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辛的這句話清楚地傳入了薑子兮的耳中,而開了免提的手機,同時也將這句話傳入了坐在薑子兮身邊的韓徙耳中,於是就在薑子兮有些僵硬地不知道應該怎麽去回答的時候,就看見韓徙對著她輕輕點了點頭。


    這顯然便是要叫她答應下來的意思,隻是……


    她一個人去和謝辛吃飯,萬一真的就像是韓徙之前說的那樣,她一時沒守住自己的嘴巴,說出了自己早已經知道了所有真相的話,然後謝辛將她殺人滅口了怎麽辦?


    薑子兮有些著急地看著韓徙,而可以聽見薑子兮心聲的韓徙卻還是對著她肯定的點頭,於是這麽一來,薑子兮便也隻能對著話筒頗有些欲哭無淚地回答:“好的,我晚上有時間的。”


    謝辛開心地笑了笑,聲音又恢複了原本的溫和:“那就好,那我們就約在上次吃飯的那個酒店吧,需要我晚上來接你嗎?”


    “不用了不用了……”薑子兮搖著頭回答,心中這個時候已經完全不想再去開口說話了。


    而薑子兮此時的心情,謝辛當然是不會知道的,在簡單的一些寒暄之後,謝辛便掛斷了電話,而在電話被掛點的下一秒,薑子兮已經手腳飛快地跳上了韓徙的背,她一邊不斷搖晃著韓徙的整個人,一邊大叫道:“領導啊啊啊啊,到底是為什麽要我答應這次謝辛的邀請啊,你明明知道這個一定又是一個鴻門宴,怎麽還叫我去見他啊?”


    “我怎麽會叫你一個人去見他。”韓徙好笑著將她從背上拉了下來,好好地將她抱在懷中寬慰道:“我會陪你一起去的。”


    “可是,謝辛不是叫我一個人……”薑子兮乖乖地窩在韓徙的懷中有些奇怪地愣了愣,轉而抬起眼眸來看著他問:“你和我一起過去好嗎?”


    “有什麽不好?”韓徙捏了捏她的鼻子,教育道:“我是你的男朋友,和你就是一個人,而且他也隻說了不讓你小姨過去,沒說要我不能過去啊。”


    “這……”這就是鑽空子嗎?


    薑子兮還有些呆愣地眨了眨眼睛,韓徙最喜歡看的就是薑子兮這樣乖乖傻傻的樣子,一時間,隨著薑子兮眨眼的動作,韓徙隻覺得自己的一顆心也被薑子兮的一雙眼睛眨成了一灘軟水,他懷著滿滿的愛戀深深地吻上薑子兮的眼睛,而後細碎的吻一路向下,最後在點過臉頰與鼻尖後,雙唇終是覆在了薑子兮粉嫩的雙唇上。


    薑子兮的氣息立刻便亂的一塌糊塗。


    這段時間的相愛早已經叫薑子兮徹底熟悉了韓徙的氣息,所以當韓徙的吻溫柔地落在她的眼睛上時,她的一顆心便已經酥了一半,而等真的唇齒相交,她的另外那半邊的心,便也徹底地酥軟了下來。


    薑子兮有些不好意思地將手放在韓徙的胸膛上輕輕地推拒了兩下,這個綿軟的動作不像是抗拒,倒像是小貓般的撒嬌。


    韓徙的心口因為薑子兮的工作而更加滾燙。


    他半闔的眼眸深深看著眼前這個被自己放在了心尖上的人,而後大手一握便已經將薑子兮的手緊緊抓在了手中,而後更加深入地攻城略地起來。


    舌尖與舌尖相互觸碰著,薑子兮還帶著一些羞澀,而相比較起來,韓徙便是滿滿的凶狠侵占,薑子兮被韓徙顫地模糊不清地輕呼了起來,而聽著這個足以引人犯罪的聲音,韓徙在深深吸了一口氣後,還是克製住了心中的滾燙衝動。


    他最後狠狠親了親薑子兮,便控製著自己,強迫自己離開了薑子兮甜蜜的雙唇,隻是此時的薑子兮已經被吻得兩眼水波粼粼,光是看一眼,便可以叫一個人熱血沸騰起來。


    韓徙直直地看著自己製造出的美景,在低吼了一聲後,幹脆地將薑子兮整個人都抱進了懷中,選擇“眼不看,心不煩”,而薑子兮緊緊地貼在韓徙不斷上下起伏著的胸腔上,此時也是被臉下那不斷跳動的動靜嚇了一跳,她軟軟糯糯地問:“領導……你的心跳好快啊……”


