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我幫著然兒擦背了,現下自然也該換成然兒為我擦背。”


    男人的聲線透著一種理所當然的無恥。


    陶然拗不過男人那滿是期盼的目光隻能是涉水而來,一步一步的朝著男子走過去,咬著牙,掬起了溫泉中的水,朝著男人那寬厚的脊背擦拭過去。


    驀地,她的手中被塞入了一團衣服。


    男人的聲線傳來。


    “用這個幫我擦。”


    陶然這個時候才意識到這裏並非是齊王府的湯池,也並非是溫泉宮的湯池,這裏竟然連一塊擦背的浴巾都沒有,手上的是男人雪白的中衣,握在手心柔軟的一團。


    “好。”


    陶然覺得自己嗓子發出來的聲音破碎的不像是自己的,而且喉嚨也開始火辣辣的痛起來,可能是剛剛在外麵吹冷風受了寒。


    陶然清了清自己的嗓子,便開始將衣服沾了沾水,順著男人脊背結實的曲線擦拭起來。


    擦著擦著,陶然就將視線落在了男人的身上。


    男人的脊背顯得很寬闊,可是除了那瘦削的骨頭,以及那結實的肌肉,身上竟然連一絲多餘的贅肉都沒有。


    陶然看的臉熱,將視線狼狽的別開去。


    “好了。”


    陶然放下了手中的中衣,轉身就要離開這個湯池,可是卻被男人從背後緊緊地擁抱住。


    “別離開我,然兒!”


    宇文修的聲線似乎沾染了這山洞裏的空氣,變得潮濕而曖昧。


    一種難以言喻的低魅開始在山洞裏低回婉轉起來。


    陶然覺得情緒突然變得很難以忍受,她低低的說道:“我隻是去穿上衣服,我不會離開你的,檀之。”


    宇文修卻將火熱的唇舌落在了她的脖頸上,落在了她的脊背上,肩頭上,陶然覺得男人的唇舌所到之處,便騰燒起一連串的火焰來。


    陶然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幹涸的唇瓣。


    可卻就被男人狠狠的捉住,唇舌狠狠的糾纏在一起。


    偶爾有冰涼的水滴從山洞頂部滑落下來,低落到了陶然的臉上,頭上,還有火熱的肌膚上,帶來了一陣一陣冰涼夾雜著火熱的戰栗。


    陶然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身處在一種冰與火的邊緣。


    被這種陌生的熱潮一浪一浪的拍打著,逐漸將她淹沒殆盡。


    陶然甚至是在想著,就這樣將這幅身體交付給宇文修,也就算了吧。


    可是宇文修卻像是在狠狠的克製著身體裏的欲念,就在陶然幾乎腳軟的時候,男人一把將陶然撈起來。


    接著就將陶然放在了湯池的邊上。


    湯池的邊上因為池子裏溫泉水的溫度,所以地麵不是太冰冷。


    可是這山洞裏的空氣相比較起湯池裏還是很寒冷的,尤其是剛剛還浸泡在湯池裏,沉浸在男人布下的陷阱之中,所以出了這湯池,陶然就生生的打了兩個冷戰。


    可是很快,宇文修便折返回來,這一次回來,宇文修從將在半空之中的那個金黃色的輪盤給收下來,從手環裏麵拿出了兩身厚實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為陶然穿上。


    陶然羞赧至極,便拽住了男人手中的衣服,紅著臉說道:“檀之,我自己來。”


    宇文修卻任由衣服被陶然搶奪去,自己拿著屬於自己的這一身衣服。


    陶然恨不得直接拿著這一身衣服躲進空間裏穿上。


    可是陶然知曉這是不可能的,因為胸臆之間的那難耐的羞赧,所以陶然便盡可能快的速度穿好了那衣服,這是一身小宇文修身材一號的男裝,穿上了男裝的陶然變得颯爽而利落,看起來就是一個俊逸的公子哥。


    陶然的粉麵嫣紅,頭發被簡單的紮起一個發髻,看著十分的颯爽。


    看著眼前的陶然,宇文修忍不住在陶然的唇瓣上烙印下了一個輕吻。


    陶然的臉色紅了幾分。


    抬起了亮晶晶的水眸看向宇文修。


    “不如咱們回去吧,若是出來的時間長了,點朱和鑲翠會著急的。”


    宇文修邪佞的挑了挑眉頭。


    “我和我的王妃出來轉一轉,莫非還要問那兩個丫頭的意見不成?”


