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不留神就是被直接抓走的狀況,可不就是冒著生命危險嗎?


    薑子兮有些緊張地看著小姨,隻是聽著薑子兮的這句話,蘇可卿卻更加明白了。


    她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看著薑子兮道:“子兮,你為什麽要這麽說。”


    薑子兮卻又有些欲言又止起來。


    在之前來這裏找小姨,想要將一切都告訴她的時候,薑子兮是已經想的非常清楚了。


    現在局麵之下,她必須得將一切都告訴小姨,這樣一來,也好叫小姨看清謝辛這個人可怕的本質,隻是任何事情都是要真的開始做了才會明白其中不容易的地方。


    薑子兮看著眼前滿臉疑惑的小姨,心中又是一陣不忍與難過,她知道在自己真的說出一起真相後,小姨可能會傷心欲絕的場麵,而那樣的場景,光是單純的想象,便已經可以叫她難過地說不出話來。


    知道她心中矛盾與掙紮的韓徙看著滿臉難過的薑子兮,微微一歎地出聲說道:“子兮,你應該明白今天我們千辛萬苦來到這裏的原因。”


    “我,我明白,可是,我,我也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麽做。”薑子兮著急地紅了眼睛。


    韓徙;“那你希望這個事情由我來開口?”


    薑子兮:“……不,不是的。”


    “……你應該明白我是真的不想逼你,可是你真的應該快點了。”韓徙沉聲提醒道。


    薑子兮緊緊地抿緊了唇。


    一邊聽著所有對話,早已經是滿頭霧水的蘇可卿有些奇怪道:“這個是什麽情況?”


    薑子兮:“……小姨,這個事情,我真的很對不起,可是……”她咬牙看著眼前自己這個最親的親人,眼中滿是堅定的神色。


    下午四點半的時候,謝辛終於結束了冗長且無聊的會議,而一隨著會議的結束,他便已經站起身來,連東西都沒來得及拿便向著自己心中一直放不下的地方走去。


    公司中的人看見這樣的場景,早已經是見怪不怪。


    之前其實大家一直都知道總裁和夫人的關係非常好,帥氣又冷酷的總裁,隻有在麵對夫人的時候,才會展露出自己粘人溫柔的一麵,可是最近這幾天,公司上下覺得……


    事情好像不單單是那麽簡單。


    他們眼前這個在外人麵前殺伐決斷、肅殺冷靜的總裁不但是粘人,好像是太粘人了。


    這幾天,基本上隻要是可以的場合,他們總能看見總裁會將自己的夫人帶在身邊,幾乎是形影不離,現在,今天因為這個回憶,總裁從早上開始便一直沒見過夫人,在會議中,雖然不是很頻繁,可是大家也總能有意無意地看見總裁坐在最高位上蹙著眉看著手上的手表,像是著急著什麽,而此時,回憶不過剛剛結束,大家便已經看見總裁從位置站了起來,急匆匆地向著外麵走去,不用說,大家也都知道他是去找什麽人了。


    在場的所有人皆是心照不宣地笑了笑,而一些女同事的眼中更是流露出來,裝都裝不住的羨慕。


    而此時的謝辛卻根本沒什麽功夫去注意這個,不知道為什麽,從今天早上開始,他的心髒就一直在飛快地跳動著,這樣的心慌叫他幾乎坐立難安。


    他腳下生風地來到了蘇可卿居住的房間前,隻是剛走到周圍的時候,他便看見了原本都應該是站在房間裏的黑衣人們,此時竟然都是站在門口的位置。


    他一直一來不斷亂跳的心髒頓時驀地一停,渾身的骨血竟然都已經開始生冷起來,他憤怒地看著眼前的一眾黑衣人道:“你們怎麽在門外!”


    可是哪裏想到,這些黑衣人看見他模樣比他還驚訝,領頭的一個黑衣人看著他眼睛瞪得都快要從眼眶中掉出來:“謝總,你你你你,你怎麽在這個地方啊!”他明明記得從中午開始,謝總就是在房間裏麵,一直都沒有出來啊……


    謝辛徹底暴怒:“你這是什麽鬼話,我回憶剛結束,不在這裏應該在哪裏!”


    黑衣人:“可,可……”後麵再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謝辛已經徹底不耐煩,直接推開了他飛快地打開了門,而在門後,印入他眼簾的場景更是叫她徹底冷了骨血。


    房間裏,此時正坐著兩個身影,而他們兩個人像是早已經知道了他的出現,聽著他開門的動作沒有一點的吃驚,而是非常淡定地轉身看向他,臉上沒有一點表情,隻是謝辛此時最希望可以看見的那道身影卻不知是在哪裏,根本不在房間中。


    他臉上的表情一時之間難看到了極點,而身後的那些黑衣人,在看見房中那兩個人的真麵目後,臉上的額表情更是精彩紛呈,紛紛皆是一種覺得自己應該是眼瞎的樣子,而下一刻,謝辛已經甩手狠狠地關上了門。


    房間內外的世界因為這樣被徹底隔絕開來,薑子兮與韓徙在謝辛剛開始來到門外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而因為之前心中便已經打定了注意,所以薑子兮一直都和韓徙端著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隻是與韓徙的真淡定不同的是,薑子兮其實就是一副空架子,而此時看著已經是一臉準備發瘋的謝辛,她的腳還真的是有點小軟……


    薑子兮默默地咽了咽口水,下一刻,在關上門以後,謝辛已經看著他們雙眼猩紅地出聲問道;“你們怎麽會在這裏?可卿在哪裏!”


