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弈打過king之後,警方很快找到沈弈,原來是king用故意傷害罪起訴。而沈弈當時並沒有考慮到這件事情,現在後悔卻是有些晚,律師團隊很快出來給沈弈出謀劃策。時念知道事情後,同樣十分擔心。


    “你怎麽對他動手的?”


    時念臉色不是很好。淡漠的口氣似乎有些責怪的意味。


    沈弈一直都是成熟穩重的人可沒想到這次竟然會選擇用拳頭來解決問題。


    此時的別墅中,沈弈與時念並排而坐在沙發上,坐在他們兩個身邊的還有美時與公司中的首席律師。


    “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故意傷害還是視情節而定,不知道沈總把他打成什麽樣?”


    律師用專業的眼光做著分析,在他看來。這件事情並沒有想象中那麽棘手。


    沈弈冷漠著一張臉。淡淡的說道:“不過是打了幾拳而已。不需要太過於擔心什麽。”


    似乎並在意king的起訴,這種事情對於現在的人來說就像是家常便飯。就算是king小題大做,把事情通過媒體的手段迅速的傳播出去,可是對於他爾雅嗎,依舊沒有什麽負麵的影響。


    時念在一旁問道:“可是他現在選擇走法律程序,故意傷害就是犯法,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麽做?”


    律師淡笑道:“沈總這種小事的話。警方最多對沈總進行七十二小時的監禁,起訴的最大目的就是這個男人想要讓沈總在警方手上待過這段時間吧,或許他準備做什麽……”


    沈弈的臉色逐漸黯淡下來。king的最終目的是時念兩兄妹,現在章路一已經被帶進監獄中,情況並不明朗。而有他守在時念的身邊,king是不會有任何機會傷害的她的,也就意味著king現在是在製造機會?


    這才是沈弈最擔心的事情!


    美時在一旁插嘴道:“我們可不可以不走法律程序解決這件事情?不過是一場民事糾紛,會不會讓king弄得太過於複雜化?”


    高額的訴訟費以及浪費的時間,完全不如沈弈直接用錢去解決方便。


    眾人都想著用私了的事情解決,可現在最重要的是king那邊,他似乎並不缺錢,他的注意力應該完全在時念的身上吧。


    沈弈有些擔心,深邃的眸子中滿是擔憂,直接安排道:“我會在明天把時念進行秘密的轉移,而小沈殊就與時念留在一起,美時,最近兩天公司的事情先放下,你就隨著時念一同離開,對她進行照顧,怎麽樣?”


    時念不解的問道:“為什麽是我離開?現在的事情不是即將到來的審判嗎?”


    法院的宣判看起來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可是沈弈知道,king的目的是在於時念,而不是自己,就算是被監禁三個月,他都不會有任何的危險。可當他被控製起來之後,最危險的人則變成時念,鬼知道king會用什麽手段,進行對時念的報複。


    king的報複心理極重,沈弈還沒有把當年的事情調查清楚,看來曾經的往事隻能成為一段曆史,不為人知的曆史吧……


    “沈總是在擔心時念小姐有危險嗎?”


    律師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一雙銳利的眼睛中滿是灼灼的目光,看起來老謀深算。


    沈弈皺著的眉頭擰成死結,淡漠的說道:“king的真正目的就是要對付時念兄妹,現在想要把我關起來的最重要原因,無非就是我的存在,會阻止到他對時念的報複。”


    想到king已經不去顧及股神的性命,沈弈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這種人似乎已經沒有任何感情,留在世界上的唯一目的就是想清算當年的舊賬吧。


    時念卻說道:“沈弈,這件事情與king有關,甚至是章路一的事情都與他有著直接的關係,你說如果我與他談談的話,能不能有回旋的餘地?”


    沈弈嘴角擒著一抹冷笑,隨即說道:“你是想用自己的性命去換回監獄中的章路一嗎?”


    似乎被說中心事,時念垂眸低頭。


    她的想法還是逃不過眼前的男人。章路一的案子已經成為鐵案,現在能夠解決這件事情的隻有king這個男人,用她的性命去免去章路一的三十年牢獄之災,在她看來是劃算的一筆生意。


    “可是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路一在監獄中度過後半生,他出來的時候就會一無所有,甚至與世界脫軌,我真的不想看到路一變成那個樣子……”


    作為世上唯一的親人,時念的心中惦記的隻有章路一,這麽多年來,無論章路一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她都可以原諒,為的就是想讓他為時家開枝散葉,不至於讓時家的戶口本空蕩下去。


    “你們姐弟還真是一個模樣,知道章路一為什麽在警察局中簽訂認罪書嗎?就是因為king的一句承諾!”


    會想起與king的對話,沈弈的臉色逐漸黯淡下來。


    坐在一旁的律師似乎明白了什麽,於是問道:“你是說章路一是被威脅的嗎?”


    如果沈弈說的事情成立,案子還是有機會翻案的!


    沈弈冷笑道:“不能算是威脅吧,不過是king說他進入監獄就不會繼續傷害時念,而那個傻小子竟然選擇相信……”


    時念如遭雷擊,呆滯的望著沈弈說道:“真的是這樣嗎?路一為什麽會那麽傻……”


    沈弈反問道:“所以你覺得與king去談條件你會又是勝算嗎?這個男人蟄伏多年,為的就是想要對你進行報複,就算是當初與我為敵都是一樣,不過是看我成為他報仇的最大阻力罷了。”


    沈弈在這座城市中的地位遠是他所不能撼動的,而在沈弈的保護下,想要傷害時念更是難上加難的事情。


    “路一怎麽會這麽傻,這種男人的話怎麽可以相信呢。”


    美時不滿的嘟囔著,king分明就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與他去談條件無異於與虎謀皮!


    沈弈似乎已經不想再去談論這件事情,果斷的做出決定道:“明天我會安排你先離開,我在市中心還有一套房子,幾名護院與美時與與你一同離開,最近一個星期裏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哪裏也不要去,知道嗎?”


    時念怔怔的點點頭,她現在哪裏還有什麽心思聽眼前男人的嘮叨,滿腦子中都在想著章路一的笑臉。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是自己愛章路一多一點,可是現在她才明白,兩人的愛都是一樣的,章路一想著她,而她同樣子啊記掛著章路一,這就是血濃於水的親情吧。


    美時在一旁附和道:“沈弈哥放心吧,我會照顧好時念姐的。”


    沈弈卻對她說道:“對了,你也盡量不要出門,以免被別人盯上,現在是危險時期,king打算做什麽,我們誰也不清楚,所以你還是躲著一點,不要帶著尾巴回去,知道嗎?”


    美時凝重的點頭,“放心。”


    沈弈安排好一切後,整個人才感覺的輕鬆一點,時念就像是他的軟肋,縱然是自己有牢獄之災,也不能讓時念收到一點的危險。


    律師與沈弈去書房中商量接下來的事宜,而美時則推著時念回到房間。


    時念的臥室中。


    “時念姐,事情會好起來的,你就不要擔心了。”


    美時出言安慰著,時念就像是丟掉魂魄一般,安靜的坐在輪椅上,看起來滄桑非常。


    “路一現在一定子啊監獄中不好過吧,可我卻在這裏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弟弟被送進監獄之中。”


    “沈弈哥會想辦法解決這件事情的,現在當務之急是king這個卑鄙的男人,他不被解決掉的話,就算是路一被救出來,還是會受到他的迫害不是嗎?”


    美時看著眼前的女人有一絲心疼,時念失落的雙眼中滿是惆悵,無神的望著窗外的景色。


    “我們應該相信沈弈哥的,他現在不在想辦法嗎?你忘記曾經公司破敗成什麽樣子,還是被沈弈哥重新弄得生機勃勃,現子啊更是成為真正的龍頭企業,所以你不要擔心了!”


    時念淡笑道:“可是這兩件事情哪裏一樣呢,沈弈擅長對公司的經營,所以才會把沈氏集團從死氣沉沉的樣子重新恢複生機,但是路一的事情呢,我們現在根本都不清楚路一被帶到哪裏,想要解決的辦法都沒有不是嗎?”


    時念第一次感覺到這麽絕望,就像是曾經得知章路一販。毒進入監獄中的時候,可那個時候就是king出現,幫著她把這件事情解決,轉念一想,或許沒有king的存在,一切事情就不會發生吧……


    但年父親究竟做過什麽事情,會讓一個男人記恨這麽多年呢?


    “時念姐,你餓不餓,我去給你弄點吃的過來吧?”


    時念已經一天沒有吃飯,美時隻擔心她虛弱的身體會撐不住。


    而門外,卻傳來小沈殊咿咿呀呀的聲音,隨後便聽到奶媽說道:“夫人在嗎?小沈殊鬧個不停,似乎想要見你。”


    難道小沈殊也能夠感受到自己心中的不愉快嗎?


    時念緩緩的抬起頭,輕聲說道:“進來吧。”


    小沈殊的聲音似乎讓時念的心情稍稍好轉一些,美時從奶媽的手中接過小沈殊後,隨口說道:“時念姐。你看小沈殊多可愛,現在我們還是不要去想那些煩惱的事情了。”


    時念伸出手撫摸著小沈殊的頭,淡笑道:“放心吧。我不會讓身邊的人為我擔心。”


    整個晚上,小沈殊都是躺在時念的懷中安靜的入睡。而沈弈回到房間中看到愜意的母子倆,沉重的心情似乎得到緩解。


    第二天一早,沈弈讓護院分別開四輛車按照不同的方向開往市中心。這樣做的目的無非就是想用障眼法,逃脫開king的追擊罷了。


    法院已經給沈弈下來最後通牒,下午就是開庭的時間。


    沈弈在處理好時念的事情後。與律師團前往法院中等待著下午即將發生的事情。


    法院中。沈弈與king再次相遇。後者再次恢複到一貫善用的偽裝手段之中,裝作溫文儒雅的模樣。淺笑道:“沈總還真是好算計呢,竟然用四輛車來轉移時念離開,可你認為這樣我就找不到她了嗎?”


    沈弈冷笑道:“你能找到她又能怎樣,現在時念有我請來的保鏢在保護著,憑借你那三腳貓的功夫,似乎並不能對她造成什麽威脅吧?”


    king卻不以為然的說道:“現在可是科技時代。好像隻有沈總與那個叫做章路一的少年喜歡用拳頭解決問題吧?可是現在看來拳頭解決問題的人,注定都是沒什麽腦子的,沒想到沈總也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king處心積慮算計這麽久。總算是能困住沈弈幾天,可這短短的幾天就足夠他去對付時念,就算是最後一輩子都在監獄中度過……


    他苟延殘喘的活著不就是為了報仇嗎?


    “我說過的。隻是讓時家人為當年所作的事情付出些代價罷了,可是沈總為什麽要讓時念帶著你的孩子一同離開呢?若是誤傷到小沈殊的話,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king嘴角扯過一抹獰笑,已經對沈弈的所有事情全部調查的比較透徹,甚至連小沈殊的名字都了如指掌。


    他這次可是最好周密的計劃,所以不能有一點差池!


    沈弈冷笑道:“你也要有那個本事才對,章路一的事情是我疏忽,才讓你有機可乘,而在時念的事情上,我已經周密的安排過,這次,我看你還能使用什麽鬼把戲。”


    “沈總身上不會是有監控設備吧?在這裏等著套我的話,從而為章路一翻供?可這是鐵證如山的事情,隻能說是上天開眼罷了,讓時家人得到相應的代價!”


    一語道破沈弈的目的,king似乎很滿意。


    沈弈的身上帶著錄音筆,可沒想到king的警惕性竟然這麽深,隨即處變不驚的說道:“我還沒有你那麽卑鄙!再說時念和他的父親早就水火不容了,你又是何必。”


    “他父親我已經收購了他的公司,成為了我的奴隸,可是我還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


    沈弈冷冷一笑。


    隨著法官的出現,兩人爭吵才算是停止。


    此時的時念已經被安排到新家之中,沈弈選的房子是一處改裝過的複合式樓房,兩層樓合二為一,整座房子中足有七八個房間,讓護院以及美時等人有著足夠的休息房間。


    時念有些忐忑,上午離開的時候就沒有見到沈弈,可現在還是遲遲沒有沈弈的消息。


    king為人狡詐,不知道會在法庭上耍出什麽詭計!


    時念得到消息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左右,事情剛剛處理完,而沈弈則是在賠償一部分精神損失費後,在警察局中拘禁七十二小時,就可以離開。


    盡管判決很輕,可是king知道,三天的時間已經足夠!


    “時念姐,放心吧,三天後人就可以出來了,到時候我再相辦法看看怎麽救出路一。”


    美時在一旁安慰著,時念的狀態並不好,她有些擔心這樣下去會讓時念患上抑鬱症。


    時念淡淡的說道:“放心吧,我還沒有那麽柔弱。”


    她經曆的哪一件事情不是痛徹心扉,對於監禁沈弈七十二個小時而言,不過是小事情而已。


    經曆過死亡的人,仿佛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會看淡,隻有親情,在隨著車禍的瞬間,逐漸的變得炙熱起來。


    “現在我們還不知道king打算做什麽,姐,最近一段時間我會留在這裏,我們兩個就當是度假了。”


    美時抱著懷中的小沈殊,一邊愛膩的摸著頭,一邊對著時念笑道。


    時念知道眼前的女孩不過是在不斷的安慰自己罷了,隨即笑道:“對了,公司的事情全部交代好了嗎?”


    最近一段時間發生太多事情,眾人似乎已經把公司給淡忘掉。


    美時想了想,說道:“這件事情我還真的不知道,但是沈弈哥做事情滴水不漏,應該不會有什麽事情吧?”


    沈弈可是公司的主心骨,沒有沈弈的存在,那裏就會是一盤散沙。


    時念有些擔心的說道:“你打電話給公司裏的人詢問一下,看看沈弈是怎麽安排的,若是公司還在正常運行的話,你就與經曆說一聲,讓他們停止公司運營三天。”


    美時驚訝的問道:“公司忽然停止運營的話,會是一筆不小的損失,時念姐,要不我們還是不要去管公司的事情了吧?”


    時念卻是不知道如何處理,她隻不過不想讓當年的事情在發生一次而已,畢竟現在的沈氏已經是雄霸這座城市,應該不會有人敢在這個時候趁火打劫吧。


    “姐,要不你與小沈殊睡一覺去吧。我看著小家夥都困了。”


    美時想讓時念轉移一下注意力,利用母愛來讓她暫時忘記最近發生的這些煩惱的事情。


    現在的美時才知道,之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不過是一些人生都會經曆的事情罷了,而時念的慘淡境遇,一次次的與至親分離,才是真正的痛苦吧?


    時念接過小沈殊,垂眸望著懷中可愛的小胖家夥,眼中滿是憐愛,隨即說道:“我還不困,一會小家夥睡了的話,你就把她直接抱回臥室中吧。”


    由於保證行動的機密性,整座房子中隻要美時與四個保鏢是外人,別墅中的其他人全部都留在那裏正常的生活,畢竟人多嘴雜,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的麻煩。


    房子中已經屯著足夠一個星期所用的糧食,時念就像是在這裏避難,日子卻還是比在醫院中過的會好一些。


    死命保鏢謹慎的打量著四周,不斷輪流著換班盯著窗外,高度緊張下,似乎看起來一切都比較平靜。


    而此時的king正躲在一處小黑屋中,他正在通過私家偵探給他的監控錄像來尋找時念等人的位置,似乎已經有些眉目。


    king這次的計劃十分簡單,再找到時念後,隻需要用準備好的雷管炸掉房子,就會讓時念灰飛煙滅,他的大仇也就得報!


    房間中的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平靜的到達第二天清晨,依舊沒有什麽異動,美時開始放鬆警惕,似乎認為這些不過是沈弈的大驚小怪罷了,現在可是法治社會,向king這種有身份的人,應該不會用這種極端的方式來報仇才對吧。


    時念依舊望著窗外發呆,時不時的哄哄小沈殊,整個人過的也算是愜意,隻不過她的心裏卻在擔心著沈弈,不知道那個男人過的怎麽樣?會不會在警察局中受苦。


    轉念一笑,計算式警察也不會輕易的碰沈弈吧,畢竟惹上這種男人,會是他們一輩子的噩夢呢……


    可監獄中還有些一個人需要她的擔心,章路一現在過的日子才算是暗無天日吧,整日處不好穿不暖,一切卻全部都是為自己……


    在章路一出事後,小顏就已經不知所蹤,不知道是心灰意冷的原因還是本就是在章路一身邊的一顆棋子,無論是什麽身份,現在已經不重要了,畢竟章路一已經在監獄中,出來的時間也是遙遙無期,又何必去想一個曾經的女人呢……


    “姐,你在想什麽呢?”


    美時站到她的身邊,望著窗外似乎看不到什麽特別的地方。


    時念慘淡的臉上掛著一抹憂愁,淡漠的語氣就像是遲暮老人,“我在想路一現在怎麽樣,你說監獄裏日子會不會很苦?”


    無心的一句話卻讓美時陷入沉思之中,她在戒毒所中待過,又在監獄中度過一段時光,對於那裏的生活實在是在了解不過。弱肉強食,恃強淩弱,分明就是一個現代人所居住的原始社會!


    整日的勞作以及暗無天日的生活,就像是噩夢一般,讓人揮之不去。


    似乎意識到她的口無遮攔,時念轉移話題,嘴角扯著一抹淺笑,淡淡的說道:“我一直在想,當年父親究竟做過什麽,為什麽會讓king記恨這麽多年呢。”


    能夠讓一個人記恨到喪心病狂的程度,無非就是奪妻之恨以及殺父之仇,可是king是孤兒,他與父親的年紀相差太多,兩件事情分明都是不成立的借口!


    “可能是小肚雞腸吧,總之不是你的錯,為什麽要讓你來承擔這些事情呢?”


    時念淡淡的薄唇緊緊地抿成一條生硬的直線,淡笑道:“可是現在路一不已經都付出代價了嗎?傷害這個男人的代價還真的是很大,所幸當初沒有與他走的太近,不然今天我可能已經不能坐在這裏與你聊天了吧。”


    ……


    可惜一起事情發生的太快,時念還來不及細想,她所住的地方就被炸為平底。


    硝煙彌漫,時念瘋了一般的衝向倒塌的房屋,她的孩子還在那裏,她要進去。


    麵對著大火,她拚命的跑,拚命的跑,可是怎麽也接近不了,她瘋了一般,可是毫無用處。


    沈弈看著病床上不斷掙紮的時念,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輕聲呼喚,“念念,念念,醒醒,不要怕,一切已經結束了。”


    時念突然間睜開眼睛,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瞪大眼睛茫然的看著沈弈,“這是哪裏?沈殊呢?他在哪?”


    沈弈按住時念,拍拍她的肩膀,用力的抱住她,“別怕,一切都結束了,沈殊很安全。”


    “真的嗎?”


    沈弈點點頭。


    時念冷靜下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的行蹤暴露了,king找到了你住的地方,在裏麵安裝了炸藥,我進警局是聯合警察給king下的一個圈套。”


    沈弈頓了頓又道:“隻是沒有想到,king也早有預謀,等我們趕到這裏的時候,你出去了,孩子還在裏麵,索性有特警進去將沈殊抱了出來,然後就是你看到的,房子爆炸的那一幕。”


    時念閉了閉眼睛,“幸好沒有事。”


    沈弈點點頭,“king已經被抓了,他涉嫌走私販毒,對我們的傷害也足夠死刑,一切已經結束了。”


    “那他和我父親到底是怎麽回事?”時念不解。


    “當年你父親並非白手起家,是吞了king母親的財產,他假裝和king的母親在一起,之後騙取財產後離開,所以king的母親抑鬱身亡。”沈弈又道:“自從醫院那件事以後,我就給了你父親一筆錢,讓他們去國外發展去了,並告訴他不許再回來,因為我怕你看到他們傷心。”


    “謝謝。”時念沉默了良久,又聽到沈弈問:“你父親現在已經被拘留,你要不要……”


    “我不會去看他的,我欠他的,從我被他送上你的床開始就已經還清了。”


    沈弈微微一笑,“我還要謝謝他,給了我一個這麽好的老婆。”


    時念勾勾唇,忽然感覺全身發冷了起來,隨後便昏睡了過去。


    一切已經塵埃落定,也許是最近的事情太過驚心動魄,也許是太過峰回路轉,時念大病了一場,高燒燒了好幾天。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八點多了,她身後就是沈弈,見到她醒了,沈弈微微一笑,“下去吃點東西吧!”


    時念點點頭,身體也有了力氣,剛洗好臉下樓,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


    是大學時期的好友,魏如歆。


    這家夥周遊世界回來了,分外的開心。


    現在魏如歆也在沈氏集團上班,知道時念要來開心的不得了,結果她這幾天還沒有去,因為生病了,她有些擔心。


    時念和她聊了一會兒後就掛斷了電話。


    吃飯間,沈弈忽然道,“你晚一個月去上班吧。”


    時念一愣,“為什麽?”


    沈弈將早就想好的說辭說了出來,“集團內部要進行一次大整改,整改後你再進。”


    時念想了想,“也好。”


    正好這幾天也可以休息一下。


    沈弈點點頭,“你明天去和主管說一聲,他會同意,晚上我帶你去吃飯。”


    第二天時念自己開車去的,沈弈不放心,跟在後麵,不遠不近的,誰也沒有發現異常。


    時念沒想到會這麽順利,她和主管說明自己來意之後,主管立刻同意,“我也正有此意,不過今天既然來了,就去熟悉熟悉自己的辦公室。”


    時念很開心,因為主管並沒有因為她和沈弈的關係就對她畢恭畢敬,而一整天,沈氏集團裏麵井然有序。


    晚上下班的時候,魏如歆找到了時念,在沈氏集團裏麵,她更急謹慎小心,整個人都變了,見到時念還是很開心,念念念念的叫著,說要和她一起吃飯。


    時念才想起來,晚上約好和沈弈一起吃飯,不過加上一個魏如歆,大概也沒有什麽問題,便給沈弈發了一個短信告知了一聲。


    沈弈看著短信,揉了揉眉心,本來想送禮物的,當著外人的麵……


    隨後便把禮物給取消了。


    他是看時念最近的心情都不太好,所以才想到吃飯。


    兩個人下樓的時候,正好碰到了魏如歆的妹妹小菲,小菲一聽要去吃飯,便黏了上來,魏如歆無奈,時念也隻好一起帶著了。沈弈已經在等了。


    最後魏如歆做了司機,小菲坐在了前麵,時念和沈弈坐在了後麵。


    小菲第一次坐這麽高級的車,難耐的有些興奮,小手到處摸來摸去,尤其是一想到剛才見到的沈弈,手下動作一停,如情竇初開的少女一般,怯生生的從後視鏡裏小心的打量著。


    當看到那張棱角分明的俊臉時,呼吸一緊,感覺到胸口不規則的跳動著。


    哇塞——


    之前在公司總是遠遠的看著沈弈,又因為身份的關係,不敢多看,今天一看——


    小菲頓時臉紅了起來,暗歎了一口氣,時念這個女人真是好福氣。


    此時的沈弈皺著眉,俊臉上寫滿了不耐。尤其是在看到坐在副駕駛室的那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一臉花癡的從後視鏡打量自己時,強忍著心底的不悅伸手按下隔層。


    小菲看得正爽呢,突然放下的隔層讓她閃過失望,到底還是小姑娘,大大的眼裏瞬間蘊上一層水霧。


    時念忍著笑意,但是略微顫抖的身子早就出賣了她。沈弈看在眼裏,原本緊繃的俊臉慢慢有了幾絲龜裂。


    “很開心?”高大的身子往前湊上幾分,原本車內空間有些狹小,他的突然靠近讓時念沒來由的呼吸一緊。


    “你說什麽呢?”時念決定裝糊塗,不得不說,剛才沈弈的舉動著實讓她有幾分得意。連帶的嘴角的笑意也深了幾分。


    沈弈低低的笑著,沒有回答。視線落在那雙白皙柔軟的小手上。時念的手很漂亮,十指芊芊如蔥白一般,指甲修剪得很幹淨,透著淡淡的粉紅。


    那麽漂亮的一雙手,讓他忍不住伸手想要去握在掌心細細摩挲。


    時念感覺到沈弈的眼光,不自在的將手握成拳頭,又放開。不知道為什麽,她腦海裏突然浮現出那晚他抱著她的樣子,似乎好像還親吻了她的脖子!隨後,時念的視線不由自主的飄上那張好看的帶著淡淡淺粉色的薄唇之上。


    沈弈沒有說話,他的眼睛烏黑而又深邃,那雙眼似乎有魔性一般,讓她不由得深陷其中。


    她感覺整個呼吸都亂了,從未有過的感覺悄然爬上了心頭,讓她有些慌亂,如此狹小的空間內,而且前麵還有人,她完全能感覺到他炙熱的呼吸輕輕的拂過自己的麵頰。


    他,他想要幹什麽?


    輕輕的挪了挪身子,屁股微微往後挪了一下下,視線順著男人長長的睫毛一路往下移,從那雙好看的似乎承載了整個天空的眼,再來到那高挺完美的鼻,最後落到他唇型完美的薄唇之上。


    熱。


    從未有過的燥熱感,讓她下意識的伸出粉舌輕輕舔了舔有些幹燥的唇角。


    結結巴巴的開口道:“沈弈,你……唔!”


    看著那張越湊越近的俊臉,時念的眼睛都眨的幹澀了,緊張的開口才說了幾個字,一個滾燙柔軟的物體便印上了她的眼睛上。


    幾乎是同一時間,沈弈眸光一暗,低頭便毫不客氣的直接吻上了那張他早在夢中演習過千萬次的粉唇。


    柔軟的觸感讓他高大的身軀猛的一緊。感受到因為自己的動作而嚇得僵直的時念。沈弈微微歎了一口氣。沒有在進一步,隻是如那夜一般輕輕的啄了啄。


    竟然帶了兩個電燈泡,沈弈很傷心。


    灼熱的溫度從嘴上移開,時念有些暈眩,手腳有些發軟,看著那張好看的唇移開,心裏竟閃過一絲失落。


    腦袋一緊,她這是怎麽了?一個吻而已,竟然讓她亂了分寸?


    親吻成功,沈弈所有的不悅瞬間消散,心情極好的伸手揉了揉她柔軟的頭發。


    看著麵前眼裏帶笑的男人,時念有些懊惱的咬了咬唇。隨後似乎像想到什麽一般,狠狠的瞪了一眼麵前的男人。


    好在也沒有時間讓她多想,因為車子已經駛到了目的地。


    一下車,小菲便從駕駛室下來,看到時念站在沈弈身旁,漲紅著一張小臉兒走了上去:“沈先生,我是財務的小菲,昨天我們在……”


    “不記得。”沈弈淡淡的打斷了小菲。


    這時候魏如歆走上來,拍了拍小菲,“沈先生,我是念念的大學同學。”


    看得出魏如歆更成熟一些,沈弈笑笑,“我很開心,她有你這樣樂觀的同學。”


    “謝謝,我當做是誇獎了!”魏如歆扯著小菲,示意她不要亂說話。小菲嘟嘟嘴,到底沒有亂說什麽。


    這次沈弈選擇吃飯的地方是一家很具有鄉村風格的農家小院。樸素的裝飾讓時念眼前一亮。對於奢侈的法國菜其實她更中意的還是這樣的農家飯菜。


    小菲跟在她們身後,看了一眼麵前這有些破舊的小院,眼裏露出一絲嫌惡。她還以為會去那種高級的法國餐廳呢,沒想到竟然會帶著時念來這種地方?看著油膩膩的飯桌還有有些吵鬧的大廳,小菲隻覺渾身難受的緊。


    看來,時念在沈先生的心裏也不怎麽樣嘛!!


    時念自然是看出了小菲的不適。


    並未多說,和沈弈坐下後,便有服務生上來遞過一本菜譜,沈弈結果,修長的指輕輕翻動著手中的菜譜,隨口點了幾個菜。


    時念發現,每樣都是自己愛吃的。她向來重口味,喜歡吃重口味的東西。所以沈弈點完時,時念沒有反駁。


    倒是一旁的小菲苦著一張臉。她習慣了清淡的口味,一聽到那什麽辣子雞,麻辣魚時,隻覺頭皮都麻了。可是人家壓根沒有問自己的口味,又不好意思自作主張。


    好在沈弈似乎發現還有一個人,雙手將菜譜合上,抱歉的笑了笑道:“不好意思,魏小姐,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這樣吧,你自己點合你口味的菜吧!”


    沈弈這一笑,小菲一愣,隨後先魏如歆一步拿過了菜單,有些受寵若驚,小臉兒一陣羞紅,小手搖了搖道:“不用不用,沈先生您點的這幾道菜她都愛吃!就這些吧!麻煩了,謝謝!”


    說完,很有禮貌的將菜譜遞到服務員的手上。


    魏如歆緩緩歎了一口氣,悄悄的看了時念一眼,好在時念隻是安撫性的一笑,便沒有再說什麽了。


    魏如歆拿出手機給小菲發了一個短信,“不要再亂說話,沈先生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小菲聽到手機鈴聲,隨後拿出手機,對沈弈笑笑,“沈先生,我玩一會兒手機,沒關係吧?”


    沈弈扯了扯嘴角,沒有任何的笑意。


    魏如歆在心裏暗罵了一聲小菲,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向來就是這個德行,什麽都要最好的,還喜歡在別人麵前裝淑女嘚瑟。


    魏如歆已經可以想象得到,這頓飯之後,小菲大概就是一個無業遊民了。


    菜很快就上了上來。幾乎所有的菜上都飄著一層火辣的紅油。


    時念看得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她很久沒有吃過這麽重口味的飯菜了,之前是因為懷孕,生下沈殊之後也是忙到沒有時間。


    原本不餓,這香味卻勾得肚子裏的饞蟲全都跑出來了。當下也不客氣,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魏如歆也喜歡,拿著筷子說了一聲不客氣。


    沈弈見時念吃得開心,也覺得有幾分餓了便夾了幾口味道稍微清淡的菜吃了起來。


    兩人吃得很是愉快。晾在一旁的小菲感覺自己都要哭了,剛下班就跟著過來,本來就沒有吃飯,此刻肚子餓得都快要打鼓了,可是看著桌上那滿是紅油的重口味菜,又不好意思說這些菜不合口味,隻能僵硬著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辣子雞放入口中。


    轟。


    小菲隻覺頭皮都要炸開了,辛辣的感覺瞬間在口腔中爆炸開來,強忍著要流淚的衝動,麻木的將口裏的東西吞了進去,這才端起桌上的涼開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恩?菲小姐是不是覺得這飯菜不合口味?”沈弈放下手中的筷子,見盛蓉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問道。


    時念撇過頭,看到盛蓉辣的有些紅腫的嘴,有些不厚道的想要笑出來,可是卻還是硬生生的憋著。


    傻子都能看出來小菲喜歡沈弈,但是礙於魏如歆的麵子,時念也不可能讓她太難看。


    “是不是不習慣?要不我給你點點兒別的?”時念看向小菲。


    小菲剛想說好,可是想到自己剛才說的話,那不是在沈先生麵前自打嘴巴嗎?當下閉著小嘴兒搖了搖頭:“不,不是,是,是太好吃了!”