    這般的狂狷恣意,聽的陶然的心下一蕩。


    “不然你還想去哪裏,我好冷啊!”


    不自覺的,陶然的聲線已經摻雜了幾許的哀求。


    宇文修看到陶然這個小模樣,感覺心髒的某一處正在無聲的塌陷。


    “好,既然然兒覺得冷了,那咱們便先回去吧,明日估摸著其餘的人便會陸續趕到溫泉宮,冬捕可能會開始了。”


    陶然起身去了那山洞的門口拿起了那大氅。


    想到了之前和宇文修在這湯池裏的一番癡纏,陶然的臉色更紅了幾分。


    宇文修飛身而過,伸出長臂撈起了陶然纖細的腰肢。


    兩個人飛身朝著來時的路而去。


    回到了房間,點朱和鑲翠兩個丫鬟正守著花廳裏的一個炭盆打瞌睡。


    陶然進去了房間,看到了這兩個丫鬟可愛的睡容,臉上不禁浮現出了一個淡笑。


    指尖輕輕的捏住了鑲翠的臉頰,鑲翠很快就揉著惺忪的睡眼醒過來。


    “王妃,您回來啦!”


    陶然說道:“我和王爺 剛剛出去賞雪,走著走著便走遠了,既然你和點朱都困倦了,便回去你們的房間休息一下吧。”


    鑲翠卻簡直不肯離開。


    “王妃,今夜是我來守夜。”


    陶然不肯叫鑲翠這般的辛苦。


    正在主仆兩個個人僵持不下的時候,宇文修開口說道:“鑲翠,你和點朱回去吧,王妃和我的身邊都有暗衛在守護著,我會小心的保護王妃的。”


    聽到了宇文修的話,陶然有些驚訝。


    莫非鑲翠這麽堅持為自己守夜,為的就是保護自己的安危麽?


    陶然忍不住看向鑲翠,這才發覺到鑲翠的眼眶竟然泛著微微的紅。


    “鑲翠,怎麽回事。”


    陶然忍不住摸了摸鑲翠的臉頰。


    “你哭了?”


    鑲翠狼陶然狽的躲開了陶然的手。


    “沒,沒什麽,王妃,既然你和王爺回來了,那我就安心了,我這就和點朱回去了。”


    說著,鑲翠就拉起了一旁沉默的點朱的手,一並走出了花廳的門口。


    宇文修看著兩個丫鬟的背影,對陶然說道:“鑲翠對你有很深厚的感情……”


    陶然不知道宇文修為什麽會這麽說,便說道:“是啊,我和鑲翠從小便相依為命。”


    陶然不解的說道:“莫非鑲翠剛剛是因為擔憂我的安危,所以一直想為咱們守夜麽?”


    說完,她就看到宇文修點頭。


    陶然立刻從心頭升騰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來。


    “好了,不要想了。明天咱們還要好生的準備一下冬捕的事情。”


    說著,宇文修便邁開了長腿朝著內室走去。


    進入了內室的時候,宇文修已經寬下了衣服,可能是因為這鳳藍山的空氣比較濕冷,所以這塌幾上的被褥鋪的十分的厚實,進入了被褥的時候,陶然的身體甚至還碰觸到了溫度適宜的手爐,陶然的心中一暖。


