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常雪是第二天早上十點多醒來的,醒來的時候阮傑不在家。


    夏嬰看到常雪蘇醒,兩個眼睛都是紅的。常雪第一句話便是:“這是怎麽了?誰欺負你了?”


    夏嬰的眼睛更紅了。


    常雪還在床上躺著,便對夏嬰道:“來來來抱抱!有什麽煩心事給姐說啊!”


    夏嬰撲上去抱了抱,被常雪安慰了好一陣。要是不知情者看見,還以為出事的那個是夏嬰呢!


    等情緒平複了之後,夏嬰紅著眼睛問常雪:“你記不記得你怎麽了?”


    常雪皺了皺眉,臉上浮現出一陣痛苦之情,然後道:“我還真不記得了,這是怎麽了啊?對了,這是在哪?”


    夏嬰看常雪那個樣子,又害怕刺激常雪,隻能避重就輕的說了一些。


    常雪的最後記憶停留在王開明將她叫進辦公室,剩下的記憶都是模糊的。至於什麽服務區餐廳大媽什麽的,她是一點也不記得。


    “不記得就算了!”夏嬰吸了吸鼻子,道:“反正已經結束了!”


    常雪揉了揉夏嬰的腦袋。


    阮傑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兩個人商量了一下,還是決定先回常雪家裏。常雪被折騰到現在身上穿著的還是那身不屬於自己的白裙子,實在是晦氣得很。


    夏嬰給阮傑發了個短信,於是便和常雪回了家。


    美好的周末,一切好像都陽光明媚了起來。姐妹倆洗了澡又去美食一頓,常雪拉著夏嬰去商場買了一堆新衣服,下午回家的時候夏嬰還買了把艾草掛在了常雪家門口。


    盡管沒說什麽,但夏嬰能感覺到這件事對常雪的影響還是很深的。


    晚上的時候兩閨蜜躺在一張床上,常雪的床單被罩也和夏嬰是閨蜜款。她們倆擠在一個被窩裏,常雪小聲道:“夏嬰,雖然我不記得發生什麽了……但我很怕。”


    那是夏嬰第一次聽到常雪說“怕”這個字,在夏嬰的記憶裏,常雪永遠是熠熠生輝的。


    她翻過身去抱住常雪,道:“我在呢。”


    我在呢,你不要怕,不管出了什麽事,我都在呢。


    這天晚上兩人聊到很晚才睡覺,她們聊上學時候的事,也聊工作中的事。聊著聊著,甚至聊到了阮傑。


    “阮傑真的帥啊,”常雪道:“說起來,改天還要謝謝他。”


    夏嬰迷迷糊糊快要睡著,聽到阮傑的名字又清醒了一些,嘟囔道:“對啊。”


    常雪一笑,道:“好啦,睡吧睡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再也抵不住困意來襲,夏嬰陷入了昏睡。


    第二天夏嬰睡醒的時候常雪已經做好了早餐,吃完愛心早餐之後,夏嬰打車從常雪家去上班。


    不知不覺到了月底,夏嬰的工作總算繁忙了起來。核對賬目這種事耗費了她太多的心神,等終於從繁雜的賬表中抬起頭時已經是晚上了。


    夏嬰聯係了常雪,常雪卻回複說自己今晚要去嗨,讓夏嬰不用去了。


    想著要給常雪留點自我空間,夏嬰便自己回了家。


    過了幾天,夏嬰刷微博的時候突然看見彈出了條本地消息,寫著思明公司老板在家突發心肌梗塞死亡,夫人痛哭流涕。新聞裏花了不少筆墨寫著王開明的一生,幼年貧苦,青年奮進,畢業後進入思明公司與公司千金一見鍾情。婚後兩人恩愛異常,不久得一愛子,嶽父也正式把公司交付給了他。


    人過中年,又有一女,可惜女兒命苦,前不久被綁架身亡。王開明因為憂思過重,最終離開了人世。


    夏嬰看到長微博裏貼出的照片,無論是新婚還是中年,王開明都與妻子顯得十分恩愛。那神情不似作假,讓人難以相信這樣一個人還有真心的時候。


    她歎了一口氣,關上了微博,投入了自己的工作中。


    一晃就過去了一個禮拜,接到阮傑電話的時候是個周五,阮傑問她要不要出來吃飯。


    夏嬰幾乎沒什麽猶豫就接受了阮傑的邀請,還買了兩張電影票約阮傑去看電影,而阮傑也說等她下班後來接她。整個下午夏嬰的心情都是小鹿亂撞的,算賬的時候錯了好幾次,搞得一邊的張萌都開始打趣夏嬰道:“夏夏啊,你是不是戀愛了呀!”


    夏嬰臉一紅,道:“沒有啊!”


    張萌一臉壞笑,道:“快給我說說是不是上次那個啦?這兩周約你出去總是約不到,是不是都去約會了!”


    “沒有沒有沒有!”夏嬰連不忙否認道,然後趕緊換話題道:“哎這個包好可愛啊!萌萌你在哪裏買的?”


