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非的經紀人,那不就是之前晚上他們見過的,還給了她名片的李同嗎?


    他們明天竟然要去見他?


    為什麽啊?


    薑子兮有些驚訝地瞪大了眼睛,而韓徙對這件事情的解釋卻是非常地清淡:“你這次要接觸的燕南非,他是演藝圈的人,所以我們當然得從他身邊比較好親近的人去下手。”不然按照薑子兮他們現在這個生活模式,想要去見燕南非,那隻能在電視上看。


    薑子兮自然明白韓徙說的這個話是真的,可是她的內心對於這個事情還是非常地抗拒的。


    她一向不喜歡接觸陌生人,而現在,他們竟然要去見一個這麽,這麽重量級的人,怎麽想還真的是怎麽壓力山大啊!


    薑子兮心中滿是忐忑地這樣想著,而懷揣著這樣的心情,薑子兮晚上竟然還能朦朦朧朧地睡著,隻是在這次的睡夢中,她卻又夢見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她像是在恍惚中來到了一個非常陰冷黑暗的地方,寬大的室內冰冷刺骨,黑暗可怕,而就在薑子兮彷徨害怕的時候,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突然想起,緊接著,房間中的點燈便已經被突然打開。


    薑子兮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向著聲源的地方看去,隻見站在她眼前的不是別人,正是燕南非!


    他穿著的是今天晚上薑子兮看見過的那身衣服,可是之前在大街上看見過的帥氣的冰藍色西裝,此時在這樣陰冷可怕的地方再看去,薑子兮卻怎麽瞧怎麽詭異可怕。


    她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看著站在她眼前的燕南非,可是此時,燕南非的目光卻沒有落在她的身上。


    房間中,他的目光悲涼而遼源,視線卻是直直地定在了薑子兮身後的一個方向,神情專注,薑子兮微微愣了愣,下一刻轉過身來向著自己身後看去時,眼前所看見的景象卻幾乎嚇得薑子兮的一顆心都停止了跳動。


    隻見在這個房間後方的牆壁上,此時正擺放著一個巨大的,像是用玻璃做成的棺材,而在棺材中躺著的那個人,可不就是辛荷嗎!


    隻是此時的辛荷不像她平常看見的那樣,她的全身皆是因為冰凍所留下的冰霜,一張臉更是青白可怕,沒有絲毫美麗可言,可就是這樣一張臉,燕南非卻還是深情到近乎病態地注視著,觀賞著,仿佛看著全世界最美麗的一件藝術品,又像是在看著自己最親近的情人。


    薑子兮實在是覺得此時自己眼前看見的一切太過詭異,太過可怕,她不可控製地抖了抖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可就在這時,一隻手突然從不知名的地方突然伸出,抓住了她。


    這樣的動作實在是太過突然,薑子兮嚇了一大跳,腦中幾乎是一片空白,下一刻,她轉過頭看向抓著她的人的時候,她心中的驚訝更加被放大了:“你怎麽在這裏?”


    隻見在她身後,抓著她的,不是別人,竟然是韓徙。


    這好像已經不是第一次,韓徙出現在她的夢境中了。


    而麵對她的疑問,韓徙隻是沉了眉眼,而後又看了看她身後的燕南非說:“子兮,你現在應該醒過來了。”


    “什麽?”薑子兮有些迷茫地頓了頓,而隨著她的疑問,她的腳下突然一空,巨大的黑洞在這時毫無預兆地出現,薑子兮驀地向下掉去,下一刻,她已經驀地睜開了眼睛,大片的光明在這時闖入了她的眼睛中。


    薑子兮有些適應不能地眨了眨眼睛,這時才慢慢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像是之前入睡中的一樣,她還是躺在韓徙的懷抱中,隻是這個時候韓徙已經清醒過來,而此時,望著她還有些睡意朦朧的麵容,韓徙輕輕蹙著眉道:“你又夢見一些奇怪的事情了?”


    “對啊。”薑子兮點了點頭,而後看著韓徙道:“在我夢裏的你,應該是真的你吧。”


    之前她就朦朧地感覺到了,韓徙簡直就是無處不在,有時薑子兮在做噩夢的時候,韓徙都會出現在她的夢中將她從夢裏麵拖出來,讓她擺脫夢魘中的痛苦。


    不過這次的夢倒是並不痛苦。


    她看著韓徙思索道:“我其實覺得蠻奇怪的,這次我夢見的事情好像和我沒什麽關係。”畢竟在夢中,她就像是一個濁靈的透明存在,燕南非根本看不見她,所以她這次的夢與之前陳宛清那時的“預言夢”有些不一樣。


    韓徙點了點頭道:“對,你夢中的這個事情和你沒什麽關係,所以我覺得我也得推翻我之前的一些想法與猜測了。”


    “什麽猜測?”薑子兮奇怪地問。


    “我之前本來以為,你會做的夢應該都是關於你自己,未來可能會發生的一些事情的夢,可是現在情況好像不是這個樣子了。”韓徙頓了頓道:“但是你這次做的夢,如果我猜的沒錯,應該就是昨晚燕南非回到家裏以後發生的事情。”


    “誒,那你這麽一說!”薑子兮回憶了一下自己在夢中看見的場景:“我在那個可怕的房間裏看見了辛荷的屍體,那麽我不是就間接地發現了燕南非藏屍的地方?”雖然其實她也朦朦朧朧地沒怎麽看清楚,可是至少也算是窺見了一些蛛絲馬跡。


    韓徙點了點頭,下一刻看著薑子兮興奮的小臉他有些好笑地低頭吻了吻,而後摸著她的腦袋說:“好了,起床吧,等會我們去醫院。”


    “誒?去醫院幹什麽?”


