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哥說這件事情他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動的手,隻是這件事情就像是薑子兮想的那樣,是一起有計劃的變相謀殺,當時他隻是經由一個中間人的介紹,因為報酬不菲,所以便接下來這個活,隻是這個事情到最後,他也沒有見過主導者的真麵貌一次。


    線索到這裏便像是斷了線的風箏,薑子兮臉色蒼白地站在原地半晌都沒有說話,就像是一座石像一般。


    她不願意接受自己在好不容易看見這件事情的希望時,又這樣落空,特哥是她唯一已知的線索,可是他卻什麽的不知道?


    薑子兮搖搖欲墜地踉蹌了幾步,下一刻便已經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扶住。


    韓徙從剛開始看見薑子兮這幅樣子便非常擔心,於是立刻上前握住了她的肩膀,幫著她站定腳步,而此時,與他溫柔的動作完全截然相反的卻是他的眼神。


    他眼神如刀鋒利地看向坐在對麵的特哥,冷著聲音一字一句問:“那你知道這個為首的人身上有什麽特點嗎?”


    “對,對……”聽著韓徙的話,薑子兮立刻回過神來。


    那時候在睡夢中,薑子兮清楚地看見,她的父親在被鐵棍砸暈之前,好像是看著領頭那個帶著黑口罩的黑衣人說了什麽,這才會被下了毒手,隻是當時的那些話,她根本聽不真切,可是特哥一定知道的!


    “你仔細想想,那個時候坐在駕駛座上那個渾身是血的男人是不是和領頭的男人說了什麽?”


    “你怎麽會知道的這個事情?”特哥頗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薑子兮:“當時我們做的這些事情明明沒有別的人知道的,可是你怎麽會……”


    “現在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你快點想想,那時候我爸爸到底是和領頭的男人說了什麽!”薑子兮著急地拍著桌子,這個時候還真的恨不得直接撲上去撬開特哥的腦袋自己看清楚一切得了。


    隻是這樣做到底是不可以的。


    韓徙緊緊地抱住她,阻止著她暴躁的動作,而甄子修也在她的身邊看著她著急的樣子不斷勸慰。


    特哥被她這樣“兔子著急了恨不得直接咬人”的樣子叫喊地也微微沉默了下來,半晌後,就在薑子兮神經幾乎都快要被燒斷的時候,特哥終於猶豫地開了口:“當時你爸爸確實說了什麽,隻是……我聽得不是很清楚。”他沉思了片刻後不確定道:“那時候我恍惚中好像是聽他說了一個‘心’字。”


    “心?”薑子兮詫異地僵了僵


    “對。”特哥輕輕點了點頭,而後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頓了頓道:“我也不知道這個字是什麽意思,隻是就看見在你爸爸說了這個字以後,那個領頭的男人便拿著鐵棍狠狠砸在了他的腦子上,而我其實還有些一些線索,可以一並告訴你。”


    薑子兮連忙著急地問:“是什麽?”


    “告訴你的話,可以叫你男朋友救我出去嗎?”特哥輕輕笑了笑,壓低了聲音看著薑子兮道:“我知道你男朋友一定不是普通人,所以隻要你可以救我出去,我就把我知道的所有線索都告訴你。”


    “可……”薑子兮著急地蹙緊了眉毛,而聽著特哥的這些話,甄子修已經直接破口大罵了起來,“無恥”、“卑鄙”之類的詞語幾乎像是上了發條般地不斷往外蹦。


    隻是與他們兩個暴躁的態度相比較起來,明顯韓徙淡定地有些不正常,在聽見特哥說那些話以後,韓徙一直麵沉如水的臉上甚至連一絲波瀾都沒有便直接點了點頭,而後看著特哥道:“好,我可以放你出去,但是我要求你現在就得把你知道的一切告訴我女朋友。”


    “領導!”薑子兮瞪大了眼睛低喊道:“這不行的,這……”


    “沒事。”韓徙輕輕搖了搖頭:“現在你的事情最重要。”


    薑子兮搖頭道:“可……”


    “兄弟果然夠爽快!”這次開口的卻是特哥。


    他抿唇滿意地笑著,一邊看著一邊看著韓徙道:“既然你那麽爽快,那麽我也不是那種不上道的人,其實當年,我意外看見了那個領頭蒙麵男人的一些東西。”


    薑子兮:“什麽意思?”


