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醒了?”


    聽到這個聲音,諸葛玉不禁打了個激靈,眼睛死死的盯著角落處的那個身影。


    “不是孫承旺。”諸葛玉第一時間猜測著那個人的身份,同時也打量著他。


    如此炎熱的夏天,他卻穿著一件寬大的黑色鬥篷,黑色鬥篷很大,寬大的兜冒自然的下垂,遮住了那人的臉,隻露著一點下巴,而且還看不真切。


    那個人說話的聲音有些不自然,很明顯是刻意改變了自己的聲線。故意不想讓她從聲音裏聽出一些特別的訊息。


    不過,通過他說話的內容以及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蒼老感,還是能夠聽出這個人年紀絕對不小,至少不會低於六十歲。


    會是誰呢?諸葛玉暗自思索著。


    之前她在那裏假裝昏迷,看著孫承旺走出了大廳,當她想起身逃走去找何潤南他們的時候,忽然間大腦一陣恍惚,便真的昏迷了過去。


    之後的一切,便再也不知道了。


    “你醒了?”那個人影再次開口說道。


    “你是誰?”諸葛玉開口問道,她不是傻子,這個人可能不會傷害她,這麽久了如果這人要害她早就下手了,也不會等她醒過來。


    諸葛玉是膽子小,可不代表她智商就低。反而因為常年寫文讓她的思維變得非常發達。


    “我是誰?你難道不會猜嗎?如果我決定讓你知道我的身份的話。”那個身影說著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兜帽,“就不會用它來遮住臉了。”


    “你是白天那個人吧。”諸葛玉忽然說到,“來找那個怪老頭的,就是你吧。”


    “嗬嗬,怪老頭?你說的是孫承旺吧!”角落裏的那個人忽然笑了,“怪老頭……有意思。”


    “你說他叫孫承旺?哦……也對,這麽俗的名字也正好配他。”諸葛玉這才知道孫承旺的名字,這段時間她雖然一直和孫承旺在一塊,也嚐試著問過,但是孫承旺壓根就沒有搭理她。


    所以直到了現在,她才知道那個獨眼駝背的怪老頭叫孫承旺。


    “小姑娘,你很有意思啊。”角落裏的人似乎心情不錯,說話也隨意了不少。


    但是依舊壓低著聲音,無法分辨。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諸葛玉還是從眼前這人的聲音裏聽出了一種熟悉的感覺,好像這個聲音……在哪裏聽過。


    隻是,怎麽也想不起來。


    “我哪裏算是有意思,最有意思的應該是你吧,好端端的跑到這裏來做什麽?”因為白天看到了他和孫承旺在一塊,所以語氣有些不善。


    “莫非……你和孫承旺那個老怪物有什麽奸情?想來玩一出人鬼情未了?”諸葛玉無不邪惡的說道。


    “……”一時之間,龔宜春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諸葛玉也不擔心會激怒眼前這個人,一是因為對方既然之前沒有傷害她,那就說明自始至終就沒有對她動手的意思,另外,他們應該還需要她來做人質好要挾何潤南幫他們尋找鑰匙,在結果出來之前是不會動她的。


    其實,她還有一種感覺,那就是眼前這個人,似乎並不會傷害她。


    至於為什麽,她也說不上來,這也是一種依稀間的感覺吧。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這裏究竟有什麽秘密值得你們如此大費周章?”諸葛玉再次問道。


    “你不需要知道。”龔宜春淡淡的說道。


    “不,我必須要弄清楚。”諸葛玉一臉嚴肅的說道。


    “那你可知道,一旦我告訴了你,你就會死。”龔宜春再次說道。


    “難道你不說,我就不會死了嗎?”諸葛玉並不是傻子,她知道,對方既然如此費勁周折,那肯定就是想隱瞞什麽,任何試圖窺探他們秘密的人最後都要死。


    隻是,她這個樣子,真的就能過下去嗎?


    諸葛玉想起了之前聽到的傳說,這幾十年來,來到戴家大院的所有人,來的時候好好的,最後不是瘋了就是徹底消失了。


    沒有任何的疑問,肯定就是孫承旺下的手,她早就知道那是個心狠手辣不擇手段的人。


    相信孫承旺的話?寧願相信母豬會爬樹。


    龔宜春也不知道怎麽回答,孫承旺,何潤南他們,在這戴家大院裏的一切仿佛都是冥冥之中的一種注定,在這裏,他根本就不能做什麽,隻能做個看客,靜靜等待結果的出現。


    他不能隨便改變現在的情況,一旦打破了某個平衡,或許就會出現不可逆轉的事。


    而且現在這個樣子,也正是他想要看到的。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隻是就連他也不知道,漁翁……究竟是誰?


