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細心的人能看出來,說話從來不都是用來聽的嗎?


    怎麽古裝女人和我說話的時候,我不是抬頭仔細聽,而是低頭看呢?


    不錯。你沒有猜錯。而且我也沒有打錯字。


    其實,說話的方式有很多種。不單單隻是用嘴才可以說話的。比如說打字,還不如說……


    還比如說她轉身衝我嘴角上揚過後,伸手到衣襟裏掏出的一張紙,然後塞在了我手裏一樣。


    可奇怪的是,在她塞給我紙的時候,我竟然感覺不到她的存在。隻是低頭看著她拿起我的手,然後把草黃色的紙放在了我手心,關於她的手和溫度,丁點兒都感覺不到。


    正在我疑惑著心裏的不解,想要上前問她這是什麽,上麵寫了什麽。還有我一直最最關心的一個問題,那就是她到底是不是李暖,為什麽她會和李暖長的一模一樣。


    如果時間來得及,如果我能控製著自己嘴巴問出這些疑惑時,我肯定還會順便問問李暖到底怎麽了。


    可顯然這些我一樣都做不到。試想一下,一個人連自己的身子都控製不了,又怎麽可能去問別人一些事情呢。


    正在我心裏一百個為什麽的時候,眼前的古裝女人卻是突然開始模糊起來。


    我現在所說的模糊,並不是剛剛說的霧裏看花那種模糊,而是就像第一次的時候,眼前的畫麵開始閃爍不清楚的模糊。


    娘的,壞了。該不會是她又要走吧。


    記得上次就是眼前畫麵開始閃爍時,她不大會兒就不見了。


    我想大聲喊她,讓她先不要著急走,至少問清楚她到底是誰也好。


    於是,我努力的掙紮,我用力的想要控製我身體,哪怕走動不了,單就是能說出話來也好。


    可遺憾到讓我著急的是,這些我一樣都做不到。


    隻能眼睜睜的握著手裏的草黃色紙,弄成了一團。看著她……


    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她衝我嘴角上揚的微笑,還有她的模樣一點點在我眼前模糊,直到不清楚。


    我想哭,我更想大喊。


    可是,她終於在我眼前猛地一閃,消失不見了。


    在她消失不見了的那一刻,我眼前原本明亮到能夠看清楚一切,隻是看不清她的光亮,也瞬間暗了下來。


    而在這個時候,我也不知什麽時候,怎麽的就兩腿一軟跪在了地上。渾身癱軟到不行的弓著身子哽咽著。


    嗯……


    好吧,我承認。這是我第一次哭了。


    在陳乾和安娜的麵前。


    是的,在和李暖長的一模一樣的女人消失後。在我身邊又重新恢複到黑暗的時候,我看到安娜和陳乾像看怪物似的,睜大了眼睛盯著我。


    “陳乾,你說張恒他會沒事兒嗎?”


    “我們這樣到底是在幫他,還是……在害他。你看渾身哭到顫抖的樣子,我有點兒不忍心。要不然我們還是……”


    “安娜,這是他的命。這是他生下來就注定要承擔的東西。誰也幫不了他,隻能讓他自己承擔。”


    “既然是命,就不會因為我們不做,事情就不會發生。我們現在能做的,也隻是能幫他快點兒度過去。”


    “目前來看,也隻有這樣,也隻能這樣了。”


    陳乾和安娜的話,我聽在耳朵裏。而且還是聽得清清楚楚。雖然我並聽不懂他們說的命啊什麽的,是什麽意思。


    但我敢肯定,陳乾和安娜肯定在我身上發現了什麽。


    他們肯定發現了連我自己也都不知道的事情。


    “張恒,張恒。別他娘的磨嘰了。哭哭啼啼的像個老娘們兒似的。起來了,起來了,你最喜歡的東西出現了,看看身邊的都是什麽東西。保證會讓你大吃一驚的。”


    陳乾拍著我肩膀說。


    說實話,我這會兒的意識已經恢複過來了; 隻是我如果就這樣抬起頭來的話,他們肯定會笑話我。說我哭哭啼啼的像個老娘們兒。


    於是我在等他們給我的台階,雖然即便陳乾給了我台階,最終還是罵了我老娘們兒。


    但我在聽到陳乾說,我最喜歡的東西時,第一時間我就想到了李暖。


    我猛抬頭,看著陳乾問道:“嗯?幾個意思?你找到李暖了!”


    我的天啊,這……這是怎麽了?


    身邊的東西怎麽全都變了,這是哪兒?我之前不是和陳乾還有安娜在黑布隆冬的石頭洞裏嗎。怎麽現在、現在一下子就到了這裏了?


