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園很蕭條,竹葉簌簌下落,枯黃的竹葉被微風吹起,看起來也是有很久沒有修繕過了,整個院子就是給人很蕭條的感覺。


    “這個六房太的院子和五房太的差別也太大了吧。”洛雨忍不住嘟起嘴,五房太的院子也是很久都沒有修繕了,可是就是有一種貴氣難以言說,就光從大小的比較來說,五房太的院子就甩了六房太的院子十條街。


    而且這個六房太的院子不止是蕭條,給人的感覺就是被棄在角落裏麵的不受寵的女人的感覺,沒有愛的氣息,完全就是一種淒慘感。


    如果餘田知道她內心的想法,估計嘴角都不知道抽了多少下,還愛的氣息,這裏沒有鬼怪他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看來這個六房太不怎麽受寵,你是沒看到之前的四房,其實都差不多和六房太的一樣,院子小小的,而且看起來也是這麽寥落,畢竟誰也沒有五房太那麽好的福氣,估計五房太最受戴家老爺的寵愛。”餘田一邊拔著雜草,一遍回著話。


    今天的天氣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好,天空如洗去鉛華,粉白粉白,仔細看沒有一朵雲。


    何潤南已經在尋找鑰匙了,現在隻有三個人,找東西的速度自然也要跟著加快,之前在第五間房的時候,他們就浪費太多的時間了,何潤南不禁皺著眉頭,不知道在第六間房裏麵,會怎麽藏著鑰匙。


    “何教授,你說我們什麽時候才能離開戴家啊?”餘田吞了吞口水,有點害怕得打量四周。


    “找完鑰匙。”何潤南言簡意賅道。他突然轉移了目光,瞟了一眼在草叢裏尋找鑰匙的洛雨,不經意地問,“洛雨,你怎麽會來戴家大院的,和夏小姐嗎?”


    說到這裏餘田也跟著問起來,因為之前大家都很累了,而且哪有什麽閑工夫去問啊,後來夏冰清又直接說了她是一個秘密組織派過來執行任務的,大家也就沒有多想,而且洛雨是和夏冰清一起過來的呀,所以所有人就都以為洛雨和夏冰清是一派的。


    可是經過這兩天的相處,他們感覺就不對了,雖然洛雨一直不停地跟在夏冰清後麵叫“夏姐姐”,但是明顯就感覺得出來,洛雨和夏冰清並不熟,而且不僅是不熟,洛雨是他們一個學校的,為什麽突然也來到戴家大院了,還一直幫他們找鑰匙,其實按道理,洛雨完全可以不顧他們直接離開的。


    莫非洛雨也是事出有因,要留在戴家大院的嗎?


    氣氛一下子就凝重起來了,洛雨抬起她那顆靈動的腦袋,嘟著嘴:“我是來這裏玩的呀,好不容易擺脫了師父一個人來旅遊,容易嗎,然後進來什麽還沒看,就碰到了夏姐姐,最後就碰到何教授,何教授救了我和夏姐姐,然後我們三個人就一起到了二堂,跟你們在一起聊了會天,才知道大家原來都是一個學校的啊。”洛雨可愛的攤了攤手,表示無奈。


    “本來老鄉見老鄉,哪裏知道還沒敘多久的舊呢,就開始和你們一起尋找鑰匙了。”洛雨說到這裏語氣更是委屈,她其實真的隻是很單純的來旅遊的,而且好不容易擺脫了師父的糾纏,她師父估計還不知道她已經偷偷來到了湘西的戴家大院裏。


    當然,這隻是她個人想法,就在前天,龔宜春已經來到了戴家大院的門口,隻是當時他們已經被反應敏銳的孫承旺推進了隔間,讓他們錯過了。而龔宜春也就這樣消失了。


    這也是孫承旺所擔心的事情,那天晚上龔宜春來找他的徒弟,然後孫承旺就騙他沒看到,誰知道龔宜春隻是看了他幾眼,然後點頭,表示他相信自己所說的話,之後就離開了。


    孫承旺不放心,他在背後跟了龔宜春一路,發現龔宜春真的出了戴家大院然後就消失不見了,龔宜春真的走了?


