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她被嫉妒衝昏了頭腦。


    “喂!你好!”


    聽到有女人的聲音,時念把電話上的號碼再默念了一下,沒錯啊!女人的聲音嬌媚跋扈,聽著有些熟悉,裏麵又再一次傳來:“你好,有事嗎?”


    “噢!”時念應了一聲,想起來了可不就是早上才照過麵的蘇影麽?難道,兩人這是在一起了嗎?


    “沈弈在嗎?”電話那頭的回答讓她皺起了眉頭。


    “哦,弈哥哥啊,弈哥哥在洗澡呢?你有什麽重要的事需要我拿進去嗎?”蘇影的聲音嬌滴滴的讓時念聽著很不舒服,過於做作的讓時念有一種想狂揍的衝動。


    時念冷笑了一聲,洗澡?


    是剛剛進行了一場幹柴烈火的歡愛嗎?沈弈也未免太有性趣了,東西兩頭來回跑也是夠累的。


    時念的聲音冷冷清清的傳過去:“告訴沈弈一聲,我要去同學聚會了!”


    “嗯,我現在就進去轉達!”


    蘇影說完迅速掛斷電話,又刪除了來電記錄,把手機放回原處,走進另一間屋子裏,想趁著沈弈沒出來換一套衣服,收拾一下狼狽的模樣。


    她在臥室裏剛套上一個裙子,好像聽到一陣開門聲,蘇影跑出去,桌上的手機沒了,盒子沒了,浴室也是空空蕩蕩的,整個房間裏依稀充斥著沈弈身上淡淡的古龍香水味道。


    時念本是想去醫院照顧母親,可以大學好友魏如歆忽然打來電話,說今天晚上會有一場久違的同學聚會,讓她務必參加。


    母親重病,她哪裏有什麽心情聚會,可是魏如歆偏偏不同意,還說在美國著名醫學研究院的林辰這次也回來了,同為醫生,讓她去跟著沾沾光。


    聽到這裏,饒是時念再不想去也要去了,林辰讀大學的時候專業課就第一,最後被保送去了美國,聽說一直在研究腫瘤方麵,或許……


    她可以請教一二,對母親的病情有利無害。


    時念打定主意,問了魏如歆時間地點,臨走前未免沈弈亂發脾氣才打電話知會一聲,誰知道竟然擾了別人。


    她穿了一套黃色的群裏,頭發紮成了高高的馬尾,她最近因為母親的病憔悴了不少,可是她很要強,不太願意被人看出來,便化了一個淡妝。


    她提著黑色的背包,看著鏡子裏精致的女人,仿佛看到了大學時期那個明媚的少女。


    可是現在……


    時念無奈的扯了扯嘴角,一切想起來那麽近,可是又是那麽的遙不可及。


    路上因為堵車,時念到的時候大家都已經到場,看到她姍姍來遲,有些人眼睛一亮,魏如歆立刻衝上來抱住她。


    魏如歆身材高挑,比時念高出一個頭,她攬著時念,“我們班級的女神來了,快快快,大學時期不敢表白的現在快上啊,還在等什麽?”


    聞言,時念不好的意思紅了臉,悄悄拉了拉魏如歆的衣服。


    魏如歆聳聳肩,“害羞什麽嘛,你這麽拉風,我想還沒有呢!”


    對麵站著一群男人,時念粗略的掃了一眼,大家的變化都挺大的,險些沒認出來。


    有一個身材健壯的男人見狀端著兩杯酒杯走了過來,他穿著一身酒紅色西裝,頭發油光鋥亮的,看得出來,為了這次聚會,他精心打扮過了。


    他走到時念身邊停下,將左手中的酒遞了過來,聲音低沉,臉上笑意明顯,“時念女神,來晚了,可是要罰酒三杯的啊!”


    時念一愣,魏如歆腳步往前一邁就要說話,時念將她拉回來,主動接了過來——


    大家的興致都這麽高,她不能例外。


    可是想到沈弈如果知道自己參加聚會還喝酒,肯定會生氣。


    但是,他今天應該不會回家吧!


    既然都和蘇影在一起了,那晚上也應該會留宿在那裏!


    時念笑了笑走到人群,手中的酒水一灌入口,隨後又接連拿起來兩杯,毫不含糊。大家這才滿意起來。


    酒正烈,時念一口喝下去仿佛是從喉嚨到胃部吞了一塊火球一樣灼燒了下去。


    聚會到半途已經是寒暄的,可是林辰還是沒有來,時念有些心不在焉。


    敘舊的,拚酒的同學們已經各自建立起了陣營而坐,時念走到正在瘋狂點歌的魏如歆旁邊,拉著她的手,湊到她的耳邊,問:“不是說林辰回來麽?人呢?”


    魏如歆喝多了,腳步虛虛浮浮,聞言皺起細長的眉毛,“什麽?我聽不清。”


    時念歎了一口氣,她又大聲的重複了一遍,“林辰,我說林辰。”


    “哦!”魏如歆這回睜大了眼睛,她驚訝的看著時念,語無倫次的:“你怎麽知道?他那個你?原來你…嗝……你也有意思啊!”說完意味深長的看著時念笑。


    什麽啊……


    時念歎了一口氣,魏如歆已經接過話筒繼續唱歌去了。


    罷了,也許是林辰今天臨時有事也未必。


    包廂裏五彩斑斕,夜色正濃,她看著大家都漸漸被酒精調動的情緒高昂,想到了沈弈今晚應該是在蘇影的床上,她就心裏莫名的不舒服。


    又有老同學過來勸酒,時念心裏不爽,也便一一喝了。


    她有些難受,但是也不想去吐,反而拿起桌上的一大杯也不管是什麽的酒,猛喝了兩口。


    對麵的一幫人湊數鬥地主,一輪一輪下來到後麵找不到人,看到時念一個人在喝悶酒,一個同學跑了過來,看了看桌子上空了的幾個瓶子,倒吸了一口涼氣,拉起她說道:“我去,沒想到女神你這麽能喝啊,別一個人呆著了,過去湊個數鬥地主!”


