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親身經曆的話,估計這輩子我都感覺不到那種,明知道危險就在身邊,但身體卻是無能為力的那種感覺,要多不好,就有多不好。


    不過,頭越發的沉,眼睛越發的困, 終於我還是失去了知覺。就連閉上眼睛僅有的那點兒心裏恐懼感也都無影無蹤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候,感覺有光線照在了我眼睛上。


    “哎呀,好疼,腦袋好疼。”


    “嗯,這是在哪兒?李暖,玲玲?”


    “李暖呢,玲玲呢?她倆怎麽不見了?我這是在哪兒?”


    我有點兒慌了,我真的有點兒慌了。


    並不隻是因為找不到李暖和玲玲了,而是此時此刻我竟然躺在封山村的祠堂裏。


    熟悉的木桌上擺放著熟悉的正冒熱氣的飯菜,熟悉的那隻有一雙的筷子,熟悉的房子,熟悉四周的一切的一切。


    如果說非要找點兒不一樣的話,那麽恐怕就是之前是我們三個人一起在吃這些本應是給死人貢品的飯菜,這會兒隻有我一個人。


    大爺的,怎麽回事兒?昨天我們三個明明已經離開這裏了,今天怎麽一醒過來就在這祠堂裏了?


    哎呀,難道那倔強老頭兒說的半夜12點前一定要離開這裏,說的就是這個原因?因為我突然的就想起這麽一個事兒來,那就是昨天夜裏我出去拉翔前,玲玲說說馬上就要到12點了。


    雖然我不是很肯定自己昏倒時什麽時間,但大概時間還真就是午夜12點左右的樣子。


    想到這裏,我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想不明白。


    如果真的如同倔強老頭兒說的那樣,是這些祠堂裏的阿飄把我抓過來的話,那為什麽隻有我一個人,李暖和玲玲呢?


    她倆去哪兒了?


    雖然那桌子上的飯菜都還冒著熱氣,而且這個時間我好像也應該餓了,但這個時候,這種情況下如果再想著餓的話,那麽恐怕我這腦袋就真的該裝進口袋裏了。


    我找,我開始找。


    我在祠堂裏上上下下的找著,找著每一寸角落。但願玲玲和李暖就會在這個祠堂的某個角落。


    祠堂雖然不是很大,但堆放著的各種桌椅板凳還有掛著的土黃色布簾子,想要藏個人的話還真就有可能。雖然在我找的時候心裏也根本沒抱什麽希望。


    因為這封山村的窗戶都很小,小到讓人匪夷所思。所以這宗祠裏的光線很暗,幾縷清晨的陽光透過窗子打在宗祠的飯桌上,飛揚的塵土在光線中隨我的到處找尋李暖而滾動著。


    ”哎呀,大爺的,不好!”


    這俗話說的好,人在點兒背的時候什麽事兒都有可能發生。我這邊正著急到不行的找不到李暖和玲玲時,腳下一不小心就纏住了正對宗祠屋門的土黃布簾子。


    接下來的結果恐怕不用我多說,大家也都明白會發生什麽。


    是的,不錯我一個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的大馬趴就趴在了地上。可是疼的我啊,從地上爬起來張口就罵。罵是那個王八蛋不要臉的家夥半夜不抱著自家媳婦睡覺,把我給弄到這死人住的屋子裏來。


    大爺的,這是什麽?


    突然的,我就沒再繼續罵下去的心思。因為這土黃色布簾的後麵竟然牌位。


    那麽大一麵牆,上麵階梯式拜訪的都是大大小小、各種款式的朱黑色牌位。


    最關鍵的是這牌位的最下麵香爐中,竟然還有一炷未燃盡的香……


    嫋嫋的煙氣正往屋外飄著,並沒有像正常香燭那樣煙氣往上飄。


    我愣住了,我一動不動的愣住了。


    我看著那牌位,那些個牌位好像也在看著我。


    終於。


    我再也忍不住心裏麵的那個害怕,哇的一聲就連滾帶爬的往宗祠外跑。


    可也就在我這一腳就跳出宗祠的時候,腳丫子都還沒落地時,門頭突然閃現出兩個身影,我害怕。我更想要躲避。可有些事情在發現的時候就是已經來不及了。


    就好像此時此刻都已經眼看著跳出宗祠門的我一樣。


    “啊!鬼啊!”


