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了兩天,襄嬪的撒嬌再也沒有引來皇上的垂憐,她也消停了不少,將目光放在了自己宮內。


    “娘娘,那三位秀女這幾天皇上過來的時間來的次數比她們住進延禧宮到現在拜訪的次數還要多呢!”憐兒不滿的開口說道。


    “我知道,所以現在也該整治整治她們了!”襄嬪搖著團扇,撫摸著自己的腹部,那裏,掌控著自己一生幸福的生命正在醞釀著,她馬上就可以擁有無上榮耀的權利了!而她們,絕對不可以奪走她的幸福!“明日,封妃的旨意一下,你就安排一場宴會吧!我倒要看看幾個狐狸尾巴能露出來!”


    “是,娘娘!”憐兒恭敬地回應著,退下去著手安排。


    延禧宮迎來了十幾年來最大的榮耀,它的主人終於晉升妃位。襄嬪換上新的朝服,頭戴金冠,眼角盈著淚水接受著宮女太監們的朝拜。


    站在最前麵的三位秀女和陳菀菀的恭賀聲她聽得最清楚,卻覺得尤為刺耳!她的眼眸轉了轉,將激動的眼淚慢慢收回,唇角上帶著得意地笑。


    “今日我打算大擺宴會,就在我們宮中慶賀一番,四位妹妹可一定要來捧場啊!”襄妃含笑望著四人,“我有了皇嗣,服侍皇上慢慢的就會力不從心,到時候可是幾位妹妹的機會啊!”


    英秀女、李秀女的眼睛亮了起來,麵上的笑容也變得真心實意的。


    “還需要襄妃娘娘多多提點呢!”李秀女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


    陳菀菀暗中發笑,那李秀女真是蠢得讓人覺得可笑,沒有看見襄妃聽到她的話臉白了幾分嗎?


    “走吧,今日我還讓人用梅花花瓣新做了荷包呢!”憐兒小心翼翼的扶著她,走在最前麵。


    她的身後,英秀女撇了撇嘴,拉著徐秀女滿臉不屑。


    戲台上戲子用力的表演著,唱的是一出又一出的榮升和高中,襄妃坐在台下,嗑著瓜子,身側有宮女不停地捏背捶腿,好不愜意。


    “憐兒,將新做的荷包拿出來分分吧!”襄妃吩咐著,不一會兒,憐兒就將那用雪錦和金箔絲線繡成的荷包端了出來,襄妃自己拿了那繡著鳳尾的荷包,將繡著鴛鴦的荷包分給了四位秀女。


    陳菀菀拿在手裏把玩著,心裏隱隱的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來。


    “小主,這裏似乎有麝香的味道!”桃花在她的身後低聲說道,陳菀菀心中一凜,將荷包遞給她,“你聞聞?”


    桃花細細的嗅著,“小主,麝香味兒很淡,並不是這荷包裏的,但是這荷包一定曾經接觸過麝香,味道都還沒有散盡呢!”


    麝香是孕婦的大忌,陳菀菀將目光移到襄妃的荷包上,突然,就見襄妃扶著肚子,疼的將荷包扔在地上,她臉色蒼白,身邊的太醫立刻為她把脈,“娘娘,您聞了麝香?”


    “怎麽可能?我剛剛隻是聞了荷包內的梅花香而已啊!”襄妃指著地上的荷包,憐兒會意立刻將荷包拿起來給了太醫,那太醫放在鼻子下嗅著,臉立刻煞白,“娘娘,這……這荷包裏被人放了麝香啊!”


    “什麽?不可能的,這是從內務府拿來的,送來的時候太醫也檢查過,他們沒有膽量害我!”襄妃肯定道。


    “娘娘,這荷包我們放在房內,剛剛來宴會之前您就說過荷包的事情,難免宮中有誰有別的想法,防不勝防啊!”憐兒在一旁提醒道。


    襄妃的目光在她們四人身上流轉著,額頭上大顆的汗珠滴落,“不,不可能!妹妹們不會害我的!”


    “娘娘,防人之心不可無啊!”憐兒的眼神盯在了李秀女身上,“我剛剛就看到李秀女、徐秀女和陳秀女出去過!”


    “娘娘,我冤枉啊!就是給我一萬個膽子,我也不敢害娘娘、害皇子啊!”李秀女臉色蒼白,連連的搖頭解釋,徐秀女也跪在地上,說著冤枉的話。自始至終,隻有陳菀菀淡定的站著,既不承認也不否認,仿佛這事情不過是一場戲罷了!


    襄妃咬了咬牙,用眼神示意憐兒。


    憐兒會意,開口衝著陳菀菀,語氣極為不善,“看陳秀女的模樣,莫非是陳秀女在荷包中放了麝香來暗害我們娘娘?”憐兒似乎就要定論一般,“也是,陳秀女可是不滿我們娘娘很久了啊!”


    “小主?”桃花的聲音有些焦急,那兩位秀女都巴不得撇清關係,而陳菀菀的淡定自然就成了異類,這情形她都不免著急起來,暗害皇子,可是殺頭的大罪啊!


    “哼,我還懷疑這件事情一直都是襄妃娘娘的陰謀,自己動手放了麝香來誣陷我們幾人呢!”陳菀菀不卑不亢,鏗鏘有力的訴說著。


    “大膽!我們娘娘怎麽會害自己?”憐兒道,“陳秀女,你是不想活了吧!”


    “想不想活你一個宮女沒有權利決定!”陳菀菀嘲諷道,轉頭望著太醫,“還請太醫檢查一下麝香的用量!”


    她的話語氣不重,更加不是命令,可是那太醫竟然生出一種懼怕來,聽從著陳菀菀的指示,細細的驗著分量。“陳秀女,這麝香的量把握的極準,隻會讓襄妃娘娘有腹痛的症狀,對胎兒並沒有影響!”


    他的話說完,襄妃的臉色更加的白了。


    太醫再望向襄妃的眼神也有些古怪。


    “陳菀菀,不是我們娘娘做的!”憐兒極了,怎麽都沒有想到陳菀菀竟然這般鎮靜將所有可能都分析著,最後將懷疑引到了她們身上。


    “別害怕,隻是懷疑,我也沒有證據的!”陳菀菀雖是安慰,卻反而是更加肯定了就是襄妃自導自演的一出戲。“我們幾人但凡要擔著風險害襄妃,也不會將藥量控製在隻出症狀的範圍內。當然,也不排除哪個下毒的人蠢笨到被抓著是殺頭的大罪卻隻放了輕微的不痛不癢的量!”


    “陳秀女,你不要欺人太甚!”


    陳菀菀的話說完,所有人看著襄妃的臉都有些古怪,陳菀菀的分析太合情理,桃花在後麵聽著自家小主的反擊,忍不住的就想為她高聲鼓掌,實在是太精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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