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大爺,這裏有什麽問題嗎?”向來機靈的李暖也是感覺到了不一樣的氣氛問道。


    老獵人沒有直接回答李暖的話,而是依次看了看我們三個,然後才咕咚的咽了下口水說道:“小夥子啊,你們確定是這裏嗎?你們那朋友難道就沒給你們說這鬼頭村是個啥地方?”


    “啥地方?”我有些膽怯的問。


    並不是我膽小,而是這地方真他娘的太詭異了,剛來到這裏那會兒,隻顧著用羊皮裹著身子了,腦袋恨不能縮成個烏龜似的。


    可此時聽得老獵人鬼頭村三個字後,才發現這裏與其說是個村莊,倒還不如說成了個天然的養屍地更確切些。


    這裏三麵地處開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林木,隻有南麵一座我們眼前的柱子形狀的高山,這柱子形狀的高山就好似是被人為刻意修正過似的,近乎70度向上聳立。不要說攀爬上去,就算是單純的看上一眼,都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


    北麵林帶的中間偏左處有一條凍結了的小河,剛好形成一個半弧形狀對準了那南麵的高山。


    這半弧形狀的小河就好比是一張拉滿了的弓弩,左右兩側林立的樹木就好似是無數條離弦的箭,剛好形成了風水學中的地煞之勢,也就是民間所流傳的養屍地。


    此種地勢影響下,終日鬼鬼異異,見不得陽光。除非是大富大貴之人能夠勉強生活,但凡八字稍微有些弱,或者命理不好的人都會一聲坎坷,死於非命。


    活人都是如此,更不要說那些死掉的亡魂了。如果死人埋葬在這裏,十有八九都離不開這裏,哪怕是外麵的亡魂無意中邁入這裏,也都是隻能進不能出的。


    這種地勢形成的時間越久,匯聚被困的亡魂越多,影響就越大,甚至於到了最後連小動物都難以在此種環境中生存,最後變成徹徹底底的人間煉獄。


    “陳乾。”我看了陳乾一眼喊著他名字。


    陳乾沒有說話,隻是麵色凝重的四處看著周圍環境,顯然他也犯難了。


    因為剛才都還在我們腳下的那條蜿蜒小路,這會兒不知什麽時候竟然不見了蹤影,除了頭頂依舊在飄落的雪花,還有呼呼吼叫個不停的北風,其他的全部都改變了模樣。


    “娘的,這下可好了,本來該死的天氣就夠冷的了,現在連後背都開始發麻了。”我搓搓手裹住身體說道。


    “壞了,路怎麽沒了?我們是不是遇到鬼打牆了?”老獵人突然說道。


    或許是因為畜生天生就通靈的緣故吧,在老獵人說這話的時間裏,把我們一路拉過來的毛驢也開始不安分起來,像是受到了什麽驚嚇似的,原地不聽亂動著。


    幸好了老獵人擅長打獵的同時,駕馭牲口的本事也不小,一直安撫那頭毛驢,才不至於它拉著我們亂跑。


    “陳乾,張恒,我們是不是遇到鬼打牆了?我有點兒害怕。”


    李暖在說這話的時候,其實我心裏比誰都他娘的害怕。


    但誰讓哥們咱是男人呢,是男人就不能和女人一樣膽小不是,至少害怕也不能說出來,強裝著也要裝出個熊樣來不是。


    “沒事,有我呢。放心吧。我連人家墳頭都敢刨的人已經是大惡人了,鬼最怕惡人。”


    但顯然,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我的手是在抖的。


    “張恒你丫的就別廢話了,我們遇到好像不是鬼打牆,而是鬼砌牆。”


    陳乾憋了半天,終於憋出了句話來說道。


    “你丫能不能有那麽一次不裝逼,裝逼很爽嗎?我管他是鬼打牆,還是鬼砌牆的,隻要有辦法讓我們快點兒離開這裏,比什麽他娘的都強。”


    大爺的,這關我毛事兒啊,怎麽葫蘆糊塗的又被扯上了,本來我現在是應該在抱著枕頭睡覺的。穿個大褲衩在這冰天雪地的,受這份洋罪。


    這鬼打牆和鬼砌牆什麽的到底有什麽區別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平時遇到鬼打牆的時候,想要破解最簡單,要是最有效的辦法總共分三步。


    第一步是脫褲子。


    第二步是用力。


    第三步就是撒尿。


    這鬼打牆就像民間流傳和民間傳說的那樣,就是有些調皮的鬼想和你和開玩笑,或者太過孤單想讓你留下來陪他玩會兒,就故意趴在你後背,用雙手捂住你的眼睛,讓你看不到眼前的路。站在原地某個地方一直打轉,明明看著眼前有路,但這條路你卻是不管怎樣也都走不到盡頭。


    除非他不想再和你鬧了,再或者是直接等著雞鳴,天亮了就自然而然的破解了。


    但人們都知道,這人鬼殊途,雖然鬼打牆這事兒也並沒有什麽,但要是時間長了的話,就算是天亮了也會生場大病。


    所以。


    “咳咳,那個李暖,要不你先回避下,然我先撒泡尿?”


    “那快點兒,真是的。就不能再想個文雅點兒的辦法嗎?”李暖雖然極不情願,但畢竟也是和我們闖蕩好多次了,也知道是什麽意思。所以就轉過了頭去。


    本來我是想著老獵人都還在這兒呢,也讓他見識一下我張恒一泡尿的本事。可當我脫掉褲子準備撒尿的時候,卻是直接後悔的腸子都他娘的要青了。


    因為我這一泡尿都還他娘的沒尿完呢,一串串差黃色的冰柱就形成了。


    不錯,在尿灑出來的那一刻,就被這鬼天氣給凍成冰柱了。


    鬼地方,再加上這鬼天氣,也真是沒誰了。


    不過幸運的是,我傳宗接代的家夥事兒應該還算是完好無損。因為我看到李暖的時候,還有感覺。


    ”哈哈,兄弟你老二還好吧?“陳乾哈哈笑著打趣我說道。


    我當然毫不客氣的送給他一個中指說道:’放心,對付你老姐,足夠用了。”


    或許是老獵人年紀有些大了吧,受不了我和陳乾這樣的玩笑,盡管他也聽出了話中的意思,所以此刻轉頭強忍著笑意。


    但陳乾這丫的一句話,卻是瞬間讓老獵人,包括我和李暖都再沒有笑意。


    因為陳乾說,這鬼打牆和鬼砌牆雖然隻一字之差,但卻是相差了十萬八千裏。


    如果說鬼打牆隻是一道空氣的話,那麽這鬼砌牆就是實實在在的一堵牆了。


    雖然我不懂陳乾這話中的意思,但卻是感覺我們好像真的遇到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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