    時念站起來腳步都有些徐晃,強撐著掙開那雙漂亮的眼睛,被同事拉過去按在了凳子上。


    時初腦袋暈乎乎的,但就是莫名的想笑,可能是喝多了,控製不住情緒。


    沈弈回到別墅,剛下車,院子裏燈火通明,傭人站在門口等他,看見他回來恭敬的問候,“先生回來了。”


    沈弈點點頭,將搭在臂彎的外套遞過去,走進了屋子。


    樓下沒人。


    他欲上樓,又轉身問了傭人,“太太呢?”


    “太太晚間說不用準備晚飯,她要去參加聚會。”


    “聚會?”沈弈下意識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又掏出手機,上麵別說來電,連個信息都沒有,“什麽聚會?”


    “好像是大學聚會。”傭人想起時念臨走時接的電話,又道:“在皇爵會所。”


    沈弈皺起眉,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他沒有上樓,複拿起傭人準備折好的外套走進了夜幕。


    司機小楊看到沈弈又折回,連忙跑了過來,卻看見沈弈揮了揮手,“你的休息時間到了,不用跟著。”


    說完,自己開著車駛出了別墅院子。


    這個該死的女人,都快11點了,居然還沒有回來!


    葉城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各類娛樂場所喧囂非凡,沈弈站在寫著‘皇爵’兩個字的休閑會所門口,撥了一下時念的號碼。


    半晌後,機器女音響起。


    無人接聽?


    沈弈深吸一口氣,強行壓製住怒氣,雙眉緊鎖走了進去。


    前台的服務生根本不知道沈弈說的是哪一波人,因為每天來這裏聚餐的人實在太多。


    她看著沈弈不俗的穿著,雕刻一般的麵孔,臉上堆滿了笑容說道:“今天多人聚餐的總共有六個包間,我可以幫你去找找。”


    沈弈禮貌的點點頭,那雙寒眸卻依舊陰翳。


    前台服務生領著他挨個尋過去,終於在一個包間裏看到時念穿著明黃色的連衣裙,雙夾緋紅的在牌桌上笑的歡暢。


    沈弈開門的刹那,裏麵的同學仿佛是心靈感應一般,那麽多眼睛同時屏住了呼吸齊刷刷朝著門口望去。


    沈弈卻絲毫都不介意,沒有一點局促,他依然筆直聳立,沒有打領帶,襯衫扣微微張開,顯得沒有那麽一本正經,額角微微散落幾根發絲,顯得格外的不羈。


    他的雙目緊緊鎖住時念,一個箭步走過去,拎起了時念軟踏踏的身軀。


    時念看著他雙眼越發的迷離起來,因為她不知道自己是喝多了產生的幻覺,還是這個男人真的來了。


    眼睛裏似乎是升騰著霧氣一般,濕漉漉的,格外的攝人心魄。


    沈弈覺得那裏不對勁,時念已經將身體懸掛在他的身上,小嘴微微嘟起,聲音糯軟:“我的錢都輸光了!”


    隻是,這麽簡簡單單一句話,說的沈弈喉嚨一幹。


    原本一路壓抑著怒火過來的他,眸色一暗,將時念攬過一側,輕輕拍了怕她的頭,低低說:“那我幫你贏回來好不好?”聲音就像是帶著蠱惑一般。


    時念的笑的分外開心,許是酒喝得上臉,姣好的皮膚上暈上一層緋紅,眼神亮晶晶的直視沈弈的眼睛。


    沈弈在時念的瞳孔裏看到自己的倒影。


    他攬過她,坐下來沉聲對著桌上的人道:“我能替時念玩嗎?”


    時念的同學平時也多多少少認識一些商圈貴人,可是沈弈的氣質,比那些人更出眾。


    但是他們卻沒有一個人認識他,更被說和時念是什麽關係了。


    女人們因為能更加緊距離的接觸到他而雀躍不已。“當然……當然可以的。”


    對麵的一位同學回神,連忙應道:“這是我們的榮幸啊!”


    沈弈打開衣袖間的袖口,拿牌,動作間都是渾然天成的高貴和優雅,他仿佛每一局都是勝券在握,就算是一張爛牌,到了他的手裏被他調整了打法就仿佛活了一般。


    他有時打到一半,也會回頭讓時念看看牌,然後教她怎麽打,有時候時念使壞打了爛牌他也不計較,而是壓低聲音解釋:“這紅桃10不能打,因為紅桃q還沒打出去,紅桃q我估計在你這位男性同學手裏,所以我們先要……”


    難得沈弈會一口氣會對她說這麽多話,而且是有耐心。


    時念迷蒙著雙眼,雙手緊緊抓住他的西裝一角靠著他,發間的清香若有若無的總是竄進沈弈的鼻息間,撩撥的沈弈心裏癢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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