    “你賺錢了不就是為了給你爸爸付住院費嗎?我們這次去醫院辦一下手續,這樣以後你也就不用再用你小姨夫的錢了。”韓徙說道:“而且去醫院也可以順便讓醫生看看你頭上的傷現在怎麽樣了。”


    隻是這句話的後半部分薑子兮卻已經沒有認真去聽,她的注意力都已經被韓徙的前半句話給吸引走了。


    賺錢給爸爸付住院費這個事情是她之前就有的計劃,可是最近太忙了,她暈暈乎乎地拿了稿費都還沒想起來,現在被韓徙這麽一提醒,薑子兮立刻反應過來點頭道:“好的,那你等等我,我現在起床,等會我們就去醫院。”


    “好。”韓徙回答,下一刻薑子兮已經一溜煙地從床上跳了起來,而後飛快地衝進了廁所,等洗漱完畢後,薑子兮再出來時已經看見辛荷回到了房間中。


    此時她正坐在房間的凳子上,依舊是那副溫柔美好的樣子,而在看見薑子兮的時候,她溫柔地笑了笑,容顏美好,隻是薑子兮卻有些笑不出來。


    再看見辛荷,她便難免想到了昨天晚上她做的那個夢,在那個夢境中,辛荷可不是眼前,薑子兮看見的這幅美好迷人的樣子。


    薑子兮猶豫地走過去看著辛荷道:“辛荷,我昨天半夜好像看見了你。”


    “看見我?”辛荷顯然有些沒明白過來薑子兮這句話中的意思,於是有些奇怪道:“不對啊,大人讓我去隔壁呆著了,我沒有出來偷看你們啊。”


    “不是這個意思啦!”薑子兮紅著臉立刻解釋道:“我說的看見你,怎麽說呢,我是在我的夢裏看見你了,而我的夢,說出來也許你很難相信,我可以在我的夢中看見一些真實發生或者是即將要發生的事情。”


    “真的?”辛荷聞言也微微蹙了蹙眉,臉上不無驚奇道:“所以你在我的夢中看見了我,是看見了我的屍體?”


    “對,就是這樣。”薑子兮點了點頭道:“燕南非好像將你的屍體冰凍了起來,我看著……”真的是挺變態的。


    薑子兮在心底默默地說道,而這麽想著,她又克製不住地打了一個寒戰,而辛荷在聽了薑子兮的話後,卻驀地沉默了下來,臉上的所有表情都像是被凝滯住了一般,半晌都沒有動作,許久之後,她才慢慢地垂下眼去,像是想要借著這個動作掩蓋住她眼中的所有悲傷與心痛。


    隻是這些情感中沒有驚訝,就像是她早就猜到了燕南非會對她有這樣變態的行為。


    薑子兮抿了抿,有些躊躇地不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應該說點什麽才好,可就在她開口之前,辛荷卻抬起了頭,看著她目光堅定道:“子兮,雖然我知道我這樣的話非常地叫你為難,可是我希望我的屍體,你可以盡快幫我找回來。”


    “咦?為什麽突然這麽說?”薑子兮沒想到辛荷會突然這樣說,要知道之前辛荷可是說薑子兮慢慢來沒有關係的。


    “因為我不想再繼續這樣下去了。”辛荷深深地閉了閉眼睛,許久後才慢慢睜開道:“我的屍體如果一直留在南非的身邊,那麽隻會像是一道枷鎖般緊緊地將他桎梏住,他永遠也走不出去這個圈子,我不想他永遠都這個樣子,所以我請求你盡快將我的屍體帶出來。”


    “你,你,燕南非那個壞人都把你的屍體這麽不尊重地處理了,你竟然還在為他考慮!”薑子兮覺得自己這個時候真的是心碎地徹底。


    為什麽辛荷那麽地善良呢!她哪怕是恨燕南非一點點,薑子兮也不會那麽心疼她了。


    薑子兮難過地看著辛荷,而麵對薑子兮的傷心,辛荷微微頓了頓,下一刻,她像是想要抱住薑子兮,隻是卻隻能看著自己的雙手徒勞地穿過薑子兮,她隻能黯然地垂下手來,看著薑子兮真誠地感謝道:“子兮,你是個好姑娘,我真的很感謝。”


    “我……”薑子兮抿了抿唇,下一刻,門外卻傳來了韓徙的聲音:“子兮。”


    韓徙輕輕地喊著她的名字,而剛剛在房間中發生的一切,韓徙自然都知道,隻是他沒去說什麽,而是對著辛荷說道:“你的願望我們會幫你完成,而且接下來……”


    “應該馬上就有一些機會會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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