    孫承旺扭曲著他那張臉,有點不敢相信,應該說不相信,畢竟龔宜春千裏迢迢跑到戴家大院,不可能就因為他的一句話就拍拍屁股走人,想想也不可信,他沒再見過龔宜春了,但是他總有一個預感,龔宜春應該已經進了戴家大院,藏在了一個他不知道的地方,隨時潛伏著,等待時機。


    何潤南這邊聽了洛雨的解釋,他不禁鬆了口氣,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學生,他一眼看過去就知道她的性格率真,看起來也不會撒謊。


    三個人又開始忙活起來,仔細地檢查了院子,院子並不大,看了假山,一些長廊,真的是一無所獲,三人就決定進房間。


    “這個房間怎麽搞的呀?”餘田吃驚地看了一眼,忍不住驚疑出聲。


    這個房間的外麵爬滿了綠油油的爬山虎,看起來陰冷至極,整個屋子被爬山虎覆蓋,除了窗子還有屋頂上沒有外,鮮活的爬山虎在整體看來異常的詭異,和這個死氣沉沉的院子格格不入,就像是在一堆黑色腐朽的屍骨旁邊突然開了一朵雛菊。


    “應該是當時六房太個人的癖好。”何潤南猜測一句,畢竟爬山虎不是隨地都能亂長的,肯定是房子的主人喜歡這種植物,然後種植,刻意地讓爬山虎爬滿整個房子。


    “這愛好,也是夠詭異了,擋住了整個房間,難怪不受寵。”餘田忍不住吐槽,心裏篸得慌。


    “其實我覺得挺有詩意的呀……我指的是在當時,當時的話,院子裏麵有很多竹子,可能還種了一些花,再配上爬山虎,可有意境了,隻是現在就這情況,看起來有點恐怖啦”洛雨仔細看了看,看到房子牆壁上的石灰都脫落了下來,奇怪道“咦……這些牆壁為什麽都脫落了石灰。”


    “你讀沒讀過小學……”聽到洛雨的疑問,餘田忍不住笑意,“其實爬山虎的這些觸角裏麵會分泌一種酸,而且這種酸很容易和石灰反應,生成一種非常堅硬的東西,這種東西粘性還很強,這就是為什麽一些人喜歡爬山虎但是有不敢種爬山虎的原因。”


    “為什麽呀?”洛雨自然聽出了餘田語氣中的嘲笑,臉上很快飛過兩多紅雲,她確實是不知道。


    “因為以後他們不想要爬山虎了,就要拔掉爬山虎的觸須,那麽整個牆麵的石灰都會脫落。”餘田看到洛雨的窘迫,也不笑她了,收起笑意,認真解釋道。


    “何教授,你說是不是?”餘田回過頭看何潤南,這時的何潤南卻突然對著滿牆壁的爬山虎詭異地笑了。


    餘田和洛雨嚇了一跳,不敢說話。


    此時的何潤南麵容有些扭曲,不過一瞬間又好了。


    聽到了餘田的聲音,何潤南回過神:“你說的沒錯,而且這個爬山虎很可能藏著鑰匙的秘密。”


    “真的假的?”餘田忍不住驚歎,他隻不過隨口提的,怎麽就可能和鑰匙有關呢?


    “我們先進去看看吧。”何潤南搖搖頭,打開了木製鏤空的房門,並沒有回答餘田的問題。


    “何教授你別走啊,先跟我解釋一下,怎麽有關了?”見何潤南沒有一絲要解釋的樣子,然後直接開了房門進房間,餘田和洛雨急忙地趕了上去,不帶這樣的,吊胃口吊一半的。


    何潤南歎了口氣,回頭看了他們一眼,道:“你們看看,這些爬山虎的顏色。”


    “是綠色啊。”餘田似懂非懂地點了頭。


    “若是真的是六房太的個人癖好,那麽,或許在六房太很年輕的時候就種植了,那麽少說也有個七八十年,可是明顯看的出來,這種色澤的爬山虎絕對不超過三十年……”何潤南的眸子暗了暗。


    “你是說……這些爬山虎是有人在六房太死後種上去的?”想到了這個猜測,餘田接上了何潤南的話,有點不可思議,誰會在六房太死後種植爬山虎……在一個沒有主人的屋子外麵。


    這些爬山虎又是因何而種……


    “所以是藏鑰匙的人種的,那個人是希望用爬山虎來提示什麽東西嗎?”洛雨眼睛亮亮的,脫口而出。


    何潤南點頭:“這個可能性極大,之前的時候,我們在五房太的房間裏發現了五房太的筆記。那本筆記我仔細看了一下,五房太是受人旨意藏下鑰匙,而且,從她的隻言片語中可以看出,她對授意的那個人很害怕,所以她自然不敢明目張膽地說出鑰匙藏在哪裏,也就是說她有想告訴我們秘密,但是是個不能說出口的秘密。既然不能直接說出口,她就隻能通過這種方式告訴我們鑰匙在哪裏。”


    “這裏,我說的是五房太,但是藏第六把鑰匙的人和五房太有同樣的想法,她肯定也是不想隱瞞秘密,隻能通過一些看起來好像與鑰匙無關的事物實則關係重大的事物來提示我們鑰匙在哪裏,而且希望我們發現秘密。”


    “我去,這都行。”餘田忍不住感歎,一方麵覺得那個藏鑰匙的人聰明另一方麵也深深佩服何潤南。


    聰明,教授都這麽聰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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