    “哦,妹妹你什麽時候喜歡吃辣的了,我這個人做姐姐的都不知道!”魏如歆打斷了時念想要說的話,涼涼的道。說完又對時念笑了笑,體貼的往小菲碗裏夾了一大堆吃的:“那菲菲你多吃點兒,這家的菜在咱們這裏很有名呢!”


    魏如歆眼裏劃過一抹戲謔,也不再說話,低頭吃了起來。


    小菲咽了咽口水,她恨透了魏如歆,這個姐姐什麽都比他出色,母親就喜歡她。她討厭透露!!


    但是在沈弈麵前,還是忍!!


    一路吃下來,時念有些撐,摸了摸有些凸出來的小肚子,滿意的舔了舔唇。再看一眼小菲,卻見她整張小臉兒緋紅,原本水潤潤的小嘴此刻已經腫成了兩根香腸。


    魏如歆顯然也看見了,隻是沒料到吃了一餐重口味的飯菜而已,就把小菲吃成了這副鬼樣子。


    反觀沈弈,吃完最後一口,優雅的放下手中的筷子,臉色淡淡,舉手投足間竟如在西餐廳吃牛排一般那般的優雅。


    “飽了?”


    時念點了點頭。


    喊來服務員結完賬,四人一出大廳。沈弈看著小菲似乎沒有打算離開的想法,眉頭一挑道:“兩位小姐,天這麽晚了,我還是讓司機送你回家吧?”


    小菲抬頭,想要拒絕,卻見沈弈臉色有些陰沉,原本好看的眼裏一時間迸射出來的不悅讓她心一沉。


    魏如歆本就是想回家的,當了一晚上電燈泡就太不厚道了,於是點點頭,“那就謝謝沈先生了。”


    消費沒有反駁,她同意的原因還有一點,她突然覺得肚子有些不適。是不是剛才吃的東西不衛生?她想回家拉肚子。


    很快,車子就駛了過來。魏如歆小菲上了車,時念走上前去和他們告別,魏如歆卻眨了眨眼睛,無聲到:“這回沒有電燈泡了。”


    時念笑笑,沈弈走上前:“把兩位小姐安全送回家!”


    魏如歆點點頭,“今晚謝謝沈先生。”


    “不客氣。”沈弈說完拉著時念就往自己的車走去。


    小菲坐在車裏,透過反光鏡看著那個高大的俊美男人拉著時念離開,眼裏寫滿了不甘。年紀不大的她還不懂得如何去掩飾自己的想法,小手揪著裙角,獨自一人生著悶氣。


    魏如歆冷哼了一聲,這女人還不自己大概要失業了吧!


    時念回頭時,載著姐妹的那輛車已經消失在了地平線上,時念見人走了,將手抽了回來。


    手心的柔軟觸感一消失,沈弈回頭,便看到路燈下那張略帶粉紅的小臉蛋兒,如蝶翼般的長睫下,漆黑的眼中點點燈光在裏麵悅動著,收腰的塑形長裙更襯得那小腰不盈一握。


    此時的沈弈隻覺心都快要融化了,從未有過的感覺瞬間侵襲著他。眼底的眸色越發的暗沉,不自不覺露出的笑意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如黑暗中走出來的高貴帝王。讓人不自覺的想要去臣服。


    時念被他看得有些頭皮發麻,縱使自己四年前就和他在一起過,也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讓她竟有些手足無措。


    好在這種感覺並未持續太久,沈弈伸手拉著她,打開了車門,等到時念回神時,這才發現,他們這是去幹什麽?


    直到兩個人將車停在電影院門口,時念才後知後覺得想,他們是在約會嗎?


    看著沈弈站在隊伍中,高挑的身材再加上完美的俊臉吸引著無數的小女生頻頻引發尖叫時,時念沒來由的隻覺有些好笑。


    “其餘電影都沒票了,隻有這個,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從人堆裏走出來,沈弈笑著將電影票遞了過來。


    時念接過票,感受到四麵八方射來的嫉妒光線,淡定的看了一眼。居然是動畫片?沒想到做為一個成年人,他也會接受這樣的電影。不過,動畫片就動畫片吧!反正她也喜歡。


    買好了爆米花還有可樂,時念抱著,邊走邊吃。好像她隻有十八歲一樣,馬尾一甩一甩的,格外的有活力。


    沈弈拿著可樂吸了一小口,淡定的跟在後麵,雖說已經步入二十七,俊美如妖孽一般的俊臉倒也看不出年紀,兩人站在一起,竟格外的養眼,男俊女靚,很是登對。


    進入放映廳內,零零散散的坐著幾個人,偌大的放映廳顯得有些空擋,按照票的位置找好座位,時念把手裏的爆米花塞到沈弈手上,從他手裏拿過可樂喜滋滋的抱著大口大口喝著。


    喝得正爽,手中的可樂就被人給拿了過去。


    “哎?”時念嚇了一跳,隨後看到沈弈,笑起來,“大名鼎鼎的沈先生也喝可樂?”


    粉嫩嫩的小嘴兒因為沾上了可樂,潤潤的很是可愛,一張一合間的說著,隱約能看到裏麵那條粉嫩的小舌,想到剛才自己喝過這可樂,沈弈隻覺有些眼熱。


    撇過頭,深呼吸一口,不再與她對視。


    “可樂這種東西少喝點,若是真渴,我給你去買瓶水!”


    “不用了,剛才喝飽了!看電影吧!”時念笑笑,從沈弈手裏拿過爆米花繼續吃。


    電影開播,整個放映廳的燈便暗了下來。


    動畫片被製作的很好,至少時念是非常喜歡,就是不知道沈弈看的怎麽樣。


    不過按照動畫片中兩隻羊親吻時,沈弈也過來找她蹭吻的情況來看,這家夥大約是看的非常滿意的。


    晚上的時候,韋德打過來一個電話,是為了結婚的事情。


    韋德此刻正在國外度蜜月,出來買零食的功夫給沈弈打電話,免得未婚妻海瑟薇知道後擔心,“之前你讓我私下裏收購的那幾家傳媒公司,老總都已經被慕清璿收到了旗下,估計是要重新自立門戶。”


    沈弈冷笑了一聲,“我知道了,我明天就送給他們第一筆生意。”


    韋德一冷,“你不是說曝光慕清璿的事情緩一緩嗎?明天就暴出去?”


    “我定好了飛國外的機票 ,這段時間我帶著時念去散散心,國內怎麽發酵我就不管了,也省的她擔心。”


    “您這招真狠。”


    ……


    沈弈本想立刻帶時念去散散心,結果韋德這家夥真是欠揍,帶著未婚妻就飛來了。


    沈弈氣個半死,不過韋德的未婚妻海瑟薇卻和時念很談得來,很快就成為了朋友。


    然而,沈弈沒想到的是,剛掛斷電話沒有半個小時的韋德,便又打來了電話。


    沈弈眯了眯眼, 以為韋德又有什麽事。


    他接起電話,韋德驚天動地的聲音嘶吼般的傳來!


    沈弈皺起眉, 在韋德嘶吼稍弱的時候,果斷的插了一句話——


    “說人話!”


    韋德太高興了,以至於就沒有和沈弈去計較什麽。他看了一眼對麵坐著的美嬌妻,清了清嗓子,“沈弈,你在家嗎?”


    沈弈眯了眯眼,應了一聲,隨後掛斷了電話。


    二十分鍾後,韋德咚咚咚的敲門,沈弈懶得起來,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門。


    韋德一進來就是春風滿麵,他眯著眼睛,整個臉都笑在了一起。不一會兒,他身後走出了一個女人,正是海瑟薇。


    “請坐。”沈弈站了起來,起身去拿水。


    韋德立刻將海瑟薇扶著坐了下來,隨後走到沈弈身後,彎著眼睛,兩隻手挫啊挫的……


    沈弈回過身,奇怪的看了韋德一眼,“有事?”


    韋德重重的點頭,伸出手指了指一邊歪著頭看著兩人的海瑟薇,微微一笑,“沈弈,我和海瑟薇要結婚了。”


    沈弈聞言沒有什麽表情,其實這兩人一進來,他就明白了,一個一個春風滿麵,不是結婚是什麽,來這裏顯擺?


    “恭喜!”


    隻是兩個字,卻讓韋德訝異的挑了挑眉——


    難道他這麽圓滿的人生不應該讓沈弈嫉妒的死去活來嗎?就算不死去活來,也應該肝腸寸斷啊?


    真不科學!


    “沈弈!”


    “嗯?”沈弈的聲音微微上揚,實際上他的眼角眉梢都透著喜悅。


    韋德跟他的情誼這麽多年了,他看到韋德今天高興的樣子,雖然自己的感情不圓滿,但是他可以幸福,沈弈非常滿足。


    韋德自然是不知道沈弈的心思的。


    “你聽見我說話了嗎?”韋德又重複了一遍,“我要結婚了。”


    “不是給你放了假,一個月不夠就再加一個月?”沈弈淡淡的道,不過韋德欠揍的臉,沈弈很想上去揍兩下,便道:“不過我忘了問了,是和海瑟薇嗎?”


    “當然是啊!”韋德一臉正色。


    海瑟薇對韋德眯了眯眼,就聽到沈弈又道:“挺好的,不是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韋德當時就石化了,這tm難道不是在黑兄弟嗎?


    這tm還不是嫉妒嗎?


    海瑟薇當時就不願意了,指著韋德的鼻子道:“你是不是還有別的不三不四的女人?韋德你什麽意思啊,你真當自己是開妓院的?“


    沈弈輕輕一笑,坐在一邊,聽著兩個人吵吵鬧鬧。


    他回頭看了一眼,家裏的老貓正蹲在一邊,寂寞的不得了。


    過了一會兒,韋德總算是哄好了姑奶奶, 含淚的對沈弈道:“沈弈,你不能這麽害兄弟啊?快給我解釋解釋。”


    沈弈是知道海瑟薇這人的脾氣的,和時念的溫吞不一樣,她的脾氣火爆的很。


    便對海瑟薇道:“我剛才是開玩笑的,韋德這個人雖然有很多缺點……”


    韋德:……


    沈弈又道:“但是他是一個不錯的人選,他會對你好的。”


    海瑟薇不買賬,嘴角勾的高高的,“那是當然了。”


    然而,海瑟薇話鋒一轉,又道:“婚禮請你當伴郎,你當不當?”


    韋德這下不幹了——


    為什麽要請他當伴郎?


    他比我帥啊,到時候大家都看他了,誰看我這個新郎啊啊啊啊!!


    韋德在這邊抓狂,沈弈卻拒絕了,“我已經做了父親了,這樣不符合規矩。”


    “靠!連托詞都是一樣的。”


    沈弈眯了眯眼,“什麽意思?”


    “就是時念也是這麽拒絕我的!”海瑟薇說完又道:“不過她經不住我軟磨硬泡,到底還是當了我的伴娘!”


    沈弈抿了抿唇。


    沙發兩端都沉默著,半晌後,沈弈才淡淡的道——


    “我當!”


    韋德驚訝的長大了嘴巴,他看著海瑟薇,無聲的問:“這樣好嗎?”


    “給你們一個機會!”末了,海瑟薇補充道:“是看在你給我老公兩個月假期的份上!”


    老公啊……


    韋德心都要化了。


    沈弈低低的笑了一聲,“好,不過你們的婚期宣布的倒是很急。”


    海瑟薇不再說話,韋德賤兮兮的說,“那是因為我要當爸爸了嘛!”


    “你小子……”


    沈弈沉沉的笑了,“恭喜了!”


    “同喜同喜,以後你們家沈殊就有玩伴啦!”


    “智商太低,沈殊看不上。”


    韋德受到了一萬點傷害。


    ——


    時念自從知道海瑟薇懷孕了以後,就每天都接受她的召見,一會兒去看婚紗,一會兒去看房子,再不就是去瘋狂購物——


    給小孩子的衣服,鞋子,奶瓶。


    時念看著堆滿了一整個屋子的小孩子用品,無奈的揉了揉眉心。


    “海瑟薇啊,你還不知道是男孩是女孩,買這麽多女孩的用品,萬一以後生了男孩怎麽辦啊?”


    海瑟薇抱著西瓜,一口一口的吃著,聞言哼哼笑,“放心啦,肯定是女孩,我還要生下來給沈殊玩呢!”


    時念:……


    時念看了一眼時間,下午兩點了,最近公司沒有什麽事情,她已經一周沒有什麽事情了,她的團隊現在由資曆比較深的李潔管理著,這個女人也跟了她四年了,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


    “婚期定了嗎?”


    “算卦的說兩周之後比較好,所謂天時地利人和!”


    時念坐在沙發上疊著海瑟薇剛買回來的小孩子衣服,隨意的問道:“伴娘都定好了嗎?”


    “定好啦,就你呀!”


    聞言,時念一愣,“隻有我?”


    “是啊,我又沒有什麽朋友,也不想讓她們搶我的風頭,你就不一樣啦,你都有孩子了!”


    時念無奈的搖搖頭,“……好吧,那新郎那邊呢?伴郎選好了嗎?”


    其實海瑟薇知道,時念最想問的問題就是這個,還拐彎抹角的,就直接問唄,反正時念怎麽問,她也是不會說實話的。


    要是說了實話,這家夥大約婚禮都不會去了。


    “我不知道啊,那邊的事情是他處理的,我現在是孕婦,我才不管呢!”


    時念點點頭,信以為真。


    海瑟薇又道:“不過你放心啦,韋德肯定不會找那個誰當伴郎的。”


    時念的手指一頓。


    是啊,她和沈弈還沒有複婚,兩個人已經結婚又離婚的男女去給別人當伴郎伴娘,估計就要上頭條了。


    海瑟薇又道;“韋德這人嫉妒心多強啊,要是伴郎比他帥,那還了得了?”


    時念微微一笑,轉過頭便看到海瑟薇洋溢著幸福的側臉,她從來沒有見海瑟薇這樣笑過,她是發自內心,隻是可惜了。


    時念回到家的時候,才知道沈弈給傭人都放假,她微微一笑:“你終於開明了一次。”


    時念剛說完這句話,之前的暈眩感又快速襲來,她沒有聽見沈弈回答了什麽,隨後她支起了一隻手臂,輕輕的支出了額頭。


    沈弈見狀眯了眯眼,隨後他快步走到了時念的身邊,手指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沉聲道:“你怎麽了?”


    時念感覺有人在說話,可是她聽不清楚那個人再說什麽,感覺好遠,感覺開離她好遠好遠,她有些喘不上氣來,像是窒息了一般。


    沈弈看到時念滿頭都是汗,他的眉皺的越老越緊。


    沈弈抱著時念,抬起腳步就往樓上的臥室走去。


    到了臥室,沈弈小心翼翼的將時念放下,隨後拿出紙巾為時念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反身又打開了窗戶通風。


    沈弈打電話給醫生,掛斷電話後,他走到時念的床前,她的額頭上又蓄積了大片的汗珠,沈弈皺著眉,輕輕的為時念擦了下去,片刻後,時念似乎有清醒的跡象,嘴唇有些一些血色。


    沈弈緩緩鬆了一口氣,倒了一杯水過來。


    時念顯然已經沒有了什麽力氣,她歪著腦袋,靠在了沈弈的肩膀上,嘴唇幹澀的厲害,意識卻清醒了。


    “你感覺怎麽樣?”沈弈問完,就感覺到時念的手在動。


    他低下頭,看到時念正用手捂著 肚子,嘴裏還在說著什麽。


    “你說什麽?”沈弈靠了過去, 隻聽到時念斷斷續續的道:“疼……疼……”


    沈弈似乎想起了什麽,他眯了眯眼睛,問時念:“你肚子疼?”


    時念似乎是點了點頭。


    時念用力的喘著氣,像是一個溺水的人,沈弈立刻將她抱去了窗口。


    外麵的風吹進來,帶來了不少新鮮的空氣和氧氣,時念終於慢慢清醒了過來。


    她睜開眼睛,虛弱的看著沈弈,隨後扯了扯嘴角,“謝謝。”


    沈弈眯了眯眼睛,“不用和我說謝謝,還有哪裏不舒服?”


    時念費力的搖搖頭,“沒有了。”


    “肚子還疼不疼?”


    沈弈的話音剛落,隻感覺托著時念的手上有什麽熱乎乎的東西落了下來。


    時念也感覺到了,她一愣,隨後立刻不敢再動了。


    此時此刻,她多麽想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不是她不記得生理期的日子,而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她情緒起起伏伏,所以就導致了生理期延後,隻是沒想到這一次會這麽嚴重。


    時念的臉上已經通紅了一片。


    沈弈自然也知道發生了什麽,他的手上熱乎乎的,他一動也不敢動,愣愣的看著時念。他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


    “你是……”沈弈剛一開口,時念就趴在了他的胸口。丟人……


    沈弈抱著時念往門口移動,時念的呼吸微微快了一拍,沈弈感覺到他的脖頸癢癢的,然後時念將他抱得更緊了。


    沈弈歎了一口氣,身下卻起了不該起的反應,他強自讓自己鎮定下來。


    沈弈的視線重新回到了時念的身上,“現在呢?家裏有……那個嗎?”


    沈弈抿了抿唇,他清聲咳嗽了一聲,心裏卻在祈禱。


    然而,時念卻搖搖頭,“沒了。”隨後又道:“你放我下來吧,我去換一件衣服。”


    沈弈眯了眯眼,沒有聽時念的話,而是直接將她抱進了衛生間。


    時念半掛在沈弈的身上,衛生間的燈格外的明亮,她眯著眼睛,聽到馬桶蓋被翻開的聲音,接著沈弈便在她耳邊道:“你先在這裏等一會兒,我去給你買。”


    時念已經不想再抬起頭了,真的是太丟人了。


    在前夫家來大姨媽,結果還沒有帶必需品,最重要的是……


    時念抬了抬眼睛,就看到了一雙修長的腿正站在她的旁邊。


    接著洗手池的水龍頭被打開,水嘩啦啦的留了下來。


    時念沒有勇氣看過去了,因為她都能想到沈弈認真洗著滿手血的模樣。


    她緊緊的咬著唇,幾分鍾過後,水聲消失,沈弈拿起毛巾擦了擦手,轉過頭,緩緩蹲下身,對上了時念的眼睛,“你確定現在不會發生剛才那樣的情況了嗎?”


    時念點點頭,心想,你快點走吧,她真的要尷尬死了。


    “那就好,我去幫你買。”沈弈說完將手機留給了時念,“有事立刻給我打電話。”


    沈弈腳步匆忙,開著車出了別墅區三十米左右,就在路邊看到了一家極小的便利店。


    是一個小破房子,紅磚建造的,看起來年代很久了,上麵掛著一個紅白色的牌子,叫宏盛副食店,‘宏’字還少了一半。


    沈弈站在門口看了一眼,皺了皺眉還是走了進去。


    店門口坐著一個頭發微白的老頭,正拿著一個芭蕉扇著風,看見沈弈也沒說話,複又閉上眼睛躺在搖椅上扇風。


    沈弈看著麵前擺的滿滿登登的貨架子和冰箱,唇角抿的緊緊的,又偏頭看了一眼老爺子,徑直往裏麵走,白襯衫黑西褲與便利店裏麵的景象格格不入。


    他站在門口環視了一眼,在最裏麵鎖定的目標,又舉步往裏走。


    目標看似很近,可走向目標的路中卻很艱難。


    便利店中的灰塵很多,沈弈身姿僵硬,等走到目標前目光淡淡掃了一圈,伸向貨架子的手頓時停在了原地——


    都是灰,到處都是灰!


    不幹淨,不衛生,不可以。


    沈弈放下手,轉身頭也不回的往外走。路過門口的老爺子身邊,老爺子咳了一聲,“付錢!”


    沈弈腳步一頓,攤開手凝眉,淡淡道:“我沒買東西。”


    老爺子這才睜開眼睛,聞言瞥了沈弈一眼,然後伸出扇子朝著沈弈扇了扇,“不買東西進來逛一圈幹什麽!你當這裏免費的?”


    沈弈本欲往外走的腳停在原地,抿起嘴角,聞言皺起眉道:“你家的東西太髒了,所以我不想買。”


    老爺子一聽不樂意了,扇子‘啪’的一下放在櫃台上,瞪著眼睛道:“我家東西髒?哪髒了?!”老爺子聲音越來越高,最後拍案而起。


    沈弈眯了眯眼睛,“所有的東西都髒。”


    “你要買啥?你說!”老爺子又拿起扇子,指著旁邊的貨架子,“你說你要買啥?我給你看看到底髒不髒。”


    老爺子聲音洪亮,似乎想要鎮住沈弈。


    “衛生用品!”沈弈淡淡道,目光掠過最裏麵貨架子上擺放整齊的某用品,又看向外麵,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紅。


    這是沈弈出聲以來,第一次買這種女性衛生用品。


    不過是給時念買,沈弈也沒有覺得那麽壞,隻是有些不好意思而已。


    不過老爺子太純潔,完全沒理解沈弈所謂的‘衛生用品’就是衛生巾,老爺子哼了一聲,去裏麵顫顫巍巍的拿起一卷衛生紙,回來便‘啪’的一聲拍在了沈弈麵前,腰一挺:“哪髒?”


    沈弈看著麵前紛飛的碎屑和灰塵,輕飄飄的看了老爺子一眼,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老爺子吹胡子瞪眼的看著沈弈修長的背影——


    嘿!怎麽滴?小夥子,你長的帥就了不起啊?!


    沈弈沉著臉色,腳步匆忙的往回走,隨後他開車到了附近一個比較大的超市,他滿意的站在整齊無塵的貨架前打量著各色各樣的品牌,為難的皺了皺眉。


    買什麽樣兒的呢?!


    過了一會兒,許是大家都看到一個帥氣逼人的帥哥來買衛生用品,貨架前過來挑選的人就越來越多,眼神各異。


    有人奇怪,有人好奇。


    沈弈眉頭皺的更緊,隨後目光淡淡的打量了一眼身邊的人。一個女生尖叫了一聲——


    “長的太帥了。”


    另一個正在貨架前挑選的女生聞言轉過頭,在看到沈弈的時候一愣?


    “好帥,不過我這麽覺得有點熟悉?”


    “熟悉?”


    那女生想了一會兒,隨後道:“是沈氏集團的總裁誒,沈弈先生,你不知道嗎?經常在財經版麵的頭條。”


    女人話落快步走到沈弈麵前,微微一笑,眼中驚喜而又期待:“你是沈氏集團的沈弈先生嗎?”


    沈弈聞言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我不認識你。”


    “我認識你,我覺得你特別厲害。”


    沈弈不搭理她,後者又問:“你是來給女朋友買衛生…巾的嗎?”女生很不好意思。


    沈弈沒有否定,隻是頗為不耐煩的道:“不方便告訴你。”


    後者臉色黯然,隨後另一個女生走了過來,小聲道:“是沈弈先生本人嗎?”


    剛才說話的女生點點頭,“真是!”隨後兩人站在一邊悄聲交流。


    “拍張照片吧!”


    “不行,沈先生很低調的。”


    “那他來幹什麽?”


    “買衛生巾唄……”


    “沈弈有女朋友了?不是和蹤小姐分手了嗎?”


    “肯定又有新的啦,不過能當他的女朋友真是太幸福了。”


    “……”


    導購站在一邊,現在這年代男人為自己的女人買衛生用品太正常了,可是這男人一眨不眨的站在貨架前是什麽意思?


    五分鍾都沒見動過。


    見狀,導購隻得紅著臉走了上來,輕聲問:“先生,請問有什麽能夠幫助您的麽?”


    沈弈偏頭看了導購一眼,耳朵上的紅暈漸漸消散,隨後咳了一聲,低聲道:“我妻子要我帶一些回家。”


    導購眼裏一黯——


    原來都有妻子了。


    隨後又道:“不知道你妻子有沒有什麽一直用的牌子?如果有,用以前的比較好。”


    聞言,沈弈想了想,他似乎從來沒有注意過這件事,所以當然也不知道時念用的是什麽牌子。


    思及此沈弈搖搖頭:“沒有。”


    導購又道:“那……有沒有什麽過敏現象?網質和棉質都可以嗎?”


    聞言,沈弈眉頭皺的更緊,過敏可真是一件嚴重的事情,隨即看向導購,“你等一下。”


    導購微笑著點點頭,沈弈拿起手機撥通了時念的電話。


    鈴聲響了好一會兒,都沒有人接電話。


    沈弈皺了皺眉,然後才想起來,手機是靜音狀態的。隨後他放下手機,回頭對導購說,“一共有幾類?”


    導購一愣,什麽有幾類?隨後才明白他說的是衛生巾的類型,於是回道:“就兩類,棉質和網質,先生你要哪個?”


    “兩樣都要,都拿最好的。”沈弈話落又一頓,狐疑的看向導購,“要是這倆樣都過敏怎麽辦?”


    導購一愣?


    都過敏?還有這樣的人嗎?


    接著,導購靈機一動,從貨架子上拿下一袋兒對沈弈道:“先生,你看這個怎麽樣?如果其他兩個都用不了就用醫用紗布,這個應該沒問題。”


    沈弈點點頭,“可以,一樣來兩袋。”


    “那長度呢?”


    長度?沈弈這個倒是明白:“最長的吧!”


    導購開開心心的將六袋兒衛生用品放進了購物車裏,沈弈這才快步推著走了。


    這個超市很大,買東西的人也很多,沈弈排隊的時候不耐煩的看了一眼手表,距離離開時念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了,不知道她還能不能堅持住。


    沈弈眉頭皺的緊緊的,隨後走到前麵,回頭對幾個排隊的人頷首一笑:“我可以先付錢嗎?我妻子很急。”


    前麵排隊的幾個人看了一眼沈弈購物車裏的東西,一愣後,迅速給讓了路。


    沈弈微微一笑,表示感謝。


    不過時念要是知道沈弈以她的名義才回來的那麽快,她寧願多在廁所蹲一會兒——


    我妻子很急?


    這理由……真是太絕了!


    沈弈回到家的時候,手裏拎著一個很黑的大袋子,不過別墅裏除了他安排的幾個保鏢外,什麽人都沒有。


    沈弈進去之後,鞋子都沒脫,直接奔向衛生間。


    他輕輕的推開門,隨後便看到時念趴在自己的腿上,正低著頭,大約是睡著了。


    手機就放在旁邊,怪不得沒接到電話。


    時念聞聲抬起頭,沈弈將袋子放在時念的麵前,低沉的聲音便傳了過來:“你用哪個?”


    什麽哪個?


    時念一驚,隨後沈弈打開塑料袋,接著一串字母映入眼簾——


    abc!


    abc?


    衛!生!巾!


    時念又抬手打開袋子看了一眼,……六袋衛生巾……


    時念尷尬的看了一眼沈弈,“你怎麽買了這麽多……”


    沈弈已經蹲在了她的對麵,把導購的話原封不動的搬了過來:“有棉的也有網的,如果你兩個都過敏就用醫用紗布。”


    時念擦了擦額頭上滲出了汗——


    這家夥竟然問的這麽詳細……


    隨後時念悶聲道:“我褲子…不行,起不來。”


    沈弈驚訝的看了時念一眼,立刻起身,“你等一下。”話落,人便邁著大長腿往外走。


    時念感覺好像三分鍾都沒到,沈弈沉穩的腳步聲又傳了過來,隨後她隻覺得背上一暖,她偏過頭一看,是她的睡衣。


    沈弈站在她身邊,淡淡道:“還有什麽需要嗎?”


    時念咬了咬唇角,暗道一句丟人,隨後又道了一句‘謝謝’,又緩了一會兒,雙手才撐著桌子慢慢起身,沈弈眉峰皺的很緊,“我抱你吧!”


    時念搖頭,“不用!”接著又道:“你先出去,我就在這裏換……”說完咬了咬嘴唇。


    見沈弈沒動,時念硬撐了一會兒,隨後下麵一痛,像是被拉扯住了哪根筋,她隻得彎著腰,半天沒動。


    沈弈見狀,眼裏情緒一閃而過,抓起桌子上的一袋子東西往時念懷裏塞去,“我出去等你。有事叫我。”


    話落轉身離開。


    時念一愣,臉上溫度驟然升高。


    沈弈站在外麵左等右等,半個小時過去後,沈弈剛想進去,時念就蒼白著臉色走了出來。


    沈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後者的手裏正拿著換下來的衣服,她點點頭,“好了。”


    沈弈走上前,將之前泡好的紅糖水遞過去,“喝一點會舒服一些。”


    隨後他伸出手欲去拿時念手裏的衣服。


    可是時念的褲子是髒的,她怎麽可能讓沈弈去幫她拿?


    時念抱的死死的,就是不肯鬆手。


    沈弈自然明白,他勾了勾唇角,微微一笑,“沒關係,我不嫌棄你什麽。”


    時念:……


    可是她不好意思啊!!


    結果她還是沒有坳過沈弈,隻好乖乖的接過了他手中的紅糖水。


    沈弈是看著時念喝完最後一滴的,她微微皺著眉,顯然很難喝。


    “這是導購推薦的,她說裏麵有生薑,可以驅寒,對你有好處的。”沈弈說完看向時念,“你身體寒性太大,所以每一次生理期都會這麽痛苦。”


    時念點點頭,“今天真的謝謝你了。”


    “沒關係。”話落,沈弈站了起來,“早點休息,有事就叫我。”


    時念目光閃了閃,隨後起身離開。


    沈弈看著時念的背影,目光明滅,想起今天買衛生巾的經曆,揉了揉眉心。


    這真的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不過當時因為擔心時念,也沒有多加在意別人的眼神,稀客回想起來……


    那些人還真不是一般的意外啊!


