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燕南非到底發生了什麽,辛荷自然不會知道,隻是在薑子兮睡醒之前,韓徙已經滿臉淡然地回來。


    如果不是辛荷知道他剛剛是去找燕南非算賬,看著韓徙此時的表情,她會非常單純地以為韓徙隻是洗了一個手回來。


    從這個表情與姿態來看,還真的是看不出韓徙有半點做了什麽暴力事情的線索來,可是剛看見韓徙的出現,辛荷便已經急急迎了上去。


    其實在韓徙最後離開之前對她說的話,辛荷不是不明白,就像是薑子兮之前說的那樣,她和燕南非會走到現在這樣的地步,自己毫無底線的退讓也是非常重要的原因之一,而就像是韓徙說的那樣,燕南非做錯了事情,確實也應該接受他應該得到的懲罰。


    可是即使所有的道理她都明白,也都能理解,可是心中到底還是不能不去關心。


    所以一看見韓徙回來,她便立刻從薑子兮的床邊站了起來,向著他飛快地跑去,滿臉小心地詢問道:“大人,南,南非現在還好嗎?”


    “還好。”韓徙淡淡地回答,模樣雲淡風輕:“死不了。”


    辛荷驀地愣了愣。


    “死不了”這三個字所包含的意思與信息實在是太多,看著韓徙像是回答了她的問題,可是其實仔細一想便可以發現其實韓徙還是什麽也沒有回答。


    於是她更加著急地想要再具體詢問些什麽,可是就在這時,躺在床上原本還一直安睡著的薑子兮此時卻微微動了動,顯然是準備轉醒過來的模樣,而一看見自家女友終於要慢慢醒過來,韓徙立刻便著急地走到了床邊,滿臉的關切與擔心。


    哪裏還有半點和辛荷說話時候的淡然與淡漠。


    而現在,既然薑子兮已經清醒過來,那麽關於“燕南非究竟是被韓徙怎麽整治”的話便不是那麽適合說了。


    辛荷深深地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即使心中此時已經是因為擔心而七上八下,可是她還是強忍住了急切,低著腦袋,垂著臉站在了一邊默默無聲。


    而對於自己睡著以後辛荷和韓徙發生的一些事情,薑子兮當然是完全不知情的,此時慢慢清醒過來的她雖然思緒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可是她卻還是深深地覺得韓徙在睡前給自己喝的那個藥實在是太好使了。


    因為之前被關在冷藏庫中那麽長的時間差點被凍死,所以雖然後來有驚無險地得救,可是寒氣入體,還是有一些後遺症會顯現出來,像是之前剛剛醒來的那幾個大噴嚏和不斷升高的體溫,都叫薑子兮幾乎是無法承受。


    可是本來以為自己照著這個情形看,保守估計應該是還要再難受上一段時間,但是哪裏知道,睡覺之前喝了韓徙給她端來的藥後,現在一覺醒來,原本那種幾乎是爆炸的難受與不舒服竟然都已經神奇地消失不見。


    她隻覺得自己原本沉重的眼皮此時都已經不再那麽幹澀難忍。


    薑子兮輕輕揉了揉眼睛,緩緩睜開眼睛,果不其然,剛一睜開眼睛,韓徙帶著關切的麵容便已經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中,而那雙看著她滿是溫情的眼神更是叫她心中驀地一軟。


    幾乎是一瞬間便從腦子中冒出的想法,看著這樣的韓徙,薑子兮隻覺得自己這輩子應該是已經離不開他了。


    畢竟她是那樣地深愛著他。


    薑子兮癡癡地看著韓徙,而她心中的愛意此時再次毫無阻隔地再次傳遞到了韓徙的心中,於是在微微的一頓後,帶著深情與克製的吻已經深深落在了她的唇上,隻是這次韓徙的親吻卻沒有像是以前那樣帶著幾乎可以逼死人的窮凶極惡。


    他隻是輕輕地將嘴唇觸上了薑子兮的雙唇,像是害怕自己一旦過於沉溺便會無法自拔,而薑子兮自然也明白,韓徙這樣做是因為擔心她的身體現在還沒好,所以自己太過熱情的舉動會叫薑子兮不舒服。


    可是現在對於薑子兮來說,這輕輕的一吻根本不夠。


    她在韓徙準備離開起身的時候飛快地將手纏上了他的頸項,於是不過是輕輕一拉,原本韓徙都已經離開的雙唇再次落在了她的唇上。


    此時薑子兮心中幾乎已經沒了什麽別的念頭,唯一想著的便是通過這個舉動去好好向韓徙表達自己對他的感謝。


    多少次,在自己危機到幾乎失去性命的時候,韓徙都陪在她的身邊,如果沒有他,自己應該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吧。


    薑子兮略帶激動地想著,而她這樣的舉動無疑像是一把火,不過是頃刻之間便已經將韓徙整個點燃。


    於是後續的事情便發生地順其自然了許多。


    情到深處的親吻總是格外炙熱,再加上也許是因為之前剛剛退了高燒,雖然現在薑子兮已經溫度正常,可是身上卻還是帶著一些餘溫,就連口腔中也是綿軟滾燙。


    這麽一來更是叫韓徙愛不釋口,薑子兮隻覺得口腔中,唇齒間此時都已經分不清到底是誰的津液,而連帶著,她舌根也是微微發麻,不能動作,最後不知過了多久韓徙才慢慢鬆開了她,緩緩地向著她的下巴親去,吻去那些因為剛剛兩人吞咽不及,從嘴唇向下淌去的津液,最後這樣火熱的親吻還是克製地停留在了薑子兮的臉頰旁,微微頓住,又在最後要徹底離開前眷戀地親了幾下。


