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的話,已經證明了她就是當年的那個安妮兒,隻是她不承認自己是安妮兒,是因為她對當年的事情還不能釋懷罷了。


    對於安妮兒的這個稱呼,我是多少了解一下的。


    畢竟我也在農村生活過。


    農村有很多風俗,也有很多習慣。


    比如說人的名字,就有很多習慣性的叫法。要是誰家有兩個兒子,老大還好一點兒,特別是第二個孩子是男孩兒的話,一般都會喊他二小。


    要是那個女孩兒的話,都會用這女孩兒名字中的一個字,後麵再加一個妮兒。


    就像是安娜,在十幾年前被喊做安妮兒一樣。


    這和外號沒有關係,也根本就不是外號,而是大人對孩子的一種愛稱。


    所以安娜十幾年前被村裏人,稱之為安妮兒,也是完全能夠說的通的。但是我萬萬沒想到,在安娜現在被那麽多人羨慕的預知能力,當年竟然給她的童年造成了那麽大的傷害。


    雖然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不過眼下我好像知道,安娜能預感未知危險的能力好像是天生的。


    難道說,天才都是這樣的?天才在小的時候,都會被人誤認為是異類嗎?


    這個,無從考究。


    隻是現在安娜的情緒,明顯比之前好了很多。


    安娜擦幹臉上的淚,好一會兒才說出了一個讓老支書誤解了十七年的事情。


    “其實,當年我說的不是死四個人,是死個人,可能是我說話不清楚,可能是你們聽錯了。隻是沒想到這麽一個錯誤,就改變了我的人生。”


    “還有你們放心吧,我奶奶以後保證再也不會再來了,她這次來的目的也很明顯,就是擔心我太委屈了,也擔心了我十七年,所以在我十七年後來到村子裏,她也隻能通過這種辦法和我見一麵。”


    “但是當年,你們如果能聽我的勸告,村子也不會成這樣了。事情反正都已經過去了,至於我當年說的50年黴運,其實並不是沒有辦法解決的,隻是當時你們都一直阻止我去做這件事兒罷了。”


    “還有那個風水先生,當時我也沒弄明白他為什麽要這樣做,不過現在想想應該是明白了,他當時是大限到了,也就是說快要離開這個人世了。因為但凡給人看風水的,他看的越準,也就泄露的天機越多,喪失的壽命也就越多。”


    “所以我估計著,他肯定是看到了咱村兒的風水眼在我家那宅基地上,想要破壞了咱村兒風水眼也就可以讓他添加一些壽命。因為風水是可以養人的。”


    “隻是當時我還小,對於這些事情還不懂。隻是知道不能拆掉我家的房子。時間過的可是真快啊,轉眼睛已經十七年過去了。”


    “老支書,你放心吧50年的黴運我會想辦法破掉,但是你能不能答應我一個請求?”


    “請求?什麽事兒你說吧孩子,隻要你能說出口,就算是要了我的老命,也肯定不會說二話。”


    “畢竟,我還有咱們村兒,已經欠了你十七年了。也是該還的時候了。”


    老支書說的很真誠,從他此時說話的表情上,我可以看出他是出於真心的。沒有半點兒的應付。


    安娜勉強一笑說:“都那麽多年過去了,沒有誰欠誰的,隻是命中注定罷了。”


    “雖然那麽多年過去了吧,可我一直有個心願未了,就是想讓您帶我去我奶奶的墳前,讓我好知道我奶奶葬在什麽地方,至少在夜裏想我奶奶的時候,我好知道應該看著什麽方向。”


    “孩子,就隻有這些?沒有其他的了?”


    顯然,老支書對安娜的要求感覺有些太簡單了。或許在老支書的這句話背後,他應該是更想聽到安娜怎麽破解……這村子50年的黴運吧。


    雖說已經過去了十七年,但接下來還有幾十年的時間呢。


    隻是他這個時候不好意思說罷了。


    “就這麽簡單,當年我想去給看奶奶葬在什麽地方,想參加奶奶的葬禮,可是你們都不讓。所以也隻能十七年後,到我奶奶墳前給她磕三個頭了。”


    “老支書,我這個要求過分嗎,你應該會答應我的吧!”


    “孩子什麽都別說了,我現在就帶著你去,走,咱們現在就去。”


    “那個誰,把你家裏的香燭還有值錢給我準備一些,一會兒好讓安妮兒這孩子給她奶奶上墳用。”


    “哎哎哎,好,好,我這就去拿。”


    那壯漢的妻子一聽,忙著就去裏間拿了值錢和香燭過來。


    李牧接過東西的時候,從兜裏掏出100塊錢要給她,可對方不要。


    但安娜最後還是硬給了對方,說給她這錢不是客氣,而是燒給她奶奶的東西,必須要由她花錢買,別人的東西就算是燒給奶奶了,也沒用。


    安娜的這些話是不是真的,也隻有她自己知道。不過我好像以前還真聽爺爺說起過,說但凡給過世的人燒東西,都必須花錢買的才算數。


    在後來老支書帶著我們,去安娜奶奶墳前的時候,也印證了安娜的話。


    那就是但凡給過世的親人,還有廟裏燒香的時候,都必須由自己花錢買的東西才算數,特別是過年的時候就算是再窮的人家,給親人和神位燒香的時候,也都會自己買,不會向別人借。


    不過想想,好像還真是這樣的。借錢的借東西的都有,但就是很少聽說有人借香燭的。


    在去安娜奶奶墳前的路上,我們都沒怎麽說話,隻是老支書抽著煙卷兒走在前麵,陳乾和安娜跟在後麵,我和李暖在最後麵走著。


    村子裏的人不知是聽說了什麽,都站在街邊自家門口上,看著我們一行人從村裏穿行而過,然後被老支書帶著到了那個老村委的東邊,一個河邊有兩棵大槐樹的地方。


    河溝不是很寬,裏麵隻有河底有些水,兩側都是長著叫不出名字的雜草。


    還是老遠的時候,我就看到老槐樹下麵有個凸起的墳頭。我想,這個墳頭應該就是安娜的奶奶吧。


    不過回頭看到昨晚我們住過的老村委時,我緊走幾步追上陳乾和安娜問道:“安娜,昨晚咱們在老村委住的時候,你說上廁所出來的時候,是不是就來的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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