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陳乾逗得差點笑瘋過去,腦補了一下他抱著幹屍又親又啃的樣子,還真是委屈了那具幹屍。


    陳乾瞪了我一眼,拍了拍身上的灰:“趕緊走,趕緊走,可惡心死我了。”


    我點了點頭,跟在陳乾後麵。


    “我和你說,咱們走這條路肯定對。”陳乾一邊說著,一邊往幹屍待過的那個洞穴裏麵走。


    “你怎麽這麽確定?”我跟在陳乾身後,問道。


    “你想啊,那具幹屍是幹什麽用的?嚇唬人啊,為什麽要嚇唬人?因為不想讓人進去唄。哪裏最不想讓人進去呢?肯定是渤海王家的大門兒啊!”


    我被陳乾的這套理論虎的一愣一愣的,乖乖跟著他往那個幹屍待過的洞裏麵鑽。


    別說,這個洞和我們剛剛那個還真是不一樣,我們之前待得那個,四周都是石頭。這個洞,四周都是黏土。


    “你看出什麽貓膩兒來沒有?”陳乾問道。


    我一臉吃瓜地搖了搖頭:“就這種土,我們老家脫磚坯都不用。”


    陳乾還拿了個大,解釋道:“這種黏土是混了石灰進去的,古時候用來修城牆的。”


    “城牆?”我不免有些激動,我們找了半天,還差點讓一具幹屍給吃了,原來得來全不費工夫。


    陳乾點了點頭,兩隻手開始在四周摸索。


    “可是這城牆不太對勁兒啊,咱們剛剛是從一個洞窟,不對,是幾個連在一起的洞窟鑽進來的啊。”我說道。


    陳乾估計也是沒想通,壓根就沒理我。


    我也識趣兒,幹脆就閉上嘴不再說話了。


    這個洞穴比我們想想的還要大,左右延伸一眼望不到頭,但是寬度僅能容下三四個人並排行走,要說是城牆,實在有點牽強了。


    “咱們往哪邊走?”我問道。


    “左邊。”


    “你怎麽這麽肯定?”我繼續問道。


    “因為我運氣好。”


    我對陳乾沒來由的自信實在是沒什麽信心,但是除了相信他的運氣之外又別無他法,最壞的結果也不過就是繞著這座所謂的城牆走上一圈兒。


    每隔十幾步,就有一盞長明燈。說來也奇怪,這城牆裏麵並沒有風,但是長明燈的火苗卻無風自動。


    陳乾顯然也發現了,對我比了一個噓的手勢。


    我們兩個相當默契的一同停住腳步,一陣沙沙的聲音也正從我們身後傳來。


    “該,該不會那具幹屍又跟上來了吧?”我哆哆嗦嗦地問道。


    “不像。”陳乾說道,“我喊一二三,你就跑。”


    “那你呢?”我問。


    “不用你管,你就記住了玩命跑,千萬別回頭就行了。”陳乾說道。


    陳乾的身手我是知道的,那在他身邊也就是一個累贅。


    “一、二、三!”


    還沒等陳乾數到三,我就兔子一樣竄了出去。


    基本上大學體育達標的時候我都沒有跑的這麽快過。


    竄出去的一刹那,我看到陳乾抽出一把短刀。


    跑了能有二三十米,我瞬間爆發的體能也達到極限,扶著膝蓋喘著粗氣,下意識地回頭去看陳乾。


    就是這一眼,差點沒把我嚇暈過去。


    陳乾握著短刀的手已經開始發抖了,而他的對麵,正站著一個女人,或者說,正飄著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長發及腰,但絕不是什麽小清新校花女神,因為她那一張慘白的臉上,嵌著兩個黑洞洞的眼窩。沒錯,裏麵沒有眼睛,一張血盆大口張得能吞下陳乾的腦袋。


    “我靠!這什麽鬼!”我尖叫了一聲。


    陳乾原以為我已經跑遠了,我這一叫喚,嚇得他趕緊回頭看我。那個女鬼就趁著這個空當,飄飄悠悠地來到陳乾的身後。


    “小心!”我大喊一聲,脫下一隻鞋就往陳乾的方向扔,


    我這鞋可是國足穿過的,那叫一個臭,隔了十幾米都能聞見味兒。但是我這鞋也是國足穿過的,扔人從來就沒扔準過。


    那女鬼一看,一隻鞋朝她扔過來,想都沒想,空手就接了。


    陳乾是嚐到過厲害的,趕緊躲得比我還遠。


    “咱們這麽跑不是辦法。”我說道,“兩條腿抵不過她一陣風啊。”


    那女鬼接了鞋,明顯感覺到我在戲弄她,整張臉再次扭曲的不成人形,咆哮著朝我們撲過來。她的衣服拖在地上,正是我們剛剛聽到的沙沙聲!


    “我靠!嚇死爹了!”我抱頭往地上一蹲,那女鬼正撲在陳乾麵前,一人一鬼臉貼臉的,距離還不到兩厘米。


    我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伸手就去抱那女鬼的腰。


    作為一個徹底的唯物主義者,鬼魂這種東西我是不信的,所以當我抱到那個女鬼的腰,並且感覺到她的體溫的那一刹那,我幾乎興奮的要叫出聲來!


    “我就知道你丫是裝的!”我抱著她的腰,使勁兒往後一拽。


    那個女鬼重重摔在地上,疼的直哼哼。


    “是個人?”陳乾驚訝道,“不對啊,要是人的話,她怎麽能到處亂飛呢?”


    那個女鬼發出陣陣慘叫。


    “噓!”陳乾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又直接在那個女鬼腦門兒上彈了一個腦崩兒。


    對於這種墳頭蹦迪的行為,其實我是非常不屑的,所以我采取了更加直接的方式——騎在那個女鬼背上,防止其逃走。


    “看你那個猥瑣的樣子……”陳乾笑道。


    “少廢話,趕緊問,你這條命還是老子那隻鞋救的呢!”我笑罵道。


    陳乾也不含糊,捏著那個女鬼的下巴問道:“你是誰?”


    女鬼先是一愣,繼而意識到我們兩個估計都沒什麽惡意,這才漸漸平複下來:“奴家姓陳,小字寶蓮。”


    “得,還跟我是本家。”陳乾笑道:“你死了多久了?”


    誰知道陳乾一問,這個陳寶蓮倒是先怒了:“原來二位是將我當做女鬼了!奴家也不怕告訴你們,奴家在這住了兩千多年,就沒見到過什麽女鬼!”


    陳乾一聽,差點噴出血來:“你都活了兩千多歲了,還不是女鬼?”


    陳寶蓮掙紮了兩下:“且先讓這位壯士放了奴家,奴家慢慢與二位壯士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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