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昨天從常雪家出來之後,夏嬰就將鑰匙親自裝著了。她和阮傑趕到的時候正是上班的早高峰,電梯裏進進出出不少人。兩人進常雪家門的時候,隔壁準備去遛狗的鄰居大媽正巧出來了。


    那中年大媽夏嬰之前也見過幾次,平日裏為人挺和善的,常雪總是愛給她家的大金毛買點罐頭,有時候出差還會拜托大媽照看房子。


    夏嬰沒心情和大媽打招呼,那大媽卻道:“小夏?你們這是……”


    大媽主動開了口,夏嬰不能裝沒看到,隻能道:“張姨好。”


    張姨眼裏透著疑惑,那條大金毛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這房子……還是小雪在住?”


    這問題問的夏嬰一愣,阮傑卻立刻反應了過來,對著大媽道:“是的,這屋子一直是常小姐在住。阿姨有發現什麽異常嗎?”


    阮傑這一說話,大媽才好像發現了這個人一樣,連腳邊的大金毛好像也嚇了一跳的樣子,往大媽身後躲了躲。


    “是……這不好幾天沒看見小雪了嗎?前幾天還看見有個陌生的男人出入這裏,我還以為是換了人……”


    夏嬰和阮傑對視了一眼,夏嬰道:“張姨,你記得那人長什麽樣嗎?”


    大媽被這陣仗嚇到了,仔細回憶了一下,然後道:“是個中年人,長得蠻凶的……小夏啊,小雪是怎麽了?”


    夏嬰勉強一笑,道:“沒事……她最近心情不好回老家了……”


    大媽唏噓,那大金毛叫了兩聲,大媽看夏嬰也沒什麽要交談的意思,於是便拉著金毛下樓了。


    夏嬰拿鑰匙開了門,看著常雪幹淨整潔的家,又聯想起大媽剛剛說的話,心中隱隱有了想法。


    阮傑進來之後看了探看了兩眼,道:“有人人為製造出常雪是在自主狀態下離開的假象。”


    “肯定是王開明!”夏嬰道:“這一切肯定都是他安排的!”


    阮傑看了眼餐桌上擺放的杯子,道:“這是常雪的嗎?”


    夏嬰看了眼那個粉撲撲的杯子,點了點頭。杯子其實是一對,她家還有個藍色同款。


    阮傑拿著杯子去廚房裏接了杯水,水隻有三分之二滿,然後他對著夏嬰道:“過來。”


    夏嬰雖不知道阮傑在幹什麽,不過她還是按照阮傑的示意走了過去,雙手捧起了杯子。


    阮傑道:“閉上眼睛,想象著常雪的樣子。”


    夏嬰趕緊按照阮傑的囑咐來做,她聞到有股燒紙的味道彌漫在室內,而耳邊也傳來了阮傑似有似無的聲音。


    夏嬰還未上大學前就和常雪認識了,那時候她高三,學校舉行和優秀畢業生互換書信的活動,常雪便是她的對象。雖然隻是紙上的交流,但常雪給予了夏嬰很大的幫助,所以到後來,夏嬰選擇學校時也受了常雪的影響。


    一晃都這麽多年過去了,她總是像一個小跟班一樣跟在常雪身後,常雪也盡自己最大的能力照顧著她。


    越想越悲傷,夏嬰險些要哭出來,這時卻聽到了阮傑輕柔的聲音。


    “好了,睜開眼睛吧。”


    夏嬰睜開一雙紅通通的眼睛,阮傑愣了一下,然後接過了夏嬰手裏的杯子。夏嬰低頭看那杯子裏的水,仿佛沒什麽變化,然而阮傑卻道:“常雪在南邊。”


    南邊!夏嬰一瞬間就想到“香王”那個地方正好是南邊!


    她將自己的發現告訴了阮傑,阮傑稍一沉思,然後道:“這樣,你先去警局一趟,看看那邊怎麽說。我準備點東西,我們今天就出發去那裏,好嗎?”


    夏嬰整個人都處於沒有主心骨的狀態,聽阮傑這麽一說,趕緊點頭道:“好!”


    阮傑似乎有點擔心夏嬰的狀態,道:“你一個人能行嗎?”


    夏嬰勉強笑了笑。


    阮傑歎了口氣,道:“算了,我們一起吧。”


    兩人最後確定了一下常雪家再沒有可疑線索,於是便一起下了樓。阮傑發動車子的時候夏嬰還有點恍惚,不知不覺之間,這個男人,已經對她溫柔至此。


    等紅燈的時候夏嬰忍不住看向阮傑,阮傑正低著頭發送著信息,手指飛快的在屏幕上點著什麽。察覺到了夏嬰的視線,他抬起頭看著夏嬰。


    夏嬰不知道說什麽好,抿了抿唇。


    “沒事的,”阮傑按了發送鍵,將手機放好,重新握住了方向盤:“我專門學過追查,常雪這個狀態很好找的。”


    阮傑的聲音帶著一股特殊的力量,夏嬰鎮定了不少,她甚至開了個小玩笑道:“有追不到的人嗎?”


