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圖安送出了帳篷,屏退了憐星,待到帳篷內隻剩下她和巴陵兩個人的時候,陳菀菀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三小姐,毒刺大人和我已經聯絡上了,就差一個離開的時間了!”巴陵迫不及待地回稟著消息。


    陳菀菀伸手製止了他,馬上就要離開,本該輕鬆的她此刻心情卻突然的沉重下來,“圖安此人疑心極重,這幾日想必是來試探我的記憶是否恢複,他聽到來的是我鳳鳴國的人,所以特意來見見你,考察你是否是我的人!”


    巴陵見陳菀菀的目光在盯著那件絲綢做成的衣服,趕緊開口解釋著,“三小姐放心,那件衣服就是普通的衣服而已,沒有什麽別的暗示會讓大汗發現的。”


    “不,不是暗示。”陳菀菀搖了搖頭,“巴陵,你可知道,我國用絲綢做什麽衣服也分三六九等,有的是皇室用的,有的是貴族用的,還有的是平民用的,這取決於絲質的材料。不過還好,你雖然不了解這些,卻也並沒有出差錯,這件衣服的絲質材料,確實是你一個商人可以找到的。”


    “那就好!”巴陵的額頭上已經沁出細密的汗珠,陳菀菀說的話,他之前是真的沒有顧慮到。


    “三小姐,會不會此刻大汗已經發現了什麽?”巴陵問道,剛剛圖安的眼神總是讓他覺得隱隱的不安,仿佛是他們的舉動已經被識破一般。


    陳菀菀搖了搖頭,她其實也不清楚,如果圖安真的發現了他們逃跑的計劃,那麽他第一個要防備的人也應該是自己。


    “巴陵,逃跑的計劃提前吧,不管圖安是否發現,再往下瞞著是越來越難了!”陳菀菀開口提醒著。


    巴陵認同的點著頭,“是,三小姐,那屬下就去聯絡毒刺大人,將計劃的日期確定提前。”


    陳菀菀點了點頭,緊緊的攥著拳頭。


    “等一下!”就在巴陵將要離開的時候陳菀菀突然喚住了他。


    “三小姐,可是還有別的事情?”巴陵問道。


    “我義父在信上跟你說過阿翼的消息嗎?”陳菀菀我的心裏有些忐忑,不知為何,最近她隻要一想到阿翼,就有些心神不安。


    巴陵皺了皺眉,皇上現在正在昏迷,連太醫都束手無策,這樣的結果怎麽能告訴三小姐讓她徒增煩憂呢?


    還是等他們逃離的圖海國的地盤,徹底的安全了以後再說吧,巴陵心裏有了決策,搖了搖頭,“回三小姐的話,毒刺大人並未說任何關於皇上的消息。”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陳菀菀揮了揮手,轉過了身,讓巴陵離開。


    陳菀菀離開的時間很快就確定了,就在兩天之後的月圓之夜。


    十五那天,圖海國會舉行一場狩獵大賽,圖安和所有圖海國的貴族都會參賽,晚上是一場燒烤大會,到時候肯定是不醉不歸的,趁著圖安他們喝的爛醉如泥的時候,陳菀菀他們離開是最好的時機。


    巴陵選定的這個時間,陳菀菀亦沒有任何異議。


    “三小姐,其實屬下還有一點點的顧慮。這狩獵大會上,刀劍無眼,三小姐也要參加,若是誤傷了你那屬下罪該萬死!”巴陵總覺得不安,從大將軍那裏了解了許多關於圖安後宮的事情,巴陵隱隱的覺得三小姐的處境並不太平!


    “巴陵,你放心吧!鄒夫人已經徹底的怕了我了,孟夫人又是剛剛被允許參加,鬧不了什麽大事兒的,我尚且還有自保的能力的。”陳菀菀寬心的說著。


    她的一番話讓巴陵的心暫時的放下一些,去準備離開的事宜。


    狩獵大會。


    圖安一身的戎裝,看到陳菀菀出現,冷冽的唇角露出一絲微笑,“菀菀,你來了!”聽到陳菀菀的名字,正在跟大臣寒暄的大將軍回轉過身,看著一身騎馬裝的陳菀菀英姿颯爽的模樣,眼底閃過一抹驚豔來,漂亮,實在是太漂亮了!


    “這狩獵大會這麽熱鬧,我怎麽能不來湊一下呢!”陳菀菀笑著說道,目光注視著左邊的一群馬匹,她的視線落在最後的一匹白馬上,走了過去,從馬夫身上手裏麵牽過那匹白馬的韁繩,“大汗,這匹白馬看起來甚是不錯,不如就讓給我吧!”


    那白馬毛發順亮,牙齒整齊,一看就是千裏之馬。


    陳菀菀選馬的眼光更是讓所有人都心裏麵服氣,圖安點了點頭,“好,今日狩獵你就用這匹白馬吧!”


    “謝大汗!”


    陳菀菀俯了俯身,用手幫馬匹順著毛,隻聽圖安開口介紹了狩獵大會的規矩,禮炮響徹雲霄,所有的選手馳馬狂奔,紛紛亮出自己的箭術。


    陳菀菀不慌不忙的走著,大將軍更是悠閑地走在她身邊,陳菀菀看了他一眼,“大將軍還不趕緊行動,難道不怕自己會失敗嗎?”


    大將軍聳了聳肩,頗有些無奈地看著陳菀菀,自己明明都已經表現的這麽忠誠了,為什麽這個女人還不信任自己呢?


    “我答應過某人,要好好的保護你的安危,再說這次狩獵大會的勝利者難道不是已經內定了嗎?”依照大汗的性子,誰敢超過他的獵物,估計下場會很慘吧?


    對於他的回答,陳菀菀不置可否,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快馬加鞭,從他身旁馳過。


    大將軍無辜的摸了摸鼻子,也快馬加鞭的追了上去。


    兩個人都不知道跟在他們身後的一對主仆那雙布滿仇恨的眼睛。


    孟夫人騎在一匹棗紅色的老馬上,那匹馬的牙齒都已經快要掉光了,她的婢女月牙兒幾乎是用走的都可以跟上去。


    “娘娘,您就真的認命,真的甘心被菀夫人欺負在頭頂上了嗎?”月牙兒見孟夫人越來越沉寂的雙眼,心有不甘的問道。


    孟夫人低下了頭,那雙剛剛還憤怒的凝視著陳菀菀的雙眼黯淡了下去,心有不甘是真的,無能為力也是真的,“月牙兒,算了吧,她不是我們可以惹得起的,大汗現在已經不追究我的責任了,就這樣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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