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些人到底是幹嘛的?”


    “光頭大哥,你可以給解釋一下嗎?”


    “他們身上的衣服,為什麽和我們之前看到的新鮮死屍是一樣的衣服?”


    “這個……咳咳,我好像有點兒搞不懂。”


    不等他們說完,我就明白了事情的大概來龍去脈,甚至於不用他們再說什麽,我就明白了當時陳乾他們上去後,為什麽都沒幫忙拉繩子,還有為什麽我在眼睛看不到之前,會看到他們躺在地上還帶著頭套。


    原因自然是和我一樣,都是因為眼睛在黑暗環境下時間太長,所以需要一段時間來重新適應。但我不知道的是他們眼睛雖沒受到陽光直接刺激,但卻也是直到天色稍稍暗了下來後,才勉強可以把頭套給摘下來了。


    但偏偏,可就偏偏沒人提起大光頭為什麽會有那麽一幫人也在這島上的問題,所以當我在問起這個問題時,原本都還你一句我一句說著些什麽的一眾人,瞬間都不說話了,除了我之外。


    終於,在我眼睛死死盯著那都成了豬頭模樣的大光頭後,還是滿臉苦笑的咧嘴開口了。


    “那個、那個大家都餓了吧,吃東西,吃東西,我這裏還有好多吃的,牛肉,牛奶什麽的都有。”


    “張恒兄弟,給你吃的東西!”大光頭說著就踹了旁邊的人一腳,示意去拿東西。旁邊的人自然是不敢不去,而我自然是不會因為大光頭的幾塊兒牛肉就違背原則的。


    當大光頭臉上要多尷尬,就有多尷尬的笑著給我遞來牛肉什麽的時,我毫不客氣的就揮著說說道:“哎呀這火怎麽搞的,煙這麽大,都看不清東西了,哎呦?手上怎麽拿了塊兒牛肉啊?哈哈,那我就先吃了再說!”


    可在我自己給自己找著比大光頭都還尷尬的台階時,陳乾卻是一把從我手裏奪過了牛肉。


    “丫的,你幹嘛!”


    “老姐,你吃點兒吧,之前我們每人總共就那麽點兒牛肉,你都什麽沒吃,就給了張恒。”


    “張恒,這個你沒意見吧?”陳乾把從我手裏搶過的牛肉,給了李暖後對我壞壞一笑說道。


    我沒有說話,不是因為陳乾做的是對的,而是因為此時我才知道原來之前的那塊兒牛肉,李暖並不是吃剩下的,而是根本就一點兒也沒有吃。


    心酸,大家有過這種感覺嗎?一種很痛很痛,但在痛中又有著絲絲幸福的味道。


    “李暖沒有推辭,而是有些害羞的看了我一眼,接過牛肉在鼻下深深聞了一下然後放在了我手裏說道:“嗯、這個世上呢餓肚子的確不是件什麽好事兒,但我知道如果我餓的走不動了,肯定有人背我回家,但要張恒餓的走不動了,那麽我肯定是背不動他的。”


    “所以,張恒,這塊兒牛肉就給了你吧,我看你吃就很幸福了。”


    “嗯,還有老弟,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你口袋裏應該也有塊兒牛肉哦!不信你看看!”


    “安娜,你說我說的對嗎?”


    探過腦袋的李暖嘿嘿一笑,對我旁邊的安娜說道。


    “哎呀,李暖你看你說什麽呢!”


    此時看著已經把手伸進口袋裏的陳乾表情,就已經知道安娜到底有沒有把她的那份牛肉悄悄給陳乾了。


    因為人的嘴巴甚至肢體語言都可以說謊,也會說謊。但是一個人的眼睛,卻是直接可以透視整個人的心靈,隻有眼睛最真!


    估計人們往往把眼睛形容成心靈的窗戶,就是這麽來的吧!


    是啊,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是不是在乎,是不是喜歡,又何須用鮮花和法拉利去承諾呢?那些那麽多在太陽下看似光鮮亮麗的誓言海誓山盟,都抵不過此時此刻的一塊兒牛肉。


    很多時候、很多事情他們本身都是沒有任何含義的,而是因為人的感情,賦予了他們生命和內涵。


    最終陳乾放在口袋裏的手始終都沒有拿出來,而李暖放在我身邊的牛肉,我也沒再拿起還給李暖,就那麽在跟前放著,放著,然後再放著。


    此時雖然是六月的盛夏,但海上的涼風呼呼刮著多少還是有些寒意。但不知為什麽當看到身前的那塊兒牛肉時,卻是總感覺心頭有種莫名的暖暖,就像李暖的名字一樣。


    不過也是直到此時,我才突然發現自己和李暖身上都穿上了很不合身的衣服,確切的說我們都穿上了大光頭手下那些一模一樣的衣服。


    雖然最後當大光頭那手下把儲備牛肉拿過來後,我們還是每人都吃了個飽,但陳乾口袋裏的和我身前的那塊兒牛肉,卻是到了最後也都沒再有人去碰它。


    估計一段兒讓人心頭暖暖的東西,比吃到肚子裏更為暖和些吧。


    “哎,娘的!我怎麽就忘了呢,那麽重要的一件事兒!”


    “你們等等,我去去就來!”


    突然的,當我看到大光頭時,就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雖然身後陳乾他們不停在喊我名字,但卻是仍舊沒能喊下我飛快的腳步。


    不錯,我想到了那個通風孔。


    更為確切點兒說,應該是直到此時我仍舊沒忘記那些破罐子什麽的,因為大光頭丫本身就是倒騰古董的,雖然鑽土洞子他沒有我們在行,但給古董估價卻是老司機了。


    雖然那些破罐子什麽的還被我給砸爛了幾個,但想想就這麽的時間最長,可得到的東西也都是最少的。想想都有些不值得。


    所以這會兒我才想著那岩漿應該快要停止了,看能不能再下去弄些罐子給大光頭看,多少也能賣點兒錢吧。


    可當我跑到跟前去時,看到眼前的畫麵,當時就送給了自己一巴掌。


    娘的,怎麽回事兒?怎麽都坍塌了個大窟窿了?


    “哎,兄弟你也就是命大,在你上來不大會兒時間,這小島上就突然震動起來,然後就成了這個樣子了,估計裏麵沒少埋好東西。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走了兄弟,我們這條小命能救過來,就已經不錯了。”


    “幸好當時我多長了個心眼兒,另外找了些人過來……”


    大光頭身後拍著我肩膀說道,眼睛卻是看也不敢看我的樣子。雖然這大光頭老司機裝的很像很像,但做賊心虛這四個字並不是空穴來風的。


    “大光頭,這裏一共就我們倆,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他娘的沒安好心,想要最後來個黃雀在後?”


    我毫不客氣的大步上前,便揪住了大光頭的領子問道。


    “你說什麽呢?我大光頭是那樣的人嗎?張恒兄弟你這話說的就有些過分了,雖然我大光頭承認自己不是個什麽好鳥兒,前些時候坑過一個外地人……我、我絕對不會對你們有任何心思的。”


    大光頭被我這麽一說,一不小心就說禿嚕嘴了,自覺後慌忙想要岔開話題,但我卻又是怎麽肯放過他呢。


    可就在我正要進一步追問時,陳乾他們卻是走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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