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弈的手終於緩緩落下去,轉身走的利索,仿佛是夾帶著一身寒氣,出門的時候把門震得巨響。


    房間內憤憤的玩手機的蘇影,忽然聽到房間門被敲聲立馬從床上跳起來,通過貓眼望去,沈弈那冷峻的麵容映入眼簾,蘇影一喜。


    她看著旁邊的鏡子,隨便弄了弄頭發,顯得淩亂一些才打開門。


    入眼,是一張可憐兮兮的麵孔,蘇影囁聲叫道:“弈哥哥!”


    沈弈並不開口。


    他的雙腿修長有力,大步一邁已經走進去,坐在沙發上。


    蘇影關好門,慢慢的移過去,眼內又升騰起了霧氣。


    沈弈盯著蘇影,神色冷峻又蕭寒,薄唇微啟說出來的話卻叫人捉摸不透:”蘇影。你記不記得我跟你哥哥是多少年的好友!”


    蘇影有些不明白沈弈怎麽忽然提起哥哥,但是她微微一頓開口:“21年了!”


    “21年?”沈弈眼底漫過一絲沉痛,轉而麵對蘇影有些不耐:“這些年我幫你處理大大小小的事情早就不止21年了吧!”


    蘇影心裏一驚,仿佛明白沈弈的意圖。她一把跪在了沈弈的腳邊,攥著他的褲腳低低哀求:“弈哥哥……!”


    “我的忍耐是有底線的。”沈弈忽然俯身盯著蘇影疾聲厲色:“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在打擾時念,我就封殺你!”


    封殺?!


    沈弈的目光懾人又淩厲看的蘇影不由自主的顫抖。


    這些年,就算他怎麽冷若冰霜。可是她從來沒有害怕而退卻過,因為哥哥的關係,他一直容忍。


    但是,這一次!就因為那個女人,蘇影咬牙切齒看上沈弈的目光卻又深深的懼怕起來,她的眼淚奪眶而出:“弈哥哥……我錯了,你不要封殺我,我真的知道錯了!”


    沈弈冷眸淡淡的瞥過蘇影,看著她低聲下氣的模樣。不得不說,因為龍飛胎的關係,兩人的容貌長的極為相似,微微皺眉或者開懷大笑總是帶著一絲蘇毅的影子,蘇毅死後的日子,沈弈曾一度自責沉湎在悲痛中。


    偶爾一次,見過蘇影的男人裝,還曾以為是蘇毅回來了!


    他照顧蘇影,不過是還蘇毅的情罷了!


    地麵上的人哀求之聲又灌入沈弈的耳邊:“哥哥已經不在了,我把你當成唯一的親人,弈哥哥,你不能這麽對我!連你也不理我,那我真的……真的就孤苦伶仃一個人了!”


    沈弈的麵容皺的厲害,他考量著蘇影口中的話語,腦海裏卻顯出了蘇毅的模樣。


    那場事故來的淬不及防,他更本就沒有逃脫的可能性,但是,蘇毅卻毫不猶豫的擋在他的麵前……


    想到此,沈弈微微低下頭,揉了揉眉心,蘇毅因為他而死,臨死前曾抓著他的衣領交代“沈弈,能為好兄弟死,我不後悔,但是,我的妹妹蘇影她一個人活在這個世上,你可不許別人欺負她,你要照顧好她!”


    一字一句湧入心頭,蘇毅的死彷如昨日,那被抓的皺褶一片的衣領,那被染出一片血跡的衣領,那充斥鼻息的血腥味兒。沈弈緩緩睜開眼,雙眸一片漆黑。


    是啊,他答應過蘇毅的。


    蘇影已經哭得雙眼紅腫,沈弈想或許蘇毅活著的話,她不至於如此境地吧!


