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夏嬰覺得阮傑這個人看似不好接觸,可真要接觸起來,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雖然阮傑沒有說什麽保證的話,可是夏嬰知道,他一定不會不管自己了。


    打了電話聯係了陳國茂之後,阮傑便讓夏嬰收拾一下,跟他一起去拜訪陳國茂,看看這人到底懷的什麽心思。


    能請得起阮傑出麵的人都非富即貴,陳國茂家業不小,在江城的新區有著好幾套房子,這次答應和阮傑見麵的地方便是其中的一處。


    夏嬰本來以為阮傑自己的房子就夠奢華的了,到了陳國茂家裏,才知道了什麽叫做富麗堂皇。


    開門的是個保姆,聽到阮傑的名字,趕緊將人引了過去。陳國茂是個將近五十歲的中年人,身材保持的還不錯,戴著一副眼鏡,頗有點儒商的感覺。見了阮傑之後,也是滿臉堆笑道:“阮先生來了!最近真是麻煩阮先生了!”


    阮傑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麽話。


    陳國茂將兩人往書房中帶,期間看了夏嬰好幾眼。夏嬰正想著該怎麽解釋,阮傑突然道:“這是我的助手。”


    陳國茂愣了愣,然後笑道:“阮先生的助手,那肯定也不是常人。”


    三人進了書房,陳國茂親自關了房門,然後露出帶著點焦慮又帶著點困惑的表情:“阮先生這麽急得到來……是不是出了什麽變故?”


    阮傑看著陳國茂,道:“陳先生,你是知道我做生意的規矩的。”


    這句話說完,書房裏一下子靜了。


    夏嬰看到陳國茂雖然臉上還是掛著笑,可那笑變得僵硬了不少。他的額頭甚至有汗水滲出,還不由自主的往博古架上看了幾眼。


    夏嬰也朝博古架上看去,那博古架上擺著幾個花瓶,除此之外,還有個孩兒枕。


    博古架上放孩兒枕?


    夏嬰覺得有幾分荒謬。


    這時,陳國茂開口了:“阮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這話說得幹巴巴的,一點信服力都沒有。


    阮傑轉頭,看向了博古架上的孩兒枕。


    陳國茂瞳孔一縮。


    阮傑收回目光,道:“既然陳先生不想說,那我們也沒什麽好說的。”


    陳國茂的嘴唇動了兩下,還是沒說出什麽話來。


    阮傑也不強求,道:“科創大廈的清潔工作已經完成了,陳先生在科創大廈絕不會受到騷擾,其他的地方……就不好說了。”


    陳國茂聽到這話,一下慌了神,道:“阮先生!阮先生你要救人救到底啊!”


    阮傑不為所動,他搖了搖頭,道:“陳先生這個樣子我們是無法繼續合作下去的,這單生意就在這裏結束了吧。”


    說罷,阮傑竟然轉身就走。


    夏嬰趕緊跟上,走到一半還忍不住回頭看了眼陳國茂。隻見陳國茂癱坐在地上,頭上似乎有一層黑氣在縈繞……


    出了陳國茂家裏之後,夏嬰忍不住問阮傑道:“真的不管他了嗎?我覺得……他不是很好。”


    阮傑冷笑了一下,道:“惡鬼繞身,怎麽會好?放心,他會來求我的。”


    這話說完,阮傑竟然開著車帶著夏嬰去吃晚飯,仿佛一點也不把陳國茂的事情放在心上一樣。


    等兩人的晚飯吃的差不多了,陳國茂果然來了電話。


    阮傑接了,嗯了一聲之後,報了個地址。


    掛了電話,阮傑道:“陳總約我們喝茶。”


    夏嬰目瞪口呆:“喝茶?”


    阮傑點了點頭。


    茶館是阮傑選的,看上去就一副很貴的樣子。兩人到的時候陳國茂已經等著了,這才幾個小時不見,夏嬰覺得陳國茂眼底的黑眼圈又加深了不少,整個臉也是一片青白。


    怎麽看都一副快要死了的樣子。


    看到阮傑進來,陳國茂像看到了什麽救星一樣,夏嬰覺得他都快哭出來了。


    “阮先生!我說!我都說!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趕走了服務生之後,陳國茂一點也不掩飾他的驚慌失措。


    阮傑沒什麽表示,陳國茂一咬牙,道:“阮先生,我確實有隱瞞!這件事情……說來也複雜。”


    在陳國茂痛苦的自述中,夏嬰目瞪口呆地聽了一個故事。


    陳國茂此人男女關係一向很亂,但孩子卻隻有一個,是死掉的原配留下的兒子,夏嬰曾見過的公子哥陳生。陳國茂對這個孩子視若珍寶,一直都是寵著長大的,而這陳生也爭氣,不僅沒有被慣成紈絝,反而還一路順遂的長大,說是人見人愛也不為過。


