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我好像沒說伯父的兒媳婦就是你吧?哈哈!”


    哥們兒這從來都是心直口快這老毛病,20多年了一直改不了,不過幸好陳乾這家夥早就已經習慣了,不然這會兒給安娜開這種玩笑,還不得給我拚命啊。


    或許也正是因為陳乾了解我這脾氣,所以才正捯飭那些骨頭的同時插話說道:“行了吧,你們就別吵吵了,我們可沒多少水了。”


    “陳乾、伯父怎麽好像動了?”


    就在正扒拉著骨頭的陳乾轉頭和我們說話間,突然的李暖就說出了這麽一句頓時堵上我們所有人嘴巴的話。


    是的,在安娜滿臉不知恐懼亦或者是害怕的說出這句話時,我們所有人都有點兒蒙了。


    不不不,不是蒙了,而是都不說話了,甚至於連正兩手抓著那腰間一根不知什麽名字骨頭的陳乾也都有點兒出汗了。


    “李暖,別胡說。怎麽可能會動呢。骨頭都裝到背包一半了。”我偷偷在背後碰了下李暖,給了她一個眼神說道。


    以前上幼兒園的時候,聽老師說過一個故事,那就是小孩子說謊鼻子就會變長,當時立馬就去和老師道歉去了,說老師我沒看到你裙子下麵是白色的。


    下午我就被老師叫家長了,不過不是因為偷看老師裙子叫家長的,而是因為我在幼兒園午睡少睡了5分鍾。


    從那之後哥們兒我就知道原來說謊話鼻子是不會變長的,長大後哥們兒才懂得當時老師說錯地方了 ,變長的不是鼻子。


    所以從此之後,我就幹脆連真話也都不說了,而且都還沒再被叫過家長。


    但這次看眼前的情況,我又重新認識到老師原來說的是對的,說謊話會邊長的不是鼻子,也不是喝水喝多了能用到的那個地方,而是頭發。


    因為剛剛分明隱約間也都看到好像動了一下的小半截身子白骨,卻給李暖說她看錯了。所以這會兒當我看到陳乾手中旁邊那根骨頭再一次動了的時候,頭發一下子就豎起來了。


    不但頭發變長了,而且聲音好像也變大了。


    當時哥們兒嗷的一聲就喊了出來:“陳乾你老爹動了,真的動了。”


    不過在我這說話間,陳乾估計也已經感覺到了什麽,那叫一個利索的轉身過後,就已經站在了原地的兩米開外地方,同時兩拳頭緊握於身前,做出了隨時準備幹仗的動作。


    “你們快走,這地方有詭異。”


    看陳乾這說話時的樣子,估計是想感覺到了什麽,又或者說是他的右眼看到了什麽。


    但目前不是好奇的時候,但也更不是把陳乾一個人丟在這裏的時候。


    於是我一把推開身邊的李暖和安娜大吼:“你倆快走,順著原路一直跑,千萬別回頭。我和陳乾馬上就到。”


    話說過後的我,也不等她倆說什麽,大腳跳過身前的桌子,扯住陳乾就要外外跑。


    並不是哥們兒我害怕了,而是在我推開安娜 和李暖讓她們離開的時候,這山洞好像也跟在那死人骨頭後麵顫抖了起來。


    ”不行,不行小張子,我是一定要把這骨頭帶出去的,雖然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確認,這就是我老爹,但我必須要按照百分之百的希望去做。“


    ”如果錯過這個機會,恐怕以後連看到完整屍骨的機會都沒有了,我不想給自己留下遺憾。”


    陳乾說話很急,但更多的卻是誠懇和不可否決。


    “大爺的,我就知道自己這條小命要栽在你陳乾孫子手上,行吧,這孝心總不能讓你一個人落吧,再怎麽說我和伯父那也是認識的,當初這抽煙還是伯父教會我的。”


    “伯父,就衝著你害我半夜找煙抽的份兒上,今天我和你家兒子就瘋狂一次吧。”


    “我撐著背包,你快點兒往裏裝。這山搖地動的,估計再玩會兒都來不及了。”


    從來都把怕死當愛好的我,也就不知道當時哪根筋搭錯了,愣是就不害怕地動和山搖了。


    不害怕是一回事兒,可這山搖不搖、地晃不晃卻是管不住的。


    最為要命的是,好像陳乾這丫每往背包裏放一根骨頭,這山洞就震動厲害一些,不過幸好的是震動並不是很厲害,至少沒掉石頭什麽的東西。


    “陳乾,張恒你倆好了沒有,剛我和安娜去洞口看了一下,外麵的穹頂好像震動更厲害。”


    “胡說什麽呢你,穹頂之前不都是掉下來了嗎?怎麽可能還會震動,那下麵的空間是掏空山體形成的,如果頂上動了的話,那豈不就是整個山在動了,這不是晃動,是他娘的地震了。”


    “哎,不是說讓你們倆走的嗎?你倆怎麽又回來了?快走,快走,這兒說不定什麽時候就塌了。”


    我這話都說了大半,才恍然想起早就讓他倆先走的事兒了,於是我就催著她倆快走。


    可她倆既然會回來,又怎麽會再走呢,其實還是到了後來我才知道,當初她倆根本就沒打算走過,而是去洞口附近看外麵的情況,確定在我和陳乾弄完後可以順利逃跑。


    就在我想要把背包放桌子上,準備跳過去讓她倆趕快逃跑的時候,突然頭頂那麽大一個石頭掉了下來,落在距安娜不到半步遠的地方。


    安娜當時是個什麽心情我不知道,不過我看著那差點兒就要讓陳乾哭鼻子的煞白臉色安娜,當時就轉頭衝陳乾吼了一嗓子:“陳乾你丫到底什麽時候弄好?人都差點兒砸死了。”


    “你他娘的催什麽催,催命呢,我不想快點兒弄好啊,可這下身就好像被固定在地上似的,屁都累出來七八個了,可就是弄不下來。”


    說話間正抓著骨頭的陳乾,在腿骨生生被他給折斷後,一屁股就蹲到了地上。


    “娘的,大不了一起死算了,不就是個死嗎,有什麽好怕的。”


    “安娜、李暖你倆撐著點兒背包,我和陳乾一起來!”


    “你是伯父也好,是那個皇帝老兒更好,不管你是誰,這裏我就得罪了,我們想把你帶出去讓你衝突見天日,你總不舍得把我們留下陪葬吧?得罪了就!”


    “陳乾,別他娘的一根根骨頭拔了,再拔我們都成陪葬品了。用工兵鏟,一人一個工兵鏟,就算是屁股粘膠了也都要給他生生撬下來。”


    說話間我也不管陳乾反對不反對,背後掏出家夥事兒就硬生生塞進了骨頭最下去,用力往上撬著。那可是把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


    或許是直到此時才終有機會看清楚這山洞搖晃的到底有多厲害,還有此時此刻正撐著背包口袋的李暖、安娜臉色有多難看吧。


    話也不多說,估計著是不知咬了幾次牙才把那工兵鏟也給掏了出來。


    其實當時那種情況,如果我們稍稍能有一個人冷靜下來的話,估計也都不會有後麵的結果。


    平時都習慣了這事兒靠著陳乾的我們,此時此刻終於卻是都已經忘記了,恐怕最不冷靜的就是陳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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