    這定然是鑲翠和點朱為自己準備的。


    陶然上了塌幾之後,身子就被宇文修密密實實的撈入了懷中。


    陶然看著宇文修那熠熠生輝的眸子,心中升騰出難掩的感觸。


    遇到了宇文修,並且成為了宇文修的妻子,這是以前的陶然絕對不能想象的事情,可是如今宇文修便在陶然的身邊,這叫陶然的心中升騰出了一種似真似幻的感覺。


    可能是接連浸泡了兩次溫泉水的緣故,上了塌幾陶然便覺得困倦到了極致,沒一會的時間素手就揪著宇文修的衣衫沉入了睡眠之中。


    清晨喚醒了陶然的乃是鑲翠幫著布置洗漱用品的時候的細碎聲響弄醒的。


    陶然睜開了惺忪的眼睛,發現枕畔的溫度已經涼下來了。


    鑲翠走上前來拉起了床帳。


    陶然說道:“王爺呢?”


    鑲翠說道:“早上陵王爺來找王爺,王爺便跟著陵王爺出去了,可能是有要事相商吧。王妃,你現下可要洗漱?”


    陶然便從塌幾上起身,任由鑲翠幫著自己換衣。


    “今日咱們穿的厚實一些。”


    陶然的目光看向鑲翠。


    “一會你和點朱都添一些衣服,咱們不是帶了不少的大氅和風衣麽?你們也穿上一點。今天可能會參加冬捕,你們若是有興趣,咱們便跟著王爺一並去。”


    鑲翠和點朱自然是歡天喜地的,在京都城的時候,不論是在丞相府裏還是在齊王府裏,這兩個丫鬟都嫌少有出去遊玩的經驗,陶然因為心中惦念著和宇文淵以及蘇落菊的仇恨,嫌少有帶著這兩個丫鬟出去玩。


    這次難得來一趟鳳藍山,陶然希望這兩個丫鬟能夠玩的開心一些。


    尤其是鑲翠,鑲翠自從跟隨在自己的身邊之後,似乎從來沒有過過一天安生的日子。


    鑲翠被陶然這目光籠罩的有些不好意思。


    “王妃,你做什麽用這樣的目光看著我?”


    陶然打趣說道:“我是看你生的好看成不成?”


    鑲翠的臉倏然劃過了一抹紅暈。


    “王妃你就知道打趣奴婢。”


    陶然說道:“好了,洗漱我自己來,你們兩個趕緊去換上衣服。”


    兩個丫鬟被陶然推出了房間,關上了房間的門板。


    見四下無人,陶然便進入了空間一趟,第一件事就是去大宅子裏的湯池裏看了看那湯池,那湯池裏竟然還是呈現出乳白色的顏色,摸了摸那裏麵的水,真的是和這鳳藍山的溫泉水沒有什麽區別。看樣子這鳳藍山裏的溫泉水已然和這空間裏的空間水融為一體了。


    陶然真是嘖嘖稱奇。


    這個洞府真可謂是神仙福地啊。


    若是沒有所求,隻是在這個地方生活,便已經是衣食無憂了。


    陶然又閃身去了那靈泉水的源頭看了看,發覺靈泉水邊緣那個靈植似乎又長大了不少。


    現下那靈植已經有了陶然身體一般高了,而且那上麵開始開出了細細密密的粉紫色的花朵。


    地上已經散落了一地的粉紫色的花瓣,看著十分的好看。


    而那些花瓣枯萎的地方,已經開始生長出了小顆的紅色的果子,若是不仔細看的話,那些果子就掩映在了粉紫色花瓣的下麵,看著很隱蔽。


    陶然忍不住摘下來一顆果子,對著空間裏的器靈說道:“這個果子是什麽?可以吃麽?”


    冰冷的聲線再度劃過耳膜。


    “回答主人,這個是洗精伐髓的靈果,可以吃,但是主人你現在身上已經很少有雜質了,對你基本沒有多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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