    心裏一動。


    “蘇影!”沈弈的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顯得有些突兀,粗糲。


    蘇影抬起頭,目光中充滿了寄意。“我希望你認清一件事!”沈弈的語氣有些飄渺:“你哥哥走了,這是無法改變的,你以後的路也要靠你自己。”


    蘇影屏住了呼吸,接下來的話並不想聽,但是沈弈的話卻像一張網密密麻麻的籠了下來。


    “這是我最後一次照顧你,遷就你,隻是一次就看你怎麽利用了!除此……”沈弈微微一頓:“出現什麽問題,我絕對不會留情,你就算利用你哥哥和我的感情也沒有用!”


    話落,蘇影的目光有些震驚,她一直覺得自己能很好的利用這份關係的。沒想到,沈弈卻從頭到尾都看的明明白白。


    他高大健碩的身軀此刻站在她的麵前,她有些害怕,但是卻又不甘心讓他就這麽離開。蘇影語氣隱帶著哭腔:“弈哥哥,你不要對我這麽殘忍,我求你!”沈弈的目光已經恢複一貫的冷漠,他微微側頭,挑起了蘇影的下巴:“你想讓我留下來?”


    蘇影異常欣喜的點點頭,沈弈的目光卻落下去。沒有絲毫溫度,他張口,語氣仿佛碎了冰:“你現在是要用掉你這最後一次機會?”


    蘇影的身子一抖,明明是溫暖如夏的房間卻有了置身冰窖的感覺。


    她嘴巴微張,卻說不出話,隻能無力的搖搖頭。


    沈弈唇角勾起了一絲笑意,麵色依舊很冷,他淡淡的說:“那就好!”


    話音剛落,長腿一邁,沈弈已經走出了房間,隻留下蘇影一人,她依稀可以嗅出沈弈身上淡淡的氣息,但是走廊裏的腳步聲好像在提醒她,沈弈與她已經走得原來越遠。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的搖搖頭,都是時念這個女人。如果不是她,事情不會是這幅局麵。


    沈弈也不會這麽狠心,連與哥哥的交情都不顧。想到時念這個名字,她都憤恨到指尖陷進掌心都不自知。


    時念坐在屋內聽到沈弈去而複返的腳步聲,她立馬從沙發間彈跳了起來。跑到床邊鑽進被窩裏假寐。


    沈弈走進來,腳步很輕。他到時念的床頭,盯著她。時念的眉眼是很溫柔的。笑起來是讓人覺得沐浴春風般舒服,此刻她睡著,發絲有些淩亂的落在臉上,脖頸間。


    沈弈看著有些忍不住,抬手拂去了她臉上的碎發,再看看那細長又潔白的脖頸,指尖又落了下去。


    他隻是想要把那些碎發也一並拿開而已,誰知,指腹與時念的脖頸摩擦間,她情不自禁抖了一下。


    沈弈的目光一下子變得有些深邃,極快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有些不悅:“你在裝睡?”時念的長睫顫了顫,緩緩打開,眼底一片清明。


    沈弈向前湊了湊,一股濃鬱的香水味兒灌進了時念的鼻息,這個香水兒她熟悉的,蘇影的。


    沈弈這是安撫完那邊又來自己這裏,按照沈弈的處事風格,或許又是一場幹柴烈火的激情也說不定,時念下意識就皺起了眉頭。卻看得沈弈的臉陰沉幾分,時念的小手卻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角,語氣有些堅定:“我想回國!”


    “不準!”沈弈的語氣沒有絲毫猶豫,斬釘截鐵。


    “為什麽?我在這裏也沒有什麽事情可做。”時念不解:“沈弈,你並不愛我,為什麽要互相折磨呢?要麽就是離婚,要麽就是我繼續乖乖做你的沈太太,無論哪一件,我們都是講好條件的,我們要互不幹涉!”


    沈弈的雙眸一下子變得銳利,像是一把刀掃過時念的全身:“你覺得我們在一起就是互相折磨?”


    “難道不是?”時念也狂躁起來,她直起身子嚴肅的說道:“我們的契約上不是這樣寫的!”


    沈弈微微一頓,眸底是深不可測的寒意:“你還真的把自己當成買的了!”


