常雪的盆栽,一邊道:“一會給長歌打電話。”


    夏嬰也想要一起搬盆栽,不過阮傑阻止了她,讓她去車上坐著。夏嬰無奈,隻好讓阮傑搬了三趟才把盆栽搬完。


    阮傑坐到車上之後立刻給長歌打電話,長歌一副剛睡醒的樣子昏昏沉沉,聽到阮傑要去吃飯還愣了很久,然後道:“阮哥!我今天不開張啊!”


    阮傑一邊開車,一邊對著長歌道:“阿嬰的朋友回來了,想去聚聚。”


    夏嬰幾乎能想象出長歌那邊是如何哭喪著臉的,他的聲音特別沮喪:“可是……”


    “別可是了,”阮傑道:“紫金符三張。”


    “……我靠!”電話那邊愣了一下,然後傳來長歌的粗口道:“我馬上就過去!阮哥你們想吃啥?盡管說!”


    “你看著做。”阮傑言簡意賅道。


    掛了藍牙電話,車廂裏重新響起了音樂聲。夏嬰忍不住問道:“紫金符是什麽?”


    聽起來很高級啊!居然讓長歌立馬答應了。


    阮傑打了左轉燈拐入左轉道,道:“上次給你的三張符紙還在嗎?”


    夏嬰掏了掏牛仔褲的口袋,還真從裏麵掏出了遭遇鬼市那晚阮傑給她的三張符紙。這符紙發著淡淡的紫色,上麵看不懂的紋路則是用金色的線條勾勒出來的。符紙和一般的黃色手感略有不同,總之就是這個摸起來就很高級……


    不過在夏嬰的口袋裏待了兩天,再高級的符紙也變得皺巴巴的了。


    阮傑餘光瞟了一眼,道:“一會把這個給長歌。”


    夏嬰盯著手裏的符紙,開始檢討自己是不是有點暴殄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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