    “你不用想的太多,至少五天之內,你不會有事。”龔宜春說道。


    “五天?什麽意思?”諸葛玉思考著他這句話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何教授他們還需要五天之後才能找到所有的鑰匙?”諸葛玉問道。


    “沒錯,何潤南這個人我看不透,但就算是我,也至少需要七天,才能夠找齊所有的鑰匙。”龔宜春的聲音有些驕傲,是的,他有驕傲的資本。


    以前之所以沒有來到這裏,是因為他對裏麵的東西不感興趣,所以根本不想來這裏浪費時間。


    而現在,無論是何潤南的出現,還是他自己的原因,他都要過來看看。


    甚至,他這次來,還有更加深層的意思。


    隻不過,他這次,主要還是看看何潤南究竟如何,那個“老朋友”提醒過他讓他注意的人,到底有什麽能耐。


    諸葛玉咂了咂嘴,表示有些不屑。


    在她看來,何潤南才是最厲害的,找個鑰匙而已,最多三天,何教授就能夠找到所有的鑰匙然後帶她離開。


    七天,何教授哪裏用得著七天?


    龔宜春哪裏不知道她在想什麽?隻是此時此刻他總不能跑出去自己蹦出來找到所有的鑰匙證明給諸葛玉看吧?


    先不說那樣有沒有意義,恐怕孫承旺首先就第一個不答應。


    讓他去找鑰匙,那鑰匙還能到得了他孫承旺的手裏嗎?


    “那……你跑進這裏來做什麽?那怪老……孫承旺又去哪裏了?還有,我為什麽會在這裏?”諸葛玉這才想起來許多需要問的,一口氣把心中的問題都問了出來。


    “你這問題問的順序可不對啊。”龔宜春微笑著說道,“首先把你弄到這裏自然是有我的用意,但到底是什麽用意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第二個問題孫承旺去哪了,他自然是去和你的何教授去談人生談理想談規劃了,這個你也不用關心。”龔宜春不等諸葛玉開口便繼續說道。


    “第三個問題我為什麽會在這裏,這個我倒是可以回答你,因為外麵有我暫時不方便見到的人,還不是我露麵的時候。”


    龔宜春的三個回答,其實有價值得信息沒有多少,但是有一條諸葛玉倒是記住了,那就是那句外麵有他不方便見到的人。


    而此時外麵的人,根據他說的第二句話,應該就是孫承旺,何潤南,左星,庒蕾,餘田他們幾個。


    也就是說,這幾個人裏有他不方便見到的人,或者說是他認識的人,又或者說是認識他的人,即便是他帶著鬥篷也能夠認出來。


    第一個,孫承旺不會是,他們兩個早就認識,根本不用藏頭露尾,那就是說,何教授他們幾個之中,有人認識,或者說見過眼前的這個人。


    而她自己,也確實是從這個人身上找到了一種熟悉的感覺。


    自己可能認識或者見過他,外麵也有人見過或者認識他,而和她熟悉的隻有餘田和庒蕾,左星和她在一塊的時間都不長,更何況何潤南。


    所以何教授和左星最先排除,那麽就剩下了庒蕾和餘田,可能是個他們三個都認識的人,也可能是她和庒蕾或者她和餘田都認識的人。


    無外乎這三種情況,隻是……到底會是誰呢?


    諸葛玉猜測著眼前之人的身份,隻是,她忘記了有個成語叫萍水相逢。


    有印象,能夠記住的,不一定真的都是認識的人,也可能隻是一麵之緣的路人。


    甚至……更加複雜的東西。


    想到這裏,諸葛玉也是有些頭疼,人就是這樣,越不知道的東西就越想知道。


    就像何潤南曾經講課時說過的,好奇心是個可怕的東西,人們總是不知道很多東西,但是非得要知道不可,而知道的多了,不知道的也就更多,想知道的也就更多了。


    循環往複,虛虛實實,真真假假,總之就是一個字:貪。


    這是有一次何潤南上大課的時候她聽到過的,也是第一次聽何潤南講課,她就被何潤南的氣質和風度,以及淵博的學識給折服了。


    隻是那個時候,她認識何潤南,何潤南並不認識她罷了。


    想到這裏,諸葛玉也就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了。


    隻不過那句“還不是我露麵的時候”是什麽意思?聽這句話的意思,應該是他肯定會露麵,但不是現在,難道他現在露麵,就會出現什麽事端嗎?


    別的可以不去計較,但是這個,很可能是個重要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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