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低下了頭,陳菀菀的眼睛被淚水蒙著,沒有看見他一瞬間的憂愁,“生死有命,我有什麽可擔心的呢?”喃喃的說著,他伸出手去,想要撫摸著她脖子上那淡淡的紅痕,伸出了手,卻終是放了下來。


    陳菀菀並沒有看清楚他做了什麽,她目之所及隻是無名離開的模糊的背影。


    看著他離開,陳菀菀的淚終於忍不住,傾瀉而落如滂沱大雨。


    阿翼竟然說她是無關緊要的人!也是,是她太貪心,以為阿翼即使成了魔,還能記起自己。可是,如果他他對自己真的上有記憶,又怎麽能成為真正的魔和無名決鬥呢?


    偏僻的院子,軒轅翼終於使了計策成功的讓無名和毒刺他們錯過。


    “皇上,這裏剛剛可是發生了什麽?”看著遍地淩亂的,仿佛被人用內力震飛的樹葉,毒刺問道。


    “是,剛剛無名來過。”軒轅翼淡淡的回著,絲毫不放在心上。


    毒刺和淩風對視一眼,不由自主的提高了警惕。這一舉動被軒轅翼看在眼裏,他淺淺的笑著,“無妨,他已經被我打發走了,你們有什麽事情說吧?”


    毒刺他們心裏鬆了一口氣,既然皇上說沒事,那麽就一定沒有什麽事情。


    “皇上,皇宮的內應我們已經找好了,我們的軍隊也已經在城外隱蔽的駐紮著,現在就等皇上一聲令下,我們攻進城門,殺死無名,奪回屬於您的皇位就行!”毒刺開口說著。


    “好,很好!”


    軒轅翼點頭道。


    “作戰的時間和計劃我已經安排好了,走,我們進屋去說!”軒轅翼轉身欲走進屋子裏,但見毒刺現在院子裏,似乎有些猶豫,開口問道,“毒刺,你可是還有什麽話要說?”


    “皇上!”毒刺頓了頓,和淩風彼此交換了眼色,抱拳說道,“臣想懇請皇上答應臣一件事情,皇宮中有一名女子,名叫陳菀菀,乃是臣的義女。臣請皇上高抬貴手,到時候饒她一命,不知可否?”


    “陳菀菀?”軒轅翼重複著這個名字,腦海裏驀地想起了剛剛那名女子清麗的容顏。他的眼眸裏隱隱帶著怒氣,斥道,“既然是你的義女,為何要助紂為虐,去幫那無名呢?”


    毒刺知道,皇上已經喪失了所有關於陳菀菀的記憶,就算是去和他解釋,他的心裏也難以過自己的那一關。罷了,歎息了一聲,他說道,“或許菀菀是有她自己的難處吧,請皇上諒解!”


    “好,既然愛卿你都已經開口了,朕自然會答應你的,那陳菀菀,朕不殺就是了!”


    得到了軒轅翼的承諾,毒刺再次拜謝以後和他們進了屋子商討著攻打皇宮的對策。


    禦書房。


    無名獨自地將自己關在禦書房內,手裏緊緊握著的是那本寫滿了自己回憶的冊子。他的手臂隱隱的的有青筋冒出,攥著的手似乎要將那回憶的冊子捏成粉末。


    他的眼神憂鬱,仿佛隱忍著巨大的痛楚一般,突然,他做了一個決定,拿起硯台上的毛筆,在信紙上奮筆疾書。


    “皇上,龍威將軍求見!”喜公公站在房門外,通報道。


    “在朕的書信寫完之前,朕不見任何人!讓他先候著吧!”無名不客氣的說道。


    喜公公尷尬地和龍威將軍說著抱歉,龍威將軍深知自家主人的脾氣,毫不在意的站在門外候著。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無名將那封信寫好,折疊起來收在懷中,才想起了龍威將軍現在門外候著自己,朗聲說道,“讓龍威將軍進來吧!”言辭間已經沒有了那般猶豫,仿佛,已經真的解脫了!


    “臣龍威參見皇上!”


    龍威將軍看著已經當了皇上的自家主人消瘦的臉頰,心裏有些不忍。作為曾經主人的心腹之一,他的心裏清楚,當了皇上,並不是主人心裏所最需要的!


    “龍威,你不是替朕鎮守著北邊的水域嗎?怎麽回來了?”無名問道。


    “皇上,那圖海國的圖安大汗自從陳菀菀被劫走以後,他憤怒的先是殘忍地殺害了陳淑媛小姐。然後在北海邊勤奮的操練水兵,仿佛是要有大舉動呀!臣惶恐,特來匯報。”龍威將發生的情況都給無名說著。


    無名扶了扶額頭,似乎是有些煩心,龍威怔了怔,開口說道,“皇上,龍威雖然不才,但所操練的水兵也不是吃素的,若是皇上需要,龍威願意帶兵出征,將圖海國的那些人打回去!”


    “不用了,你切下去繼續守著吧!”無名有些煩憂,揮了揮手,“軒轅翼最近要有大的舉動,朕想先提防著他!”


    “軒轅翼?”龍威大驚,那可是主人命裏麵的克星啊!“皇上,需要臣帶兵回來鎮守著嗎?”


    “不用了!”無名深吸一口氣,“龍威,你且退下吧!”


    “是!”


    龍威一直沉默寡言,但對無名是絕對忠心,立下赫赫戰功,無名的吩咐,他從不推辭,也不拒絕,事已,正準備退下,卻突然聽見無名那微不可聞的歎息。


    “龍威,你說我複仇這部棋,當真是錯了嗎?”


    他的聲音很小,饒是龍威耳聰目明,也沒有聽得清楚,他“啊”了一聲。


    無名卻突然恍惚被驚醒一般,搖了搖頭,“沒事,你退下去吧!”言辭間,已不願意再說。


    “是!”


    龍威退了下去,走到禦書房的門口,朦朧中看見無名那在陰影裏憂愁的臉龐,心裏泛著心疼。他明明是那麽受人尊敬的流桀皇子啊,當年所有的百姓以為他在皇宮變故的那場大火中身亡,不由自主地為他點起長生燈,供奉三天三夜,不眠不休。


    而如今,同樣是那群百姓,在他終於成為皇上的時候,卻對他惡言相向,說他殘暴不仁。


    如果沒有當年那場變故,一切是否會不一樣呢?龍威歎息著,走出了皇宮。


    喜公公端著茶水走了進來,看見無名扶額坐在桌子前,眉目間似有煩憂,他躊躇著,沒有開口,亦沒有離開。


    “還有什麽事情?”無名問道。


    “皇上,別院的陳三小姐似乎生了怪病,一直昏迷不醒,是否要去叫太醫?”喜公公猶豫著問道。


    “菀菀生病了?”無名詫異道,“自然是要去叫太醫的,她生的什麽病?現在情況怎麽樣了?”無名連忙起了身,“罷了,問你也是白問,朕親自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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