    “好!”沈弈言簡意賅:“立刻收拾東西下來,我給你五分鍾的時間!”說完,沈弈一刻不作停留走出屋。


    時念下一秒也是快速的拿起衣服跑出去,這次沈弈怎麽這麽好說話,真的能讓自己回去麽?


    然而,沈弈並沒有帶她去機場,低調卻奢華的汽車停在大型的私人俱樂部,時念微微愣怔。


    沈弈已下車,繞到她的車門邊,側眼斜睨著她,薄唇微啟動:“怎麽?不敢了?”


    時念看到沈弈眼底深處的不屑,包含著一絲輕蔑。她下車:“我進去的條件是什麽?”


    “你所謂的自由?!”


    “好!”時念咬咬唇,瞬時做了決定。


    她隨著沈弈的的背影一直跟到俱樂部最裏麵的包間,走廊間很安靜,許是隔音效果太好了,絲毫聽不見什麽吵鬧。


    時念看著迎麵走來一對金發碧眼的男女,帶著幹柴烈火的興起,跌跌撞撞又摟摟抱抱的走過去。


    心裏微微一驚。隻能暗自祈禱,但願事情不是自己想象那般!


    包廂門推開的一瞬,撲麵而來的奢靡之風終究還是讓時念失望了,她竟不知沈弈也會混跡這樣的場所。


    看到沈弈駕輕就熟的在美女間落座,她有些訕訕的佇立在原地,有些尷尬。但是沈弈並不看她。


    有個外籍男人注意到她。


    側頭問沈弈:“這位小姐是?”


    沈弈的情緒在昏暗裏燈光下看的並不是很利索,他的周身仿佛是自帶一股拒人千裏之外的寒氣——“陪酒的。”


    看到客戶投來不理解的目光,沈弈又用英語解釋了一遍,他遙遙開口:“陪酒的!”


    客戶一下子就了然了,對著不遠處的時念,招了招手。


    觸及這個動作,時念有些不悅。皺眉身體卻往後退。


    她穿的衣服很嚴實,尤其領子那裏,出來的時候帶了個姒錦,現在裹的隻露出鼻子以上。


    一個客戶看著她的裝扮有些不滿,調笑著說道:“沈先生,你帶來的女孩子這是另類誘惑嗎?”


    眾人看著時念像是在打量一件商品一樣,哈哈大笑起來。看著時念皺眉的樣子,沈弈從桌上舉起了一隻高腳杯。


    他晃了晃杯中暗黃色的液體,抬眸:“開始吧!時念。”


    時念的眉頭蹙了又蹙,顯然是十分反感這樣的場麵。


    她憋紅了一張臉,就在沈弈以為她回退縮的時候開口。音色清澈又堅定:“我陪酒的話,你就會和我離婚麽?”


    “嗯?!我什麽時候說離婚了?”沈弈淡淡的笑了笑,目光看向時念,“我隻是說自由而已,你確定如果你父親知道你離婚的話不會……”


    沈弈的話意味深長,時念抿了抿嘴角,心裏有了考慮之後便走了過去,拿起桌上的一杯酒看著眾人用英語開口:“我敬大家一杯酒!”說完一飲而盡。


    酒很辣,灌下去一股熱流湧進肚子,嗆得她咳了幾聲。


    大家麵麵相覷隻覺得有些蹊蹺。但是沈弈一臉淡漠,一位客戶喝的有點高,看見時念的小臉有些升騰起紅暈看著格外可愛,便湊了過來,他先是拍了拍時念的肩膀,請她多喝幾杯,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就算再不甘,時念還是忍住了,但是漸漸的那位客戶就有些不老實。


    客戶是德國人,以為時念不懂德語,他對著自己的同伴用德語戲虐的說:“我還沒有睡過中國女孩,聽說中國女孩身體軟的像棉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另一位看了時念一眼,也說:“那今晚你就可以試試!”