    薑子兮突然有些嘴軟地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麽,而韓徙深知自家女友的兔子性格,非常體貼地幫忙出言道:“我們怎麽在這裏的,我想你就不需要怎麽知道了,至於小姨在哪裏,你真的想知道嗎?”他好心情地默了默,再次開口時,臉上已經帶上了一抹冷冷的笑意:“隻是我想現在,小姨可能不是很想見你。”


    “你這個話是什麽意思!”謝辛聲音帶著顫抖地問。


    韓徙聳了聳肩,模樣簡直大爺地薑子兮都有些看不下去。


    她立刻出聲道:“這個事情還是我來說吧,謝辛,我已經將所有一切的事情都告訴了小姨,而小姨現在不在這個房間中,她說不想見到你。”


    謝辛不可置信地慘白了臉色,看著薑子兮聲音沙啞地重複道:“你,你說你將一切的事情都告訴了可卿?”


    薑子兮:“對的……早在你做下那些事情的時候就應該知道會有這麽一天。”她凝了眸色直直地看著謝辛道:“這都是你應得的報應。”


    “可是殺了你的母親,讓你父親現在在醫院沉睡不醒那都是我做錯的事情,我……”他猩紅了眼眸,心中生疼地半彎下腰來,幾乎崩潰道:“這些事情都是我做錯的事情,我隻希望痛苦都是我一個人的,可卿對於這些事情從頭到尾都是不知道的,她,她不應該承受這份痛苦。”


    薑子兮的心中亦是澀了澀,那些麵無表情終於再佯裝不下去,她紅著眼睛落下淚來,痛苦道:“你既然知道你這麽做會叫小姨痛苦,為什麽當初還要這麽去做,為什麽後麵還要一錯再錯。”


    她一字一句地指控道;“你因為擔心我們會將這些事情告訴小姨,所以就找了黑衣人想來殺了我,你還殺了張醫生,你知道你多可怕嗎?你簡直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惡魔,我不能允許我的小姨一直陪在這樣的你的身邊!”


    “你說的輕鬆。”謝辛抬起眼睛直直地看著她,眼中滿是如刀般鋒利的神色:“你說我當初為什麽明明知道殺了你的母親,取了她的心髒是錯的但是還是要這麽做?”


    “那時可卿的身體都已經到了臨界點,你不是我,你沒有一次次地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因為病痛的折磨,一次次地徘徊在生死邊緣,那種煎熬與痛苦,你怎麽會知道,每次看著她一點點消瘦下去的樣子,我難受簡直恨不得我才是那個生病的人,可是我不能,我無法代替我,我隻是想治好她。”謝辛咬著牙落下淚來,一字一句道:“即使是不擇手段,我也想要治好她。”


    薑子兮說不出話來。


    從她出生開始,小姨因為心髒病所經曆,所承受的一切,不但是謝辛看在眼中,她也是一樣。


    她也會因為小姨的苦痛而難受,而恨不得代替她承受一部分,可是……


    愛沒有錯,但是當這份愛已經開始傷害起別人時,那這份愛,便是不對的。


    薑子兮緊緊攥著手心看著半跪在地上痛苦的謝辛,心中是無法言說的情緒,而韓徙冷眼看著這一切,視線卻在這時慢慢轉向了一邊的百葉窗衣櫃中。


    他出言道:“到這裏就可以了。”


    謝辛微微愣了愣,心中因為韓徙的話而微微一愣:“什,什麽意思?”


    他驚疑不定地看著薑子兮與韓徙,而在他的這句話,話音剛落的那一刻,在他身邊不遠處的衣櫃已經悄然打開,謝辛驚訝地從地上站了起來,眼眸直直地看向了此時就站在衣櫃中,已經是滿臉淚痕的蘇可卿。


    她哭著捂著心口,在看見他後,她眼中的眼淚落得更急,下一刻,她看著他像是想要說什麽,隻是在話音出口之前,卻是痛苦地捂著心髒,臉上原本悲傷的表情也因為這樣突如其來的巨疼而糾結在了一起。


    謝辛隻覺得自己的腦子“轟”地一響,下一刻,他身體上的行動已經快過了思緒,向著蘇可卿跑去,而薑子兮也在第一時間來到了小姨的身邊,隻是卻到底沒快過謝辛。


    他接住了小姨慢慢向下滑落的身子,驚恐萬分道:“可卿,可卿,你是不是心口又開始疼了?”


    “你,你……”蘇可卿的牙關不斷地發顫,幾乎連完整話都已經說不出來,隻是她眼中的情緒卻已經將所有的情感都傳達給了謝辛。


    那眼中清清楚楚的沉痛在清楚地告訴著謝辛,她恨他,她無法去原諒他。


    謝辛遍體生寒,隻是下一刻,蘇可卿已經徹底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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