    思及此,沈弈苦苦一笑。


    他看了一眼時間,快九點了,他說過要幫小沈殊親手設計一個兒童房的,設計師設計的固然漂亮,可是終究隻是適合女孩子,小沈殊這樣的孩子,大約是非常不適合的。


    沈弈喝了一口茶提神,然後關掉了大廳最亮的燈,留下幾盞小壁燈之後便走進了書房,展開畫紙,為小沈殊設計起兒童房。


    這一晚上,時念睡的非常的好。


    大約是那一碗紅糖水起了效,她沒有做夢,意外的,肚子也沒有疼。


    她起床先去了一趟衛生間,出來的時候發現書房的燈還在亮著,她皺了皺眉,緩緩的走了過去,然後剛在門口站定,就看到沈弈滿臉倦色的走了出來。


    他看到時念的時候站在了原地,“起的這麽早?”


    “睡不著了。”時念說完才發現沈弈的眼底微微的青著,她皺起眉,“你昨晚上沒睡好?”


    “我沒睡!”說完,沈弈往樓下走,“早餐我來做,你休息吧!”


    “不……”時念的話還沒說完,沈弈就隻留下了一個背影,然後便全然隱沒在了廚房裏。


    時念站在原地,目光幾不可察的一深,回頭看了一眼開著門的書房,隱約的看到了一張巨大的宣紙鋪在其上,還標注著什麽。


    時念沒有再看下去,畢竟她不能看沈弈的隱私。


    不過既然沈弈一晚上沒睡,做飯的事情還是交給她比較好。


    時念走下去, 剛到廚房門口就聞到了一股雞蛋的香味,不用想也知道,沈弈做的肯定又是煎雞蛋。


    時念這才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


    認識沈弈以來,他似乎隻會做煎雞蛋啊……


    沈弈一回頭就看到了時念,他勾了勾嘴角,似乎看出了時念心中所想,便笑道:“煎雞蛋比較有營養。”


    時念回以一笑,“的確!”


    這頓早餐,時念到底沒有伸手跟著做,畢竟沈弈想獨自完成,在是麵前展現一下自己 ,時念還是沒有戳破的。


    沈弈今天格外的關心時念,不讓她洗碗,不讓她碰涼水,直到沈弈收拾完餐桌,才去工作。


    時念再去衛生間的時候,卻發現沈弈已經把她昨晚的衣褲洗幹淨了。


    時念大驚失色——


    那褲子上麵可是……


    真不知道像沈弈這麽潔癖的男人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感謝之餘,有一個感動和另一種情感悄然的爬上了她的心頭,她歎了一口氣,生怕自己再這樣下去就潰不成軍了。


    她整天的憋在別墅裏也不是辦法,倒不如出去工作,可是學校的工作是不能再做了,畢竟她還懷有奪回虞氏的想法,學校太不方便了。


    想到這裏,時念眯了眯眼睛,沈弈提過的,讓她去沈氏集團上班,說是現在部門缺人……


    時念眼睛微微一轉,她完全可以在沈弈不知道的情況下去麵試,這可比走後門強多了,至少沒有人在旁邊閑言碎語。


    注意打定,時念回房間去看書了。


    一個小時後,門聲響了,又過了一會兒,腳步聲走到了時念的門外。


    她知道是沈弈回來了。


    那廝象征性的敲了幾下門,然後就推門走了進來,手裏端著一杯水。


    時念目光閃了閃,找話:“路上堵車了嗎?”


    “還好。”沈弈低低的道,隨後將水杯放在時念的麵前,“喝點水。”


    沈弈已經端過來了,時念要是再不喝就提不近人情,可是她接過來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是紅糖水。


    她今天已經是第二天了,況且她的生理周期本來就比別人短,隻有四天時間,算一算,結束的那一天正好是海瑟薇和韋德的婚禮。


    如今要是再喝紅糖水,隻怕會越喝越多,到時候婚禮出醜就太丟人了。


    時念握著杯子,沒有要喝的意思,顧左右而言他,“嗯……你說要給小沈殊自己設計一個房間?設計什麽樣的?”


    沈弈看了時念一眼,“還沒設計完,不過快了,下午就可以給你看。”


    “好!”時念點點頭,兩個人又是沉默,外麵蕭瑟的秋風已經刮了起來,呼呼的,與屋子裏的寂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時念覺得握著杯子的手都已經要被燙出汗了,她咬著唇,“我沒事了,你去忙吧!”


    “嗯!”沈弈應了一聲,目光卻仍然落在時念的手上,“把水喝了。”


    時念抿了抿唇,不太願意喝的樣子。


    沈弈眯了眯眼睛,“我看著你喝完再走。”


    時念聞言看向沈弈,搖搖頭,“不用的,你……”


    “我覺得你似乎不會喝。”沈弈說著走到時念的身邊坐下,目光落入她的眉心,“你多喝,對你的身體沒有壞處。”


    時念不說話,她咬著唇瓣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沈弈皺起眉,不等說話,時念便道:“其實,紅糖水雖然好,但是也不能多喝的。”


    沈弈眯起眼睛,“驅寒。”


    “他是驅寒。”時念看著沈弈,纖長的睫毛像是蝴蝶一般顫抖著,隨後她複又低下頭,“可是不光有驅寒的作用,它還活血……”


    沈弈皺起眉,時念又道:“過幾天就是海瑟薇和韋德的婚禮了,我不想倒時候還……”


    沈弈恍然大悟,下一秒,他接過了時念手中的杯子,站了起來,目光淡淡的看著她:“好,那就下次再喝。”話落,又道:“我去書房畫圖紙,有事可以去找我。”


    時念點點頭,“你忙!”


    沈弈推開門,然而又像是想起了什麽,腳步一頓,轉過頭看著時念,“參加婚禮的服裝你準備好了嗎?”


    時念搖搖頭,“海瑟薇要我當伴娘,伴娘服不是他們統一準備的嗎?”


    沈弈聞言一笑,時念的心咯噔一下,隨後便聽到沈弈道:“真巧,我是伴郎,也是伴娘服的負責人。”


    時念一愣。


    她看著眼前筆直而立的沈弈,不是不震驚的。


    沈弈竟然是伴郎,那麽他們兩個……不對!


    還有小沈殊,他是花童啊……


    他們一家三口,都被海瑟薇和韋德分配了任務。


    時念揉了揉眉心,低聲道:“小沈殊是花童。”


    “想到了。”沈弈勾起嘴角,心情格外的好,“你什麽時候舒服一點,我們去把衣服敲定下來。”


    隻要一想到要和沈弈一起走紅毯,時念的手不自覺的握緊,竟然被海瑟薇和韋德這對夫婦給出賣了,真的是……


    “明天你的身體可以嗎?”


    時念聞言一愣,“明天。”


    “那就後天吧,小沈殊的服裝你幫著看看。”


    “好……”時念隻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中午十二點的時候,時念就已經看不進去書了,她在床上坐了一會兒,到底是起了床,走到了沈弈的書房前。


    她是刻意的放大了腳步聲,為的就是讓沈弈聽見。


    沈弈此刻正坐在椅子上畫最後一個部分,聽到腳步聲,他挑了挑眉,卻什麽都沒有說。


    時念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聽到沈弈的聲音,她抿了抿唇,想起那天晚上沈弈敏捷如閃電的身手,不應該聽不到她的聲音。


    她抿了抿唇,還是伸出手敲了門。


    “進來。”磁性低沉的聲音傳來,時念推開門走了進去,沈弈正在卷著畫軸。


    時念一愣,“完成了?”


    “嗯。”


    時念本來是想看看的,可惜沈弈沒有分毫要拿出來共享的意思,時念便也沒有開口,隻是問道:“中無限吃什麽?”


    沈弈的手一頓,隨後又若無其事的道:“我來做吧!”


    “不用,我……”


    “我來。”沈弈的聲音字字都透著不容拒絕這四個字,時念想,或許沈弈是不喜歡她做的飯菜,於是時念同意了,“好,那就麻煩你了。”


    臨走前,沈弈又道:“你如果喜歡看書,可以來書房裏麵,這裏的書很多。”話落,沈弈又道:“如果不喜歡的話,那邊還有一個暗格,下麵也有很多書。”


    時念順著沈弈的手指方向看過去,隨後點點頭,“好。”


    說完就離開了書房。


    時念回去睡了一覺,因為肚子餓,所以時念沒有睡多久,醒過來的時候剛好十二點半。


    她下了樓喝了一杯水,隨後便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時念放下水杯,走過屏風,便看到了奇怪的一幕——


    青色……西紅柿炒……黑蛋,素炒土豆……條,黏糊糊的……米飯,外加個一本正經、眉頭大皺、坐姿筆直的……


    沈弈。


    那廝正在打著電話,手機放在耳邊,顯然那邊還沒有接通。


    秦卿眼底驚訝之色緩緩收起,不受控製的往沈弈麵前走了一步,心想,原來沈弈真的是不會做飯的主。現在應該是在打電話叫外賣吧!


    時念盡量讓字跡表現的不吃驚,可是她的話一出口,她就知道,其實自己還是非常的震驚的。


    她站在沈弈對麵,目光看著餐桌上的一片狼藉,盡量心平氣和的問,“自己做的?”


    沈弈顯然所有心神都沉浸在了打電話叫外賣中,似乎沒有聽到時念的腳步聲,赫然看到時念他的眼睛微微一眯,隨後耳朵幾不可察的紅了。


    “家裏的燃氣灶壞了,火調不了,我正找人來修。“沈弈麵不改色的撒謊,


    不過第一次將飯菜做成這樣,的確是太丟人了一點。不過沈弈是真的沒有經驗,雖然查閱了食譜,可是就是怎麽都學不會。


    結果煮出來的都是什麽鬼。


    時念坐在了沈弈的對麵,本著不能浪費的心思拿起了筷子。


    沈弈卻眼疾手快的攬住了時念,“不行,這個不能吃。”


    “沒關係。”時念掙脫開,“其實隻要是熟的就可以。”


    時念說完笑笑,拿起筷子,加起了一塊膩乎乎的雞蛋放進了嘴裏。


    還別說,味道真的不錯。


    沈弈盯著時念的臉,看到笑意後,才幾不可察的鬆了一口氣。


    天知道,他這麽聰明的人怎麽會做出這麽難吃的飯菜,可是這些明明就是他做的,但是他就是不想承認。


    沈弈放下手機,聽到時念道:“你吃一口,蠻好吃的。”


    沈弈點點頭,也夾起了一塊……


    還別說,雖然是賣相差了點,不過味道還真的不錯。


    沈弈的眉眼緩緩的舒展開,眼睛裏露出驕傲的笑意。


    完全出乎沈弈的預料,時念竟然將所有的菜都吃光了,除了雞蛋外,其他的兩道菜其實都是慘不忍睹的,可是時念竟然眼睛都不眨的吃光了。


    時念不想讓沈弈感覺到她在嫌棄他,畢竟他那麽忙,如今肯親自下廚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不管做成什麽樣,她這個客人都是應該賞臉的。


    吃完了飯,時念主動收拾起碗筷,既然飯是沈弈做的,那麽接下來就要她來完成後續的工作。


    可是沈弈依舊不同意,“你要碰涼水了。”


    “沒關係,我用熱水。”


    說著,時念已經端起碗筷走進了廚房。


    沈弈跟著進去,想從時念的手裏搶過來,可是這個女人倔強的很,她明明是笑著的,可是卻極其的霸道,“我自己可以的……”


    時念的話還沒說完,沈弈便突然走到了時念的麵前堵住了她的唇。


    就在時念睜大了眼睛,想要說話的時候,沈弈漫步經理的將舌頭喂入了她的小嘴中。


    被男人火熱有力的舌頭纏上時,她整個人一愣,臉色轟然爆紅。


    時念被這樣的沈弈嚇到了,印象中他一直都是一個溫文爾雅的男人,四年前那兩次都是在盛怒之下才發生的那樣的情況。


    可是現在是毫無預兆的。


    時念被嚇到了,男人如狂風暴雨一般在她的口中肆虐,她感覺自己像是要被吞噬掉,她的心在狂跳,神經紊亂,刺激的極致是恐慌,時念下意識的死命推阻他,想要避開。


    然而沈弈這回卻是失控的,他的大手扣在了時念的頭上,按住她的小腦袋,不讓她逃走,吻得越發的深越發的狂熱起來。


    時念緩緩閉上了眼睛,竟然也不再去掙紮,因為她知道她已經掙紮不開了。


    沈弈將時念從地上撈起來,抱住,緊緊的貼在懷裏,時念無措的往後退了一步,結果就靠在了冰涼的流理台上。


    他閉著眼,腦袋變換著角度,使舌頭更方便在她的口中挺進搜刮,高大健碩的軀幹不停往前積壓,莫測,就像個青澀魯莽的小夥子。


    時念的臉色紅的像是要滴血,想多又多不開,她從來沒有被男人這麽問過,更沒有被這麽耍流氓……


    瘋狂,暈眩,窒息,渾身痙攣發軟,腳不沾地,她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在他的懷裏嗚咽,瑟瑟發顫,承受著他的粗魯蠻橫。


    “沈弈?”


    突如其來的男生,打斷了不斷蔓延發酵的火熱。


    韋德走到他們身後,看到這綺麗的一幕,頓時愣在了原地,他的像是看到了什麽爆炸性新聞一樣,隨後笑著連叫了兩聲沈弈。


    可是那個沉浸在感官世界中的沈弈渾然味覺,吻著懷中人似乎要至死方休。


    韋德盯著被吻著的時念,她臉頰火紅,嘴唇紅腫張雪,眼睫毛瘋狂顫動,仙氣柔軟的身體似要被他沈弈揉碎在懷裏。


    哇塞……


    韋德死死的咬住嘴唇,竟然將時念的臉換成了海瑟薇的。


    因為海瑟薇懷孕,所以韋德已經很久沒有碰過她了,他的下腹立刻起了一團火。隨後他解開襯衣上麵的兩粒扣子,緩解幹渴之極的焦灼。


    韋德看著沈弈急躁的模樣,心裏偷笑了叫幾聲,直到體內那股火漸漸壓下去,不再有明顯的反應,他才往前走了一步,大聲的咳嗽了一聲。


    這一聲咳嗽猶如一記炸彈,時念立刻就清醒了,同時還有沈弈。


    沈弈被迫中斷了他的行首,轉過頭,臉色沉沉的看了韋德一眼。


    韋德這才露出驚訝又狡黠的神色,“呀,原來時念也在呀。”


    時念靠在流理台上大口的喘氣,雖然被韋德看到很丟人,可是她卻覺得即原來的很及時,她真的承受不住了,這個男人分明就是野獸。


    沈弈垂眸,見時念連帶紅霞嘴唇腫脹嬌喘連連的媚態,身下已經,毫不猶豫的伸手扣住了她的腦袋,將她按在自己的胸膛上,他一一種完全遮擋的姿態抱住她,似乎不允許其他人覬覦他的東西,親兄弟不行,多看一眼也不行。


    “把鑰匙交出來。”沈弈看向韋德,眼睛了一片猩紅。


    韋德隻好乖乖的將鑰匙交了出去,隨後又道:“我是真的不知道……”


    沈弈感覺到懷中的女子呼吸急促,他對韋德使了一個眼色,隨後韋德眨眨眼,走出了廚房。


    等到腳步聲消失,時念一下就從沈弈的懷裏站了起來,她抿著唇,低著頭,“你以後不許這樣。”


    看到時念的害羞的樣子,沈弈心情大好,“哪樣?”


    時念後退了一步,沈弈又往前走了一步,直直將時念圍了起來,他緩緩低下頭,“哪樣?這樣嗎?”說著,沈弈吻了吻時念的耳垂。


    時念感覺自己全身就像是過了電流一般。


    沈弈輕輕的一笑,“整理一下,我去看看韋德有什麽事!”


    看看韋德有什麽事非要打擾他!


    沈弈說完就走了,時念站在原地,緩緩的歎了一口氣,腦袋裏亂哄哄的,又一片空白。


    她索性也不再去想了,快速的進了洗手間。


    韋德看到沈弈走過來,坐在沙發上挑了挑眉,又對著沈弈豎起了大拇指,“真是佩服,前兩天還鬧得不可開膠呢,今天怎麽就……”


    “有事?”沈弈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


    即便韋德快要結婚了。


    韋德:……


    隨後又道:“海瑟薇的肚子越來越大,之前空運來的禮服也穿不了了,所以想找時念陪著去看看婚紗。”


    “你知道她在我這裏?”


    “當然啦。”韋德嗬嗬笑,說完就見沈弈已經站了起來,“你等我們一會兒,有一件事,我安排完就走。”


    韋德一愣,“你也要去?”


    沈弈停下腳步,回過頭看向韋德,“我的伴娘萬一讓你們代跑了什麽辦?”


    韋德汗,什麽他的伴娘,人家分明是他們家海瑟薇的伴娘好不好,隨後韋德又問:“你的伴郎裝選好了沒有?”


    “沒有,今天一起買了,你付賬。”


    韋德:……


    坑爹啊!!!!


    沈弈上樓給沈氏集團的禦用設計師打了一個電話,隨後告訴他圖紙在自己的桌麵上,盡快完成後就去了時念的房間。


    他徑直推開門,時念正在玩著手機。


    看到沈弈的時候,臉上幾不可察的一紅。


    沈弈道:“海瑟薇在下麵,讓你陪著她去選婚紗。”


    “婚紗?”


    時念一愣,隨後沈弈將情況大概說了一下,時念皺了皺眉,“難道海瑟薇的肚子裏是雙胞胎嗎?”


    沈弈失笑,這姑娘,重點不對啊,隨後又附和著道——


    “依我看,大約是哪吒吧!”


    時念聞言一怔,隨後輕聲笑起來,“我換一件衣服,馬上走。”


    “記得帶衛生棉。”


    時念:……


    因為已經到了九月中旬,秋天的蹤跡已經到處可見。


    時念這兩天又是特別時期,所以她在皮箱裏找了一件米色係風衣,裏麵穿了一件打底褲,風衣直接落在腳腕處,很保暖。


    時念梳理完頭發,和換完衣服的沈弈碰了個正著,再一看到他身上的穿著,也是一愣。


    沈弈一身剪彩得體的黑色長風衣,整個人顯得越發的有形而立體,挺拔的身姿站在時念麵前,也淡淡的打量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很配!”


    時念:……


    誰要和他配?


    “他們在哪裏?”時念問。


    “在外麵的車裏。”


    沈弈說完,時念一愣,他看著沈弈,“海瑟薇沒進來嗎?”


    沈弈搖頭,時念快步走出去,“那我們快點,海瑟薇以前最討厭的就是在車裏等人了。況且她現在還懷著孩子。”


    時念腳步匆忙,聞言,沈弈上前一步,拉住了她的手,“現在有韋德陪著她,你不用這麽著急。”


    聞言,時念鬆了一口氣,她微微一笑,隨後道:“也是,我都忘記了,海瑟薇已經快要結婚了。”


    沈弈的神色暗了暗,握緊了時念的手,“我們走吧!”


    時念點點頭,卻還是掙脫了沈弈的手。


    她低著頭,站在沈弈的目光之下,“我們除了是小沈殊的父母之外,沒有其他關係的,還沒複婚,我不想上頭條。”


    沈弈讀懂了言外之意,他扯了扯嘴角,什麽都沒有反駁,隻是道,“好,我知道了,不要讓他們久等。”


    時念和沈弈一前一後走出來,海瑟薇坐在後座,眯著眼睛問韋德,“你確定他們兩個剛才在裏麵激吻?”


    韋德坐在駕駛座,聞言側著身體看海瑟薇,“你還不相信你老公的眼睛麽?千真萬確。”


    海瑟薇皺了皺眉,“可是看起來不像啊,現在怎麽這麽冷淡?”


    韋德看了兩人一眼,隨後點點頭,“大約是他們被我撞破了,不好意思了吧!”隨後他又看向海瑟薇,“你確定你要坐在後麵?”


    海瑟薇將視線轉到韋德身上,“怎麽?不願意啊?”


    “不是,我是想你坐到前麵來,給他們兩個一個機會嘛!”


    “嘁——”海瑟薇翻了一個白眼,“我還想和時念好好聊聊天呢,幹嘛讓沈弈過來湊熱鬧。”


    一聽自己老婆達人要發話,韋德連忙道:“好好好,讓時念陪著你。”


    沈弈遠遠的就看到車裏的後座有人,他對時念道:“你和她坐在後麵,我去副駕駛。”


    時念剛一點頭,韋德便下車打開了車門,接著露出了海瑟薇一張肥碩了不少的大臉。


    時念笑著坐進去,車子裏很暖和,她將大衣敞開。


    海瑟薇看了時念一眼,“你怎麽穿了這麽厚啊?”


    “冷啊!”話落,時念又看了一眼坐在一邊的孕婦,那廝隻穿了一件半截袖!!


    九月份的天氣,竟然隻穿了一件半袖。


    “我才要問你,你不冷嗎?穿這麽少不怕感冒?”時念皺起眉,“你現在是孕婦,一切都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來,知不知道!”


    海瑟薇撇撇嘴,坐在前麵的韋德好像終於找到了同伴,立刻轉過身對時念道:“時念,你是有經驗的人,你快勸勸她吧,海瑟薇非說熱,死活都不肯多穿。”


    海瑟薇聞言瞪了韋德一眼,後者悻悻的吐了吐舌頭,“我讓她多穿點就不理我。”


    時念失笑,韋德已經啟動了車子,四個人往市區走去。


    “海瑟薇,韋德是關心你,一會兒你多穿點,不能這麽任性了。”


    話落,海瑟薇撅了噘嘴,“可是我真的不覺得冷啊,那你也要在外麵罩一件大衣知不知道?凍著孩子怎麽辦?”


    “都是這個孩子,害得我不能美美的穿婚紗了。”海瑟薇一說起這個就來氣,“我那麽漂亮的婚紗,說不能穿就不能穿了,它這麽長得這麽快啊。”


    時念歎了一口氣, “你真的亂撒氣。這說明孩子健康,你應該開心,再說了,你們是一家三口舉行婚禮,還有什麽不滿足的?”時念說完又看了海瑟薇一眼,“不過話說,你懷孕多久了,這麽快就顯懷了?還這麽大?”


    “我懷孕沒有反應,發現的時候就快四個月了,能不大嗎?害得我不能穿婚紗。”


    海瑟薇心裏還是不平衡,時念隻得勸道:“一會兒看婚紗的時候,盡量買一些能遮住肚子的,這樣就看不出來了。”


    韋德在前麵附和著,“就是就是,我們去的這家在全國也是數一數二的,你就不要擔心了,設計師已經在等了。”


    “可是我想穿那種可以展現我完美身材的婚紗……”海瑟薇歎了一口氣,“現在看來是沒戲了。”


    “當然,你現在的身材別人看起來不完美了,可是韋德看起來一定是最完美的。”時念說完,海瑟薇挑了挑眉,大聲問道:“是嗎?韋德!”


    “當然當然!”韋德連忙狗腿道,“隻要你和孩子都健健康康的,你長什麽樣子我都喜歡。”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車子裏麵打打鬧鬧的,但是一直坐在前麵的沈弈卻始終一言不發,他靜默的看著窗外,但是韋德卻看得出來,沈弈正勾著嘴角,笑意滿滿。


    他今天的心情應該是不錯的,畢竟他在廚房裏激吻的那麽厲害!


    想到好朋友大概也要拿下時念了,韋德眼角眉梢更加飛揚了。


    時念將自己身上的風衣脫下來給了海瑟薇,“你先穿一會兒,別著涼。”


    “就一會兒路,進去就不冷了。”海瑟薇雖然說著,可是她還是接了過來,並且老老實實的穿上了。


    時念知道,雖然海瑟薇是一個愛玩的性子,可是一旦升級做母親,她一定會非常喜歡小孩子,因為當初海瑟薇就是非常的喜歡小沈殊,待他如親子一般,隻要一有時間就會和小沈殊通電話,還時常飛美國,大老遠的帶著好多特產。


    幾分鍾後,車子在一家五層的婚紗中心停下,韋德忙不迭的跑到後麵,打開車小心翼翼的攙著海瑟薇走出來,時念微笑著看著兩個人,隨後一陣冷風刮過,她抱起手臂,剛一推開車門,沈弈的便身上的大衣脫了下來,將時念裹得嚴嚴實實的。


    沈弈就站在她身邊,身上好聞的氣息傳過來,時念一愣,“不用,我不是很冷,你穿吧!”


    “我穿西裝就好,這個你穿著,到裏麵如果熱再脫。”說完,不容時念拒絕,攬過她就跟著韋德走了進去。


    時念從來沒有逛過婚紗店,此刻見到玲琅滿目的婚紗,眼前一亮。


    各式各樣的婚紗穿在高挑的模特身上,格外的賞心悅目。


    但是海瑟薇明顯就是逛得次數太多了,竟然一件也看不上。


    要不就是嫌棄材質不好,要麽就是嫌棄太俗氣。


    韋德無奈,這裏的婚紗可都是從世界各地運過來的,有的是知名設計師設計的,為了不讓海瑟薇長途跋涉,他特意空運過來的。


    結果海瑟薇一件也看不上,韋德有些失落。


    沈弈此刻正坐在沙發上看著雜誌,見到韋德唉聲歎氣的回來,偏頭看了他一眼,“怎麽?”


    “都不滿意。”韋德搖搖頭,“我看就都不錯啊,怎麽哪一件都看不上。”


    聞言,沈弈掃了韋德一眼,“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區別。”


    “你倒是想的開,反正也不是你結婚。”


    聞言,沈弈扯了扯嘴角,淡淡的道:“如果是我結婚,她不滿意,我就直到讓她滿意為止。”話落,沈弈看了陪著海瑟薇選婚紗的時念一眼。


    屋子裏麵是韋德特意讓打的空調,已經開始熱起來,時念脫下了他的大衣,和她自己的大衣,正放在臂彎裏。


    她裏麵穿了一件黑色的瘦身衣,褲子也是緊身的,好身材一覽無餘。


    韋德剛想說話,就看到沈弈從身邊站了起來,隨後徑直走到時念身邊,伸手將她懷中的衣服放在了自己的臂彎裏。


    海瑟薇正在和時念研究著一件露背婚紗,看到沈弈挑了挑眉,“沈先生,你覺得這件怎麽樣?”


    沈弈聞言掃了一眼,模棱兩可,“要看什麽人穿。”


    海瑟薇挑了挑眉,“有的人穿什麽都好看。”話落,沈弈看向時念,“我對婚紗不是很了解,不過時念的眼光向來不錯。”


    海瑟薇嘖嘖了兩聲,“我們家時念的眼光好嗎?好的話你之前怎麽那樣對她?”


    “海瑟薇!”時念無奈的叫了她一聲,剛要和沈弈說話,隻聽到沈弈淡淡的說——


    “年少不懂事?”


    話落,沈弈微微一笑,“你們繼續。”


    海瑟薇吹胡子瞪眼的看著沈弈的背影,“嘿,你們家這位真是越來越傲嬌了啊!”


    時念汗:“現在還不是我家的……”隨後又對海瑟薇道:“快選吧!”


    海瑟薇冷哼了一聲,“我要全世界最漂亮的。”


    “你在韋德心裏一直是最漂亮的。”


    沈弈走回去將衣服放在了沙發上,隨後坐了下來,雙腿交疊,目光落在時念的方向。


    “說什麽了?”韋德湊過來問。


    “沒說什麽,隻是你們家海瑟薇問那件好不好看而已。”


    韋德又問:“那你是怎麽回答的。”


    沈弈看了韋德一眼,“就說看誰穿而已。”


    韋德:……


    完了,估計晚上回家海瑟薇又該跟他磨嘰沈弈這個人太毒舌了,他又得在私下裏幫沈弈說好話。


    想想就好心累啊,因為當事人根本就不知道,知道了也不會道謝。


    韋德轉過頭就看到沈弈一直盯著兩個女人的方向看,他伸出手在沈弈的麵前劃了劃,“誒,別看了,有什麽好看的,陪女人選衣服最麻煩了。”


    “嗯。”沈弈應了一聲,“你們家的確實沒什麽看點。”


    韋德火冒三丈!!


    然而沈弈這家夥卻穩穩當當的坐在原地,微微笑著。


    真是欠揍,明明是他媳婦選婚紗,搞得好像時念選婚紗似的。


    “這件不錯,既又掩蓋了你的肚子,你最想露出來的後背也露了。”時念看著眼前這一件:“你試試?”


    海瑟薇點點頭,“我也覺得不錯,要不就試試吧!”


    聞言,導購走上來介紹婚紗,“兩位小姐你們好,這條婚紗是純手工刺繡鑲珍珠的定製婚紗,來自黎巴嫩設計師mike的手下,是前天剛空運過來的。”


    時念聽說過這個人,她點點頭,“我聽說過個這個人,很有名氣的。”


    “我也覺得這一條不錯。”


    導購又道:“與這件婚紗一同空運過來的還有同係列的伴娘裙,請問要不要一起試一下?”


    “當然當然!”海瑟薇興奮對導購道:“快,一起拿過來。”


    “好的!”導購高高興興的點點頭,隨後轉過身去著人將婚紗從模特身上脫了下來。


    海瑟薇抱著婚紗走進試衣間的時候,韋德鬆了一口氣。


    “就這麽緊張?”沈弈笑著看了韋德一眼,韋德歎了一口氣,“你知道什麽?海瑟薇說了,要是沒有喜歡的婚紗就不結婚了。”


    沈弈失笑,她就是嚇唬嚇唬你。


    “未必!”


    不一會兒,沈弈看到時念也接過了一條裙子,雖然裙擺沒有之前海瑟薇拿著大,不過看的出來也很精致。


    沈弈眯了眯眼睛,隨手叫來一個導購。


    “沈先生!”導購很恭敬,“請問有什麽需要?”


    “剛剛進試衣間的那位女士,手裏拿著的是……”


    “是這樣的先生,那位小姐拿的是這款婚紗同一係列的伴娘服,他們想一起試一下。”


    沈弈點點頭。


    二十分鍾後,試衣間重新打開,最先出來的是海瑟薇。


    然而韋德在看到海瑟薇的時候,頓時愣在了原地,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海瑟薇穿著的婚紗是抹胸露背的設計,下麵是蓬蓬裙狀,可以完美的擋住隆起的腹部,而且婚紗的裙擺非常的長,一直拖到化妝間裏麵。


    大約有三四米的長度。


    韋德覺得自己的媳婦頓時美的像是一個仙女下凡,他快步走到海瑟薇身邊,“好漂亮啊,媳婦你真是全世界最美麗的女人!”