    張萌的關注點一下被新話題所吸引,得意洋洋的開始自己新包的故事,夏嬰暗自鬆了口氣。


    雖然急了一下午,但真等到下班的時候夏嬰可沒衝到前麵。她等到公司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偷溜進了衛生間開始補妝,然後將自己的衣服打理妥當,又別有新意的在自己的裙子上別了枚小胸針。


    鏡子裏的女孩穿著黑色的小裙子,領子邊一圈亮晶晶的水鑽搭配著豎琴樣的胸針閃閃發光。女孩皮膚白皙眉毛清新,眼睫毛又長又卷看上去十分可愛,連臉上的幾顆小雀斑也在遮瑕膏的作用下看不真切。嘴巴上塗得是當下最流行的斬男色,看上去嬌豔又可愛。


    夏嬰深吸了一口氣,背上自己白色的小挎包走出了衛生間。


    阮傑已經在樓下等著了,夏嬰穿著一雙綁帶的坡跟涼鞋不方便跑,隻好快步走到了卡宴車邊。


    夏嬰上了車,臉上因為心情激動而有點紅,看上去比塗了腮紅還要可愛很多。


    “今天……”


    “怎麽了?”夏嬰有點緊張道。


    阮傑微微一笑,發動車子道:“今天真漂亮。”


    夏嬰更不好意思了,前幾次見阮傑……自己確實邋遢了一些。


    阮傑帶著夏嬰去的地方是一家西餐廳,門童替阮傑泊了車,服務生將他們引到了座位上。餐廳裏放著柔和的輕音樂,夏嬰覺得整個人都放鬆了。


    “你定了幾點的電影票?”


    點完了餐,阮傑問道。


    “八點十分,”夏嬰道:“是漫威的片子,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阮傑挑了下眉:“你喜歡美隊?”


    夏嬰笑道:“我喜歡鐵盾。”


    “鐵盾?”


    夏嬰神秘地笑了笑,沒說話。


    服務生很快端過來晚餐,阮傑選的主食,夏嬰則加了沙拉和小甜點。不過今天的夏嬰不知道為何有些羞澀,在阮傑麵前吃飯都是小口小口吃的,她的腦子裏一直亂想,甚至謹慎的讓醬汁不要沾到口紅。


    萬一一會沒有補妝的機會自己就尷尬了!


    正當夏嬰的思緒亂飛的時候,盤子裏突然多了一塊切好的牛排。阮傑優雅的收回自己的叉子道:“吃。”


    夏嬰:“……”


    “一會會給你補妝的機會的。”


    “……!”


    天!這個人難道會讀心術嗎!不過這可是阮傑!要會讀心術的話也不奇怪吧?


    不過被阮傑打岔之後,夏嬰總算是恢複了好好吃飯,兩人一頓飯吃了將近一個小時。結賬的時候服務員端著小托盤過來,阮傑帥氣的放了張卡上去。


    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真的能遇到刷卡不用密碼的土豪。


    付完賬後,阮傑調侃道:“不去上個廁所什麽的嗎?女孩子吃完飯不都會去上個廁所嗎?”


    夏嬰知道阮傑說得還是補妝的事,她也被逗笑道:“別打趣我了,我最落魄的樣子你又不是沒見過。”


    阮傑眼裏閃過一絲笑意。


    看電影的地方就在餐廳隔壁,兩人直接步行過去,取了票之後還有二十分鍾才開場。夏嬰打量著電影院裏的娃娃機,有點蠢蠢欲動。


    每個人都會有點小愛好,從十來歲開始,夏嬰便患上了一種看到娃娃機就走不動的病。阮傑察覺到了夏嬰的視線,走到了自動販賣機旁換了一百塊錢的幣。


    用小籃子接了一筐之後,阮傑又買了一筐。


    跟土豪在一起簡直太爽了好嗎!


    “比一比誰夾得多?”阮傑挑眉看著夏嬰。


    夏嬰雖不能百發百中,但夾娃娃的技巧也是掌握了不少的。聞言毫不客氣的接過了一籃遊戲幣,道:“贏的人可以提出個要求哦!”


    阮傑笑了一下,沒有說話,選中了一台機子開始準備動。


    夏嬰也瞄準了一台擺位不錯的機子,夾娃娃的秘訣沒幾個,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娃娃的位置了。這台機子上的娃娃都擺放在十分突出顯眼的地方,一看就好抓。


    夏嬰摩拳擦掌,投幣準備。


    第一次是試探爪子力度的,夏嬰沒指望能夾上。這台機子的力度還不錯,夏嬰加了大概五六次就得手了一個娃娃!


    夾娃娃第二秘訣,守準一台機子堅持到底!


    得意洋洋的往阮傑那邊看了一眼,夏嬰差點瞪出眼珠!


    阮傑的腳底下為什麽已經堆了一堆娃娃了!


    這不科學!


    阮傑的豐功偉績已經引起了不少人的圍觀,夏嬰目瞪口呆的看著阮傑一個接一個的加上娃娃。終於,影城的工作人員走了進來,對著阮傑道:“先生,打擾一下,我們想檢查一下這台機子。”


    阮傑微微讓開身子,毫不在意工作人員。


    夏嬰:“……”


    “怎麽樣?還比嗎?”阮傑懶洋洋問道。


    嚶嚶嚶!和這種人有什麽好比了的!講不定是不是有什麽看不見的東西幫著他把娃娃掛在鉤子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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