    “這還不都是因為你。”韓徙咬著牙回答,大手拍了拍薑子兮的屁股。


    薑子兮立刻委屈起來:“明明就是你親我的,現在竟然怪我。”而且她現在也因為韓徙而滿臉通紅的好不好。


    薑子兮撅了撅嘴唇,而她心中孩子氣的想法被韓徙聽見以後,卻引發了他的一陣悶笑。


    低低的笑聲響在薑子兮的耳邊,聽得薑子兮的心中前所未有的放鬆,她用自己的手緊緊抱著韓徙,隻恨不得真的將自己整個人都全部擠進韓徙的懷中才好。


    “領導,晚上見了謝辛以後,我有沒有什麽不應該說的?”薑子兮有些不放心地問。


    韓徙輕輕搖了搖頭:“沒什麽不能說的,今天晚上你就拋開之前的所有顧慮,將所有你想要說的話,想要發泄的情緒全部都發泄出來。”


    “咦?”薑子兮有些驚訝地瞪圓了眼睛,從韓徙的懷中掙紮了出來看著他的眼睛問:“你的意思是,今天晚上我就將所有的事情都在謝辛的麵前挑明?包括我已經知道了,他將我母親的心髒雇人換給了小姨的事情?”


    “對。”韓徙肯定地點了點頭:“反正即使我們不說,現在的謝辛也已經大概都可以猜到,所以既然是這個樣子,那還不如由我們先說,你還可以先對著他發一頓脾氣。”他摸了摸她的腦袋道:“你父母的事情你是那麽生氣,我看著心疼,所以今天晚上你想要罵什麽就都全部罵出來吧。”


    薑子兮微微紅了紅眼眶:“隻是這麽一來,我擔心後麵他要對我們下手。”如果隻是她一個人,那麽抓走也就抓走了,可是晚上韓徙也是跟著她一起去的。


    韓徙不是說了他現在雖然恢複了超能力,可是也不是可以隨便亂動用的嗎?


    韓徙搖了搖頭,又垂下頭來在薑子兮略帶蒼白的臉頰上親了一口道:“你不用顧慮我,我是你的男朋友,我會好好保護你的。”


    薑子兮重重地點了點頭。


    韓徙的這些話對於猶豫矛盾中的薑子兮,無疑就像是一支強心劑,薑子兮在好好洗了一把臉,對著自己給自己精神喊話了大概兩個小時後,終於跟在韓徙雄赳赳、氣昂昂地出發了!


    謝辛和她約定見麵的地方還是上次的那個酒店,而剛一走進熟悉的包廂中,果不其然,在裏麵寬大的圓桌上,謝辛已經坐在裏麵等待著他們。


    薑子兮這段時間裏,第一次這樣直直地看清眼前這個自己曾經最為重視的親人,隻是不知道為什麽,明明還是那熟悉的眉眼與神態,隻是薑子兮卻怎麽看怎麽陌生,怎麽看怎麽憤懣。


    她麵色發沉地走了進去,而韓徙就在她身後也一起走進了包廂中,於是原本還在微笑著的謝辛臉上驀地頓了頓,下一刻,他又已經很快掛上了笑容,看著她說:“子兮把韓徙也帶來了啊,不過這也好,反正人多也熱鬧一些。”


    “小姨夫,你找我來應該不是單純的隻是為了吃飯吧。”薑子兮首先冷冷地開口,一雙眼睛看著眼前的人滿是森森的敵意。


    謝辛顯然沒想到薑子兮會主動挑起這個話題,於是在薑子兮話音落下後還有些怔忪,而這時,韓徙已經拉著薑子兮的手帶著她坐在了位子上,一邊動作一邊看著薑子兮裝模作樣的教育道:“子兮,小姨夫是長輩,有些東西你應該叫長輩先說。”


    薑子兮輕輕抿了抿唇。


    謝辛這個時候也回過了神來,眉眼間滿是晦暗不明地看著眼前已經坐在了他對麵的兩個人。


    原本氣氛還算是正常的包廂中一時之間冷硬了下來,無形的氣壓像是籠罩在房間各處,謝辛輕輕笑了笑,又恢複了那種“衣冠禽獸”的樣子,慢慢重新坐在了位子上,看著薑子兮問道:“我不是很明白子兮你的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你怎麽會不懂?”薑子兮記著韓徙之前和他說的那些話,現在一看見謝辛,眼前和腦海中便像是重新可以浮現起夢中那場血腥的畫麵和謝辛舉著冷硬的棍子,狠狠砸上她父親腦袋的場麵,她氣的手腳發顫,臉色發白地看著謝辛:“我真的不明白,之前的兩年中,你在我的麵前,是怎麽可以裝作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得樣子!你是怎麽有臉承受住我對你一次又一次的感謝。”


    可笑當時知道謝辛幫助她的父親付了住院費以後自己感動的樣子,那時的她根本就不知道,就是眼前這個偽善的人,促成了她家裏的一切悲劇!


    謝辛輕輕眯了眯眼睛,這個時候倒是長久地沒有繼續說話,就在薑子兮以為謝辛是被自己的話質問地無言可說的時候,他再次開了口,這次的聲音已經不帶任何裝飾:“看來兩年前的一切事情你都知道了,那麽我也沒什麽好隱藏的了,你要怎麽樣才可以裝作一切都沒發生過得樣子?”


    “如果是錢的話,我隨便你開口,我都可以滿足你。”謝辛一字一句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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