    沒想到阮傑一沉思,還真道:“有。”


    夏嬰一愣。


    紅燈變成了綠燈,阮傑邊開車邊道:“不過她很特殊。”


    盡管沒有補充,但夏嬰可以肯定,這個“她”一定是個女性。


    心情不知為何又有點低落了下來,不過很快兩人便到了警察局,夏嬰顧不上多做他想,現在常雪的事情是第一位的!


    早晨的警局還不是特別忙碌,夏嬰眼尖的找到了昨晚的那位蜀黎,可還沒等到她衝過去,那蜀黎竟然轉身就走。


    “咦這位小姐,你是有什麽事嗎?”一個女警站了出來攔住夏嬰,疑惑的問道。


    夏嬰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測,不過她還是道:“昨天晚上我向那位警官報過案的!”


    女警和身邊的同事對視了一眼,然後道:“您就是夏小姐對吧?對於常小姐的事情,我們另有安排,有消息會通知您的。”


    阮傑停好車進來,就看到夏嬰站在那裏和幾位警察對視的,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他走過去聽了一下,就明白了他們為什麽爭吵。


    “我是報案人!難道你們不該給我個說法嗎?”


    女警的臉上已經出現了不耐煩了,她道:“夏小姐,我們並沒有不給你說法。隻是這件事特殊,說實在的,您又不是當事人的親屬,無權參與這個案件。”


    夏嬰氣得七竅生煙,也不顧這是不是警察局了,揚眉就要開始和女警吵,卻在準備開口的時候被阮傑拉了一把。


    “我的朋友有些激動,”阮傑看著女警,冷靜道:“很抱歉,不過我們非常在意常雪,您能理解嗎?”


    阮傑一開口,剛剛的劍拔弩張好像隻是錯覺一樣。他的聲音似乎能迷惑人,連不耐煩的女警也頓了頓,耐心的解釋道:“這件案件我們已經轉手了,既然你們是朋友,我們也不會瞞著你們的。如果有需要,我們會和你們聯係的。”


    說完,竟然拉著夏嬰出了門。


    夏嬰出了門之後總算是爆發出了怒氣,喋喋不休道:“他們這就是推脫責任!不對!說不定是王開明花錢把這件事壓了下來!”


    阮傑這是第一次看見夏嬰氣呼呼的樣子,整個人就像炸了毛的小花貓,張牙舞爪的就要上來咬人。


    夏嬰後知後覺感覺到自己激動了,看著阮傑眼裏的笑意,頓時老臉一紅,結巴道:“不……不是我激動啊,他們太不負責了……”


    阮傑點了點頭,道:“嗯。”


    夏嬰:“……”


    夏嬰恨不得把腦袋埋在路邊的草叢裏,阮傑看了看時間,道:“差不多了,跟我去見一個人吧。”


    人?


    夏嬰又趕緊把腦袋抬了起來,什麽人?阮傑的朋友嗎?


    而事實上,阮傑帶夏嬰見得那個人,夏嬰自己也見過。


    保安隊長略帶局促地坐在兩人對麵,麵前放著一杯冰美式,道:“阮先生……夏小姐。”


    夏嬰沒想到阮傑居然約到了保安隊長,於是道:“張哥?常雪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阮傑之前被王開明奉為座上賓,保安隊長也是見過的。再加上這件事裏裏外外透著股怪,出事的又是他頗有好感的常雪,於是也沒瞞著,直接對夏嬰道:“夏小姐,是這樣的!前幾天王總讓我給常雪訂一張車票,可到了當天常雪卻沒有出現,而王總也向整個公司宣布以後不能提起常雪這個人……有人問就說她不在。”


    夏嬰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這個王開明真以為這樣就能瞞過所有人?


    然而,保安隊長的下一句,讓她瞪大了眼睛。


    “之後我發現……似乎公司裏的所有人真的忘掉了常雪,”保安隊長緊張的喝了一口麵前的咖啡,道:“甚至是我!連我也都記不起這個人了……我是在發現了口袋裏的車票之後努力回想,才想起常雪這個人!”


    保安隊長擠出了一絲難看的笑,道:“說真的……這件事太可怕了,我甚至不確定是不是真的有常雪這個人,直到那天夏小姐找來,我才敢肯定!”


    車票是六天前的,據張哥所說,乘車那天常雪並沒有出現。隔壁的張姨看到有陌生男人出現在常雪家是三天前的事情,也就是說,常雪本該於上周天出發去香王這個地方,而不知為何沒有去。等到周一的時候,她給夏嬰打了通電話,夏嬰沒有接到,再回過去便失了聯係。


    而周二下午,王開明便進入了常雪的家,偽造出常雪出差的痕跡。


    夏嬰飛快的理清了其中的時間關係,然後問保安隊長道:“謝謝張哥了!張哥,王總最近有去過香王這個地方嗎?”


    保安隊長搖了搖頭,道:“王總的一切行程都是常雪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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