    我大叫一聲就剛好撞在了那門口突然出現的兩個人影身上後,連帶著他倆給砸地上後,我是撒丫子就跑,那兒還管身上有沒有泥巴,有沒有被磕疼。


    “著急去投胎呀,跑這麽快都不張眼睛。撞到人連個對不起也都不說,哼!”


    說對不起?大爺!有見過給鬼說對不起的嗎?我這好好的拉坨翔就被人弄到這死人住的屋子裏來,我找誰說對不起去?


    他全家大爺的,我不就是偷聽小情侶辦事兒嗎,就算是懲罰也不用動這麽大的家夥吧。


    哎?不對!


    “李暖?”


    “李暖,真是你啊,嚇死我了,你跑哪兒去了,我還以為玲玲死了呢!”


    在我都已經跑出宗祠院牆時,突然的就感覺剛才那聲音有點兒耳熟,回頭這麽一看竟然是李暖。


    什麽叫見了親人?這會兒哥們兒我的感覺就是見了親人了。


    抱起李暖就哇哇的說著好多,至於後麵說了些什麽連我自己也都想不起來了。


    直到邊兒上的玲玲生拉硬拽的把李暖從我懷裏拉過去後,說:“姐夫,你、你太氣人了。你明明抱著李暖姐,怎麽就說以為人家玲玲死了呢!氣死玲玲了。”


    我聽玲玲這麽一說,才恍然從剛才的那種劫後餘生中醒悟過來。


    看著滿麵羞紅好像還有點兒小幸福的李暖,還有這會兒同樣也是紅紅的小臉兒,但卻是因為被我給氣的玲玲。


    “啊?啊!哈哈。失態了,失態了。你倆剛才去哪兒了?可是把我給嚇死了,我還以為你倆都死了呢。讓我一個人守著那麽多牌位,也差點兒沒給嚇死。”


    不得不說,此時此刻的我的確是有些失態了。不過聽過李暖和玲玲的一番前言不搭後語的講述後,我也多少明白了些什麽。


    原來李暖和玲玲醒來的時候也是在這宗祠裏的,隻是他倆比我先醒過來罷了。


    她倆醒過來後看我沒反應,就各種方法喊我。就差玲玲把她腿上穿著的那絲襪脫下來塞我嘴裏了。可我就是倔強的各種不醒。


    李暖畢竟是大夫,雖然她更多的時候是給那些見不得光的病人看病,但這看病還都是一個道理的。甚至都可以說李暖的從醫經驗要比那些各種所謂專家教授都牛逼。


    李暖看我脈搏跳動有些弱,判斷我是最近飲食不好低血糖了。就想回車上弄些葡萄糖過來給我喝補充下體力。


    本來玲玲是在這宗祠裏守著我的,可看李暖去拿葡萄糖一直不回來就有些擔心,就出去迎李暖了。


    所以也就有了剛才我醒來後自己在宗祠裏,然後又撞在她倆身上的那一幕。


    “給,快點兒把葡萄糖喝了吧,會舒服一些。”李暖把手裏的葡萄糖給我說道。


    我看著自己手裏連瓶蓋都打開的葡萄糖,看著整望著我的蘇柔,心裏有種想要感動的樣子。


    我喝著一小瓶葡萄糖,趁喘氣功夫問了句:“李暖,你是不是有什麽發現,那麽久不回來?”


    然我這句話說出後,隻看到李暖原本還是微微笑的臉上突然一變,我這心裏咯噔一下想著是不是這封山村昨天晚上發生什麽事兒,甚至連問都還沒問出來時,那邊玲玲嗬嗬笑著拉著李暖手說:“嗬嗬,李暖姐、姐夫你們快看,我發現一個好玩兒的東西,這牌位裏竟然有和我們重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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