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秀女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朝陳菀菀躬了躬身,告退。


    “小主,徐秀女這是要與我們結盟?”桃花不解的問道。


    “結不結盟尚且未知,不過,看得出來,她不願意與我們為敵!”陳菀菀看著桃花手裏拎著的死魚,血水還在往下淌著,淌的地板都濕了一大片,“還不快將魚拿出去,不然啊,就算開窗,一天這魚腥味兒也散不盡了!”


    “唉!”桃花應著就要出去,又被陳菀菀喚住,“等一下,桃花,吩咐小廚房,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內我都不要吃任何跟魚有關的食物了!”


    為了演好這場戲,她可真的是吃魚吃到想吐啊!


    “是,小主!”桃花低著頭忍住笑,小跑著出去。


    翠楊院。


    淩風看著半開的窗戶上懸掛著的紅布條,直接從房頂上躍了進去。


    柳如絲正在喝茶,猛地聽見動靜,一個不穩,杯盞從手中滑落,淩風反應極快,在落地前將它穩穩地接在手裏,捧在柳如絲跟前。


    柳如絲俏臉微紅,從淩風手中拿過杯盞,兩人的麵上皆浮現一抹紅暈。


    軒轅翼咳嗽了兩聲,淩風才恍過神兒來,跪在軒轅翼麵前,又恢複了原本的嚴肅,“王爺,屬下跟隨著監視著的那幾個人發覺他們進了右丞府的後門!他們應該是右丞的人!”


    “張永?”軒轅翼皺著眉,陳菀菀曾經跟他提過張儀和念春與無名的關係,照此推斷的話右丞張永很可能就是無名的人,無名本就知曉翠楊院的存在,那麽他來監視的目的又是什麽呢?


    “難道跟財神爺有關係的人不是無名,而是張永張右丞?”柳如絲加入了他們的談話,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徐庶望的人曾經出現在翠楊院過。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三人的談話,柳如絲比了個噤聲的動作,打開房門,隨侍的丫鬟站在門口,神情焦灼,“老板娘,門外有個姑娘昏倒了!”


    “昏倒就昏倒了,我們又不是開善堂的,將人送到藥鋪就行,不要來打擾我!”


    “不,老板娘,那姑娘昏倒之前托我將這個交給老板娘!”她將手裏攥著的物件拿在柳如絲眼前,柳如絲後退一步,驚得倒吸一口涼氣,這是當初她奉命送張儀離開的時候送給張儀的信物,“那姑娘人呢?快帶我去,順便讓他們將全城最好的大夫給我找來!”


    黑暗!


    無邊的黑暗仿佛是一張巨大的網將她牢牢的卷入其中,越縮越小,越來越緊,讓她幾乎不能夠呼吸。張儀掙紮著,她不停的揮舞著自己的拳頭,想要掙脫開那纏繞的束縛,很快,又一重壓迫感襲來,身體的某個部分突然地疼痛,她“啊”的一聲,睜開了眼睛。


    光明,真好!


    “張小姐,你醒了!”柳如絲驚喜的說道,坐在她的床邊,幫她吹著剛剛被大夫施針的手腕,“大夫說你是奔波所累和受驚過度所累積的昏迷,你現在覺得怎麽樣?”


    張儀的目光掃視著房間,最後集中在柳如絲麵上,蒼白的唇角浮現出一絲淺淺的笑,“謝謝你,柳小姐,我已經沒事了!”


    “那就好!”柳如絲揮手示意大夫和婢女離開,房間內隻留下她們兩人。她將聲音壓低,悄悄的問道,“張小姐,你不是回鄉下與情郎在一起生活了嗎,為什麽又來到了京城,還是這副落魄模樣?”


    張永派人在翠楊院監視著王爺,而她的女兒又風塵仆仆的到了京城,著實讓她有些不明白。


    聽罷柳如絲的話,張儀的眼眶中盈滿了淚水,楚楚可憐的模樣與先前的開朗成了對比,柳如絲有些心疼她,溫和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張小姐,如果你真的不願意說就算了。先好好的休息吧!”


    柳如絲幫她蓋好了被子,人剛走到門口,“柳小姐!”張儀低低的喚道。


    “我……我告訴你!”


    柳如絲重新坐回她的床邊,握著她冰涼的手,鼓勵的目光看著她。


    “我收到父親的家書說府中發生變故讓我務必回家一趟,於是我與孟郎告別,可誰知我到了京城卻突然被一夥兒黑衣人追殺,連府上都沒能前去,隻得逃到這裏!”她的眼淚簌簌滴落,滿目心酸委屈。


    “張小姐你別急,你既然是我們小姐的朋友,就安心的在這裏住下,我吩咐人去打聽右丞府發生的事情,然後命人將你的事情告訴右丞!”柳如絲安慰道。


    “不,不要!不要告訴我父親!”張儀突然攥住柳如絲的手,“柳小姐,現在府裏麵也不知道哪些人是好哪些人是壞,萬一父親已經被他們監視著呢?千萬不可以告訴父親讓他陷於危險之中啊!”


    “好、好,我答應你。張小姐,你先好好養傷,我們日後一起想想辦法,好嗎?”柳如絲輕聲勸慰著、安撫著,將她哄睡了以後方才出門,看著她膽怯的睡姿,柳如絲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本該回府的軒轅翼一直等著聽張儀的情況,她的事情陳菀菀一定不願意被隱瞞著,聽罷柳如絲的話,他陷入了沉默。


    事情的發展讓人猝不及防,柳如絲先打破了沉默,“王爺,如絲覺得還是先不要告訴小姐了吧,宮裏麵的事情小姐就已經夠頭疼了,那襄妃原本就不是省油的燈,如今有孕在身,更加的胡攪蠻纏,如果知道了張小姐的事情,我們小姐執意出宮隻怕會給了襄妃借口啊!”


    “對啊,王爺,屬下也聽說了三小姐剛才擺平襄妃對她的陷害,這事情被她知道隻怕是陷阱她也會往裏麵跳的!”淩風附和著柳如絲的意見。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軒轅翼突然說道。


    “啊?”淩風摸了摸頭,回憶著,“屬下說三小姐才剛擺平了襄妃對她的陷害!”


    “不是,上一句!”剛剛突然有了頭緒的軒轅翼道。


    “哦,王爺,屬下說三小姐就算知道這件事是陷阱也會……”


    “淩風,你幫我去張儀的老家跑一趟,將事情調查清楚!”他吩咐著,語氣刻不容緩,確實,張儀出現的蹊蹺,誰知道會不會是一場陰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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