    陳生有個女朋友,叫做劉佳。他對這個女朋友是掏心掏肺,從一開始談戀愛就是奔著結婚去的。


    可劉佳不這樣想。


    陳國茂識人無數,一眼就看清了這個劉佳不是什麽好東西。


    糊塗事就是這麽幹下來的,比起還在念書的陳生,能帶給她更大好處的陳國茂顯然更入劉佳的眼。一來二去,劉佳就和陳國茂走得近了。


    陳國茂不缺女人,也不會和兒子搶女人。可這劉佳卻是腦袋不清,覺得自己要是嫁給了陳國茂,這一生就完美了。


    為此,她甚至打掉了肚中的一個孩子。


    誰也不知道劉佳是怎麽想的,打掉孩子後她變得瘋瘋癲癲,幾次找到了陳國茂那裏。而真正對劉佳下殺手的,則是陳國茂身邊的秘書。


    秘書跟在陳國茂身邊好幾年,眼見就要熬上位了,突然多出了個劉佳,自然是懷恨在心。


    出了事情之後,秘書雖然把劉佳偽裝成了自殺,但還是被陳國茂察覺到了。


    陳國茂本來想讓秘書去自首,可誰知秘書卻懷了他的孩子。陳國茂對於自己的子嗣無法視若無睹,隻好把秘書藏了起來。


    可這個秘書卻死了,死的時候表情驚恐,肚子裏的胚胎也被掏了出來。


    “那傷口是由內而外的……那……那是活生生從內部掏出來的啊!”陳國茂臉色慘白,仿佛在講述這輩子最大的恐慌一樣。


    陳國茂被死了的劉佳纏上了。


    “小菲死了的第二天,我就收到了一份快遞。快遞是一件孩兒枕,無論我怎麽扔,它都會在第二天出現在我的床頭。”陳國茂瞪著一雙眼睛,就像死魚一般道。


    “劉佳帶著她的孩子回來了……”


    “劉佳的孩子是怎麽回事?”阮傑問道。


    陳國茂這會卻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孩子甚至不是阿生的。”


    “啊!”夏嬰發出了極小的驚呼聲,那孩子不是陳生的?


    阮傑替夏嬰問出了這個問題,陳國茂深色複雜道:“不是阿生的,如果孩子是阿生的,阿生一定會娶她進門。”


    這就能解釋清為什麽劉佳會打掉那個孩子了,隻要孩子姓陳,劉佳進陳家的幾率就大上那麽一分。可如果孩子不姓陳……自然是要打掉的。


    可憐那陳生還傻兮兮的以為孩子是自己的。


    事情的脈絡逐漸清晰,夏嬰唏噓不已。


    “阮先生!這次我全都交代了,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陳國茂翻來覆去就是這麽一句話,阮傑眉目清冷。陳國茂一見,立刻咬牙道:“多少錢我都願意!”


    阮傑反問:“傾家蕩產也可以嗎?”


    陳國茂臉上一白,然後仿佛下了什麽決心一般,喃喃道:“隻要我家宅安寧,子嗣無事。”


    看來,這家夥確實被嚇得不輕。


    阮傑沒說什麽,隻是抽出了一張單子,對著陳國茂道:“按照單子上的準備好,鬼在你家裏,明晚我會去你家。”


    陳國茂一聽鬼在自己家裏,幾近昏厥。


    約定好了時間之後,陳國茂失魂落魄地走掉了。夏嬰小聲道:“鬼真的在他家裏嗎?”


    今天她去陳國茂家裏時可沒感覺到什麽。


    阮傑點了點頭,道:“我原以為是陳國茂將劉佳藏了起來,現在看來,是劉佳的那個孩子將它們藏到了孩兒枕中。”


    夏嬰趕緊道:“那把孩兒枕砸了不就行了?”


    阮傑搖頭,耐心地解釋道:“孩兒枕隻是它們的容器,沒了孩兒枕,他們還會寄生在別的東西上。隻有把它們引出來真正打散,才能安寧。”


    夏嬰似懂非懂。


    阮傑繼續道:“今晚回去好好休息,明晚和我一起。”


    夏嬰睜大眼睛,阮傑要帶著自己一起抓鬼?


    看著夏嬰吃驚的表情,阮傑補充道:“有你在劉佳比較容易出來。”


    夏嬰:“……”


    好嘛,是把自己當成一個誘餌。


    回到家之後夏嬰一時睡不著,想了一會最近發生的事情,然後找出了自己佩戴很久的玉佩。


    玉佩被裝到了首飾盒裏麵,碎成了五六塊,成色也不複之前瑩潤。夏嬰還記得打小,奶奶就千叮嚀萬囑咐,這玉佩萬萬不可取下來。


    沒想到摔了個稀巴爛,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修複的可能了。


    夏嬰將玉佩拚好,依稀有著往日的形態,可怎麽也重合不了了。


    她拿手機查了一下,發現紛紛建議去大的玉器店試試,不過摔成稀巴爛的估計不好修複了。


    夏嬰歎了口氣,將玉佩放好,拿著睡衣進了浴室準備洗澡。


    而這塊已經摔碎的玉佩,第二次在黑暗中發出了瑩綠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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