    話音一落,韋德便彎腰抱起了海瑟薇,在原地轉了好幾圈。


    沈弈淡淡的看著他們,心裏卻在惦記著時念穿伴娘服的模樣。


    幾分鍾之後,另一個化妝間被打開,韋德停下了旋轉,海瑟薇也看過去


    沈弈在看到人的時候,幾乎是愣在了原地,屋子裏所有的人都變得鴉雀無聲起來。


    隻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襲白色抹胸裙,精致的花邊襯出白皙的雙腿,修長筆直,將時念玲瓏的曲線完完全全的勾勒了出來。


    接著,時念完全走了出來,因為裙子有點暴露,所以時念有些不好意思。不經意間,她撫上自己的唇角,劃出抿住的發絲,指尖的輕靈仿佛精靈的活潑。


    發絲劃過的地方還殘留著淡淡的餘香。


    她的目光仿佛秋日橫波,款款深情,一顰一笑,風姿綽約,少女的楚楚動人,少婦的素雅風韻,在她身上似是天成。


    全身上下沒有額外的裝飾,她盤著青絲,大氣的發簪一挽,清秀典雅,發絲自然的垂落下來,劃過耳際。白皙紅嫩的左耳,隱約可以看見帶著小小的耳釘,光線忽明忽暗,她的臉龐卻始終帶著似有若無的微笑,明眸皓齒。


    “哇塞!”海瑟薇率先出聲,走到了時念麵前,“好漂亮啊!”


    時念看到海瑟薇,“你也很漂亮啊!”


    海瑟薇嘟起了嘴,“你比我這個新娘都漂亮哦!”


    時念失笑,“我可不敢搶你的光。”


    海瑟薇撇撇嘴,拉著時念走到沈弈麵前,“不信你就問問他,到底誰好看。”


    時念被拉到沈弈麵前,沈弈看著眼前的女子,目光輕輕的落在她的發簪上。


    時念的臉型其實很有古典氣質,如果她穿中式的禮服,一定會非常漂亮。


    “怎麽樣?我和時念誰漂亮啊?”海瑟薇看著沈弈,後者的臉落在時念身上,“你覺得呢?”


    “當然是……”海瑟薇看了時念一眼,隨後頓了頓,又道:“當然是我最漂亮啦,穿婚紗的女人最美,你不知道嗎?”


    沈弈扯了扯嘴角。


    誰說穿婚紗的女人漂亮?明明時念才最漂亮!!


    很快,這套婚紗就定了下來,因為韋德要去機場接朋友,所有將海瑟薇交給了時念後,就千萬不舍的離開了。


    其實婚紗的任務已經完成了,男士的禮服不在這裏,在另一家店,但是因為韋德已經走了,所以隻好改天再來一次。


    導購這時候走上來,帶來了很多樣式的衣服:“兩位小姐,這裏還有一些新婚的服裝,用來拜見公婆或者而度蜜月穿的,要不要選兩件?”


    海瑟薇目光在眼前的衣服上逡巡了一圈,立刻笑著上前,拉著時念的手道:“我買兩件,你也一起挑幾件吧,平時你也不怎麽買衣服。”


    聞言,時念搖搖頭,“都是喜慶的顏色,我又不結婚,我買什麽。”


    “哎呀,就當我單身時期送你的最後一件禮物,要吧要吧,你要是不買我也不買了。”海瑟薇耍賴。


    “好吧!”時念無奈,隻好答應下來,“那我也敲詐你一件。”


    聞言,導購用手挑過一件紅色的連衣裙,“小姐你看這件怎麽樣?你皮膚白適合穿紅色。”


    時念看了一眼,蹙了蹙眉,“這個是不是太紅了?我沒穿過這麽鮮豔的顏色……”然後又轉頭看了一眼海瑟薇:“要不你試試吧?”


    沈弈在導購推薦衣服的時候就轉身走了,他坐在沙發上舉著報紙看,聞言拿著報紙的手一動,露出一雙漆黑的眼睛,往裙子看了一眼,蹙了蹙眉又收回神色。


    海瑟薇對導購道,“這衣服有幾件?”


    “這隻是樣品,還有很多,隻是細節不太一樣而已。”


    “你去拿兩件出來,我和她一起試試。”


    “請問兩位都是什麽碼的?”


    時念道:“都是s。”


    “好,請您稍等一下。”導購說完就去拿衣服了,時念又回頭看向海瑟薇,“我平時不怎麽紅色,太紮眼了吧。”


    “就得……”海瑟薇聲音很大,說了兩個字往沈弈那邊一看,然後大聲道:“女人就得紮眼點,不然你什麽時候能結婚啊。”


    時念:……


    “我隻試試,要是不好看就不買了。”


    “幹嘛不買,等結婚的時候你也換兩套,保準迷倒你一大堆人,到時候我把捧花扔給你。”海瑟薇直起腰板,說完又往沈弈那裏看了一眼,隻見那廝雙腿交疊,後背靠在沙發裏,手拿著報紙,目光深沉無波,一副完全沒有聽見的神色。


    “別給我。”時念睨了海瑟薇一眼,“我現在就挺好的,還不想複婚!”


    海瑟薇趁著沈弈不注意向時念吐吐舌頭,“也就你這麽認為吧!那位不是追的正緊?”


    時念無奈的搖搖頭,不想多說什麽。


    話音一落,去拿衣服的導購便捧著兩件紅裙子走了過來,“試衣間在旁邊,兩位進去試一下吧!”


    兩人一人接過一件衣服便離開了。


    沈弈聽見關門的聲音後,將報紙放到一邊,對導購招了招手。


    導購微笑著走過來,“先生,請問有什麽事?”


    “一會兒她出來的時候,你挑幾件保守的裙子給她看看。”沈弈淡淡道。


    導購一愣,“她?”


    沈弈蹙了蹙眉,“就是長的最漂亮的那個。”


    導購還是不明白,“兩位都長的挺漂亮的……”


    沈弈睨了導購一眼,“就是穿伴娘服的人。”


    導購一愣,隨後點點頭離開了。


    大概是沈先生聽到了楊小姐的話,不想讓伴娘在婚禮上穿的太暴露吧!


    海瑟薇是個風風火火的女子,這種風風火火體現在吃飯上,還有……換衣服上。


    即便是懷孕!


    海瑟薇換完衣服,完全像是換了一個人,兩條纖細筆直的大長腿,白嫩的皮膚,顧盼生輝的雙眸……


    她站在鏡子前轉了一圈,自我感覺還不錯,心思一轉便往沈弈麵前走去。


    沈弈垂著眼睛,聽見腳步聲一抬頭就看見一個紅裙美人麵帶微笑的朝著他走了過來,沈弈目光觸及在海瑟薇的大長腿上,微微皺眉,不知所想。


    “沈先生覺得怎麽樣?”海瑟薇自然看到了他剛才皺起的眉,微光一閃而過,海瑟薇又勾起唇角在他麵前轉了一個圈,目光緊緊盯著沈弈。


    沈弈抬起頭掃了一眼,隨後肯定的點點頭,“眼光不錯,漂亮。”


    海瑟薇微微一笑,腹誹道:可真敷衍啊……


    兩個人一站一立,又過了半分鍾,另一間試衣間的門從裏麵輕輕推開。海瑟薇聽到聲音,沒有立刻回頭,而是緊緊盯住沈弈的表情動作——


    那廝幾乎是與推門聲一起動作,他快速的抬起頭,目光敏捷的射向試衣間,伴隨著時念的腳步聲,他的眉毛越皺越緊,眸色深沉若海。


    屋子裏雖然打著很高的空調,但是這條裙子坎肩露腿,剛一出來全身毛孔都冷的直疼,時念打了一個冷戰然後又搓了搓手臂才適應了溫度。


    她走到海瑟薇身邊,剛一抬頭就對上了沈弈極度不滿意的眉眼,她一愣,驚訝的睜大眼睛看向沈弈,問道:“不好看嗎?”


    沈弈搖搖頭,“一般!”


    時念聞言下意識去看海瑟薇,又問:“真的這麽難看?”


    海瑟薇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時念——比她還白三分的皮膚,一米六八的標準身高,落在膝蓋上方的紅色豔麗裙擺,烏黑的頭發,奪目的眼睛……


    海瑟薇點點頭,“的確,非常之不好看。”話落,又立刻道:“怎麽可能?你可是標準的大美女。”


    沈弈聞言用餘光看了一眼海瑟薇,那女人勾著嘴角,似笑非笑。


    時念失笑,“我還是自己去看看吧,不相信你們的眼光。”


    導購站在一邊奇怪的看著三人,時念站在原地糾結的來回看,她覺得還不錯啊,隻是露了一點,可是也不到難看的地步吧,怎麽到這兩人眼裏想法就南轅北轍了呢?


    不過是不是真的不好看?


    時念皺了皺眉,沈弈其實一直都是實話實說的,這次在海瑟薇麵前說一般,那麽真實想表達的意思,是非常難看吧!


    好吧,既然兩個人意見不統一,那麽她就隻能換一件了。


    沈弈在時念轉頭的功夫裏深深的看了一眼海瑟薇,後者桀然一笑,頗有深意。


    沈弈扯了扯嘴角,隨後他收起目光,起身慢慢踱步到時念身邊,眼睛在衣服架子上一掃,最後落在了一件淡粉色紗裙上。


    目測長度膝蓋以下,顏色適中,全袖不露肩膀,穿出去應該不會太美,太過引人矚目。


    沈弈思考完,將手從褲袋裏抽出來,回身對導購指了指目標,道:“這件拿出一件s號的給她試一試。”


    導購聞言一笑,走到衣服前指著那件粉色裙子道:“先生是說這一件嗎?”


    沈弈點點頭。


    導購歉意一笑,又對時念道:“小姐是想選現在穿的裙子嗎?”


    “對,過幾天參加一個婚禮。”


    “這位先生說的衣服是夏秋裝,而且現在雖然有些冷,但是室內婚禮的話也不適合七分袖,如果你喜歡這種款式,我可以推薦另一款。”導購邊笑邊解釋道。


    “你先給我拿出來看一下。”時念看了一眼身邊一臉不讚同的沈弈,決定還是先試試再說。


    導購從善如流的將衣服拿給時念,時念看了一眼,雖然衣服樣式特別,但穿在九月份的外麵正合適,室內確實有些厚了。


    但是如沈弈所說,這件衣服確實很漂亮。


    時念糾結中,轉頭詢問海瑟薇的意見,“你覺得呢?”


    海瑟薇幾步走上來,看了一眼時念手中的衣服,然後又看了一眼皺著眉的沈弈……


    “我覺得啊……”


    海瑟薇微微一頓,從眸光閃動的沈弈身邊走過,抽走時念臂彎的衣服,“你應該試一試導購小姐的推薦。你覺得呢沈先生?”


    時念深深的看了一眼海瑟薇,心中微微一動,她怎麽感覺今天海瑟薇老是針對沈弈啊。


    不過沈弈今天心情也不錯,沒有說什麽。


    沈弈淡淡的睨了時念一眼,慢慢道:“楊小姐說的很對。”隨後又對導購道:“麻煩拿一下你推薦的裙子,她要試一下。”


    導購微笑著點了點頭,回身拿了一件粉色紗裙,對時念道:“小姐請跟我來。”


    時念臨走前又對海瑟薇道,“你不再試試別的嗎?”


    海瑟薇搖搖頭,輕聲笑起來,“沈先生說我這件衣服不錯,我不打算換了。”


    時念聞言詫異的看了沈弈一眼,後者目光淡淡的,不知道在想什麽。


    原來,沈弈也是會誇別人的。


    不遠處的時念重新選了一套衣服,走進了試衣間。


    時念再次走了出來。


    粉紅色的裙裝,襯的時念的臉越發的皮膚白皙。


    沈弈的目光閃了閃,海瑟薇率先走上前去,“不錯啊,快點結婚吧,我都期待你穿上婚紗的樣子的。”


    聞言,時念聳聳肩,“算了,這輩子大概隻能當伴娘了。”


    “別啊!”海瑟薇推了推時念,“多少男人等著你呢?沒事,姐們這次結婚,就把捧花扔給你,記住了啊!”


    時念無奈,隻好搖了搖頭。


    接下來,海瑟薇又去看了幾雙鞋,跟都不算太高,但是都很精致,看的出來,韋德的眼光非常不錯,對海瑟薇也是非常的寵愛。


    時念真的很為海瑟薇開心,畢竟她小時候的夢想,就是當一個漂亮的新娘子,嫁給一個可以把她像公主一樣對待的男人。


    沒想到,二十多年過後,她真的夢想成真了。


    晚上幾個人一起吃了一頓晚餐,時念專門找了一家給孕婦做飯的餐館,惹得海瑟薇涕淚肆流的,非得聯姻。


    時念捏了捏眉心,“你確定是女孩,你確定現在就要定娃娃親?”


    “那當然,我喜歡小沈殊,做不成小沈殊的媳婦,還不允許我做小沈殊的丈母娘?”


    “可是萬一是男孩呢?”


    “那就同性戀唄,我都能接受,你還不能接受?”海瑟薇說完喝了一大杯果汁,看向沈弈,“你覺得呢?”


    時念聞言也看向沈弈,她也想知道沈弈對於同性戀是什麽態度,畢竟他們剛開始認識的時候,她就以為他是同性戀。


    後者淡定的喝了一口水,隨後靠進了沙發裏,目光看著海瑟薇,慢慢道——


    “長相和性別我都不在意,隻要小沈殊喜歡,可是智商……”說到這裏,沈弈眯了眯眼睛,“以你和韋德的智商來看,我是不抱什麽希望的。”


    海瑟薇臉色頓時就黑了。


    時念卻忍不住笑出了聲音,隨後海瑟薇瞪了她一眼,“你就這麽開心啊?”


    時念搖搖頭,極力否認,“不是不是,我就是覺得……”


    “嗯……怎麽說呢?”時念歪了歪頭,“就是……我覺得你和韋德特別的配,在智商方麵。”


    “好啊……你們兩個合起夥來欺負一個孕婦。”海瑟薇撅起嘴,“我要告訴我老公,讓他找人打你們一頓,替我報仇。”


    “恩,可以,不過我先告訴你一聲,你老公一直都是我的收下敗將。”說完,沈弈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沈弈看了一眼電話後,遞給了海瑟薇,“收下敗將來電話了。應該是找你的。”


    海瑟薇看了沈弈一眼,然後非常霸氣的將手機還了回去,拿出自己的一看,果然有好幾個未接來電。


    海瑟薇冷哼了一聲,“先走了,以後再和你們算賬。”話落,在小沈殊臉蛋上親了一口,轉身離開了。


    時念看了一臉坦然的沈弈一眼,後者喝了一口水,隨後他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沈弈看了一眼手機號碼,眼裏泛起笑意,隨後他接起電話,應了幾聲後便便掛斷了。


    “走吧!”沈弈起身。


    空氣裏浮動著淡淡的空氣清新劑的味道,屋子裏燈火通明,水晶吊燈散發著溫柔的光。


    “房子裝修好了?”


    沈弈微微一笑,沒有說話,時念見狀走到沈弈身邊,“就是用你今天剛完成的設計圖裝修的嗎?”


    沈弈看著時念,點了點頭。


    “一下午就完事了?”


    沈弈再次點頭。


    兩人在一間臥室前停下,他站在原地,沈弈忽然道,“準備好了嗎?我現在要開門了。”


    時念點點頭,“我準備好了。”


    時念站在沈弈身後,看見沈弈將手放在了門上,隨後緩緩的推開了房間的門。


    下一秒,一個新奇的世界在時念麵前打開。


    她看到了一艘宇宙飛船,整個房間分成了三個部分,由乘員艙和設備艙及末級火箭組成,乘員艙呈球形,不知道是用什麽材料建成的,但是在燈光下卻泛起了金屬的光澤。然而乘員艙隻有一人大小,和真實的宇宙飛船一樣。


    所以沈弈在裏麵放了一張床,不過乘員艙裏麵有三個艙口,一個是模擬宇航員出入艙口,另一個是模擬與設備艙連接的艙口,再一個就是模擬的返回時乘降落傘的艙口,小沈殊躺在這裏就可以像宇航員一樣通過舷窗觀察或拍攝艙外情景。


    整麵牆都被沈弈找人塗鴉成了宇宙的顏色,和時念之前看的設計師不一樣的是,整個牆麵在艙裏麵看是3d效果的,也不知道沈弈是怎麽做到的。


    再往前麵就是宇航員的座椅,還裝有彈射裝置,在發生意外事故時可緊急彈出脫險。不過在這個房間裏,座椅就是書桌——


    學習的地方,彈射裝置就是放置仿真玩具槍的地方。


    最後麵是設備艙,被沈弈射擊成了頂錐圓筒形,放置一些小沈殊的衣服,裏麵還有一件尋常的,時念走過去拿了出來,是一件非常重的衣服,而且是連體的,很奇怪。


    這真的是模擬宇宙飛船和太空設計出來的,隻能說沈弈太有創造力和想象力,比隔壁那一間不知道高大上了多少倍。


    時念是真的沒想到沈弈會這麽有才華,畫出這麽好看的設計圖。


    下樓的時候,時念對沈弈說了一句謝謝,沈弈卻道這都是我應該的,而且還怕自己做的不夠多,不夠好,不過完美。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沈弈端過來一本牛奶遞給了時念。


    時念笑笑。


    沈弈坐在了她的對麵,半晌後才道:“其實,一直有一件事情,我沒有告訴你。”


    聞言,時念握著杯子的手一頓,目光看向沈弈,“什麽事?”


    “今天海瑟薇提起娃娃親的事情才讓我想起來的。”話落,沈弈的目光落在了時念微微蹙起的眉眼上,隨後又道:“其實,我們兩個也定了娃娃親。”


    沈弈的話猶如一記炸彈,時念驚訝的看著他,隨後失笑:“怎麽可能?”


    “為什麽不可能?”沈弈反問。


    “我們都不認識。”時念嘟起嘴。


    “被你發現了。”


    “……”


    時念終於等到了海瑟薇出嫁的日子。


    出嫁的前一天晚上,是時念陪著海瑟薇一起睡的。


    她們頭挨著頭,腳挨著腳,講了許許多多小時候的故事,一直到淩晨,時念才強迫海瑟薇睡去。


    可惜這家夥太興奮了,一直到一點才消停下來。


    時念轉過頭,看著海瑟薇的睡臉,微微一笑,時念是真心為海瑟薇開心,找到韋德這樣一個愛她又包容她的男人,真的不容易。


    一夜很快就過去,兩個人皆睡的香甜。


    一大早海瑟薇的設計師琳達就將兩個人叫了起來,linda是海瑟薇的大學同學,現在進了化妝這個行業,幹的風聲水起,為人大大咧咧的,一進來就掀了兩個人的被子,朗盛道:“你這個新娘子還真是的,都幾點了還不起來打扮。”


    最先聽到聲音的是時念,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她記得她昨晚上明明定了鬧鍾,她難道沒有聽見?


    時念坐起來,揉了揉眉心,“幾點了?”


    linda坐了下來,將手中的鑽表往時念麵前一放,“你看看都要五點半了,你說新娘不在意也就算了,你這個伴娘怎麽也能睡過頭?”


    時念一愣,“剛五點半?”


    怪不得,因為她定的鬧鍾是六點的,還以為他們真的睡過了。


    “什麽叫剛五點半?”linda誇張的看著時念,“你知不知道,這結婚是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人家四點就起來化妝啦!!”


    “海瑟薇你快點起來了!一會花車就該來了!你還沒收拾呢!”linda用力的掀開了被子,照著海瑟薇的屁股就事一記巴掌。


    時念:……


    真是彪悍的女人。


    “哦!知道了!”海瑟薇沒有發火,而是小聲咕噥著。


    是呀!她今天就要結婚了,要成為有夫之婦咯。


    兩個花了十分鍾洗臉刷牙,因為時念是伴娘,所以她和新娘子一起化妝。


    十點鍾韋德的迎親隊伍浩浩蕩蕩的到了海瑟薇家的門口,可是門口的一群同學死活不讓進,就是要耍耍他,要紅包。


    “新郎要穿上新娘的高跟鞋才可以把新娘子接走啊!”琳達最先出著餿主意。


    “什麽?”韋德看著琳達不敢相信的問。


    “怎麽?你不穿啊!不穿就不讓接走!”琳達攔在門口手上還拎著海瑟薇的兩隻高跟鞋,一副悠哉的樣子。


    “沈弈,這個女人交給你了!我進去搶去了!”說完,一把拉開琳達,琳達卻死活不鬆手。


    沈弈就站在人群中,一身深藍色西裝,格外的挺拔俊逸。


    時念站在裏麵似乎都能看見許多女人看他的眼神,是多麽的火辣。


    沈弈也不想耽誤太多時間,畢竟傍晚還有晚宴,當伴郎就要幫忙擋酒,還不知道要幫忙擋多少!


    沈弈看了一眼不讓韋德進去的琳達,握緊的手擋在唇邊咳嗽了一聲,然後眯著眼睛看了看琳達,接著,琳達竟然被美色所惑,鬆開了死守的陣地。


    時念微微一笑。


    這男人,還真是懂得怎麽去對付女人!


    她的思緒剛落,沈弈也走了進來,目光直直的落在她的眼睛裏,似乎知道她在想著什麽。


    這是沈弈第一次看到時念濃妝豔抹的樣子,和平時的清麗不一樣,竟然美的像是一隻精靈。


    而這邊的韋德早就已經愣在了原地,他呆呆的看著海瑟薇,“海瑟薇你今天好漂亮啊!”


    潔白的婚紗,白皙的皮膚,頭發被高高的挽起,明眸皓齒,千嬌百媚。


    “海瑟薇!你這真的好美!”說著,韋德就把海瑟薇抱了起來。


    海瑟薇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


    他就是她的丈夫了!這個時而傻帽時而智障又多情的男人!


    上午的婚禮是小型婚禮,專門是好朋友以及家人的,傍晚的婚禮才是商業氣息濃厚的,來往的都是一些生意上的夥伴。


    所以上午的婚禮剛結束,海瑟薇和時念剛吃完午飯,還沒等睡覺,就要奔赴下一場。


    linda也掐準了時間,又來給兩個人化妝。


    這次海瑟薇又換了一件漂亮的婚紗,比上一件昂貴了許多。


    打扮好之後,海瑟薇俏生生的站在了時念的麵前,活脫脫就是一位公主。


    “真的很漂亮。”時念將手放在海瑟薇的肩膀上,“這次韋德一定會瘋了的。”


    海瑟薇失笑,“哪有那麽誇張?”話落,她看向時念,“你也會幸福的。”


    時念點點頭,“我現在就很幸福。”


    “你也會穿上婚紗,嫁給你愛的人。”海瑟薇看著時念的眼睛,“並且這個人也一定很愛你。”


    時念沒有說話,她當然知道。


    一場盛大的宴會在東海市最繁華的街頭舉行,舉辦方承包下步行街最繁華的一段,並且有大量警察維持持續。


    街道完全被布置成了白色和粉色的氣球和鮮花,名貴的車輛從專屬車道停在地下車庫。


    許多客人陸續到場,大家全都穿著最新最漂亮的衣服,這不似一場婚禮倒是像一個狂歡的節日。


    就連逛街的人也都被贈送了公仔玩具以及小禮品,一條紅色的地攤橫穿步行街。


    這就是韋德和海瑟薇的婚禮,幾乎轟動了整個葉城。


    一輛豪華賓利停下,韋德從車上下來,一身白色西裝,精神整齊的西裝頭和筆直紳士的西裝。他慢慢向著婚禮台走去,兩邊許多觀看的路人拍照歡呼,雖然大多並不認識他,可卻因為這排場而感到興奮,心裏暗以為這是哪位明星吧!


    走到婚禮台,身後跟著韋德大學時期的兄弟們。


    婚禮還沒有正式開始,沈弈這個伴郎便在一邊休息。


    韋德的父母也來了,正在外麵說這話。


    差不多快五點的時候,沈弈看了一眼時間,從室內走了出來,站在韋德身邊,低聲道:“差不多了,準備一下吧!”


    話落,韋德正了正領帶,對司儀打了一聲招呼。


    司儀立刻道:“各位到場的朋友們大家好,我是這次婚禮的司儀申科,也是我們新郎的好朋友,我謹代表我們的新郎感謝大家的到來。”


    話音一落,眾人的視線都看向舞台中間。


    “今天的天氣特別的好,所謂良辰吉日,那麽我就不多說了,下麵有請我們的新郎新娘,隆重登場!”


    主持人的話音一落,眾人都騷動起來,但是很久都沒有看到新娘子在哪裏。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忽然遠處噪音大作。


    此時遠處飛來一架直升機,直升機也被打扮的很喜慶,直接降落在紅毯盡頭的一處廣場上,周圍都有警察拉開警戒線,以免誤傷群眾。


    直升機打開,下來一位穿著白色裙子的伴娘緩緩走下來。


    一隻纖纖玉足邁出了機艙,在黑色細繩高跟鞋的襯托之下發出瑩瑩白光,眾人情不自禁地吸了一口氣!


    香肩半露,胸前一顆色澤純正的祖母綠寶石散發著幽幽的光暈,長長的同色寶石耳墜隨著輕移的蓮步緩緩而動,更將肌膚襯得猶如凝脂一般。


    弧形優美的抹胸更讓纖腰盈盈似經不住一握,高綰地黑色發髻與勝似白雪的禮服相得益彰,勾勒出完美的曲線。長裙下擺處細細的褶皺隨著來人的腳步輕輕波動,在暈黃的白光之中仿若淩波而來的仙子。


    單單是一個伴娘就讓大家美的幾乎窒息。


    真是難以現象,新娘會是多麽美麗。


    沈弈神色一黯,隨後穿越眾人,大步的走向時念,以占有的姿態攬住了時念的肩膀。


    接下裏,機艙裏出現了一個粉雕玉器的小男孩,小男孩穿著黑色的西裝,打著紅色的領結,手裏拿著一把雪白的鮮花,拉著一個美麗動人的身影從直升機上走了下來。


    海瑟薇走了下來,她美麗的婚紗顯露無疑。


    這款婚紗是以經典的白紗為主,將絢爛的感情色彩大膽利落地收斂為愛情最聖潔的白金色。


    人群中有人認出了這個係列——


    nh推出的經典白紗係列的“唯愛動容”、柔和婚禮服係列“甜蜜從容”、高貴大氣的婚禮服係列“奢華雍容”三大篇章的婚禮服新品也成為準新娘們的福音,成為了萬眾期待。沒想到竟然被這場婚禮預定到了。


    眾人豔羨的目光落在海瑟薇的身上,婚紗運用白金鑽飾與刺繡花朵的裝點,既能顯示出婚紗的華貴,又能展現出中國元素的經典。


    而運用大量的花朵點綴裙身,在彰顯的個性中融入春意。幾百朵立體花朵縫在一起,柔軟的花瓣裝飾出浪漫的婚紗。盡管花朵在前幾年已經被大量運用,然而,今年春夏的花朵,將以更加誇張的造型席卷人們眼球,超大號的立體花朵設計已成為另一個潮流和趨勢,既浪漫又時尚。


    美麗的婚紗將海瑟薇完美的身材包裹,在眼光的照耀下,如星芒中走出的女神那般神秘淡雅卻又不失迷人,妖豔之風。


    嬌俏的蓬蓬裙將原本甜美可愛的海瑟薇映襯的更加迷人,韋德望著她,似乎望見了曾經夢裏的那片擁有她的粉色童話。


    海瑟薇的哥哥安迪緩緩走向海瑟薇,拉著她的手,緩緩向著紅毯這邊走來。


    小沈殊被人抱著走在前麵,沈弈和時念走在他們的後麵,婚禮的音樂響起,隱藏在人群中的許多媒體記者,遊客觀眾紛紛拿出手機拍照。


    要知道新娘的這身裙子可是法國設計師定做,全球僅此一件,用天然寶石和花朵鑲嵌,價值超過三千萬。


    快要走到婚禮台的時候,海瑟薇的哥哥迎上前,海瑟薇挽著他的手臂,兩人一起走到韋德前,楊清抑濁盯著韋德,半晌後將手交了出去,說道:“你要好好照顧她,否者我可不會放過你!”


    韋德笑了笑點了點頭,伸手把海瑟薇接上婚禮台,此時奏起婚禮進行曲。現場氣氛十分浪漫,司儀站在中間為他們主持婚禮。


    兩個人相對而立,韋德緊緊的拉著海瑟薇的手,目光一直都沒有離開過。


    司儀的聲音淡淡響起——


    “新郎韋德,你願意娶海瑟薇為你的妻子,無論順境或者逆境,富裕或者貧窮,健康或者疾病,快樂或者憂愁,你都將毫無保留的愛她,對她真誠,直到永遠,你願意嗎?”


    “我願意!”韋德看著海瑟薇,堅定的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新娘海瑟薇,你願意嫁給韋德,讓他成為你的丈夫,無論順境或者逆境,富裕或者貧窮,健康或者疾病,快樂或者憂愁,你都將毫無保留的愛他,對他真誠,直到永遠,你願意嗎?”


    “我願意!”


    話音一落,台下的人都歡呼起來。


    “讓我們用掌聲見證他們的誓言,祝福他們白頭偕老。”


    韋德和海瑟薇相互看著,笑的很甜蜜。


    韋德抱著海瑟薇深情的一吻,看著她的眼睛,微微一笑:“我愛你,海瑟薇,我真的很愛你。”


    “你是什麽時候愛上我的?”海瑟薇撇撇嘴,睨著看向韋德。


    “就在我看見你的第一眼!”韋德笑的春風得意。


    海瑟薇雖然佯怒,但是她還是很高興,兩人再次深情接吻,下麵一片歡呼和鼓掌。在這樣的季節裏,他們的婚禮無疑是葉城最熱鬧的事情,也是最大的新聞。


    這個環節結束後,很快大家就被請進了酒店裏享用晚餐。


    韋德帶著海瑟薇和伴郎伴娘四處走動,走到高中同學這一桌的時候,眾人開始起哄。


    因為之前韋德和沈弈說過,不要太嚴肅,這麽喜慶的日子裏,給他點麵子,所以站在時念的沈弈一直都是微微勾著唇角,顯然心情特別的好。


    韋德高中的時候沒有和沈弈一個學校,所以沈弈根本不認識他的高中同學,今天他的心情好,高中同學顯然也不知道沈弈是個難惹的主。


    幾個人從座位上站起來就要灌韋德,韋德給沈弈遞了一個眼色,隨後沈弈走上前,伸出手拿過了他們手裏的酒杯,對大家笑笑,“韋德今天不能喝,我代他和你們喝!”


    聞言,大家放開了韋德,有人吹起了口哨,“呦呦呦,不能喝啊,韋德你晚上要幹什麽呀?”


    韋德揚了揚下巴,“別鬧,這麽多女同學呢?”


