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被韓徙這麽一鬧,薑子兮還真的是忘記了自己原本擔心進組擔心地都有些坐立難安的事情,可現在韓徙這麽突然地一提醒,薑子兮倒是又重新開始緊張了起來。


    她滿屋子亂轉著,尋找著之前已經她閑置在房間角落的行李箱。


    之前她還沒遭遇到變故的時候,每年總喜歡出去走走,可是自從爸爸媽媽出事以後,她以前經常使用的行李箱便徹底變成了擺設,現在重新拿出來,上麵已經積了一層厚厚的灰,薑子兮拿著抹布好不容易將箱子處理幹淨時,辛荷才終於從隔壁回到了她的房間中。


    其實對於韓徙與薑子兮兩人這種不定時便會開始親熱的事情,辛荷是已經完全習慣了的,她輕輕柔柔地看著薑子兮微笑著,可是薑子兮看著辛荷卻還是有些不自在。


    她輕輕地咳了咳道:“辛荷,我現在整理東西準備明天出發了。”


    “我知道,大人已經和我說了。”辛荷微笑著回答。


    在韓徙說完要她薑子兮自己好好整理東西後,為了防止自己打擾她,韓徙便回了自己的房間,也去整理自己的東西,而現在看著辛荷臉上恬靜的微笑,薑子兮覺得有些事情自己還是得提前說會比較好,她看著辛荷糾結著臉道:“辛荷,我這次進組,你應該也明白,我們和燕南非遇見的幾率會非常大。”畢竟薑子兮所飾演的這個司夏是燕南非所飾演的江照白瘋狂追求者,而且昨天她看劇本,她和燕南非的對手戲,雖然不能和女主角與女二號相比,但是也是非常多。


    這麽一來,跟在自己身邊的辛荷就很有可能要麵臨到整天看見燕南非的事情。


    “我明白。”辛荷點了點頭,臉上雖然還是淡然,隻是唇邊原本溫柔的笑意卻無法維持,她深深地閉了閉眼睛,而後緩緩睜開:“其實就像是之前我和你說的許多話一樣,我明白我自己不是恨燕南非,我真的很愛他,隻是會走到今天的這一步,我也是真的很難過。”


    “太過占有與畸形的愛,總是不會有好結果,這次在死後還能再次看見他,我這幾天不止一次地想過,也許這是上天最後給我的一個機會,讓我可以不帶著被他囚禁的痛苦好好看一看他,記住他的樣子。畢竟……”辛荷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看著薑子兮唇角帶著苦笑說:“之前被他所囚禁的時候,我心中無法避免地帶著急於解脫的情緒,所以其實不瞞你說,我真的已經好久沒有好好地看看他了。”


    那時她的心中全是仇恨,所以不但是韓徙,她也已經瘋魔。


    薑子兮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其實辛荷對於燕南非的感情她一直都非常清楚,而這次進組拍攝,她其實還是有些擔心辛荷在長時間地麵對燕南非的這張臉時會情緒崩潰,可是現在,聽著她這樣的話,薑子兮卻是真的放心了下來。


    她動作飛快地整理好了行李,白天她在電話裏詢問過李同關於她的拍攝時間要多久才能完成,他給自己的答案是大概要十幾天的時間才能拍攝完畢,所以她簡單地收拾了一些自己必備的東西後便圓滿地拉上了行李箱的拉鏈,而現在這些生活中的東西準備好之後,自然是輪到她要整理稿子的時候。


    之前已經預感到要出遠門拍攝的事情,所以薑子兮瘋狂地屯了許多的稿子,將這些章節都設置成了定時發送後,她才稍稍安心了下來。


    她設置好了十天的定時發送,這也用光了她所有的存稿,而她心中早已經有所盤算,到時候如果十天之後,《盛世獨寵》的拍攝還沒有全部完成,那她也已經叫韓徙帶上了筆記本電腦,到時候大不了就在劇組裏開始寫稿子,這樣也就不會斷更了。


    這樣想著,薑子兮滿意地看了看電腦屏幕上字幕滿滿的word文檔,上麵的故事情節映入她的眼簾:


    劉賀的說謊被狠狠拆穿後,辛荷第一次那麽清楚地意識到了,她與周柏清的愛情,並不是受到了每一個人的祝福。


    可是她也深深地明白自己的內心,她喜歡周柏清,非常喜歡,所以不管是在感情的路上遇上什麽艱險與困難,她都不會輕易地去退縮。


    這樣的想法深深地刻在她的腦子裏,也是因為著這樣的感情,支撐著周柏清與她度過了一個個感情上艱難與阻礙,直到大三這一年,辛荷與周柏清因為實習的事情,第一次分開。


    兩人實習的公司是在這個城市截然不同的方向,平常因為繁忙的工作與任務幾乎沒有時間去見麵,隻是每個星期的星期六天才有可能見上兩天,這與之前兩人在學校中整天膩在一起的情況並不一樣,所以雖然他們兩個還是在一個城市中,並沒有分隔兩地,但是辛荷還是敏銳地感覺出了什麽。