    “就是我看見了他戴在身上的一些配件。”特哥解釋道。


    可是聽著他的這句話,薑子兮卻擰著眉不是很讚同起來:“你說的隻是他戴在身上的配件,可是這些東西他兩年前帶著,並不代表現在他也會戴著。”


    飾品這個東西更新換代如此迅速,薑子兮以前還在上學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今天喜歡的配件也許明天就不喜歡,不會去佩戴了,所以從這一點上想要找到真正的凶手還是太艱難了。


    可是聽了薑子兮的這些話後,特哥卻很快反駁道:“我當然明白飾品很多都不會長久佩戴的道理,隻是我覺得我看見的這個東西,他非常珍惜,應該不會輕易取下來。”


    “為什麽這麽說?”韓徙抿唇問道。


    特哥回答:“從剛開始見到領頭的這個人時,我就可以很清楚地感覺到,他是一個冷酷不怎麽動感情的人,可是就在他開車的時候,我卻在他的手腕上看見了那個根本和他本身氣質一點都不相符合的東西……”


    “是什麽!”薑子兮著急地詢問。


    特哥抬眼看了她一眼,緩緩啟唇道:“是一條非常簡單的紅繩子,上麵幫著一個粉紅色的小豬頭,看著像是一個女孩子給他綁上的。”


    薑子兮有些驚訝道:“這……”


    “我看著那個樣子,這個應該是他心愛的女孩子送給她的東西,而他這樣的人會願意戴著這個東西到處行走,沒有摘下來,那便從一定程度上可以說明這個東西對他的重要性,所以我覺得,也許他現在也還是戴著的,你們尋著這個線索去找找說不定可以找到。”


    “可是這個根本也是大海撈針!”薑子兮有些著急地看著他道:“你說的串著粉紅色豬頭的紅線雖然一般男人是不會佩戴沒錯,可是我們現在根本一點頭緒都沒有,所以根本無從找起,而從這一點來說,你的這個消息對我們在一定程度上還是沒有一點幫助!”


    “那這個我就管不著了。”特哥聳了聳肩,下一刻已經將目光看向了韓徙,有些著急道:“你可是答應了我隻要我說出我知道的,就會把我從這個地方救出去的!”


    “嗯。”韓徙輕輕點了點頭,麵色平靜道:“我是這麽說過。”


    “領導,可是他是個壞人,把他放出去的話……”薑子兮有些著急地想要去阻止,隻是話還沒來及說完,韓徙已經輕輕抬手製止住了她下麵的話。


    甄子修此時也是著急地恨不得上躥下跳,他跑到韓徙的身邊氣憤道:“這個人要是真的被放出去,很有可能便會聯係到什麽人,到時候說不定,他又是要去做害人的事情了!”


    “我明白。”韓徙看著甄子修淡淡地回答,而一邊說著,他一邊已經將一直插在口袋中的手慢慢拿了出來,隻見此時,他的手上儼然拿著的就是他的手機。


    這段時間因為失去了超能力,所以韓徙的手機已然成為了擁有超能力的手機,隻要一通電話,那麽很多事情便都可以去解決,而其中,深受這部手機所害的甄子修一看見這個手機便忍不住渾身一抖。


    特哥在剛開始得了韓徙的應承後便目光炯炯地一直看著他,臉上有著再明顯不過地著急與期待,薑子兮看著這樣子的特哥隻覺得一顆心都像是被放在了油鍋上,怎麽都難受,怎麽都不想放他出去。


    可是韓徙卻在這個時候完全無視了她焦急的表情,隻是平穩地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將手機放在了耳邊。


    “滴,滴,滴……”短暫的接通聲後,電話的那頭已經被人接起,熟悉的聲音通過話筒傳入了房間中所有人的耳中,薑子兮隻聽見電話那頭的人略帶疑惑地“喂”了一聲。


    韓徙淡淡道:“你現在在外麵嗎?”


    “對啊。”電話那頭的人奇怪地回答:“你和子兮已經談好了嗎?”


    “對,你現在可以進來了。”韓徙麵色如常的回答:“對了,你們要是可以的話,就快點把這個犯人弄死吧。”


    而隨著韓徙的這句話,薑子兮的表情也從原本的迷茫變為了驚訝。


    難怪剛開始聽見這個聲音的時候覺得莫名的耳熟,原來韓徙打電話不是給時空管理局的人,而是給陸南川!


    這,這,這,這是不準備放特哥出去的節奏啊!


    薑子兮略帶驚訝地看向韓徙,又看向了同樣也是和她一樣一臉懵逼的甄子修,而這個時候,原本坐在凳子上還興奮等待著自己也許馬上就可以被放出去的特哥也一瞬間炸了毛。


    他猛地推開凳子站了起來,椅子摩擦著地麵發出的尖銳聲音,薑子兮有些驚慌地連忙躲進韓徙的懷抱中,而這時,審訊室的房間大門已經被推開,幾個警察已經衝了進來製住了暴走中的特哥,而韓徙對於這樣的情況隻是微微挑了挑眉,滿臉的淡然:“子兮,我們走吧。”


    “好的。”薑子兮輕輕點了點頭,乖巧懂事地跟著韓徙便準備離開。


    而特哥的咆哮聲也在這時憤怒地響起:“你說過要救我出去的,你現在怎麽可以這麽做!你怎麽能……”


    “我怎麽了。”韓徙轉過頭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毫無感情地勾了勾唇道:“我說什麽你都信,你還是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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