    時念站在沈弈身後,低著頭,臉上紅起來。


    正對著她的一個叫阿深的男同學注意到了她,提起酒杯便走到了韋德身邊,“哥們,不想喝酒的話可以啊!”


    韋德看了阿深一眼,沈弈也看過去。


    阿深的目光往前一挑,“伴娘就給我們介紹介紹吧!”話落,看向海瑟薇,“是不是啊嫂子,我們兄弟幾個可都單著呢!”


    阿深的話音一落,時念一愣,霎時間,韋德感覺周圍的空氣都降低了好幾度。


    阿深還在問著韋德,讓他介紹。


    韋德咳嗽了一聲,看了身後一眼冷著臉的沈弈一眼,對阿深道:“要不你問問伴郎?這件事我可做不了主。”


    這裏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婚禮上的伴郎伴娘大多數都會被撮合。


    聞言,阿深看了沈弈一眼,隻覺得剛才這個男人還笑意滿滿的,此刻卻像是披著滿身的冰霜,一雙眼睛黑的嚇人。


    阿深覺得自己身上所有的汗毛都立了起來,但是他這個人就是特別的要麵子,竟然都已經看上了那個女人,就不能退縮,就不能認慫。


    阿深端著酒杯走到沈弈麵前,卻直到了沈弈的下巴,在氣勢上就輸了一大截。


    時念生怕沈弈搞砸了海瑟薇和韋德的婚禮,剛要伸出手拉他,就被海瑟薇給截住了,她對時念咋眨眼睛,示意時念不要阻止。


    然後她和韋德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站在原地。


    時念歎了一口氣,真是損友。


    她也沒有說話,默默的站在了海瑟薇的身邊。


    “hey,哥們,我看上伴娘了。”阿深向來說話直白,他看了時念一眼,時念抿了抿唇,臉上一紅。


    沒想到這男人就這樣赤裸裸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時念頓時不知道該怎麽辦是好了。


    沈弈聞言扯了扯嘴角,眉梢幾不可察的一挑。


    熟悉沈弈的人大約都知道,這代表他已經生氣了。


    “所以呢?”沈弈的聲音淡淡的,尾音上挑,誰也聽不出來到底是什麽情緒。


    可是阿深就是莫名的感覺身上一緊,隨後他拿起酒杯,“哥們,伴娘大家都能追,不過按照慣例我還是和你這個伴郎說一聲,免得……”


    阿深笑了笑,不言而喻。


    免得伴郎說他不懂規矩唄。


    “可以!”


    眾人都沒想到沈弈會這麽爽快,韋德和海瑟薇也是一愣,隻有時念安安靜靜的坐在一邊,什麽都沒說。


    話落,沈弈彎下腰,拿起一瓶啤酒打開,對阿深舉了舉,姿態不可一世,“喝過我,就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聞言,阿深大笑起來,“這個簡單!”話落,也拿起一瓶啤酒。


    阿深這個人什麽都不行,但是韋德知道,他喝酒可是很厲害的。


    他其實明白,這麽喜慶的日子,沈弈不好做些別的,也不好起衝突,畢竟是他的同學,隻能用喝酒來一較高低。


    可是這四年,沈弈都不怎麽喝酒了,韋德很少見,而且沈弈的胃也不好,他真怕喝出什麽事情來。


    韋德想要阻攔,沈弈回頭看了他一眼,眼中 的警告意味十足。


    時念立刻走上前來,抬手就要奪走沈弈手中的啤酒瓶。


    沈弈退後了一步,豎起一根手指放在了時念的唇邊,低下頭,附在時念的耳邊,輕輕的道:“這是男人的戰爭,難道你喜歡他?!”


    不等時念說話,沈弈立刻在阿深探究的視線裏站了起來,他淡淡的道:“我知道你不喜歡他,所以我一定會把他喝到不會走路。”


    話音一落,沈弈拿起啤酒,看了阿深一眼,舉起酒瓶徑直喝了下去。


    眾人震驚的看著沈弈,沒想到他拚酒竟然會這麽豪放,這對瓶吹對身體的傷害有多大,喝酒的人都知道。


    阿深也不示弱,拎起瓶子便追了上去。


    時念的視線鎖定在沈弈身上,他的喉結快速的滾動著,吞咽聲音明顯。


    咕嚕咕嚕!


    很快的,沈弈喝完了一瓶,見狀有人又開了一瓶,沈弈二話不說拿起來。


    時念在手心裏捏了冷汗——


    幹什麽喝這麽快?


    又不是比誰喝的快。


    可是沈弈是想直接喝趴下這個男人,至少讓這個男人不再清醒,被抬走才最好。


    阿深那邊也不再示弱,很快,這邊為了伴娘拚酒的事情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有很多人拿著手機拍起了照。


    桌子上的酒瓶越來越多,可是兩個人卻像是越喝越清醒一樣。


    速度越來越快。


    就在開啟第二箱啤酒的時候,時念看到阿深的動作微微遲緩,可是他仍舊沒有停下來,男人的麵子還在支撐著他,不斷的,機械的,吞咽著。


    時念看著服務員一箱又一箱的抱來啤酒,然後一個一個的打開,沈弈和阿深就這樣喝著,等到第五箱子剛打開的時候,阿深終於不勝酒力,腳步往後一退,跪在了地上。


    隨後立刻有人去將他扶了起來。


    阿深的雙眼迷離的不像話,舌頭也伸不直了,但是他仍然緊緊的握著酒瓶子,口齒不清的說著:“喝!我還能喝!”


    反觀沈弈這邊,他慢條斯理的放下手中的啤酒空瓶,目光落在阿深的臉上,隨後他邪魅一笑,扯了扯嘴角,聲音微微沙啞,“你還差得遠。”


    阿深還想再反駁什麽,然而下一秒,他的頭一歪,竟然睡著了。


    接著,有人將阿深運走了,臨走前還對沈弈道:“對不起,沈先生,阿深不是有意的,他就是直腸子,希望你不要怪罪他。”


    大約有人已經認出了沈弈,知道他就是沈氏集團背後的老板,大家看他的眼神從敬佩到羨慕嫉妒,走了一個遍。


    沈弈點點頭,目光看向那人,“當然,我和他隻是拚酒而已,難不成我還會找他麻煩不成?”


    “我不是這個意思。”


    “帶他下去休息吧!”


    很快,阿深被抬走了,沈弈為了緩和氣氛,對眾人笑了笑,“大家繼續,今天是韋德的好日子,希望你們開心。”


    說完,沈弈轉過身,目光清明的看向時念,他一步一步走到她的身邊,隨後拉起她的手,對韋德道:“還有什麽環節嗎?沒有我們就先走了。”


    韋德看到沈弈的臉色都白了,知道這位其實也是硬撐著,喝了兩箱多的啤酒,不醉意識估計也要不清醒了,就是在硬撐著。


    韋德點點頭,隨後看向時念,“小沈殊就留在這裏吧,晚上還有煙花,我會照顧他的。”


    時念皺了皺眉,韋德又道:“你看,他和小朋友正玩的開心。”


    時念看了過去,小沈殊此刻正在和小朋友們玩著捉迷藏,看起來特別的開心。


    時念點點頭,看向海瑟薇,“小沈殊就麻煩你們了。”


    “沒關係,你放心吧!”


    時念點點頭,下一秒,沈弈就攬住了她的肩膀,聲音響在了她的耳邊,還帶著濃重的酒氣,“走吧!”


    時念剛往前邁了一步,就感覺到她身邊的人忽然一個踉蹌,隨後重量便壓在了她的身上。


    時念驚訝的看著沈弈,後者緊緊的抿著唇,臉色蒼白,顯然已經是醉了。


    剛才隻是硬撐著而已。


    時念加快了腳步,沈弈忽然笑了一聲,清朗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還是有意識的。”


    “好了,我們盡快回去。”話落,時念看了沈弈一眼,“你有哪裏不舒服嗎?”


    “沒有!”沈弈搖搖頭,話音剛落就死死的咬住了唇。


    時念看著沈弈,覺得他大約是胃難受,想吐,畢竟之前他的胃就不算太好。


    時念加快了腳步,在門口正好看到了一個服務生,便道:“你可以幫我把他抬上車嗎?”


    服務生點點頭,“好的!”


    時念終於將沈弈運回了家。 真的是運回去的,沈弈雖然有一點意識,可是也瀕臨酩酊大醉的邊緣,在車上的時候,沈弈還吐了時念一身。


    吐完之後,沈弈清醒了一點,還抱著時念腰說對不起。


    將沈弈抬進別墅後,從酒店來的服務生不敢有任何怠慢的說:“小姐,要是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先走了。”


    “謝謝你!”時念說完拿出一百元,給了服務生,算是消費。


    服務生笑笑,隨後便離開了。


    服務生離開以後,時念開始忙起來。這個時候家裏沒有別人,所以照顧沈弈的事情隻能她來做了。


    幫他擦了身體,換了衣服,可沒多久,沈弈又吐了,時念歎了一口氣,剛才忙活的都白費了,她真的很想不管他了,可心裏又放不下,再次幫他摸著身體,換了一次衣服。


    沈弈緊緊的皺著眉,樣子很難受。


    想想也是,空腹喝了那麽多的啤酒,不難受才怪,誰讓他和別人拚酒的?


    時念隻得起身為他做醒酒湯,半個小時後,沈弈喝了幾口,倒是消停了下來,他睜開眼睛,酒意漸漸消散,“謝謝。”


    “沒關係!早點睡吧!”時念說完將空調定時,然後為沈弈蓋上了被子,“我先走了。”


    時念剛一轉身,手腕便被沈弈緊緊的拉住了,她回頭看著沈弈,後者眯著眼睛看她。


    半晌後,沈弈道:“今晚你住在這裏吧!”


    聞言時念一愣,沈弈又道:“我有可能胃初出血,到時候……”


    時念沒想到會這麽嚴重,她點點頭,“我出去洗了澡,一會兒回來。”


    聞言,沈弈的眼睛裏氤氳出笑意。


    時念卻在想,這個男人喝的這麽醉,大概也做不了什麽事。


    她回頭看了一眼沈弈,那廝已經閉上了眼睛,倒也安然的睡下了,可她出了一身汗,再加上她之前被吐了一身,汗味和嘔吐的酸味攪合在一起讓她真心難受。


    無奈隻得去浴室洗個澡收拾一下自己,換了一套幹淨的衣服才出來。


    剛一回到沈弈的臥室,他的聲音便傳了過來,“過來睡吧!”


    時念一愣,“我睡沙發就好。”末了,又道:“你叫我,我能聽見。”


    沈弈在黑暗中皺了皺眉,隨後道:“如果你堅持睡沙發,那麽我隻好去睡沙發,還你來睡床了。”說著就要坐起來。


    時念走過來,迅速將沈弈按在了床上,“沒關係,你不用……”


    “哪有讓女人睡床的男人?”


    時念不說話,沈弈又道,“你睡床。”


    “好了!”時念打斷了沈弈,“我也睡床上!”


    話落,時念從另一側上了床,背對著沈弈躺在了床上,小小的身體蜷縮成一團,因為床上隻有一床被子,所以時念也沒有蓋。


    沈弈看著時念的背影,半晌後微微一笑,眼睛裏流動著不知名的光,和著窗外的月色,明亮無比。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時念迷迷糊糊要睡著之際,忽然感覺到身上一暖,她轉過身,就看到近在咫尺的沈弈。


    他閉著眼睛,借著月光,她看到了他飽滿的額頭,修長的眉,濃密的眼睫毛,高聳的鼻梁,和完美的唇形。


    重逢之後,她從來沒有這麽認真的看過這個男人,然而今天晚上,她才發現,這四年在這個男人身上什麽都沒有留下,隻留下英俊和成熟。


    沈弈其實知道她在看自己,他沒有睜開眼睛,因為他貪戀著這種溫柔。


    有多久了,久的他都不知道了。


    兩個人這樣的相擁而眠是多麽的美好,上一次是什麽時候?


    四年前,那個時候他們還沒有吵架,什麽都沒有發生。


    時念似乎意識到了自己在做什麽,她一愣,隨後緊緊的閉上了的眼睛。


    黑暗中,人的感官是最為清楚的,過了不知道多久,時念感覺到床似乎動了一下,接著一個灼熱的身軀貼了上來,呼吸灼熱,還夾雜著啤酒的香氣。


    男人性感的身體緊緊的纏繞著時念,她一愣,幾乎一動也不敢再動了。


    沈弈伸出手緩緩的抱住了時念,沒有用力氣,卻也難以讓時念逃脫。


    時念抿了抿唇,出聲道:“沈弈……”


    沈弈不說話,時念以為他是睡著了,剛鬆了一口氣, 然後一個濕濕熱熱的東西便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時念身體一僵,像是全身都過了一遍電流一樣。


    她僵硬著身體,一動也不敢動。


    沈弈現在是半醉半醒的狀態,誰知道她一刺激他,這男人會不會化身為狼,做出什麽不可預計的事情來。


    “時念!”


    突然間,一道低沉清冽的聲音從後麵傳過來,時念一愣,她立刻轉過身,借著月光,她看到了沈弈的臉。


    他的眸色深沉而濃鬱,那宛如寶石一樣的黑色眸子,就像是湧動的流光,一閃一閃的,吸引著她的目光。


    借著銀色的月光,他完美深邃的容顏就像是映在月色下妖惑人心的撒旦,纏繞著一絲黑暗之色,明明是那麽危險的存在,卻又有一股致命的吸引力,將她徹底的迷惑進去。


    沈弈往前挪了一下,隨後時念便緊緊的貼在了他的胸口。然而在接觸到他健碩溫熱的身體時,時念整個身子都是有些僵硬的。


    身體周圍,都是他那特有的好聞的雪鬆木香味,淡淡流雅,凝著一絲清冽之氣,亦是混雜著酒香。


    “你沒睡?”時念問。


    “沒有,睡不著!”沈弈淡淡的道,他看著眼前的女人,覺得自己的腦袋暈暈的,接著,他不受控製的抬手,用指尖點了點她柔軟紅潤的菱形桃花唇,那光澤的唇瓣,讓他很有衝動低頭封住。


    兩人的身體沒有一點的距離,臉頰,也是曖昧的麵對麵,任由彼此的呼吸纏繞,進入骨髓。


    這樣的曖昧,讓時念有些不習慣,可是沈弈放在她身上的手摟著很緊。


    驀地,她感覺到眼前這個男人的變化,沈弈卻笑了笑,聲音暗啞,猶如炸彈——


    “時念,我想要你。”


    時念渾身一顫,一股電流似乎從腰間瘋狂的撞開,流進心底的每個角落。


    沈弈聽著她放柔的聲音,眸色閃過一絲溺愛。


    薄唇緩緩地勾起一絲誘惑的弧度,輕輕地拔開擋住她絕美臉頰的被子,讓她完全的暴露在自己的視線裏。


    落地窗外的月光皎潔如畫,傾落在她絕美的臉頰上,將她雪白柔嫩的肌膚映襯的更加嬌媚如水。


    柔軟的墨發沿著她的臉頰滑落,露出她優雅美麗的脖子,再往下一點,便是那極具誘惑和引人遐想的隱隱溝壑。


    沈弈的喉結滑動了一下,眸底的炙熱仿佛是一瞬間就燃燒的那般,如同一團火一樣,將眼前的美人團團包圍。


    感受到他異常的變化的時念,不可能不知道他想要幹嘛,雙手一直抵在他胸膛上,感覺到他的心跳正一點一點的加快起伏,而且在這詭異的安靜中,那心跳聲也越加的劇烈起來,明顯的宣告著他隱忍的欲望。


    “沈弈,你不要這樣……”


    時念的神經緊繃了起來,出聲阻止他接下來的行動。


    “我隻想睡覺而已。”沈弈說完拍了拍時念的頭,微微一笑,“晚安。”


    沈弈雖然說要睡覺,可是他牢牢的從後麵抱住了時念,緊緊的,一點都沒有要放開的樣子。


    而且他下麵的灼熱就抵在她的後麵,時念臉色潮紅:“你不要這樣!”


    “我怎樣?”


    黑暗的夜晚裏,沈弈目光微閃,忽然咧嘴笑開,也沒有行動,隻是靜靜地等待著,望著她的絕美側臉。


    “……”


    時念的耳朵忽然熱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明明這個男人知道她說的是什麽,但是卻偏偏不承認。


    沈弈微笑著湊過去,在她瞪大眼眸的同時,一瞬間含住了她那柔軟的唇瓣。


    “是這樣嗎?”


    他含笑的曖昧誘惑低聲逸出,在她的唇瓣上輾轉纏綿。


    這樣沉悶又曖昧的夜晚裏,時念無法拒絕,也無法逃開。


    怎麽辦……


    她仿佛已經慢慢的掉入他誘惑的漩渦裏了……


    婚禮過後,沈殊托付給了黃叔,沈弈也派人保護了他,直到上車前,時念還是愣愣的,怎麽說走就走了?


    “剛結婚的時候你不是說過要讓我帶你去我母親出生的b國看看嗎?四年前沒去上,四年後我想帶你去看看。”沈弈笑著拉著時念的手。


    “啊?”


    “走吧!”看著她傻乎乎的樣子,沈弈拉著她的小手,便往機場內走去。


    前往b國的行程有十三個小時,此時飛機已經起飛,時念看著外麵漆黑的夜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高空的緣故,天上的星星看起來格外的明亮。


    沈弈靠坐在軟沙發上,手裏翻著雜誌正在看著,可是眼裏的視線卻不時的往某個女人的身上看了過去。


    隻見她整個人都趴在窗口前,仰著小臉兒看著外麵的星光,燈光下,她整張小臉兒似玉盤一般,黑色長睫下,那雙琉璃般的大眼熠熠生輝。鼻子小巧挺直,心形的小嘴兒泛著漂亮的粉色光暈,因為擔心她冷,她的身上穿著他的外套。


    她太過嬌小,穿著他衣服的模樣就跟小孩偷穿了大人衣服的感覺。


    “念念!”看著看著,有些眼熱。沈弈放下手中的雜誌,朝著她喊了一句。


    時念聽到他叫自己,轉頭看了他一眼,問道:“怎麽了?”


    沈弈見她傻乎乎的轉過頭看著自己,笑了笑,伸手指了指他身邊的軟床道:“過來,準備睡覺了,b國和這裏有時差,先休息一下!”


    此時的時念精神還算不錯,現在還不到八點,她一點兒都不困。


    聽到沈弈這麽一說,時念在看了一下飛機裏這個狹小的空間內,搖了搖頭道:“不,你要是困了你就先休息吧,我等會兒在休息!”


    說完,朝著他笑了笑,然後轉頭似乎沒有看到他眼底的光芒一般。


    聽到她拒絕,沈弈也沒有在意,他笑了笑,然後說道:“那我先休息一下,關燈可以嗎?”


    時念想著可能是他休息時肯定不習慣開燈,等下點了點頭道:“恩!”


    聽到她同意,沈弈這才伸出大手,順手將燈關滅,隻留下一盞橘黃色的小燈。沒有了燈光,時念感覺到整個世界都好像一下就安靜了下來,狹小的空間內,隱約間,似乎能聽到他沉穩的呼吸聲。


    時念挪了挪身子,繼續看著外麵的星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到一陣睡意襲來,眼皮有些沉重,小小的打了個哈切,時念起身,便朝著沈弈所在的放下走了過來。


    此時的他已經睡下,昏暗的燈光下,男人似乎睡得有些沉,黑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片小小的剪影,他原本緊抿的薄唇也因為睡著而露出了幾分柔軟的感覺,時念看著那張床上,男人高大的身軀站了一小半的麵積,剩下的應該是他特意留給自己的。


    時念有些糾結,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睡在哪裏才好。看了看那沙發,鬱悶的皺了下眉,她睡眠雖不錯,可是卻也挑地方,自然是不想委屈自己去窩沙發。可是,要是讓她主動和他睡在一張床上,說實話,她還是有些不習慣。


    站在床邊糾結了許久,最後還是認命的歎了口氣。反正他已經睡著了,應該沒什麽事吧?


    想著,便脫了鞋往床上躺去。


    為了不吵到他,時念從頭到尾都輕手輕腳,剛躺下,舒適柔軟的床頓時就讓她倦意鋪天蓋地的向她襲來。動了動身子,準備找個舒適的姿勢睡一覺,隻是才動了一下,便感覺到自己被一雙鐵臂攬住了腰身,然後隨著那雙鐵臂一使勁,整個人就落入了一個炙熱的懷抱。


    “你,你沒睡?”睡意瞬間因為男人突然的動作而嚇走了一大半,時念此時已經被他摟入了懷中,此時的他隻穿著一件薄薄的男士襯衣,而自己也不過是一件下午隨便拿來的一字肩的小禮服,兩人隔得近,她完全能感受到從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灼熱體溫。


    “恩!睡不著!”將她摟在懷裏,她身體所散發出來的淡淡清香縈繞在鼻間。沒有人工香精的味道,她的味道好聞得不可思議。


    低頭猛的在她脖間嗅了嗅,似很滿足一般,手下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時念還是不習慣兩人這般的親近,身體有些僵硬。


    沈弈似乎是感覺到她的僵硬了,低低的笑了起來,厚實的胸膛隨著他的笑意微微震動著。


    他笑著,炙熱的呼吸就這樣噴灑在她的耳邊,燙得她整個人都感覺到熱了起來,好在自己是背對著他,他應該看不到她的窘樣。


    “可,可是你不是說了嗎,b國和葉城有時間差,現在不睡的話,小心到了那邊身子會吃不消!”


    聽著她幹巴巴的解釋,沈弈的笑意更濃了。


    他貼近她,聲音是從未有過的邪魅,隨著他說話,那濃烈的男性氣息,將她整個包裹住。


    “我們去了那裏,前兩天,若是沒出差錯,或許,就應該在床上度過,用來調整時差!”


    他的聲音低沉邪魅,時念聽著他沒臉沒皮的話,饒是在鎮定也被臊紅了臉,身子就這樣靠在他的懷裏,任由他抱著。


    沈弈感覺到她的不自在,低低的笑著。大手將她又攬入了幾分,兩個人擁在一起的感覺很舒服,他很喜歡這樣的感覺,卻使勁的遏製住內心的衝動,這裏是飛機上,他自然不會對她做什麽。


    想著,低頭吻了吻她柔順的長發,聲音有些暗啞:“睡吧!”


    說著,就摟著她,然後修長的腿輕輕壓在她的小腿上,將嬌小的她完全熊抱入懷中。


    時念沒動,黑暗中,清晰的感受著男人的呼吸間變得有些低沉,可是他卻始終沒有動作,她能感覺到他的變化,可是他卻像是知道自己的擔心和害怕一般,除了抱著自己,再無多餘的動作。


    他的舉動讓時念有些暖心,黑暗之中,原本木頭一般的身體漸漸的軟了下去,粉嫩的嘴巴微微勾起了一抹淺笑,滿心滿眼裏都是甜蜜。許是真的已經很累了,閉上眼,呼吸間,全是身後那個男人好聞的氣息。溫暖感瞬間將自己整個身體都包裹住,秀氣的打了個哈欠,睡意襲來,還沒過幾分鍾就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


    沈弈感覺到懷中小女人漸漸的軟了下去,沒有剛才的緊繃感,如今睡著的她軟得跟一團棉絮般。


    黑暗中,原本應該睡著的男人突然間就睜開了眼,懷裏的小女人已經睡去,沈弈將她嬌小的身子輕輕翻轉過來,她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估計也是累到了。


    想著,橘黃色的昏暗燈光下,她那張漂亮的小臉兒就這樣直接映入了眼簾之中,安靜沉睡的她柔美得不可思議,好像童話中等待王子親吻的睡美人。沈弈看著,心一下就軟的一塌糊塗。


    伸手將最後一盞燈關下,黑暗之中,他低著頭,淺淺的吻了吻那張漂亮的小嘴兒。


    “晚安,我的寶貝!”


    他的聲音低喃帶著寵溺,抱著她又忍不住在她臉上落下幾個吻,這才抱著她睡下。


    *


    等到時念醒來時,外麵竟然還是一片漆黑,揉了揉眼,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下了飛機,看著四周的環境,應該是某個酒店內吧?


    時念起來,身上的衣服已經被人換了下來,拉開衣領往裏麵一看,竟然是真空!她什麽時候下的飛機,什麽時候被人換的衣服,為什麽她一點印象都沒有?她會不會睡得也太沉了一點?


    一轉頭,便看到一套被疊放得整齊的衣物放在了床頭前,看著上麵的毛衣厚實的打底褲,時念臉色有些怪異。


    掀開被子,起床將窗簾全部拉開,一開窗,冰冷的空氣爭先恐後的湧入了進來。時念被冷得打了個寒顫,這才又伸手快速的將窗戶關上。


    沒想到b國竟然已經是冬天了。因為房間裏開了暖氣,所以她並不感到寒冷,窗戶一開,她便覺得空氣似乎都要凝固了一般。搓了搓小手,時念這才起身朝著客廳走去。


    此時整個偌大的房間內,沒有一個人,沈弈也不知道去哪裏了,時念動了動身子,這才發現就算有暖氣,可是還是感覺到手腳冰涼起來。當下也顧不得什麽,快速的朝著浴室裏走去。


    一打開浴室,裏麵已經是霧氣騰騰一片,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某個男人特意放好的熱水,時念想也沒想,三下五除二就把身上的衣服一脫,整個人就往浴池裏走了去。


    溫暖的池水瞬間將有些冷意的身子包裹住,時念感覺到全身的毛孔似乎都舒展開來,舒服的呻吟一聲,這才坐在浴池裏舒舒服服泡起澡來。


    泡澡過度的後果就是一出來感覺到頭重腳輕得厲害,時念快速的將身上的水珠擦幹,快速的拿起床頭前的衣服穿好,泡了澡,這才感覺到身體有了暖意。


    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了,時念拉開窗簾,外麵已經白茫茫一片,街道上一個行人都沒有,應該已經是深夜了吧?


    正想著,外麵的門被人打開了,似乎有人進來。時念往客廳外走去,剛出門,就看到沈弈走了進來。隨著他開門進來,時念便感覺到一陣涼風吹了進來,縮了縮脖子,走了上去:“你回來了啊”


    沈弈抬頭,便看到她穿著自己親自為他挑選的嫩黃色的短款羽絨服,看模樣應該是剛洗過澡,頭發還有點濕潤,小小的臉龐透著健康的紅暈,她站在哪裏,俏生生的模樣說著‘你回來了’讓他感覺到心窩一暖。


    她這幅模樣,像極了一位等待丈夫回家的小妻子。這種感覺太過美好,沈弈微微勾著唇角,點了點頭回應道:“嗯,回來了!洗過澡了?”


    說完,伸手將她拉到懷裏,低頭乘著她不備就吻住她的小嘴兒。


    他的唇不似以往那般灼熱,帶著一絲冰冷,可能是因為外麵寒冷的緣故。涼涼的卻又有一種莫名的感覺。


    這次沈弈隻是淺淺的吻了一下,然後便放開了她。


    “餓了?”將她略濕的頭發弄到額後,然後從浴室裏拿出一個吹風機,為她吹了起來。


    嗡嗡的吹風機聲音響起,時念聽到他這麽一問,這才感覺到肚子已經咕咕作響。想起來好像自己還真的沒有吃飯,當下摸了摸肚子,點了一下頭。


    她的發絲烏黑柔順,纏繞著手掌的感覺實在是太好。若不是現在時間不多,他真想一直這樣下去。


    可是想到她已經餓了,等到頭發已經幹了,這才從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拿出了一個可愛的白色小兔子的帽子戴在她頭上,似乎又怕她會冷,將自己脖子上的男士格子圍巾取下,圍在她的脖子上。


    時念仰著頭,任由他替自己圍著圍巾。他的視線是從未有過的認真,似乎是在雕刻一件工藝品一般,那般的仔細,他的長睫微微垂下,遮住了那雙勾人的眼,鼻梁又直又挺,他的皮膚非常好,竟然連一個毛孔都看不到。


    也不知道這家夥是吃什麽長大的,從遠到近,身上的每一寸都好像是被精雕過一般。完美的讓人嫉妒。


    沈弈將圍巾幫她仔細的圍好,確定沒有問題這才準備帶她去用餐,一抬頭,便看到這個小東西一臉花癡般的看著自己,沈弈看著她傻乎乎的模樣,笑著伸手將她的小手包裹在手心裏:“好了,等吃完了回來再看吧,到時候讓你看個夠!”


    低著頭在她耳邊說了一句。


    時念抬頭,就看到他一臉壞笑的看著自己,這男人……就不能說句正經一點的話嗎?說好的高冷呢?


    擔心她餓到,沈弈也不再打趣她,拉著她便往餐廳走去。雖然已經是深夜,可是餐廳裏依舊還是有很多的客人,可能是因為b國和其他國家有時間差,所有這個時段還在用餐的基本上都是其他國家的人,偶爾也能見到幾個中國的麵孔。


    沈弈帶著她,找了一個靠窗的舒適位置坐了下來,服務生一來,禮貌的打了招呼,然後遞上了一本菜單。


    時念接了過來,密密麻麻的全是看不懂的文字,不是英文,而是b國特有的語言,時念嘴角一抽,有些汗顏。


    沈弈看著她一臉囧樣,笑著用流利的當地語言點了幾樣食物,最後說了一聲謝謝,等到服務生一走,沈弈這才問道:“冷不冷?”


    時念看了一眼外麵被白雪裹上的城市,搖了搖頭。


    見她搖頭,沈弈還是有些不放心,將她綿軟的小手握在手心裏,確定了她小手的溫度後,這才放開來。


    沈弈擔心她的胃,畢竟這個時間段在中國是早上,所以根據她身體的機能來看,早上還是吃些清淡的食物。


    時念確實感覺到餓了,再加上沒想到這中式的早餐做得還算不錯,皮薄餡多,餃子一個個整齊的排在蒸屜中,晶瑩可愛。看著就頗有食欲。


    時念小口小口的吃著,溫暖的食物一進入胃中,整個人都暖和了起來。


    看著她吃得歡快,沈弈伸手將醬汁推到她麵前,餃子蘸番茄醬,這種搭配倒是頭一次,不過倒是沒有辣椒醬那般過癮,時念嚐了一小口,就不願意再要了。


    兩人吃過飯,因為外麵還是深夜,哪兒也去不了,於是沈弈便回到了房中。


    一進門,與外麵的寒冷相比,房間內有些熱,時念感覺到有些難受,沈弈讓她先休息一會兒,自己便去浴室先去洗澡了。


    見他一走,時念將帽子和圍巾脫了下來,走到落地窗前,外麵的雪越下越大。葉城屬於南方,冬天幾乎沒有下過雪,時念有些興奮,轉身,便朝著窗台外走去。


    此時的窗台上已經結起了一層厚厚的白雪,微微吐出一口氣,瞬間整個空氣中都飄上了一層白霧,伸手按壓了一下地上的雪,冰冰涼涼的順著手心直戳到了全身身體各處,冷得她忍不住小小的打了個寒顫。


    雖然冷,可是整個人卻是抑製不住的興奮,彎腰捧起一把雪,然後揉成一個雪球,狠狠的往外丟去。


    沈弈從浴室裏走出來時,就看到窗台上那個小小的嫩黃色身影正捧著地上的雪揉成雪球往外丟去。似乎一個人玩得很是興奮,臉上是抑製不住的笑意。


    “玩夠了?”