    時念的臉漸漸有些漲紅,她皺眉間,男人的鹹豬手卻伸了過來去扯她的絲巾。


    時念往後一躲,下意識就朝著沈弈看去,沈弈依舊維持著之前的動作,目光尾隨著她,兩人目光相處,他略微揚了揚頭,似乎在說:“時念,求我啊!”


    時念的目光便淡淡的掃開了,她用德語義正言辭的拒絕:“先生,請你自重!”男人聽到時念說德語略微驚訝,轉而笑道:“小姐,你穿的太多看的我好熱!”


    說著居然又去扯她的絲巾,時念力氣不如他,絲巾居然被撕拉之下扯成兩半!!!


    時念的脖頸一亮,那細嫩又欣長的脖子露出來,線條優美的仿佛是一位芭蕾舞舞者。


    男人又笑,目光裏閃爍異樣的光芒就攬住了時念,大庭廣眾之下朝著她的胸口塞了一卷東西。


    時念心下一驚,往後退去,男人的笑越發猥瑣,她自己掏出那卷東西居然是一卷鈔票。


    時念的臉色頓時由白變青,她被氣昏了頭拿起鈔票就往男人臉上砸去。


    鈔票被卷起來,數量不少,此時借著力道砸過去,男人沒有防備臉上就被劃出一道血口子。


    他吃痛的後退一步,捂住了臉,上麵溢出一絲星星點點的血,全場的人都被這樣的變故怔住了。


    男人嘴巴微張朝著沈弈看去,之間他的麵色依舊很冷,押了一口酒望著時念。


    他感覺很沒麵子一下子氣上心頭,居然扯住了時念的衣領作勢就要剝掉她的衣服。


    時念往後退,已經退無可路。


    男人的手已經伸了過來,她躲閃不及,小手觸及桌上的酒杯便胡亂砸了過去。


    ‘砰’的一聲,別的客戶魚貫湧上來,有些扶住了被砸的男人,有些拉住了時念。


    所幸男人的頭並沒破,隻是砸的有些紅腫,微微凸起有些滑稽,男人又頓了頓,看著時念。這一次卻是麵露凶光,他幾乎是不等人群反應就撲過去,抓住了時念的頭發,將她拽了過來,扔在了酒桌上。


    桌上的酒杯瓶子發出巨大響聲,落了一地。但是誰都不願意來幫時念一聲,他們有的坐著,有的舉杯倚著牆角,有的摟著美女調笑。


    看向時念的眼神是新奇的,又有些玩味兒的。誰都想看看事態會怎麽發展。男人的臉漲紅的有些可怕,時念略微掙紮,頭皮上卻傳來更難耐的刺痛,她還來不及回神,男人嘴裏用德語叫囂著難聽的話語,朝著她的臉上就是倒了一瓶又一瓶的酒。


    時念措手不及,鼻息間,口腔內,乃至脖頸,胸內都是酒精的流竄,她的臉有些火辣辣的疼。


    燈光迷離間又看到沈弈的臉,他的眼神冰冷的可怕,也叫人絕望,他似乎不準備管她。


    或許,這就是他待他來的目的。為的就是想狠狠的羞辱她。終於,有個男人還是看不下去了,他擊了擊掌對著男人說:“羅根,算了,別跟女人計較了!”


    原來男人叫羅根,他聽到男人的勸解,看都不看男人隻是惡狠狠的盯著時念仿佛要把她大卸八塊,時念聽到他說:“計較,操,我現在想殺了她的心都有!”


    周圍便沒有人再出頭了。


    時念摸了一把臉上的酒意,望過去,她過於清冷的麵容讓羅根看的十分不順心,她從頭至尾居然連一句求饒,一聲呻吟都沒有,想著他又把抓著時念頭發的大手收緊了一些。


    時念倒吸了一口冷氣!頭皮痛的有些火辣,以及臉上被灌了酒,顯得腦袋沉沉的,她張了張口,雖然小聲但是語氣卻很不屑:“你就這點招數嗎?來呀,殺了我!”