    薑子兮此時好不容易稍稍恢複了一些清醒的腦子,此時又再次雲裏霧裏起來,而看著躺在床上因為自己的動作而雙眼迷離的薑子兮,韓徙隻覺得這一刻自己已經被眼前的美景蠱惑地輕輕屏住了呼吸。


    在癡癡地看了一會後,他才慢慢俯身在了薑子兮的耳邊親昵呢喃道:“等你的身體好一點了,後麵的事情我們再繼續。”


    薑子兮驀地愣了愣。


    要說之前自己的腦子還因為意亂情迷而微微發渾,可是現在,自己算是真的清醒了過來。


    她瞪大了眼睛看向韓徙,隻覺得心頭實在是有太多的話想要去說,可是最後這些話在她的嘴裏繞來繞去,還是變成了一個最直接有力的三個字:“你流氓!”


    “對。”韓徙輕輕點了點頭,這個倒是坦然承認。


    薑子兮氣急地瞪了瞪他,可是現在,因為韓徙的話,她倒是微微清醒過來,而這麽一來,她又想起了之前關於夢境中看見的那些事情,她立刻著急地坐起身來看著韓徙道:“對了,關於我父母的事情,我覺得必須得盡快去調查清楚!”


    “我明白你現在的心情。”韓徙安撫地摸了摸她的腦袋道:“可是現在這個事情畢竟已經過去那麽長的時間,想要去調查一些事情現在也已經不會很容易了,所以我覺得你不要著急,我會幫助你的。”


    “真的?”薑子兮微微愣了愣,這個時候倒是想起了關於韓徙的一些特殊能力,他著急地問道:“領導,你不能直接幫我找到害我父母的凶手嗎?就像是之前幫助董菲直接抓住那個小混混那樣。”


    “這個事情現在我也沒辦法。”韓徙坦白地搖了搖頭道;“董菲那件事情我可以找到那個小混混是因為,除了你是董菲的故事撰寫者以外,我也是董菲事件的受理人,所以一些關於董菲她的仇人在哪裏的這些事情,就像是一份已經準備好的資料一般,會直接存到我的腦海中,這也是為什麽我可以那麽容易找到那個小混混的原因,可是你父母這個事情我真的愛莫能助。”


    “那麽我的母親不是死了嗎?”薑子兮紅著眼睛問:“她難道沒有變成濁靈嗎?”


    “也許是變了,可是子兮你也知道。”韓徙解釋道:“時空快遞局是今年才剛剛成立的新機構,受理的事件也都是一些最近發生的事情,你母親的死去已經是兩年前,所以我實在是沒辦法幫助你。”


    薑子兮輕輕抿了抿,這個時候眼眶中一直強忍著的眼淚還是掉落了下來。


    韓徙說的這些話,其實她都非常可以理解,隻是雖然理解,她還是沒辦法控製住自己不去傷心。


    她默默地淌著眼淚,韓徙心疼地為她擦著臉上的眼淚,沒什麽安慰人經驗的他,這個時候想了半天能說的卻還是隻有一句話;“不要難過,你已經一天沒吃飯了,我帶你去吃東西吧。”


    薑子兮微微頓了頓,這個時候才注意到了窗外明亮的天色,而此時,掛在牆上的鍾表顯示著此時的時間是早上十點鍾。


    而薑子兮昨天被韓徙從燕南非的家中解救出來的時候都已經是下午接近六點的時間,所以按照這樣的時間去推算,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了。


    隨著她這樣的想法,原本還沒什麽感覺的肚子立刻在此時開了明亮的叫喚,薑子兮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這個時候實在也有些哭不下去了,她抿了抿唇,剛想點點頭回答韓徙的問題,卻在這時叫她想起了一件自己幾乎都已經快要忘記的重要事情。


    她大驚失色道:“大事不好了,我昨天和導演就請了一下午的假,現在都已經第二天了,我完了完了!”薑子兮一邊說著一邊立刻去巴拉自己的手機。


    可是等她真的找到手機時卻發現,自己可憐的小紅手機因為之前在燕南非的地下室被自己這麽一摔,像是壞了一般,剛剛開機便立刻黑了屏,然後就怎麽也開不起來了。


    這個事情這麽看來還真的是有點悲劇了。


    薑子兮驚慌失措地將手機翻來翻去的查看道:“我的手機怎麽壞了呢,慘了慘了,李經紀人和導演現在一定正在滿世界的找我了!”


    “不要擔心。”韓徙淡定地這麽說著,下一刻竟然已經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個粉紅色的蘋果手機,而後示意她拿著道:“我給你重新買了一個手機,至於戴川和李同那邊……”


    他眼中帶著深意地看了看站在一邊,因為焦急的心情而一直低著頭的辛荷,緩緩開口道:“昨天我已經幫你和燕南非說過了,他會幫你請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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