    周柏清不知道是因為什麽,開始不怎麽經常與她打電話,不怎麽主動找她說話,甚至有時星期六天,兩人好不容易可以見麵的時候,周柏清也不怎麽出主動來約她出去見麵。


    可是這樣的事情幾乎都是以前不會有的,而現在,這樣的情況卻也已經斷斷續續持續了一個月左右的時間。


    辛荷覺得這樣的日子每天都像是處在地獄中,而她的一顆心更是因為焦急莫名的情緒而備受煎熬,直到有一天,相熟的朋友支支吾吾地告訴了她一件事情,辛荷的一顆心才徹底如墜冰窟。


    朋友告訴她,周柏清像是和此時他正在實習的那家公司的女老板關係匪淺,有人看見他們兩個一起駕車離開去了一個地方,至於去的究竟是哪裏,朋友為難地表示並不知道。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其實根本毫無根據的事情,卻叫辛荷無法不記在腦子裏。


    辛荷以前不是這樣疑神疑鬼的人,如果是以前,有人跑來和辛荷說這樣的事情,也許她不會立刻相信,隻是現在,隻是結合著這段時間,周柏清對自己冷淡的態度,她實在是無法不去懷疑。


    其實她以前就見過周柏清實習公司的女老板,她年輕有為,聰明能幹,今年也不過才35歲,樣子年輕靚麗,與20幾歲的小姑娘沒什麽區別。


    辛荷還記得自己第一次知道這個女老板存在的場合,那時是星期六,辛荷主動找了周柏清出來吃飯,可是飯吃到一半,周柏清卻接到了這個女老板的電話,於是沒過多久,這個女老板便出現在了他們用餐的飯店中,而周柏清也跟著她離開了。


    那時她便一直懷疑著什麽,而現在,一直以為被她懷疑的事情竟然真的成真。


    辛荷無法去控製住自己悲傷的心情,她躺在不大的小床上嚶嚶地哭著,隻覺得胸腔中的一顆心此時已經碎的無法去拚接,最後她在眼淚中沉沉睡去,連睡夢中都像是帶著苦味。


    這樣苦澀的夢境不知持續了多久,直到清晨的鬧鍾聲響起,她才頹然地從床上起來,洗漱過後,帶著滿臉的疲憊向著公司走去。


    隻是叫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在公司的門前,她會看見一身西裝,手捧著玫瑰花的周柏清。


    他像是在那裏站了很久的時間,而在他身邊,除了聚集了許多圍觀的人以外,昨天那個和她說周柏清與女老板有染的朋友也站在他的身邊,就連害她傷心了整晚的女老板都站在一邊,微笑地看著她。


    這樣的事情,就是辛荷反應再遲鈍,也感覺出了一些特殊的意味來。


    她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周柏清卻已經在這時向著她大步走來,帶著玫瑰花與手中的一個紅色小盒子單膝跪在了她的麵前,朗聲微笑著看著她說道:“我很抱歉之前叫你的傷心,因為我並沒有求婚的經驗,所以他們告訴我,要製造一些不一樣的驚喜。”


    “你……”辛荷啞聲想要說點什麽,卻發現自己這個時候根本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麽才好。


    所以之前的那些都是騙她的?


    眼淚在下一刻已經無法克製地噴湧而出,她泣不成聲地捂著嘴,結結巴巴地指控他:“你怎麽可以這樣!”


    “對不起,我很抱歉。”周柏清這個時候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心疼地將她抱在了懷中,不斷地吻著她眼角的淚水:“那你現在還願意嫁給我嗎?”


    章節在這裏已經截止,而薑子兮很清楚,故事進行到這裏,原來的撒狗糧已經正式可以變更為撒玻璃渣了。


    她暗暗地一邊想著一邊收起了word,預備著晚上的時候好歹再寫上一些,而這時,門外的腳步聲已經再次響起,韓徙站在門邊眉眼含笑地看著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與韓徙的關係又更加深入了一些些,薑子兮此時看著眼前這張俊朗的麵容,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感覺哪裏都不舒服,甚至手心都開始有些發癢起來。


    這個事情可就有點尷尬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頭,而辛荷看著房間中這兩個蜜裏調油的小情侶,臉上也掛上了意味深長的微笑,而韓徙現在卻不是想要做壞事。


    牆上掛著的鍾表指針已經顯示現在已經是晚上六點鍾,明天早上五點薑子兮就要去劇組,所以晚上得早點睡覺,現在也得早點吃飯才行。


    他看著薑子兮,剛準備說話,走廊處卻有一陣腳步聲響起,清晰地傳入了兩人的耳中。


    薑子兮與韓徙微微一愣,而站在門口的韓徙已經首先看清了眼前向著他們走來的人,卻是一個叫他會忍不住黑臉的角色。


    而薑子兮坐在房間中,還沒來得及站起身來去門邊看看過來的人是誰,來人便已經來到了她的房門前,在意味不明,敵意深深地看了看韓徙後,他看著她微笑道:“子兮。”


    “咦!”薑子兮還真的是沒想到這個人會在這個時候突然過來。


    她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半晌後才結結巴巴地喊出了這個人的名字來:“陸陸陸陸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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