    羅根心裏一驚,隨之麵色被更深的怒意替代,看著挑釁的時念,氣不打一處來,他揚手就要一巴掌劈下來,但是不知怎的,羅根的臉一下子變得猙獰,時念感覺拽著自己頭發的手更加收緊,羅根的麵容‘唰’的變白,身體更像糠篩一般抖了起來,空出的一隻手按在了心口。


    眼看著他的身體直直的就要朝著時念壓上來,沈弈的動作更快,他起身一把抱起了時念,羅根的身體便撞在了酒桌上。


    全場再一次沸騰了起來,有些美女甚至驚叫著往門前竄去。一直在另一側等待的助理們,其中一個見此,變了臉色慌忙跑過來,那助理從包裏迅速拿出一個藥盒,往羅根的舌下含了一枚藥片,眾人七手八腳抬起羅根,俱樂部的保安也魚貫而入,抬起羅根就往外走。


    事出突然大家都驚魂未定,沈弈看著一切發生,大手撐住了時念,時念的身體很冷,而且她似乎在發抖。


    沈弈陰翳的目光落下去,不解,為什麽這樣的她還是不肯跟自己服軟,剛剛好幾次他就忍不住插手阻止了!


    此刻,時念雖然站著,但身體的重量全依靠在沈弈一隻手上,她內心空空的,也有些害怕,咽了咽口水,喉嚨也是火辣辣的疼,不知怎麽的她的雙腿發軟,幾次欲倒下。


    人的生命總是稍縱即逝,如此脆弱,剛剛的男人可能是有病史,但怎麽說也是自己引發的。


    她害怕自己成為殺人凶手。


    想到這裏,她身體又忍不住一抖。


    大家也沒有再繼續的意思,紛紛走出門,沈弈帶著時念出去的時候,一個男人擋住了時念,指著她說道:“沈先生,這個女人留下,她要跟我們走。”


    時念驚慌的往後一推,卻聽到沈弈那比較慵懶低沉又囂張的口氣


    :“她是我太太,我還沒追究你們總裁對我太太不禮貌呢!”


    男人的臉色有些古怪又看了看時念,此刻,她就算再不識相也知道沈弈才是她的保護傘,她朝著沈弈的身體湊了湊。


    沈弈很滿意,一把打橫抱起了時念就朝外走去,那男人更不敢去攔了。


    時念在沈弈的懷裏,眸光迷離間抬頭看到沈弈的下頜,很是堅毅冷漠的線條,他目視前方一步步走去,帶著她離開俱樂部。


    時念莫名想起一句話,自己最愛看的周星馳電影,紫霞仙子說:“我的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總有一天他踏著五彩雲歸來!”


    怪不得,那麽多女人前赴後繼的喜歡沈弈,因為他確實有這個能力。


    今晚的局是他帶著時念來,時念要生要死全在他的一念之間,此刻兩人姿勢親密的走出去,時念搞不清心裏什麽滋味,她很想問:“我是不是合格了,可以自由了麽?”


    但是,她又沒有氣力在開口。況且,她問出去,沈弈一定會生氣的。


    她把頭靠近在沈弈的胸口,想聽聽哪裏是否如正常人一樣也有心跳,是不是會痛,會害怕!


    她湊過去,也聽到了,那裏傳來一陣又一陣沉穩有力的撞擊聲。


    “沈弈,你的心到底是用什麽做的。”時念喃喃出聲,頭一偏閉上了眼睛。


    沈弈似乎聽到時念在對他說話,但是奈何聲音實在太小,他“嗯?”了一聲,湊近了一些,卻看見時念的眼眸慢慢合上。


    倔強的小臉縱然是睡著,都微微皺起,臉上帶著警惕的神情,仿佛就是一頭沒有安全感的小獸。


    沈弈眸光深邃的不像話,誰都不知道他的內心到底在想寫什麽。


    沈弈將時念放在車上,時念在迷迷糊糊間感覺什麽東西離開自己,便更加用力的抱住了沈弈的腰,輕聲呢喃了一句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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