    正當她彎腰繼續想去捧雪時,突然感覺到腰上被纏上一隻大手,時念一回頭,就看到某人穿著浴袍頭上還滴著水!


    “你洗完了?”仰著小臉兒笑著,因為冷,小小的鼻頭被凍得有些通紅。


    沈弈看著她,眉頭緊了緊,也沒說話,輕鬆的將她抱起然後走回了房中。


    將她放在沙發上,大手輕輕觸碰了一下她冰冷的臉頰,然後這才握著她冰冷的小手:“多大的人了,怎麽還跟孩子一樣?”


    將她的小手放在嘴邊輕輕哈了一口氣,無奈的開口道。


    時念笑著吐了吐舌頭,這才將手從他的大手裏麵抽了出來:“沈弈,你還是把頭發吹幹吧,不然著涼了可不好!”


    時念話音一落,就感覺到男人的眼光瞬間變得有些危險,他的眸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眼底突然湧起的火光讓她瞬間感覺到全身的汗毛都快要豎起來了。


    看著男人的眼睛,時念頓時感覺到有些口幹舌燥,張張嘴,聲音有些緊繃:“你,你等等,我去給你拿吹風機!”


    說完,將男人快速的推開,然後便朝著浴室內走去。


    沈弈看著她慌亂得跟隻小兔子一般,嘴角一勾。起身,從酒櫃裏拿出一瓶紅酒為自己倒上。


    時念站在浴室裏,手裏拿著吹風機,對著鏡中的自己微微有些發呆。


    鏡中的女人棕黃色的卷發垂於腰際,巴掌大的小臉兒上帶著淡淡的紅暈,那雙大眼裏有著幾分緊張。小嘴兒時而緊抿,時而微微張開吐氣,好似在提醒自己放鬆一般。


    如今在這房間內,就他們兩個人。飛機上,他貼在自己耳邊低喃的話語,讓她再次沒出息的紅了小臉。


    若是,他真想要自己的話,那她是該拒絕還是接受?站在鏡子前,腦子有些微亂,躊躇了半天,最後這才拿著吹風機硬著頭皮走了出去。


    告訴自己,反正他們兩個都有孩子了!!還別扭什麽。


    此時的沈弈已經靠坐在床頭前看著電視,頭發還未擦幹,水珠順著發尾處滴落到那健碩的胸膛處,很快便消失不見。


    時念看著,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感覺到有些眼熱。咬咬唇,這才拿起一塊毛巾走到了床前。


    見到她出來,一手拿著吹風機,一手拿著毛巾站在自己麵前,笑了笑。高大的身軀往旁邊挪了挪,示意她坐上來。


    將吹風機插上電放在床頭前,這才將手中的毛巾放在他的頭上。雖然房間有暖氣,可是小手觸摸到他冰冷的發絲時,時念還是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頭發都沒幹,怎麽都不會用毛巾擦擦?”邊說,邊為他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


    沈弈笑了笑,沒有說話低著頭任由她好不溫柔的為自己擦拭著濕發。


    將頭發擦得差不多了,時念這才拿過吹風機為他吹了起來。他的頭發烏黑卻有些粗硬,摸在手心紮紮的癢得厲害。


    因為開始用毛巾擦拭過,所以不過幾分鍾就將他的頭發已經吹得差不多了。將插頭一扯,拿著吹風機便要下床去浴室。隻是腳還未落地,腰間突然一緊,整個人就被身後那個男人給攬入了懷中。


    他的動作太過突然,時念一時間沒有防備,嚇得手中的吹風機直接掉落在了柔軟的地毯上。


    “吹……”


    吹字才剛一出口,灼熱的吻便鋪天蓋地的朝著她的眼睛、鼻子、臉頰上落了下來,最後才停到她的嘴上。


    他的動作有些急躁。幾次都磕到她的唇角,疼得時念小臉兒都皺成了一團。


    感覺到自己的動作傷到了她。沈弈這才將心底的那份激動努力壓製住,剛才有些粗魯的動作也溫柔了幾分,如清風細雨一般輕輕的啄著她的小嘴兒。


    “等,等下!”時念被他的動作嚇到了,結結巴巴的開口說道。


    “我,我想喝水!”時念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腦子一抽,就說出了這句話。


    隻是話語一出,她明顯的感覺到身上的男人有了些變化,看著她時,眼底的光幾乎耀眼得讓人睜不開眼。時念扭了一下身子,想要讓他先下去,隻是才一動身子,沈弈竟然已經自己就從她身上移開。


    “你要幹嘛?”聲音卻是有些無力。


    沈弈笑了笑:“幫你調整一下時差!”


    低低的說道,然後喝了一口紅酒,俯下身子吻了上去……


    這一覺,睡得很沉!睜開眼,太陽已經透過窗簾間的細縫照了進來,揉揉眼,有些慵懶的伸了個腰。剛一動身子,便感覺到一個溫熱的身體擁了上來。


    “醒了?”略帶沙啞的聲音傳了過來。


    時念頭腦有些發暈。


    “我……”喉間有些幹咳,艱難的咽了咽口水。


    越想越覺得不好意思。時念動了動嘴角道:“我,我去洗個澡!”


    時念動了動身子,紅著臉小聲說道。


    “走吧!”沈弈低聲在她耳邊咬了咬。然後起身,細碎的陽光灑了進來,借著微弱的陽光,時念清楚的看到男人健碩的胸肌還有修長有力的四肢。


    不得不說,麵前的這個男人身材當真是該死的好,一大早就看到這種美男起床圖,當真已經是夠刺激了。美男竟然還要邀請自己一起洗?


    想著,就感覺到鼻子有些微熱,時念嚇了一跳,不會是要噴鼻血了吧?不會這麽沒出息吧!


    趕緊的將目光從男人的身體上移開,時念揉了揉鼻子,拒絕道:“不要,我,我自己洗就好了!”


    說著,就往被子裏鑽去。


    沈弈哪裏會允許她逃避,大手一伸,將被子猛的一掀開,那個在床上縮成一團的時念就這樣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冰冷的空氣瞬間侵入,冷得她打了個寒顫。時念被他的動作嚇得小小的驚呼了一聲,慌得手腳並用的就要往去抓被子。哪知才伸手,身子就被人給抱了起來。


    “你你,你!”


    舌頭完全打結,說話都已經擼不直了!


    “念念,我在!”


    無視她的羞怯的模樣,他徑直將她抱入浴室中,浴池中的溫水是流動的,沈弈將她放入池中,溫暖的水瞬間將她整個人都包裹住,若不是身後那個高大的身影也走了進來,或許她還會很舒服的泡上一會兒。


    可是身後那個高大的身影存在感實在是太強大,再加上他的視線太過炙熱,讓她緊張得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僵直了身子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沈弈看著她嚇得小身子都僵硬的模樣,笑了笑,然後伸手輕輕放在她的肩膀處輕輕按壓了起來。


    “那麽緊張幹嗎,我又不會吃了你!洗完了我們先去吃點東西!肚子餓了吧?”


    他不說還好,一說時念感覺到好像真的有些餓了。


    沈弈擔心她會餓到,見她傻乎乎的呆在水裏發起呆來,伸手親自動起手來。他的大手有些粗糙,撫上她細嫩的皮膚時帶著一絲刺痛感,可是更多的卻是說不出的怪異。


    時念抗議著想要自己動手時,男人早已經抓著她無力的小手幫她洗了起來。仔仔細細,比自己洗的時候還要認真。


    從浴室裏出來,她覺得自己差點要虛脫過去。


    換好衣服後,時念發現身體有了一些酸軟。沈弈看著她戴著帽子、圍著自己的圍巾,包裹得嚴嚴實實,整張個身體隻露出一張巴掌大的精致小臉。薄唇一勾,這才牽著她走了出去。


    兩人用過早餐,沈弈的手機便響了起來,他接過電話,眉眼間瞬間恢複了以往的清冷之色。等到他們用完餐,便已經有人來接他們了。


    沈弈牽著她,迎光走了出去,高大的背影如一座小山一般。b國很冷,似乎在連說話的時候都能凝成冰渣,可是,再寒冷,卻比不過此時這個男人牽著自己的那隻大手,溫暖得似乎能將任何寒冷都驅走一般,好像隻要有他在,她的世界就隻剩下了暖和的春風。


    “沈少!”當沈弈走出去那一刹那,便有人恭敬的迎了上來。


    沈弈身上的氣息瞬間一變,似乎帶上了幾分寒意。看著來人時,眉頭微微一揚,從鼻間中輕輕發出‘恩’的一聲算是回答。


    就是這般,高傲如人間帝王一般。


    明明讓人覺得高不可攀,卻又讓人對他忍不住有所向往。


    不得不說,這樣的沈弈當真是吸引人的,不光是他俊美的容貌,光是他那強大得令人咋舌的背景,就讓所有人趨之若鶩。


    時念不懂,這樣的一個男人,為什麽會盯上自己?而且四年都不曾變過。


    沈弈拉著她,b國的空氣幹燥而又寒冷。她從小生活在四季如春的南方,他有些擔心她能不能適應。


    一回頭,便看到她一臉疑惑的樣子,秀氣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白皙的小臉頰因為寒風的緣故,飄上了兩團粉紅色雲朵。清晨的陽光照在她的臉上,那雙烏黑的大眼似乎都快要蒙上一層水霧般。


    “冷?”


    他吐出一個字,看向她時,眉眼之間有了幾分溫度。


    時念抬頭,對上他的眼,然後很快的搖了搖頭。


    見她沒有說話,沈弈握著她的小手更加緊了幾分。怕她冷到,便匆匆上了車。


    一上車,溫暖瞬間將整個身子都包裹住,驅走了身體的寒冷。


    車門,被人關上,很快的,車便行駛了起來。時念坐在沈弈的旁邊,他抓著自己的手,似乎怕自己冷到,時不時捧著自己的小手放在嘴邊輕輕哈了口氣。


    “沈弈,我不冷!”他的舉動讓她心暖,仰著臉對著他笑了笑,然後轉頭往車外看去。


    b國與中國不光是人土風情上有很大的區別,就連城市的建築風格也別樹一幟。時念看著路上那各種現代化十足的建築物,讓她有了幾分興趣。睜著眼,好奇又帶著一絲興奮的看著。


    沈弈見她有些開心,冷硬的嘴角邊的弧度也慢慢軟了幾分,微微上翹的嘴角代表著此時的他心情不錯。


    視線忍不住往她的身上看去,那厚厚的羽絨服已經完全將她傲人的小身子給遮蓋了去,可是他還是清楚的記得衣服下是什麽樣的美景。


    看著看著,沈弈覺得有些發熱,視線忙從她的身上轉移開來。


    時念一路看著沿途的風景,從熱鬧的大都市,然後再到幽靜的山間小道,最後,車子停了下來。


    “沈先生,您回來了啊!”剛一下車,一個胖胖的婦人走了上來,對著沈弈恭敬的喊道,當視線落到站在他身邊的時念時,臉上帶著一抹詫異,不過很快又恢複過來。


    沈弈點了點頭,然後拉著時念便往房間內走去。


    這裏是一棟獨立的帶著古典風格的別墅,時念跟著他,一進大門,裏麵複古的裝修讓她小小的楞了一下。


    原來沈弈在b國,也有產業。


    在這現代化十足的城市裏,竟然會有一棟裝修這麽別致的房子,倒也是讓人有了幾分好奇。


    “沈弈,這裏是你家?”時念的眼中閃過一抹驚豔。房間的裝修每一處都精致得不可思議,古典的裝修卻又融合了現代風格,奇異卻又不顯得突兀。


    “恩,先上去換套衣服!”沈弈拉著她,將她直接帶到了二樓的主臥。


    推開門,裏麵的裝修以黑白作為主色調,家具也比較時念,隻不過,那擺在正中間的那張白玉雕成的大床卻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床頭是龍和鳳的組合,雕刻之人看起來應該至少有幾十年的功底,龍和鳳被雕刻得栩栩如生,片片龍鱗和鳳羽組成了床身,而在床尾之處,便是龍尾和鳳尾,兩兩相交相纏。


    時念眼睛一亮,看著那張白玉大床眼中滿是驚豔。


    沈弈一眼就看出時念喜歡上了那張大床,這床是他剛來b國時因為睡眠不好,韋德擔心他的身體,特意花了高價請人打造的。


    “喜歡?”沈弈高大的身軀湊了上來,站在她身邊問道。


    時念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點了點頭。


    見她眼裏毫不掩飾的光亮,沈弈低頭笑了笑,彎腰在她臉頰上吻了吻:“等晚上了我們再來,現在先換衣服,我帶你出去走走!”


    話語一出,時念一下就紅了臉。


    他,他說什麽?這是在邀請嗎?腦海裏幾乎是瞬間就浮現出昨晚的情節,呼吸有位微亂了幾分,看向沈弈因為無人而變得有些壞壞的俊臉,羞惱得白了他一眼。


    看著她可愛的反應,剛壓下去的想法瞬間又騰的一下燒了起來,突然間好像就這樣拉著她,哪裏也不去,隻想好好寵愛她就好。


    腦中,瞬間浮出的全是她可愛的模樣,她臉上的每一種表情都讓他原本冷清的眸漸漸的融化開來,看著她走到衣櫃,看著上麵滿滿的都是他提前為她準備的衣服時,沈弈的眸突然變得有些危險起來。


    時念正選著衣服呢,突然間感覺到身子被一雙鐵臂給緊緊的纏住,她以為男人是要給她選衣服,回頭剛想說話,那張放大的俊臉瞬間就壓了下來。


    濃厚的男性氣息瞬間將她整個人都包裹住,沈弈將她嬌小的身子壓在了衣櫃前,身子湊了上去。


    時念被他的吻嚇得有些手腳無措,伸手就要去推他,可是男人的手臂卻好似如鋼筋鐵骨般,根本就撼不動分毫。


    吻著吻著,似乎越來越不滿足,空氣中的溫度驟然上升,時念不知道,這個看起來清冷的男子,竟然在一瞬間就變得如餓狼一般。


    她不懂男人,尤其是像沈弈這樣的男人。如果你讓一隻餓了幾十年從未嚐過肉的狼,突然間嚐到一點點的肉末,然後你卻又讓他恢複到以往吃素的日子,他自然是說什麽也不會回去了。


    這就是男人,一旦點燃了,嚐過了,那自然便是不再可能回到以前。現在的沈弈,就好比那匹剛嚐到一點肉末的狼。


    隻是,他比狼更加的暴躁和不滿足,似乎隻有真正將這個小女人拆開來吞入腹中才能真正讓他暫時解了一時饑餓。


    時念被他急迫的樣子嚇到了,可是怎麽也掙脫不開,感覺到他的吻越來越下。


    他的唇有些冰冷,時念張張嘴,哆哆嗦嗦的小小聲的似乎在抗議著什麽。


    沈弈聽著她不滿的哼哼唧唧,薄唇一勾,抬頭,便看到她原本清透的大眼中蘊上了一層水霧,看起來既可憐又可愛。


    正當他的眼光越發的灼熱時,突然間房門被人敲響。


    時念似乎有些驚恐,當看到自己的衣服歪歪斜斜的掛在身上時,嚇得小臉兒一白,伸出小手拍了拍某人的肩膀道:“有人有人!”


    沈弈自然知道有人,看著她慌亂的樣子,抬頭就在她唇上咬了一口,這才將她放了下來。


    “換好衣服,我們就走!”聲音因為壓抑而微微沙啞。


    時念快速的將衣服整理好,摸了摸滾燙的臉頰,這才從衣櫃裏拿出一套衣服,然後往浴室裏跑去。


    看著她倉惶而逃的身影,沈弈的眼中劃過一抹笑意。看著她關上浴室的門,這才將房門打開。


    “什麽事?”


    敲門的是管家阿麗斯,見到沈弈開門,她的臉上帶著恭敬,低著頭說道:“沈先生,剛才慕清璿打電話過來,說祝您旅途愉快!”


    聽到阿麗斯的話,沈弈的臉色瞬間清冷了下來,眸光微眯,似乎帶著幾分不悅。


    “阿麗斯,我知道你是外祖母的人!”


    他的話冰冷沒有一絲溫度,聽在阿麗斯的耳中如一道冰棱一般狠狠打紮入了心底一般,阿麗斯臉上劃過一抹懼意,很快又消失不見。


    “若不是看在你照顧我近十年的份上,也許,你的下場比其他人更慘!”最後的話他是用英文說出來的。幾乎是在話音一落的瞬間,他整個人的目光就冷了下來,似乎比外麵的空氣還要寒冷一般。


    阿麗斯隻覺整個身體都仿若落入了冰窖之中,肥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臉上的驚恐再也掩飾不住。


    時念換好衣服從浴室裏出來時,便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麵前站著的男人已經換上了一件厚實的黑色呢子衣,脖子上圍著一條黑白的格子圍巾。看到時念出來時,他眼中的冰冷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春風般的溫暖。


    阿麗斯感覺到四周壓抑的空氣瞬間散去,再次抬頭時,卻看到自家沈先生對著那個穿著白色羽絨服的女孩溫柔的笑了起來。她從未見過自家沈先生有過這樣的神情,溫柔得竟不可思議。


    視線從沈先生的身上再次落到那個白色羽絨服的女孩身上。


    當那張漂亮的小臉落入她的眼中時,阿麗斯眼裏明顯有了一絲波瀾,麵前的女孩模樣生的非常漂亮,五官精致,小臉白皙,那雙眼睛很漂亮。


    與她們的藍色眼珠不同,她的眼睛是純正的黑色,像兩顆黑珍珠般透亮,鼻子小巧挺直,小嘴兒如果凍一般粉嫩。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的精神。


    那一瞬間,阿麗斯感覺自己好像看到了一個從天上下來的女神。不過,這個女人為什麽她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好像,在哪裏見過!


    這樣的想法讓阿麗斯有些心驚。因為她從未出國過,幾乎從未這麽近距離的接觸過國外的女孩。可是,這個孩子,給她的感覺真的是太熟悉了。


    想著,阿麗斯忍不住問道:“請問,這位小姐,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時念看著她說著有些生硬的國語,秀氣的眉頭微微一皺。然後搖了搖頭。


    她沒有來過b國,自然就不可能認識阿麗斯。


    阿麗斯見她搖頭,那雙灰藍色的眼中劃過一絲疑惑。沒見過嗎?可是為何她好像感覺在哪裏見過這個小姑娘一般,難道是自己年紀大了,記憶力衰退了?


    忽然她一愣,想起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夫人的鋼琴前,一個小女孩坐在一邊認真的看著夫人。


    就是眼前這個女孩子吧!


    沈弈聽著兩人的對話,眉頭一蹙,沒有多說什麽。直接將某個一臉疑惑的小女人拉住,然後往樓下走去。


    他的步子大而且穩重,時念費了很大的勁兒才跟上去。當走到大門前時,門一推開。


    銀裝素裹的世界就躍入了眼簾之中。


    “真漂亮!”時念眼中劃過小小的驚豔,此時的大雪已經停了下來,金色的陽光灑下,讓整個世界在雪和陽光的照射下,折射出耀眼的白光。


    沈弈看著她,將她的衣服又仔細整理了一下,確定沒有任何問題,這才拉著她往車庫走去。


    望著外麵的皚皚白雪,時念一陣抑製不住的興奮。南方城市很少見過大雪的,她幾乎也很少出去旅遊。頭一次見到大雪,那興奮勁兒就別提了。


    沈弈見她玩的開心,心情也隨著她開心的情緒感染到了自己,薄唇微微勾起。


    因為大雪的緣故,車在路上行駛得有些慢,沈弈開車載著她一路慢行。


    等到到達車子終於在一家農家小院停了下來時,太陽已經到了頭頂。暗紅色的房頂上,炊煙嫋嫋升起。


    時念感覺到有些餓,一推開門下了車。那座農家小院就被人從裏麵推開,走出一個五六歲的金發小姑娘,當她看到沈弈的車時,眼睛一亮,歡呼了一聲,然後從一路小跑從裏麵跑了出來。


    當跑到沈弈身邊時,伸著小手就往他身上爬去。


    奶聲奶氣的,似乎在喊著他的名字。


    沈弈見到那個小姑娘,笑著彎腰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小姑娘笑著,摟著他的脖子,噘著小嘴兒就往他臉上吻去。沈弈沒有拒絕,安心的享受著小美人送上來的香吻。


    那小姑娘巴拉巴拉一直說著,沈弈的臉上竟然沒有顯示任何的不悅,反而很有耐心的回答著。


    說著說著,不知道怎麽的,兩人的視線就朝著自己看了過來。


    沈弈低著頭,在小姑娘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麽。小姑娘眼睛一亮,看著時念時,笑了起來。她的笑容單純又美好,看得時念忍不住朝著她露出一個笑容。


    接到時念的笑,小姑娘笑得更加開心了,對著沈弈的耳邊又說了幾句,沈弈這才點了點頭將她放了下來。


    小姑娘剛一著地,邁著小腿就跑到了自己麵前。陽光下,小姑娘的小臉兒粉嫩可愛,天真的模樣讓時念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


    “姐姐,你好,我叫愛莎!”小姑娘用很生硬的話語跟她打招呼。


    時念看著她,她粉嫩的小臉兒可愛極了,讓她忍不住想要去逗弄她。彎腰將她抱起,五六歲的孩子已經頗有一些重量,再加上她穿得有些厚重,抱起來還真是有些吃力。


    “愛莎你好,我叫時念!”笑著跟她打招呼。


    小姑娘笑著,似乎聽懂了她的介紹,哇啦啦張嘴就是說這一大串聽不懂的詞匯,說完,歪著小腦袋看著自己,一副求表揚的模樣。


    時念聽得一頭霧水,朝著沈弈丟去一個求救的眼神。


    看著她一臉茫然,沈弈怕她抱不住孩子,從她手裏將愛莎接了過來,笑著解釋道:“愛莎誇你漂亮!”


    時念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愛莎的小腦袋:“謝謝!”


    話音一落,便聽到有人朝著他們這邊喊了一句,時念一回頭,便看到一個高大的男人站在了門口處。


    沈弈一見,一手將愛莎抱在懷裏,一手牽著時念便朝男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爹地~!”愛莎一見到自己爸爸出來,伸手就求抱抱。


    加侖伸手將女兒從沈弈手裏接了過來,笑著打了一聲招呼道:“沈先生,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朝著他微微點了點頭。


    加侖笑著,這才將視線一轉,落到了他身後的小女人身上,眼中劃過一絲詫異:“這位是……”


    他認識沈弈這麽久,從未見他身邊有過任何一個女人。他一直以為他會就這樣單身一人一直過完這輩子,沒想到他竟然會帶著一個女人出現在他麵前。


    看著沈弈看向那女孩的眼神裏,加侖第一次從他的眼中看到溫度。他的性格太過怪異,高冷得近乎讓人覺得這個男人就跟一塊萬年寒冰一般。他們間還一直認為大概在這個世界上或許真沒有一個女人能入他的眼了。


    可是,如今看到這樣的情況,讓他著實有些驚訝。


    聽到好友這麽問,沈弈淡笑著,回頭看了時念一眼,他眼底的冰霜早就已經消融幹淨,他對著好友介紹道:“時念!我的女人!”


    時念聽到沈弈的介紹完,對著加侖笑著點了點頭。


    其實他也不知道名字後麵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加侖看著她,突然發現多年不見的好友帶著的這個女人模樣生的十分的漂亮,眼睛大而有神,整個人看起來精致得如下凡的女神。


    加侖一向對葉城的女孩充滿好感。


    在他眼裏,他們那裏的女孩應該都是善良漂亮的,所以,笑著伸手淺淺的握了握她那隻白皙的小手以示友好:“時念你好,我是加侖!”


    加侖身材高大,五官雖沒有沈弈那般俊美,卻也男子漢十足,看起來頗有魅力,尤其是從他身上所散發出的那種淡淡的氣質,讓人忍不住折服。


    時念笑著,對著他點了點頭:“你好,加侖!”


    打完招呼,加侖就邀請他們進屋。


    很簡易的裝修,可是一進門,便讓人有種溫馨的感覺,客廳裏,擺放著新鮮的花草,看起來頗有幾分情調。


    “加侖,有客人來了嗎?”剛坐下,一個甜美的女聲便從廚房裏傳了出來。接著,一個嬌小的女子從裏麵探出頭來,當看到沙發上坐著的是誰時,眼睛一亮,臉上帶著幾分笑意。


    “沈先生,你來了啊!”童馨看到是沈弈,笑著打了一聲招呼。隨後,所有的目光都落到了坐在他身旁的那個小小的白色身影上。


    “咦,來了新客人呢!”將手放在圍裙上擦了擦道:“加侖,麻煩你幫我把餐具擺一下,沈先生來了,我在做幾個小菜!”


    聽到童馨這麽一說,加侖起身朝著廚房走去。


    愛莎好像很喜歡沈弈,軟乎乎的小身子一直朝著他身上爬去。沈弈也展現出從未有過的耐心,抱著這個小東西時不時逗著她玩。


    很快加侖就將食物端上了餐桌,童馨從廚房裏走了出來,她身上圍著天藍色的圍裙,長得不算絕美,屬於鄰家小妹的那種感覺。唯一出彩的大概就是那雙黑色的大眼了,骨溜溜的,看著隻覺討喜得很。


    “沈先生,怎麽不介紹一下?”童馨將手在圍裙上擦了擦,這才走過來將女兒抱了起來。


    沈弈笑了笑,向著童馨將時念介紹給她。


    童馨這也是第一次見到他帶著女人來自己這裏,當下也是滿心的好奇。抱著女兒細細的打量了一下麵前的小姑娘,發現她模樣長得十分精致。


    視線再次落到了沈弈的身上,眼裏帶著幾分打趣。也有喜歡的人了。


    想著,便丟給沈弈一個曖昧的眼神。


    沈弈看著童馨一臉原來如此的樣子,額間一頭黑線。


    “吃飯吧!”加侖擺好碗筷,便招呼他們過來吃飯。


    時念看著桌上的食物,竟然沒有一道是西餐,全是地地道道的中餐,不由得有些疑惑的看了童馨一眼。


    童馨笑著,開口說道:“我雖然嫁到b國快十年了,可是卻一直都沒有習慣吃西餐,說到底,我還是習慣了在葉城時的口味。這麽多年了,一直沒改變。”


    “童小姐是葉城人?”時念問道,


    童馨點了點頭,隨後似想到了什麽,打趣道:“時念,你不要喊我什麽童小姐,你就叫我童馨吧。”說完,便將女兒放在椅子上坐好,然後坐在女兒旁邊繼續說道:“恩,我是葉城人,是沈弈的學姐。”


    時念了然。


    幾人落了桌,坐在位置上吃著吃著便聊開了。


    不得不說,童馨的手藝非常不錯,聽著沈弈和他們聊著,自己偶爾回答幾句童馨冒出來的問題,一場飯下來,話題便聊開了。


    原來,加侖和沈弈很久以前就是很好的朋友了。加侖是b國某貴族的孩子,當時為了娶童馨,不顧所有人的反對,迎娶了童馨,最後為了童馨卻不得不放棄了家族所有的一切,後來若不是沈弈,他們這對苦命鴛鴦或許早就分開了。


    吃過飯,兩個男人帶著愛莎就坐在客廳裏麵聊了起來。時念則是不顧童馨的拒絕硬是留下來幫助童馨一起收拾起來。


    見拒絕不了,童馨也不在勉強。隻是看著時念漂亮的無關,沒想到收拾東西起來倒是手腳麻利,當下打趣的問道:“時念,真沒想到,你還有做賢妻良母的潛質啊!”


    收拾碗筷的手一僵,不過很快又反應過來。她笑了笑道:“離你還差遠了呢!”


    她哪裏是有做賢妻良母的潛質,她在家明明就是良母。


    童馨聽到時念這麽一說,再看了一眼大廳裏正抱著女兒的加侖,臉上露出了一抹幸福的笑意。


    幫著童馨一起洗完碗,兩個小女人又帶著孩子在樓上玩了一個下午,時念感覺到有些疲憊。沒想到孩子看著可愛,可是比沈殊淘氣多了,帶起來當真是太辛苦了。


    不過,當看到愛莎那張可愛的睡臉時,所有的疲憊感瞬間又消失殆盡。


    沈弈上來的時候,時念已經和愛莎趴在那張小床上睡著了。童馨看到沈弈上來,笑著打趣道:“行啊,在哪裏找來的老婆?”


    沈弈看了一眼床上那個已經睡過去的女人,眼中滿是寵溺:“沒有找,四年前是她,四年後也是她,一直都是她!”


    他的話讓童馨楞了楞,不過很快又反應過來:“你可不要辜負了她!”


    辜負?


    他再也不會了。


    眉頭一挑,看著那張可愛的睡顏,笑了笑。高大的身子微微一彎,便將床上的那個小女人給抱了起來。


    這麽大的動作,竟然讓她還沒有醒,沈弈這才想起,這個時間段在葉城應該是午夜了,這才來b國的第一天,生物鍾哪是那麽容易就改過來的。


    當下笑了笑,然後抱著她便和加侖一家道了別。


    時念醒來的時候,外麵天已經暗了下來。身上的衣服也已經被人換掉,蹭了蹭枕頭,發現沒有了睡意,這才起床往外走去。此時的過道上一片安靜,時念沒有發現沈弈的身影,不免有些奇怪。走了幾步,這才發現過道的盡頭有一道小小的光從門口流瀉出來。


    時念朝著那邊走去,還未到門口,就聽到沈弈清冷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他似乎在打電話,坐在書桌前,眉眼之間透著些許的不耐煩。也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麽,時念明顯感覺到他渾身的氣息瞬間就變得冰冷起來。


    眉眼間的寒芒越發的強盛,讓她都忍不住有些心驚。


    終於等到他掛了電話,時念這才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門。


    “進來!”


