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暖,你為什麽要這樣做?”我看李暖沒反應過來,又問了一遍。


    “什麽怎麽做?我不懂你說什麽?”


    “在小木屋前你對自己做了什麽?為什麽你好好一個人突然就發瘋了的似的?還有後來陳乾把你打昏的事兒,是不是也是你和陳乾之前都商量好的?”


    “李暖,我雖然平時不怎麽動腦子,可不喜歡動腦子,並不代表我沒腦子,我能看得出來。”


    其實,這些話我早就想問李暖,隻是看李暖虛弱的樣子一直沒忍心問。本想著等陳乾也醒過來後,當麵問他倆的。可我就是那種有事兒不說出來,就不舒服的那種人。所以在這一刻我終於問了出來。


    李暖臉上雖然還很蒼白,但我也還是能看出來她臉上蒼白的同時,也有著些許的驚訝,這個我能感覺的到。或許李暖不會想到我會這個時候問她這些事兒吧。


    “張恒,你想多了吧。什麽我發瘋,什麽陳乾打昏我的,我有點兒不太明白。”


    “我好好一個人,怎麽會發瘋呢,是你想多了,還是我想多了?”


    我看到了李暖臉上的詫異,但我也更聽到了李暖的回避,因為李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很明顯的她眼睛不敢和我對視。就好像之前說了多少次的話題。人,四肢和嘴都可能騙人,都會騙人。可隻有人的眼睛最真,隻有人的眼睛不會說謊。


    其實,在問李暖之前,我並不是很肯定安娜給我說的這些事兒,但在看到此時李暖臉上的詫異後,我已經很肯定安娜說的話不會錯。更何況安娜是那種沒有把握,就絕對不會把話說出來的人。


    “李暖,我想知道,我想讓你告訴我,告訴我,好嗎?”


    “我、我……張恒你……”


    “小張子,哎呀頭好疼。小張子你他娘的混蛋是不是趁我睡覺,又欺負我老姐呢?”陳乾突然兩手抱著腦袋從床上坐起來衝我說道。


    “陳乾!”


    “陳乾你真的沒死?你真的還活著嗎?嗚嗚、嚇死我了,你真的嚇死我了。嗚嗚……”


    聽到陳乾的話,我正懷疑自己耳朵時,一直守在床邊的安娜早就已經淚眼婆娑到不行,撲到陳乾懷裏嗚嗚哭了起來。


    安娜在陳乾懷裏哭,陳乾就坐在床上安慰著安娜。如果是陌生人的話,或許看到這一畫麵肯定會認為他倆是結發多年的夫妻。因為陳乾和安娜臉上的表情,真心讓我無法形容。在陳乾昏迷的時候,安娜一滴眼淚都沒掉下來,一直在忍著各種讓人後怕的結果。


    現在陳乾醒了,安娜才終於哭了出來。這個時候,我就在想安娜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孩子,她的內心到底有多強大?恐怕這樣強大的內心,連很多男人都難得一見吧。


    陳乾和安娜那邊彼此安慰著的同時,我和李暖就在旁邊看著。直到安娜哭了一會兒,估計是想到我和李暖還在屋子裏,所以才猛的害羞從陳乾懷裏站了起來,看了我和李暖一眼就站在一邊不說話了。隻是不時問著陳乾身體有沒有哪裏不舒服,之類的關心的話。


    “安娜,放心!我陳乾可不是隨隨便便就會死的。我陳乾,堅強著呢!”


    “小張子,你現在是不是很好奇,很好奇為什麽我脈搏都快消失了,還能自己醒過來?”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老姐平時好好的,可在小木屋跟前就發瘋了似的?還有為什麽我要把我老姐給打昏?”


    “是不是,你現在是不是就想問這些?哎呦頭好疼,如果你現在給我按兩下腦袋的話,或許我一舒服就告訴你了。”


    “陳乾,你大爺的。信不信我一鏟子砍死你。還給你按腦袋,沒門兒。”


    我直接衝陳乾做了個用鏟子劈他腦袋的動作後,就走到了陳乾跟前,拳頭在他肩頭砸了一下放緩了語氣說道:“陳乾,你真是把我給嚇死了。”


    “好兄弟,你沒死就好。回頭等這茬子事兒完了,我請你吃大排檔,如果……如果我們都還能回去的話。”


    不知怎麽的,我這說著說著就感覺有些失落感,像是和陳乾一起經曆了次生死似的。


    陳乾沒再和我說笑,用同樣的拳頭砸了我一下,我倆很有默契的伸手握在了一起,陳乾趁著我的手勁兒下了床,他活動了下胳膊腿兒,扭頭看了眼安娜後,往門口凳子上的李暖走了過去。


    “老姐,你沒事兒了吧?”


    “啪!”


    “陳乾,你個混蛋。誰讓你這樣做的?知不知道你這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萬一你就這麽一睡不醒,知不知道老姐會內疚死的,一輩子都會內疚。”


    是的,李暖直接二話不說,起身先甩了陳乾一個響亮的巴掌。瞬間就讓我和安娜石化了,不明所以的眼睜睜看著他倆的對話和陳乾臉上對他老姐的嬉笑表情。


    娘的,陳乾臉皮夠厚的,被他老姐打了,都還能衝李暖笑的出來。


    我雖然看著有些詫異,但在李暖的話中我聽到了那個巴掌雖然打在了陳乾臉上,但我更能感覺到李暖打的是自己的心疼。


    我和安娜都想要說話,可最後我倆誰也都沒說話。不是不想說,也不是不敢說,而是還沒等我倆有機會說時,陳乾對李暖簡單的幾句話,好像就已經把我倆要問的話給回答了。


    陳乾嬉笑著摸了下被打的半邊臉兒,對李暖說:“老姐,你不是也一樣嘛!你為了你的陳乾都不惜揭自己的傷疤,用自己的痛幫張恒,你為了張恒,我為了你,很正常!”


    “再說你老弟我,那可不是一般人,我可是不會輕易死掉的。這不現在正活生生站你跟前嘛!隻是有一點兒不太完美,接下來我們還需要加快速度找到那個東西,不然你和張恒……”


    “陳乾,你胡說什麽呢,是不是另外半邊臉又想找打了!”李暖在責怪陳乾的時候,我看到了她在看我,是的我和李暖對視後,李暖像是做賊被抓似的扭過了頭去。


    我能看出來,陳乾的話沒說完,而李暖岔開話題責怪陳乾,也就是為了不讓他把接下來的話說出來。


    但,但這個時候我好像已經猜到什麽了。小木屋前李暖突然的發瘋,到陳乾打昏李暖。再到剛才李暖和陳乾兩人的對話,我他娘的就算是個傻子,用腳趾頭去想,去腳丫子去聽,也都該明白些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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