    “陳乾,這是怎麽回事兒?這些陪葬品是哪兒來的。你們是怎麽找到這東西的,我怎麽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來到這裏的。”


    “哦我知道了,陳乾,你丫的該不會是對我使了什麽壞吧。你倆剛才是不是把我給迷昏了,讓我吃了什麽迷幻劑之類的東西。我說剛才為什麽都控製不了自己身體呢,而且腦子裏還出現了亂七八糟的東西。”


    “陳乾,你大爺的。你全家大爺的。 我畫個圈圈詛咒你個王八羔子。”


    “安娜還有你,你也跟著陳乾學壞了吧。我也……哎算了。你一個女孩家家的,我就不和你計較了。隻詛咒陳乾一個人算了。反正他臉蛋子皮厚。”


    我之所以這麽想,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我分明記得之前自己是在黑黢黢,拿著手電筒都看不到腳下的山洞裏 的。


    可現在我抬起頭來到時候,不但手裏的手電能把周身照亮了。而且四周還擺滿了各種青銅器和瓷器。


    而在這之前,我們什麽都沒做。什麽都沒幹,就隻是在原地陳乾問我感覺到了沒有之後,我就迷迷糊糊的做了一個夢。就隻是這些。


    可就隻是發生了這些之後,我身邊的一切都改變了。


    或許也有人說,萬一是因為我的那個夢呢。萬一是因為夢中那個和李暖長的一模一樣的女人呢。


    雖然我也想到過這些。不過感覺因為一個夢就讓我們發現這些瓷器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如果要用夢裏的那個古裝女人,來解釋這些的話純屬他娘的扯淡。根本就不現實。


    在我看來,我之前做的那個夢。百分之八九十是因為安娜和陳乾他倆,又瞞著我想做什麽事兒呢。所以就給我使了什麽招,通過氣味兒什麽的方式,故意讓我昏迷了一會兒。


    不過眼前可以看到的東西,卻是不得不讓我大吃一驚。


    因為偌大的一個溶洞空間裏,除了極少數的青銅器外,大多數都是瓷器。


    嗯對,就是瓷器。數量最多的就是各種各樣的瓷器,大的、小的,精致漂亮到要命。


    雖然我對瓷器並不懂行,但就憑著眼睛看,就能感覺到這些東西肯定個個都是寶貝,個個都值錢。至少一個像尿壺大小的青花瓶,估計都能買上一萬塊。當然了這種估價,是根據之前大光頭的話猜的。


    但眼下最讓我詫異到不行的是,在我驚顫著足足有200多個平方的溶洞裏,橫七豎八的擺放著那麽多瓷器,到底可以賣多少錢的時候。


    我也無意中發現,此時我們所站立的位置,竟然就是之前陳乾拿著弑天匕首,讓我聽聲音找出口的溶洞。


    可現在的溶洞,和之前的溶洞卻有完全不同。


    之前的溶洞裏什麽都沒有,隻有地麵上大大小小的石筍。而現在原來的石筍依舊存在,可在石筍的空隙間竟然多出了那麽多的瓷器。


    也就是說,在我被陳乾和安娜不知用什麽方式弄昏了之後。這溶洞的地麵上,原本都是空蕩蕩的地方,現在全部都堆放滿了各種瓷器和青銅器。


    說白了,也就是堆放著的錢。


    說實話,之前和陳乾在人家墳頭裏見過的好東西也不少,雖然最後拿出去的不多。但像今天這樣上一秒什麽都沒有。下一秒就滿地寶貝的情況,還真是少見。


    也更是讓人看了都心動。你想啊,這滿地的瓷器那可都是真真切切的寶貝啊,隻要能帶出去,那立馬就是錢。


    可是這些東西,是怎麽在我一個迷惑後,就突然出現的,卻是不知道了。


    但現在管他知道不知道的,畢竟眼前的瓷器值錢,我是知道的。


    不過在我正準備彎腰拿起腳下一個茶壺大小的金色瓷瓶,看看上麵的金色是不是黃金時。


    身邊的陳乾突然拉住了我說道:“張恒,別動。”


    “你……你手裏拿的草黃色的紙是什麽東西?我記得你身上沒帶這種東西吧。”


    “草黃色的紙?且,胡扯蛋呢吧。草黃色的紙是在我夢裏那個女人給我的。夢裏的東西怎麽會帶到現實中來呢。”


    不過在我不削的說著陳乾時,陳乾竟真的從我手裏奪走了一個東西。


    而這個東西還真就是草黃色的紙,和我迷糊中那個古裝女人給我的一模一樣。


    娘的,怎麽能是一模一樣呢。簡直就是同一個。


    “怎……怎麽可能。夢裏的東西,怎麽會帶到現實中來呢。”


    “如果夢裏的東西都是真實的,那那個夢還是夢嗎?”


    想到這裏,我不由得渾身打了個冷顫,周身有著說不出的激動和後悔。


    但在這個時候,陳乾已經打開了那個草黃色的紙張。或者更確切點兒說,應該是他揭開了被我握成一團的草黃色紙張。


    “襪子?李暖的襪子。這裏麵是李暖的襪子!”安娜突然指著陳乾從草黃色紙裏,包裹著的東西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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