    他開了口,時念抿抿嘴,這才伸手推門而入。


    沈弈一見是她,眼底的寒芒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柔軟。看著她穿著這麽單薄,忙走上前將她纖細的腰肢攬住輕輕往懷裏一帶。


    “怎麽了?是葉城有問題嗎?”


    “沒有!”沈弈微微一笑,“你別擔心,就是沈氏集團內部的股東對待問題有爭論,我已經做好了方案,他們執行就可以了。”


    “要是特別嚴重,我們就回去……”


    話沒說完,就盡數被沈弈堵進了嘴裏。


    一吻過後,沈弈摸了摸她的手,感覺到有些冰冷,有些不悅的皺眉道:“還穿這麽一點點,要是感冒了怎麽辦?”


    雖然是責備的語氣,可是話裏行間都是透著對她的關心。


    時念心一暖,笑著搖了搖頭道:“不冷的,你別擔心!”


    不擔心才怪!沈弈怕她真的會受涼,於是抱著她便往臥室裏走去。


    將她放到床上,沈弈這才注意到她竟然是一路光腳走到的書房,握著她冰冷的小腳。突然間有些生氣,氣這個女人都這麽大的人了,竟然不會照顧自己。


    想著,可是卻又有些無可奈何。於是將衣服一脫,抱著她就鑽進了被窩裏。


    時念靠在他溫暖的胸前。他身體如一個火爐一般,溫暖而又舒適,與自己有些冰冷的身體完全不一樣,時念有些貪婪的靠了上去,汲取他身上那源源不斷的熱量。很快的,便感覺到身體的溫度漸漸的恢複到了正常值。


    等到身體完全暖和了,時念又有些嫌棄,覺得熱得緊,伸手又想將他推開。


    沈弈哪裏會讓她如願。抱著她軟乎乎的小身子,聞著從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淡淡清香忍不住就撲了上去。


    時念被他吻住,他的吻來的又快又猛,根本就讓她來不及反應,一如既往那般,吻得有些刺痛。


    時念想逃推,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沈弈睜眼,黑暗之中,精準的掃到了那張誘人的小嘴兒輕聲哄到:“別怕,我知道你還沒做好準備,乖,你別動,我會自己來的!”


    他的聲音低沉暗啞,因為壓抑著,整個身子都繃緊成了一條線。


    時念不敢亂動,想著昨晚羞羞的畫麵,當下眼一閉,打算來個眼不見為淨。


    見她這麽可愛的反應,沈弈忍不住低低笑了一聲。這才俯身吻了上去。


    等到結束時,兩人都已經滿身大汗,有她的也有他的。


    時念被折磨的手都快抬不起來了,賴在床上根本就不想動。沈弈笑著咬了咬她的小鼻子,她便不滿的哼唧起來。


    知道她累了,沈弈從床上起來,抱著她便往浴室走去。


    一輪梳洗下來,時念已經在浴室就睡了過去。沈弈有些無奈,拿出毛巾為她快速的擦幹身子,這才抱著她上了床。


    擁著她軟乎的身子,一臉的滿足。很快,便跟著睡了過去。


    時念從睡夢中醒來時,身邊已經沒有了沈弈的身影,伸手摸了摸旁邊的被窩,沒有絲毫的溫度顯示著他已經離開了很久。


    起床洗漱完畢便換好衣服往樓下走去。偌大的別墅裏除了幾個傭人之外,再無其他。


    “夫人,您醒了?早餐已經準備好了!”一個約摸四十左右的中年婦女走了過來。她說著一口純正的國語,倒是讓時念詫異。


    不過,想到什麽一般,時念笑著解釋道:“我不是什麽夫人,您還是叫我時念吧!”


    那中年婦女一聽,慌忙搖頭道:“夫人,是沈先生讓我們這麽稱呼您的!我們怎麽能隨意稱呼您的名字!”


    時念聽著,也不勉強,摸了摸肚子感覺到有些餓,這才坐下來開始吃早餐。早餐十分的豐富,有中式也有西式的。東西有點多,時念突然感覺到有些浪費。


    坐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麵皚皚白雪,吃著早餐,倒是別有一番滋味。正吃著,突然一個團雪白的身子就竄到了落地窗前,一雙烏黑的眼睛直勾勾的朝著時念看了過來。


    當看到她時,準確的說來應該是她手中的吃食時,那雙眼睛明顯一亮,歡快的吐著舌頭,毛茸茸的白色大尾巴歡快的搖著,興奮得上串下跳。時不時將那顆碩大的腦袋伸到玻璃前,吐著氣,然後伸舌在玻璃上舔了舔。


    一隻非常漂亮的薩摩耶!


    時念眼睛一亮。看著它逗比的模樣,笑著對著它晃了晃手中的食物。薩摩耶在外麵蹦躂得更加起勁了。


    它活潑可愛得模樣倒是讓時念笑了起來。端著盤子,選了幾樣食物,便朝著門外走去。一推開門,金色的陽光就灑了進來。時念朝著後院所在的位置走了去,才剛走到花壇一帶,便看到那個雪白的身影朝著自己飛奔了過來,它的毛發跟雪地完全融合成了一個顏色,若不是它那個碩大的黑色鼻子,和兩顆黑亮亮的眼睛。還真的很難分辨出哪裏是雪,哪裏是它。


    當看到時念手裏端著的盤子時,薩摩耶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擴大,興奮的兩隻狗眼都快要眯成了一條縫。


    薩摩耶有著微笑天使之稱,它咧嘴笑的模樣當真是可愛極了。不愧是治愈係的寶貝寵物。


    時念矮下身子,從盤子裏拿出一個肉包子遞到它麵前問道:“小狗狗,你是不是要吃這個?”


    “汪汪!”看著時念拿出包子的時候,尾巴搖得更加歡快了。


    “看來還是個聰明的孩子呢!”時念笑著,將手中的包子遞了上去!


    薩摩耶看著大大咧咧的樣子,不過去接她手中的食物時就顯得有些小心翼翼,似乎怕傷到她一般。


    當叼到了包子,然後便大口大口的將食物吞了進去。


    一吃完,又蹲坐在地上,歡快的吐著舌頭開始賣萌。


    時念對這種毛茸茸的可愛的生物並不排斥,相反的反而很喜歡。於是將手中的盤子放在地上,任由它吃了起來。


    它吃東西的時候耳朵一動一動的非常可愛。時念忍不住伸手去順了順它的毛。頭頂上的毛十分的順滑柔軟,全身上下幹幹淨淨沒有一絲雜色,指甲也修剪得十分整齊。


    一看便知道養它的主人肯定十分的用心。


    也不知道它的主人是誰,會養這麽可愛的寵物,而且養得這麽用心的……應該是個女生吧!


    想著,忍不住又伸手摸了摸它可愛的小腦袋。


    “小東西,你叫什麽啊?”


    薩摩耶一吃完,滿足的蹲坐在地上,與麵前這個給自己食物的漂亮小女人對視著。時念見它乖,任由自己摸著,忍不住開口問道。


    那薩摩耶聽著她說話,歪著腦袋又開始咧嘴笑了。


    傻乎乎的模樣當真是可愛得不得了。忍不住伸手又摸了摸它的腦袋,剛想要再逗弄它一下,一個清越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它叫冰淇淋!”


    時念一回頭,便看到站在雪地上那個白色的身影。男子生的十分高大,穿著一身白色的宮廷西服,柔順的金色短發在陽光的映襯下仿佛堵上了一層金邊。他的膚色是b國常見的白色,五官立體精致,那雙碧綠色的眸子看起來讓人覺得分外的柔和。他站在那裏,朝著自己淺淺的笑著,溫柔無害的模樣,溫暖的簡直就像是這寒冬裏的一道和煦的陽光。


    冰淇淋一見到自己的主人,突然間快速的從地上站起來,瘋狂的朝著那個溫柔的男人跑了過去,胖胖的身子使勁的搖著,男人看到了,低著頭大手輕輕撫上了冰淇淋的小腦袋上。


    “小姐看起來很喜歡冰淇淋呢!”男人的聲音很柔和,如小提琴般優雅迷人,再配上他俊朗的模樣,整個人好似從童話間走出的王子。


    “呃,冰淇淋很可愛!”時念笑了笑,走到男人麵前。


    男人剛才的目光全部落在自家冰淇淋身上,看到時念朝著他走了過來,他才注意到麵前這個小女人的模樣。


    這麽一看,男人眼中劃過一抹驚豔。


    陽光下的女人,模樣十分的精致,異於他們的藍色和綠色的眼眸看來,她的眼睛是如黑珍珠般清透,一眼看去,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她的皮膚白皙似玉,不像他們這邊的女人,因為白所以臉上會有一些小斑點,或者皮膚過於粗糙。她白的很健康,整個小臉兒幹幹淨淨沒有任何的瑕疵,臉頰兩處透著淡淡的粉色,陽光灑在她的小臉兒上,看起來柔嫩得不可思議。


    她的長發如海藻一般披散開來,穿著一身簡單的淺藍色羽絨服,整個人給他的感覺就是純潔無暇,美得仿若天使。


    男人感覺到有些小小的窒息,他雖然看過不少美女,可是向她這樣渾然天成的,卻是極為少見。讓他瞬間對她就產生了好感。


    “寶貝,怎麽出來了?”


    正當他看得入神,一個低沉的嗓音便掐斷了他所有的幻想。一轉身,便看到沈弈大步朝著他們這邊走了過來,然後越過他,走到那位精致的如娃娃一般的女孩麵前,一般將她攬住。似乎是擔心她受涼,握住她細軟的小手放在嘴角哈了一口氣。


    “恩?沈弈!”時念仰著頭,喊了一句。


    “在呢!”啄了啄她細白的小手。然後將她略微有些冰涼的小手握在手裏,走到那個溫柔的男人麵前介紹道:“時念,我的未婚妻。”


    隨後又看向時念,“他是容真,我的表哥。”


    沈弈話音一落,時念眼睛就亮了起來:“表哥?!”


    沈弈點點頭,“忘記告訴你了,我的外祖父是在b國,所以這一脈都在這裏。”


    時念了然的點點頭,隨後朝著容真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容真楞了楞,看著那隻白嫩的小手伸出來的那一瞬,有些晃神。她的小手細白修長,指甲蓋是健康的粉紅色,修剪得十分的整齊,隻是一雙手而已,竟然也生的這麽漂亮。


    想著,便要伸手去握。


    隻是手還未伸出,沈弈已經徑直將某個小女人的手給拽了回來。


    “好了,沒事不要站在外麵,我們先進去吧!”


    說著,也不管旁邊的小女人什麽臉色,直接將她二話不說拉了進去。


    容真看著他突然的動作,笑了起來。臉上的溫暖笑意似能融化掉冰雪一般。


    “當真是有意思呢,冰淇淋,你說對不對?”


    回答他的,是冰淇淋扭著小屁股,對著他開心的汪汪的叫了兩聲。


    回到客廳裏,便有傭人端上了茶水,時念坐在旁邊逗弄著冰淇淋,沈弈和容真在一旁聊著天。


    摸著冰淇淋蠢呼呼的小腦袋,時念又從桌上拿出了幾個包子繼續喂它。冰淇淋貪吃得很,什麽都吃!吃完了似乎還不滿足‘呼哧呼哧’的往時念身上爬去。


    它軟乎乎的可愛模樣,讓時念喜歡得不得了。


    又逗弄它玩了十幾分鍾,便看到原本坐在沙發上聊天的男人此時都已經站了起來。冰淇淋一見到主人起身,扭著小屁股就竄了上去。


    “好,那就先這樣吧,那我就先走了!”


    “嗯!”沈弈點了點頭。


    容真轉過頭來看著那個漂亮的如瓷娃娃一般的時念,突然間對著她笑了笑。


    他的笑容,說不出的溫暖,眸中似乎都帶著暖光一般。隻是一個笑容,竟讓人感覺到通體身暖。


    看著他,時念腦海裏突然想到了一個詞匯。


    暖男!


    這樣一個男人,看起來溫潤如玉。讓人忍不住想要去親近。


    “虞小姐,下次見!”容真輕聲說道。他的聲音很好聽,暖暖的帶著些許的溫度。


    時念下意識的回了他一個笑:“下次見!”


    看著容真上了車,冰淇淋扭著屁股跟了上去,直到那輛黑色的林肯漸漸消失在了白色的地平線上,時念這才將目光收了回來。


    “看夠了?”


    身後,傳來某人滿是醋意的不滿聲音。


    時念轉頭,就看到沈弈冷著一張臉看著自己,眼裏滿是不悅,也不知道是不是吃味,時念明顯的感覺到這個男人臉上的表情與往日間不大一樣。


    “怎麽了?”看著他別扭的樣子,時念不知道為何突然間想笑。


    “他比我好看?”男人吃味,走到她麵前伸出大手固定住她的小腦袋,彎下腰額頭抵上她的,冷著臉問道。


    “……”瞪著眼,對上他那雙烏黑的眼,時念對他突然間變換的畫風有些來不及反應過來。


    良久,時念感覺到眼睛瞪得有些發酸,這才開口道:“沈弈,我們今天要去哪裏?”


    看著她粉嫩的小嘴兒微動,淡淡的好聞的清香氣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沈弈低頭在她嘴上咬了咬,這才放開了她。


    “走吧!”說完,將放在沙發上的大衣拿起穿上,拉著她往外麵走去。


    這一次兩人開車卻是去了更遠的地方,一路上陽光照射,襯著路邊的白雪,亮的人的眼睛都有些睜不開。


    時念眯著眼,感覺到有些不適。突然,一個黑色的小物件就落到了自己的臉上,然後整個世界都稍稍暗了下來。


    一抬眼,就看到沈弈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戴上了墨鏡,而她臉上的則是女款,看樣子應該是情侶的。有了墨鏡,看窗外的景象也就沒那麽難受了。


    好不容易到達了目的地,這裏與外麵卻是另一番景象。這個小鎮上竟然綠草叢蔭,竟然看不到半點兒雪。


    推門而下,時念取下眼鏡。沈弈拉著她,往這個美麗的小鎮上走去。小鎮上,所有的房子構造幾乎全是用的鵝卵石,看起來頗為奇特,每家每戶的窗體或者門口都有一個露台,全是木質的,裏麵種滿了各種不知名的花。站在巷口一眼看過去,竟是給人一種進入了花房的錯覺。


    腳下也是用鵝卵石鋪成的道路,時念看著,覺得頗為新鮮。


    沈弈拉著她,沿著街道一直往前走著。時念跟在他身後,似乎不願意錯過這美麗的風景,沿途一路安靜清雅,再加上這藍天白雲。她感覺這裏,美好的就像一副漂亮的風景畫。


    兩人兜兜轉轉,最後在巷尾的一家木質古樸的二層小洋房下停了下來。時念抬頭看著麵前這棟看起來很平常的小洋房,有些不解的看了沈弈一眼。


    沈弈沒有說話,抬頭敲了敲門,很快,門就開了!


    那人笑著用英文說了一句‘歡迎光臨’,便邀請他們兩人進入了房間。房間兩側都擺放著一些模特,在模特身上全是還未完成的婚紗,它們看起來十分精致。


    時念看著,不覺眼睛一亮。


    正看著,一個漂亮的外國女人就走了出來。看到沈弈時,笑著和他打了一聲招呼。兩人隨便聊了幾句,沈弈便指了指他身邊的時念。


    女人視線一轉,當落到時念那張漂亮的小臉兒上時,眼睛一亮,紅唇一張,露出一個驚喜的表情。從她的眼中,滿滿的都是驚豔。


    “簡直是太讓人震撼了,怎麽會有這麽漂亮的女孩!”


    沈弈聽著女人的誇獎,臉上露出一抹淺笑,他笑著,對著女人說了一句謝謝。


    時念站在一旁,從女人的口裏找到了一兩個單詞,剛想要去揣摩一下意思。女人便拉著她往房間裏走去。


    時念有些不解的看了沈弈一眼,他丟給自己一個安心的眼神,時念抿抿嘴,沒有多想,便跟著走了進去。


    沈弈站在房間裏,視線飄過釘在牆上的各種婚紗的手稿,一張接著一張,仔細的看了下去,眼睛,突然落在了最後一張還未完成的手稿上,那雙深邃的眼瞬間一亮,修長的指輕輕的摩挲了一下,嘴角的弧度微微勾了起來。


    “沈弈?!”


    一個軟軟的聲音打破了他腦中的想法,沈弈收回思緒,一轉頭,就看到那個穿著白色婚紗的小女人走了出來。雪白的紗將她的肌膚襯托得更加瑩白,性感的深v領將她傲人的豐盈襯托得更加飽滿幾分,貼身的包臀魚尾長裙將她美好的身形完全展示開來,及腰的長發沒有任何的修飾,如海藻一般披散在身後,襯著那張精致的略帶緋紅的小臉兒,整個人簡直就像是一隻勾魂的妖精,美豔得幾乎讓人移不開眼。


    沈弈感覺到這一刻時間仿若靜止了下來,他的眼中再也沒有其他。滿心滿眼都是麵前這個勾人的小妖精。


    許久,直到身邊傳來那個軟糯的聲音,他的思緒這才稍稍回籠。


    “沈弈,好看嗎?”時念眼中有一些壓抑不住的興奮。


    沈弈看著。


    她的眼漆黑而發亮,看著自己時眼底似乎夾帶著些許的期待,他看著她,看著她絕美的模樣,穿著潔白的婚紗,腦中浮現的是她手捧鮮花站在禮堂裏朝著自己走過來的模樣。


    “恩,很漂亮!”一句話,沒有任何過多的形容詞,簡時念單的一句話,卻是包含了他最高的讚美。


    時念聽到沈弈這麽一說,眼中一亮,那雙漂亮的眼一瞬間散發出來的光亮耀眼得幾乎讓人不敢直視。


    “可是為什麽要試婚紗,我們還……”


    沈弈笑笑,用手抵著唇做了一個噤聲狀,“海瑟薇和韋德試婚紗的時候,我就想帶你來了,滿足我一個願望好不好?”


    時念一愣,隨後點點頭,“好!”


    然而在沈弈這裏,他滿足願望是其一,第二……


    他想自己為時念設計婚紗,但是他想看看,她適合什麽樣子的婚紗,所以才帶來這裏。


    “很漂亮吧!”女人走了出來,看著時念,笑著對沈弈說道。


    沈弈用了很大的意誌力,才將視線從麵前這個精致的小女人身上移開。


    “恩,謝謝!”


    “好了,你就帶著你的小新娘先去樓上,我待會兒就來!”


    沈弈沒有說話,輕輕的點了點頭。


    見時念站在那裏,沒有動,沈弈笑著,走了過去。長臂一伸,將自己身上的大衣脫了下來,罩在她的身上,然後直接將她被橫抱起來。


    時念被他突然的動作嚇得伸手就將他抱住,似乎沒有反應過來,眼中還有些迷茫。


    “走吧,我的小公主!”


    他的聲音低沉悅耳,聽在耳中隻覺享受得很。


    微微抬頭,就能看到他那張完美的側臉,漂亮的好似被上帝親吻過一般,他的睫毛很長,再配上那雙湛藍的桃花眼,當真是說不出的好看。


    時念越看,心就跳得越快。


    當到達二樓時,時念眼睛一亮,與樓下相比,二樓簡直就是一個露天的大花園。康乃馨、紅玫瑰、牡丹、百合還有許多叫不出名字的花草,漂亮得簡直不可思議。


    沒想到看起來普通的房子,竟然還別有洞天。


    “沈弈,這裏到底是哪裏?”時念有些興奮的問道。


    沈弈伸手摸了摸她柔軟的頭發,看著她開心的小臉兒,心中一片柔軟。


    “這裏是純夢,全世界最著名的手工婚紗店!”


    “恩?原來純夢是在這裏啊!”聽完沈弈的話,時念眼睛一亮。


    她不知道全世界最有名的手工婚紗店竟然會開在這樣一座世外桃源一般的小鎮上,純夢家的手工婚紗世界有名,之前同事結婚的時候提起過,當時時念也幻想著買一件。可是純夢家的婚紗怎麽會輕易出售。


    據說想要購買必須提前五年預約,而且在她家預定婚紗的人已經不知道排到了猴年馬月,時念想不到,這個男人竟然能帶自己來這裏。而且,看這婚紗的尺寸,好像是給自己量身打造一般。


    時念眼裏劃過一抹驚訝,不過想到這個男人的背景,所有的驚訝又全部咽了回去。依照他現在的能力,別說是一件婚紗,就算是將整個純夢買下,應該都不成問題吧?


    沈弈笑著,他的笑容很淡,看著她時,卻能發現他眼底的亮光如夜晚最璀璨的星辰,讓人看著,幾乎沒辦法從他的眼眸中移開。


    感覺到胸口處,又開始激烈的跳動著,白皙的小臉兒小小的又飄上了一層粉暈。她的唇在陽光的照射下,閃動著有人的色澤,讓人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


    這麽想著,他也就那麽做了。


    彎腰的瞬間,便吻上了那張柔軟的雙唇。


    時念渾身一僵,男人溫柔的吻如羽毛一般落在了自己的唇上,輕柔無比,卻讓她感覺到了莫名的顫抖,整顆心,在這一瞬間都好像化為了一灘春水。


    他好聞的鼻息縈繞在自己的鼻間,這一刻,她感覺到整個人都軟了下來,眼神中,有了一絲迷離。長得如蝶翼般微微展開的睫毛輕輕顫抖著,感受到那輕柔的帶著無比憐愛的吻,她再也忍不住輕輕閉上了眼。


    頭頂是藍天白雲,身下是萬紫千紅。這樣的風景明明已經算得上是絕美了。可是,卻美不過站在中間的那對璧人。仿若這個世界,隻有他們兩人的存在。周圍縈繞的,是愛的氣息。


    男人高大挺拔,女人嬌小玲瓏。整個畫麵,溫暖而又美好,讓人簡直移不開眼。就連呼吸都好似要放慢一般,就怕打擾了這對璧人。


    也不知道吻了多久,時念感覺到嘴唇有些微微刺痛,當唇離開他的時,眼中明顯有了一些迷離。


    沈弈看著她小臉兒緋紅,紅唇微腫,眼神迷離的樣子,忍不住小小的粗喘了一聲,若不是時間地點不對,真想好好的愛她一次。


    “很好,非常完美!”女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在了那裏,手裏拿著一個相機,看到他們結束,這才出聲說道。


    時念哪裏知道竟然還會有人,有些慌張的往後退了一小步。看著那個女人時,有些羞惱的瞪了沈弈一眼。


    看著她嬌羞的樣子,沈弈笑著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小腦袋,這才拉著她走到那女人麵前。


    然後從她接過相機看了看。


    “謝謝!”


    “不用謝,你的夫人非常的漂亮,祝福你!”說著,女人笑著看了看小臉兒酡紅的時念。


    感覺到女人的笑意,時念抬頭,回了一個笑容,女人看著,臉上的笑意越發的加大。


    剛入大廳,便看到在沙發處,站著兩個高大的西裝男子,而他們中間的,則是一個拄著拐杖的老太太,那老人一頭銀發,她坐在那裏,沒有說話,卻讓人有種喘不上氣的錯覺。眉眼間似乎有些不悅,當看到沈弈出現的那一刻,眼中明顯流露出的不滿讓人忍不住心底有些懼意。


    時念站在沈弈身後,看著麵前那個突然出現的老太太,眼中劃過一抹疑惑,但還是衝著老太太友好的笑了笑。


    心裏卻了然,這人大約就是沈弈的祖母了。


    她多多少少聽說過,沈弈的外祖母是一個很強勢的貴族,就是因為強勢,所以才和沈弈的外祖父離婚了。


    那老太太隻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說話,將視線再次落到了沈弈身上。


    “還知道回來?”看到沈弈回來,老太太突然開口。


    她的聲音透著威嚴,看向沈弈的眼裏流露出一絲不滿。


    沈弈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反而低頭讓時念先到樓上去休息。時念知道他應該是有話要說,而她也沒興趣參加這種看起來應該是批鬥的談話。


    當下點了點頭,轉身就往樓上走去。


    “站住!”見到時念看見自己竟然要走,當下就嗬斥住。


    這個詞組太常聽了,時念知道那老太太是要自己站住的意思,腳步一頓,剛準備留下,沈弈見到,目光一冷,對著時念說道:“念念,你先上去!”


    時念站在那裏,想到人家畢竟是長輩,有些為難。


    那老太太見他竟然還反駁自己,當下臉拉得更沉,幾乎臉部都有些扭曲,目光落到時念身上時,竟多了幾分不喜和厭惡。


    這樣的目光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出現在那老太太的眼裏時,時念心底有了一些不喜。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裏得罪了這個老太太,似乎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麵。


    想著,時念突然間也沒了什麽耐性,反而有些煩躁。


    當下,對著沈弈點了點頭道:“那沈弈,我就先上去了!”


    說罷,也不管那老太太是什麽表情,轉身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看著時念一走,那老太太氣得頓時暴跳如雷,手中的拐杖用力的在地上頓了頓,對著沈弈說道:“你看看,你看看那丫頭,她就是你選的人?就這樣的女人你確定能進我們凱撒家族?”


    聽著老太太的話,沈弈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眼底滿是不耐,若不是礙於她的身份,或許,他早就將她趕了出去。


    想著,目光一冷。沈弈看了她一眼,聲音瞬間沒有了溫度:“我姓宮,您姓凱薩,您不要搞錯了,她要進,也是進我們宮家的大門!”


    沈弈的話讓老人家原本怒氣衝衝的臉色瞬間就暗了下來。看著沈弈麵無表情的模樣,當下氣得老臉都白了。


    “你這孩子說的是什麽話?啊?就算你是外戚嗎,也是我凱撒琳的外孫,妻子怎麽能選這樣的人?銀鈴小公主等你多久了?”想到公主,氣得又將手中的拐杖敲了好幾下。


    沈弈冷著臉,聽著,沒有說話。任由她一個人在哪裏張嘴訓斥著。


    時念站在房間裏,打開門認真的聽著,可是那老太太開口閉口都是本地域,而且一說就是一大串還不帶喘氣的,一個字也聽不懂。


    正聽著,突然間,樓下傳來一個萌萌噠的小女孩聲音。


    “奶奶,弈哥哥!”


    沈弈一轉身,就看到凱撒銀鈴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大廳中央,看到沈弈時,眼中一亮,那張可愛的小臉兒瞬間亮了起來,眼底滿是驚喜。


    “你怎麽在這裏?”沈弈見到她,有些詫異的微微挑了挑眉問道。


    “哈哈,自然是跟著琳奶奶來的,我知道準嫂子來了,所以特意跑了過來!你們真不夠意思,來到b國了也不通知我,要不是哥哥告訴我,我還不知道呢!”


    銀鈴說的是國語,凱撒琳老太太自然是聽不懂的,隻是看著麵前這兩個孩子咬著耳朵的樣子,看起來氣氛還算融洽。


    當下,臉上的怒氣這才消散了一些,似乎有些滿意的微微點了點頭。


    沈弈看著小女孩一臉激動的模樣,有些無奈。


    準嫂子?


    不過看來沈弈個這個小姑娘的關係不錯。


    銀鈴跑到奶奶身邊,“奶奶,騎士我已經有喜歡的人,而且那個時念姐姐我也見過的,很漂亮,很有能力,你不要再挑剔啦,再說啦,哥是是姑姑的兒子,不算是我們凱撒家族噠,你就不要擔心啦!再說我過繼在凱撒家族,就不是公主啦,不能和弈哥哥結婚的。”


    “銀鈴你有喜歡的人?”凱撒琳一愣。


    “是呀,人家都要結婚了啦!”凱撒銀鈴撒著嬌,然後又看了沈弈一眼,“哥哥好不容易回來,你就不要再用婚姻逼他啦。”


    “好了,既然如此的話,你們倆好好聊聊。”凱撒琳看著沈弈,語重心長:“外婆年紀大了,不想再操心你們的事了!可是弈啊!有些事,外婆不說,你也要自己有分寸。我們凱薩畢竟是貴族,外婆可不希望你跟加侖那小子一樣,為了一個女人,落得被家族趕出去的下場!”


    說完,看了一眼臉色不太好的沈弈,這才將視線落到銀鈴的小臉上,看著她可愛的小臉兒,她的臉上這才露出一抹慈愛的笑:“你們兄妹好好敘敘舊!”


    “遵命,奶奶”調皮的擺了一個軍姿,這才將凱撒琳送到了門口。


    時念走了出來,便看到那老太太和凱撒銀鈴不知道再說什麽,突然間,那老太太的目光朝著她所在的方向看了過來,時念一愣。


    不知道為何,卻看到那老太太的眼中一瞬間迸射出的疑惑和探究,讓她心一緊。


    這種感覺,著實讓她不喜歡,可是她是沈弈的外婆,時念也不會失了禮貌。


    她不知道自己哪裏惹惱了這個老太太,是因為沈弈的關係嗎?若是這樣,他們……還會有結果嗎?


    看著那老太太坐車離去,凱撒銀鈴歡快的小身板便蹦蹦跳跳的跑了進來,拉著沈弈就問道:“弈哥哥,時念姐姐在哪裏?”


    沈弈看著她睜著一雙大眼一臉期盼的看著自己,臉上滑過幾條黑線。


    “我讓人送你回去!”說著,便要去拿電話。


    看到沈弈竟然想要將自己送回去,凱撒銀鈴頓時有些慌張,急急忙忙伸手去攔:“不要啊,我不要回去,我要找時念姐姐!”


    “回去,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不要啊!時念,時念姐姐你快出來,我還沒有看到你,你老公要把我送回去了,我不要回去,我還沒有看到你呐!”


    凱撒銀鈴不鬆手,扯著嗓子哀嚎著。也不怕引來其他的傭人。


    時念站在樓上,看著凱撒銀鈴吊著嗓子慘叫的模樣可愛極了,雖然是沈弈的表妹,可是和沈弈一點都不一樣,“你好!”


    看到時念一下樓,凱撒銀鈴立刻就閉上了嘴,小手從沈弈的胳膊上鬆了下來。兩步並作一步跑到了時念麵前:“時念姐姐,你就是時念姐姐啊?長得好漂亮,怪不得弈哥哥不想讓我看你!”


    時念一愣,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回到。


    “果然如此!”見時念不回答,凱撒銀鈴嘴巴一抿,露出一臉鬱悶的表情:“肯定是弈哥哥那個大壞蛋,不準你來找我是不是!”


    “呃……”凱撒銀鈴的話,讓時念有些無言。


    實際上,他都沒有聽沈弈提起過這個小女孩。


    見她沉默,凱撒銀鈴哀嚎一聲,苦哈哈的皺起漂亮的小臉兒:“我就知道,弈哥哥肯定還在為了上次我讓奶奶給他介紹女朋友的事情生氣。”


    想著想著,似乎有些委屈,嘟著小嘴兒手指放在胸口處委屈的對戳著:“我明明有道過謙啊,弈哥哥一個大男人,胸襟怎麽這麽狹小?我就是看著他一個人這麽多年,哪裏知道他心裏有你呀!”


    時念一愣,還相親過?


    凱撒銀鈴又道:“時念姐姐,我知道弈哥哥好多好多的糗事呢,你要不聽?”


    時念眼睛一亮,“好啊!”


    凱撒銀鈴得意的看了沈弈一眼。


    “……”沈弈站在一旁,聽著她自言自語,臉色難看的都要滴出墨汁來了。


    他什麽話都沒有說好嗎?她說得那麽肯定又是幾個意思?


    想著,隻覺腦袋都大了幾分。他能不能將這個呱噪的女人給丟了出去?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頭一疼,沈弈決定懶得理會這個一根筋通到底的女人,轉身便往樓上換衣服去。


    見沈弈一上樓,凱撒銀鈴的眼睛都亮了,笑嘻嘻的拉著時念就開始問她這兩天去哪裏玩了。


    時念也不隱瞞,一一回答。當說到今天去了純夢時,凱撒銀鈴的眼中明顯有著幾分羨慕。


    也不能怪她,在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幾個女人能夠拒絕得了純夢吧?那如夢似幻般的美麗婚紗,幾乎是所有女人心中的向往。


    沈弈換好衣服,兩個女人還在沙發上愉快的聊著。


    當看到他下來時,時念隨口問道:“沈弈,這是要去哪裏?”


    他已經換下那件黑色的大衣,一身純黑的意大利手工西服將他襯托的更加頎長,在配上那張妖孽一般的俊臉,讓人看了忍不住有些晃神。


    “吃飯!”沈弈看了凱撒銀鈴一眼,視線落到了時念身上。


    “好啊好啊,吃飯吃飯!剛好我也沒吃!”一聽到要去吃飯,凱撒銀鈴歡快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拉著時念就要出門。


    “……”


    冷冷的瞟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然後轉身就走了出去。


    這一次的晚餐吃得特別的鬱悶。


    當然,鬱悶的自然就是沈弈了,凱撒銀鈴屬於最開心的一個,時念倒是沒感覺,看著凱撒銀鈴嘰嘰喳喳的在自己耳邊說著,臉色平靜,偶爾對於她的問題回答了幾句。


    坐在車裏,那小麻雀又開始嘰嘰喳喳個沒完了,就連原本應該坐在他旁邊的時念都被這隻小麻雀給拉到了後麵。沈弈有些忍不住,直接一個油門,將車開到了凱撒銀鈴的家裏,然後直接讓她下了車。


    看著沈弈一臉不爽的樣子,凱撒銀鈴有些艱難的咽了咽口水,在他陰沉的目光下,硬著頭皮下了車。


    “好吧,我錯了!”嘟著小嘴兒道歉道,不過很快又揚起了一個單純而又美好的笑臉:“時念,時間也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家了,明天我在來找你玩,我帶你去看威爾湖遊海,我們一起去垂釣怎麽樣?”


    “這麽大的風,怎麽不見得把你給吹走了?”時念還未開口,沈弈便冷冷的砸過來一句話。


    他的話語一出,凱撒銀鈴臉上的笑意頓時就僵在了臉上,不過很快又反應過來:“那我們就去維斯山脈爬山怎麽樣?”


    “你想引起雪崩麽?”


    “……”


    咬咬唇,臉上有些挫敗,搖搖小腦袋依舊不死心:“那我去你們家裏找你玩!”


    哈哈,這下總沒什麽問題了吧?


    “……”


    這女人還真是有完沒完?想著,沈弈冷冷的撇了她一眼,換擋倒車,然後腳踩油門,不願意再於她多說,徑直開車離開。


    凱撒銀鈴看著那輛車越開越遠,直到消失不見,原本快樂的小臉上瞬間蒙上了一層灰暗。看著那棟巨大的華美牢籠,微微歎了一口氣。


    她感覺到腳下的步子似乎有千萬斤重,拖得她根本就抬不起來。沒有了剛才的愉悅,此時的她,眼神有些空洞,如一個精致的卻沒有任何生命的華麗玩偶。


    她也好像和哥哥一樣,可以追求自己的真愛,可是誰讓她生在凱撒家族,注定是要聯姻的。


    時念坐在車內,看著那道嬌小的身影越來越遠,不知道為何,那道嬌小身影,竟讓她有種悲涼的感覺。眉頭微微一蹙,有些不放心的說道:“沈弈,你剛才會不會對凱撒銀鈴的語氣太重了點?”


    他那不爽的樣子,好像誰欠了他幾個億一樣。


    耳邊沒有那小麻雀嘰嘰喳喳鬧騰的慌的聲音,沈弈感覺耳朵瞬間清淨了不少。他淡淡的看了時念一眼,眉頭一挑,問道:“怎麽?”


    “沒事!”搖了搖頭,便不再說話。


    回到家中已經是深夜了,時念草草的洗了個澡就爬到床上休息。沈弈剛從浴室裏出來,就看到被子下那團小小的凸起。小心的掀開被子上床,被子裏的小女人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長長的睫毛下,在眼瞼下方投下一片剪影,看起來脆弱又美麗。


    俯下身子輕輕在她臉頰上落下一吻,這才擁著她的嬌小的身子讓她靠在自己懷中。


    安靜的房間內,除了兩道淺淺的呼吸在空氣中交纏著,再無其他。


    這一覺,睡得有些沉,時念睜開眼時,身邊的男人還未起床,小小的抬了一下眼皮,就看到那個略帶青色的性感的下巴。


    新生的胡須紮在她的額頭間癢癢得有些厲害,時念輕輕的動了一下身子,將額頭從他下巴上移開。這才睜著大眼細細的打量著他完美的五官。


    他的眼窩很深,所以五官看起來格外的立體,他的皮膚很漂亮,是健康的古銅色,時念覺得,男人就應該要有這樣的膚色,那種膚色比女人還要白的男人,少了一種陽剛的氣息。他的嘴巴生的特別的好看,唇形優美,唇色色淡如水,看起來讓人有種想要親上去的衝動。


    一邊看,一邊忍不住伸手細細的描繪著他五官的輪廓,當指尖劃過他優美的唇時,動作一頓,視線落在上麵,卻怎麽也移不開來。


    好想……好想親一口怎麽辦。


    貝齒輕輕咬了咬下下嘴唇,看著那張完美的唇時,時念感覺到一陣口幹舌燥。


    小心翼翼的抬了抬眼眸,見男人似乎還在沉睡。猶豫了半刻,突然間鬼使神差的抬起小腦袋就對著那張完美的唇輕輕吻了上去。


    他的唇很溫暖,軟軟得如棉花糖一般。


    兩唇相碰,時念感覺到全身一震,小臉兒瞬間就紅了起來。可是,不可否認,他的味道真是讓她有些著迷,睜著眼看他似乎沒有什麽反應,這才小心的伸出舌頭舔了舔。


    她剛想要觸碰那柔軟的唇時,原本應該沉睡的男人突然間就醒了過來。他看著她,眼底是怎麽也掩蓋不住的滔天火焰,那樣的炙熱似乎要將她整個人都焚燒了一般。


    根本就容不得她反抗,男人高大的身子就這樣罩了上來。時念下意識的想要逃跑,卻被他牢牢的壓在了身下,他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臉上,熱得她微微顫抖了起來。


    ……


    一個上午過去了,直到懷裏的女人再也承受不住,生生的昏了過去。這一次,他沒有手下留情。


    從頭到腳,該吃的地方,全被他拆開來吞入了腹中。


    到了浴室,弄來幹淨的毛巾,替她仔細的擦拭著身體,當目光落到床單上那抹暗紅時,沈弈有些心疼的低頭吻了吻她的臉頰。


    該死的,竟然弄傷了她。


    “不,不要了!”


    以為他還想要來,昏睡過去的小女人下意識的抗拒著。


    “好了,乖,你好好休息!”聽著她綿軟得似要哭出來的聲音,沈弈的心軟的一塌糊塗。將她擦拭幹淨,這才小心的幫她蓋好被子。


    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個下午,時念睜開眼時,隻感覺到全身疼得厲害。早晨的一幕幕在腦海中劃過,小臉兒一紅。


    掀開被子,時念這才發現,身體好像被人清理過了。隻是,身上的曖昧痕跡實在是太多了,密密麻麻的,看起來著實有些嚇人。


    這個男人……他是打算吃了她嗎?


    暗暗罵了一句,這才拿起床頭的衣服一件件穿了起來。下樓時,沈弈不在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阿麗斯看到時念下樓,恭敬的對著她彎了下腰,然後做了個請的手勢。時念朝著她笑了笑,這才走到飯桌前坐下。


    晚餐全是一些容易消化的食物,大概是怕自己餓過了頭,所以準備的比較清淡吧。


    拿起桌上的勺子,坐在位置上慢慢的吃了起來。


    吃著吃著,時念感覺好像少了點什麽,舔了一下嘴角的殘餘食物,這才想起好像凱撒銀鈴說過今天會來找自己的吧?可是為什麽一天都過去了,好像也沒有看到凱撒銀鈴出現。


    想著,抬頭便問了一聲阿麗斯。


    阿麗斯對於國語似乎還很吃力,在時念比手畫腳半天後才懂她的意思。


    她生硬的用國語解釋給她道:“銀鈴有來過,可是夫人您還在睡覺!沈先生說不讓她打擾您休息!”


    睡覺?


    聽到阿麗斯的話,時念臉色瞬間通紅。那個時候,她不是……


    饒是再鎮定,也被羞得臉一紅,尷尬的咳嗽了一聲,便不再多話,低頭又吃了起來。


    剛吃了個半飽,突然間似乎有人來了,時念抬起頭。卻是見一個高大的中年男子走了上來。


    “時小姐你好!”中年男子說了一口純正的國語。


    時念看著他,不知道為何,心中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將手中的勺子放落,秀眉微微一擰,問道:“什麽事?”


    那中年男子恭敬的站在一旁,雙手交叉於前,微微低頭平視著她道:“老夫人有請!”


    老夫人?時念有些不明白,她似乎好像才來b國沒幾天吧?夫人又是誰?


    時念想著,搖了搖頭直接拒絕道:“不去,有什麽事等沈弈回來再說吧!”


    她又不傻,看著這人來者不善,她又不認識,肯定是不會跟他走的。


    中年男子似乎是早就知道她會拒絕,當下一招手,便有兩個壯碩的男人走了進來。時念看著,眉頭加深,此時她的身子有些疲軟。


    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阿麗斯,見她似乎有些猶豫著,再看了一眼那個中年男子,腦海裏突然浮現出昨晚來的那個老太太。


    看樣子中年男子口裏的婦人應該就是沈弈的外婆了!眉心一動,依照她現在的身子,想要反抗的話,脫離的幾率可以說幾乎為零。


    反正她也大概能猜到那老太太會和自己說什麽了,當下拿起桌上的毛巾擦了擦嘴,說道:“好了,我知道了!走吧!”


    中年男子似乎也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麽容易就改了口,想到夫人的吩咐,自然也就沒有多加為難,對著那兩個黑衣男子點了點頭,這才走了出去。


    時念起身,腳步有些虛軟,站在原地停留了一下,便跟了上去。


    凱撒家族是b國最為古老的貴族之一,背景神秘而又複雜,時念在葉城,也曾聽過關於凱撒家族的事,隻是不是很了解而已。


    車子行駛了大概半個小時,便進入一座莊園,四周植被茂盛,竟然沒有一點雪的痕跡,整個地方仿若三月間的叢林一般,兜兜轉轉又十多分鍾,這才看到那棟古樸的大宅,典型的十七世紀歐式風格,在燈光的照射下,看起來頗有幾分淒涼之意。


    時念不知道為什麽會用淒涼二字來形容,直到她被帶進那座古宅中,才發現古宅內雖然金碧輝煌,處處透著奢華氣息,可是卻感覺到沒有一絲的溫暖之意。這裏,華麗得就似一個牢籠,沒有任何人氣。


    “時小姐,請!”中年男子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時念點了點頭,這才跟著他上了樓。


    腳下踩的是名貴的波斯地毯,牆壁上掛著各個時期的名畫,古董花瓶隨處可見,讓人幾乎不敢隨意落腳。


    中年男子將她帶到一間有著樸素的雕花大門前然後伸手輕輕敲了敲。


    時念抬起頭,看著麵前這扇高大數米的大門,卻是有些微微汗顏。以往,她也在電視上看到過這種古宅,當時便對這樣的房子有些不可思議,如今當自己親身經曆了,那種感覺卻是另一種說不出的味道。


    “進來!”裏麵傳來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


    中年男子將門微微推開,燈光照了進去,裏麵有些昏暗,時念皺了一下眉,看著中年男子站在一旁,說了一個請字,便不動了。


    時念定了定神,既然來都來了,也沒打算退縮,便推門而入。


    腳下踩著柔軟的地毯,整個房間內,寂靜得有些可怕,除了壁鍾搖擺的聲音,便再無其他。


    時念環顧了一下四周,看裝飾這裏應該是一間臥室。順著昏暗的燈光看了過去,卻見一個穿著華麗宮廷服的女人坐在了沙發上,她的手指上帶著一枚碩大的翡翠戒指,目光清冷,看著時念時,眼中瞬間迸發的不悅讓時念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時小姐!”凱撒琳開了口,聲音蒼老而詭異,配著這昏暗古老的房間,著實有種說不出的……陰森。


    時念感覺到有點冷,裹了裹衣服,微微仰頭,笑著道:“外婆,您好”


    凱撒琳雖然不懂時念的話語,可是一些時念的詞匯還是能夠理解的,當然,再深一層,就不行了。


    所以,當時念一出口時,表情變得更加的嚴肅:“時小姐,你是不是喊錯了,誰是你外婆?”


    一出口,一大串,時念聽得雲裏霧裏?因為她根本不懂本國語言。


    不過她大概還是可以猜出來的,一定是對稱呼不滿意,便改口道:“您好,老夫人。”


    聽著時念的話明顯感覺到她臉色有些微變,沒有一皺,有些不悅的開口說道:“你能說英語嗎?”


    這句話凱撒琳是用英語說得,時念自然理解,她點點頭,回道:“可以!我在美國生活過。”


    一聽到她說能,凱撒琳氣的將手中的拐杖用力一頓,臉上的不喜顯而易見,那雙精明的眼裏迸射出的是濃濃的不悅。


    可是,一想到這個女孩的身份,凱撒琳又不得不壓下脾氣,讓她高貴的身份和這個平民這麽說話,當真是有些掉身價,若不是為了自己的外孫不被她給迷惑住,她還真不想和這樣的一個女人說話。


    想著,也不願意多費口舌,直接奔入了正題,仿佛和她多說一句,都掉身價一般,頭顱微微一抬,帶著幾分高傲。


    “時小姐,想必你也應該知道,我們凱撒家族是什麽樣的家族了!”


    “是!”想也沒想隨口說道。


    倒是沒想到她會這麽容易就承認,凱撒琳微微一愣。她以為她至少還要為自己狡辯一下。不過,這麽幹脆的承認也好,也懶得她在拐彎抹角了。


    “既然時小姐知道,那麽你應該清楚,沈弈作為我們凱撒家族的子嗣,他的妻子自然隻能是和我們一樣有著高貴血統的女人!”


    說完,目光有些犀利,從頭到腳仔細的打量了麵前的這個女孩一樣,說實話,這個女孩模樣倒是長得十分精致漂亮,不可否認,單從外貌上來看,確實不錯。可是,一想到她低賤的血統。


    凱撒琳眉頭一皺,她本來對沈弈那原本不純正的血統就有些不滿了,如今再來一個,讓她未來重外孫的血統再繼續因為她而變得更加的不純正,說什麽她也不會同意的。


    若是讓其他貴族知道了,他們凱撒家族就不要在b國混下去了!


    時念自然是看到了凱撒琳眼底的不悅,她眯了眯眼睛,想著要不要告訴凱撒琳她和沈弈已經有了四四?


    想到這裏,時念也有了些惱意。凱撒琳給她的感覺就好像自己是因為沈弈的身份而選擇和他在一起的。難道,在這些人的眼裏,除了利益之外,就再無其他了嗎?


    時念看向凱撒琳時,眼裏多了一份同情。也不知道在她們這些所謂的貴族裏,是不是永遠都隻有利益。


    難怪她剛才走進這棟冰冷的豪宅時,除了華麗得讓人感覺到空虛之外,再無其他。


    凱撒琳看著時念那雙漆黑的眼中突然閃現出一抹同情之色,不悅的臉上慢慢龜裂,怒意微起。她這是什麽眼神,是在同情自己嗎?


    臉色一沉,又繼續說道:“時小姐,你開價吧!”


    時念站在那裏,不說話。目光突然間有些清冷,她原本就生的漂亮,不笑的時候,眉眼間給人的感覺帶著幾分讓人覺得難以接近的錯覺。她就站在那裏靜靜的看著,不動聲色。


    凱撒琳被她不吭聲的態度又不覺惱了幾分,良好的休養也差點破功,為了防止自己失態。她輕輕咳嗽了一聲,端起桌上的紅酒微微抿了一口,這才繼續說道:“時小姐不要不好意思,盡管開口,一百萬還是一千萬?或許……”


    視線一抬,卻見她還是一聲不吭的模樣,冷下了眼:“一個億!”


    “老夫人,在您的眼裏,您的外孫隻值這點價嗎?”


    沉重的古老的大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一個高大的身影背著光走了進來。昏暗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看不清楚他的樣子,可是,從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不爽氣息,卻生生的讓人覺得膽寒。


    時念看向來人,原本沉靜的小臉兒瞬間就鮮活了起來,仰著小腦袋看著那張俊臉,笑著道:“沈弈,你怎麽來了?”


    沈弈看著她,大手輕輕撫上她那張有些冰涼的臉,看著她完好無缺的站在自己麵前,那雙冰冷的雙眼瞬間覆上一層暖意:“接你回家!”


    接你回家。


    四個字從男人的口中一出,時念隻覺整顆心都暖了起來。抑製不住的淺淺的笑著,滿心滿眼都是甜蜜。


    看著她笑得一臉傻乎乎的樣子,剛才還懸著的心在見到她平安無事的這一刻瞬間就落了下來,大手伸出,將她攬在懷裏。


    “下次,我不在的時候,不要隨便跟陌生人走,知道嗎?”說完,低頭吻了吻她的頭發。


    “……”時念無語。


    看向凱撒琳瞬間黑下來的臉時,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覺得這個老太太有些可憐。


    時念咬咬唇,沒有說話。


    其實,她想說她不是陌生人啊,是你外婆!再說了,你外婆叫來兩個那麽強壯的男人來請自己,她又不是笨蛋,幹嘛要頂著明明知道會受傷的危險去反抗。而且,她一被帶走,她知道,他肯定會來找自己的。隻是,倒是沒想到會這麽快!


    “沈弈,你這是幹什麽?”凱撒琳見到自己的外孫對著那個有著低賤的東方血統的女人又親又抱,反而對自己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頓時便感覺到有些不悅,沉著臉訓斥道。


    沈弈沒有說話,甚至連頭都不願意抬一下,伸出大手拉著時念便打算離開。


    見到沈弈的態度,凱撒琳再好的修養也氣得忍不住要跳腳:“你這孩子什麽態度,難道我以前教給你的你全忘了?你選的這個女孩,凱撒家族是根本不會承認的!”


    凱撒琳的聲音有了一絲的憤怒,她的話語一出,時念便感覺到沈弈的身子明顯的頓了一下,他頭也沒回,聲音卻清冷得好似沒有一絲溫度,冷然的態度讓人感覺到此時和他說話的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這是我的事,就不需要您擔心了!”說完,也不顧後麵的凱撒琳是什麽樣的反應,拉著時念便離開了。


    時念跟著他,對於沈弈的態度,有些疑惑。


    看得出,凱撒琳應該是關心他的,可是為何他卻好像對於凱撒琳的態度那般的冷清呢?


    想著這麽一個偌大的房子,卻如一個華麗的金絲牢籠一般,回頭,看了一眼那間有著古色雕花大門的房間,不知道為何,讓她有種蒼涼的感覺。裏麵的凱撒琳,應該是寂寞的吧?就算再有錢又如何,沒有親人在身邊。就算是住在了天堂,內心應該卻猶如地獄般的煎熬吧?


    因為有了沈弈在身邊,時念的心感覺到一瞬間平靜了下來,被他牽著的感覺太過美好,看著他高大的背影,莫名有了一種被嗬護的感覺。


    “沈弈,以前你是不是就住在這裏啊?”時念突然開口問道。


    沈弈腳步一停,回頭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古怪:“怎麽了?”


    時念笑著,抬頭環顧了一下這棟歐式風格的古老的大宅說道:“我想去看看你的房間!”


    說著,有些期待。


    聽她這麽一說,沈弈的眼中明顯劃過一絲不自在,似乎是在害羞,“我小時候確實住過一段時間,不過這四年倒是經常來。”話落,沈弈佯裝咳嗽了一聲。


    時念看著他,頓時有些不解。


    她隻是想去參觀一下他的房間而已,又沒別的意思,他扭扭捏捏的是幾個意思?當下,略帶幾分打趣的說道:“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不好的秘密怕被我看到啊?”


    “你想到哪裏去了?”她的話讓沈弈微微皺了皺眉,似乎是在猶豫著,看著那張一臉期待的小臉,沈弈這才尷尬的咳嗽了一下:“好吧!”


    見他同意,時念笑著跟在他後麵,心底竟然有了幾分期待。


    其實,她說要去參觀他房間也隻是一時興起,可是看到他現在的表情,已經完全提起了她的好奇心啊。她突然間有些期待房間裏到底是什麽讓一向冷靜的他便了臉色。


    沈弈帶著她兜兜轉轉走了好幾分鍾,這才在一間古樸大門前停下。


    這間房是落了鎖的,時念看著沈弈從牆上的一副畫後麵拿出一片鑰匙,然後這才開了鎖。


    “沈弈,裏麵到底什麽東西啊?讓你這麽謹慎?”時念仰著小臉兒,笑盈盈的打趣道。


    沈弈沒有說話,隻是用怪異的眼神看了她一眼,這才推開了門。


    開了燈,房間的一切就這樣映入了眼中,裏麵的裝飾倒是比較現代化,看起來也沒有什麽不一樣的,書桌、電腦、沙發,唯一比別人的房間多了的大概就是一台超大屏幕的電視機還有放映機。


    時念掃了一眼,笑著說道:“沈弈,也沒什麽啊,我以為裏麵有什麽十八禁之內的呢!”


    說著,腦子裏浮現出高貴的男子抱著什麽不良書籍,邊看邊猥瑣的笑著的模樣。好吧,果然是她想多了。


    沈弈聽她這麽一說,臉上又恢複了一貫清冷的模樣,隻是在看向時念時,眼裏多了幾分柔意。


    看著她笑得一臉賊兮兮的模樣,沈弈走到她麵前,伸出手來將她環住,俯下頭來輕輕的咬著她的耳朵:“那裏……還疼嗎?”


    那裏?


    哪裏?


    時念詫異的回頭看了他一眼,兩個隔得太緊,她一回頭,唇瓣擦過他的臉頰落到他的唇上,那柔軟的觸感讓她頓時僵了身子。


    “小妖精!”低低的說了一句,見她這麽主動,勾著唇角,加深了這個吻。


    直到懷裏的小東西有些喘不上氣,這才放過了她。


    “還疼不疼?”他的聲音有些微微沙啞。


    低頭看著她的樣子,溫柔得不得了,時念看著他,有些失神。


    見時念又開始失神,沈弈微微歎了口氣,粗糙的大手往她小腹那邊往下探去,越下聲音越沙啞。


    “疼?”


    他的動作讓時念一瞬間就紅了臉,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將他那隻使壞的大手輕輕一拍道:“不疼了!”說著,從他懷裏鑽了出來,便往落地窗那邊走去。


    沈弈見她朝著那邊一走,臉色瞬間有些微變,咳嗽了幾聲,似乎想要將她換回來。


    時念回頭看了他一眼,疑惑的問道:“你怎麽了?感冒了?”說罷,將窗簾一拉,巨大的落地窗便出現在了麵前。


    “哇!沒想到風景還挺不錯的嘛!”


    朝著外麵看去,能看到遠處的風景,頭頂上方,星光點點,如圓盤般的月亮懸掛於天空,皎潔的月光灑下,將整個莊園都籠罩在一片淡白色的月光之下。


    “喜歡?”沈弈走了上去,將她環抱住,輕聲問道。


    時念笑了笑,點頭道:“還不錯,隻是房間太大,人太少,感覺有些冷清!”


    “那我們以後生十個孩子,這樣就不會冷清了!”趴在她耳邊咬著耳朵。


    他的聲音拂過耳邊,酥酥麻麻的讓她忍不住小小的顫抖了一下。


    “你當我是母豬嗎?”一聽到他竟然要生十個孩子,時念皺著眉頭抗議道。


    “你不是嫌冷清嗎?”


    “可是,我覺得有沈殊一個就夠了!”


    “我也很愛沈殊!”


    “我也是!”


    沈弈淡笑不語,半晌後才道:“再為我生一下女孩可以嗎?”


    說著,大手輕輕撫上她平坦的小腹間,似乎裏麵已經蘊育著自己的孩子一般。他的目光此時溫柔得似要能滴出水來一般,時念偷偷得看了他一眼,那張俊朗的臉上,是掩蓋不住的柔意,讓她看著心都忍不住微微悸動起來。


    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沈弈微微抬眼,便看到那雙漆黑的眼中帶著一抹羞澀的看向自己。


    心,瞬間一軟,削薄的唇微微勾起,笑著道:“怎麽了?”


    被他這麽一問,時念感覺到臉上發燙得厲害,忙著移開的眼道:“沒事,我們回去吧!”


    說著,便要走。


    隻是,沈弈怎麽會讓她就這麽輕易的走掉。剛才,她隻是那麽柔軟的看了自己一眼,便讓他有了幾分感覺。見她想逃,大手一伸,直接將她攬入懷中,還未等她說話,修長有力的手臂將她微微托舉起來,往後退了幾步,將她壓在身後的窗簾上,想也不想便直接罩上她柔軟的小嘴。


    他的吻炙熱而又危險,時念掙脫不開,隻能默默的承受著。


    她的唇柔軟而又甜美,沈弈有些抑製不住的低哼了一聲,再也忍不住伸手從她的小腹間探了進去。


    感覺到那隻大手一寸寸的往上移時念有些慌神。


    等,等一下!為什麽他們要在這裏做這種事?而且門也沒關啊,要是萬一有人進來了,看到這樣的畫麵……


    那她豈不是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想著,時念扭著小腰道:“等,等下啦!”


    沉浸其中的男人哪裏是那麽容易放手的,而且今天第一次開葷,她的身體又那麽香那麽軟,現在停下來,他肯定會爆炸的。想著動作更加的激烈了幾分。


    時念被他擺弄得頭腦有些發漲,可是,現在的情況真的不適合做這樣的事啦!沒辦法,她隻好揪著身後的窗簾,用力的掙紮著提醒他,好讓麵前個已經化身禽獸的男人能夠冷靜冷靜。


    “別,別動!你這個小妖精!”沈弈咬著她,沙啞得開口道。


    “夠,夠了,我們,我們回家再……!”用力揪扯著身後的窗簾。此時的時念眼中湧上了一層水霧。


    刺激太大,完全讓她有些承受不住。


    聽她這麽一說,沈弈也知道這裏實在是適合要她的地方,將她放落下來,整理好衣服,這才在她紅潤的臉頰上吻了吻道:“我們現在就走!”


    時念被他吻得腳步有些發軟,他一放開她的腰,沒了支撐自己的力道,差點忘地上栽去,慌亂之中,伸手往後一拽,用力拉住身後的窗簾,猛地一拉,原本掛在牆上的好好的窗簾就這樣被她直直的拉了下來。


    微微的驚呼了一聲,沈弈見狀,慌忙伸手將她扶住。


    身後那片窗簾,就這樣輕輕揚揚的落了下來,將兩人給遮蓋住。


    “天哪,這是什麽破窗簾啊!”被埋在下麵的時念抱怨了一句,趴在沈弈身上,將那片窗簾七手八腳的掀開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打掃的緣故,好像感覺到還有灰塵的落了下來,鼻間莫名有些發癢,忍不住用手擦了擦鼻子。


    與此同時,有什麽東西掉落了下來。


    時念定睛一看,竟然全部都是照片——


    照片上的人,竟然都是她!


    時念震驚的看著沈弈,拿著照片,“這裏怎麽會有我的照片?”


    沈弈摸了摸鼻子,“想你的時候就看看。”


    後麵的話沈弈沒有再說了,他清聲咳嗽了兩聲,一切盡在不言中。


    時念終於明白他有多麽的愛自己了。


    時念緊緊的抱住了沈弈,失笑起來。


    等到他們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這一次,沈弈發現時念表現出格外的急切,嬌媚得讓他幾乎把持不住。整整一夜,她如一隻誘人的妖精一般,柔軟得不可思議,將她所有的美好都展現在自己麵前。


    浴室、沙發、落地窗最後到床上,所有能做的地方都留下了他們的痕跡。直到她再也承受不住暈了過去,他才收了兵。


    將她抱到浴室,輕手輕腳的幫她洗了個澡,擔心她明早起來會疼痛,又幫她做了個按摩,這才用浴巾將她包裹住,擦拭幹淨後放到了床上。


    想來是太過勞累,等他做完這一切,時念竟然一點清醒的意向都沒有。燈光下,她小小的臉龐潔白似玉,原本粉嫩嬌嫩的小嘴兒,被自己吻得有些紅腫,白嫩的小身子上密密麻麻全是他留下的痕跡。


    看著看著,有些心疼,暗暗責備自己的粗魯。從抽屜裏拿出一支藥,仔仔細細的為她塗抹上。


    做完這一切,沈弈又是一頭大汗,低頭看了一眼某個不爭氣的家夥,暗暗咒罵了一句,便衝到了浴室裏草草的衝了個涼,這才鑽進被窩裏,將那個軟滑滑的小東西抱住。


    “晚安,我的寶貝!”


    輕輕的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這才伸手關了燈。


    他沒有看到,睡夢中的女人,因為他的一吻,臉上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甜蜜的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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