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抱鬆開了一點空隙,他的頭低到她的麵前,額心相抵,呼吸交融。


    紀八月才遲鈍地反應過來,“你……要幹什麽?”這個姿勢……讓她不能不多想,他是要吻她嗎?


    深邃的眸子隻是緊緊盯著她,如夜狼一般,她不敢動,似乎隻要她稍稍動彈,他就是一口將她吞噬!


    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紀八月咽了咽口水,極力抗拒著眼前的美色,不斷告訴自己這個男人是名花有主的,千萬要忍住,忍住,忍住,手,緊緊扣住沙發的邊沿,快要將布墊摳出個洞來,“何……碩言,我……”她想說我是有婦之夫,可是嘴唇翕合了幾下,終究沒說出口,這樣難得的美好,即使是不屬於自己的,即使是一場美夢,她也寧願沉淪,不願醒來。


    身子下沉,臉微微側過去,似乎就要吻上了。


    紀八月顫巍巍地閉上了眼。


    何碩言原本隻是想逗逗她,緩解一下緊張的氣氛,沒想到她居然當真了,還一臉羞澀準備接受的模樣,那嫣紅誘人的雙唇就在眼前,近在咫尺不足一公分的距離,小惡魔又開始探出腦袋……


    可理智還是及時拉住了他!


    若是他吻了八月,事後八月一定會後悔,無論他有多想重溫曾經那份美好的味道,都不能毀了八月如今的幸福,心神微微一凜,他的指腹輕輕貼上她的唇,磨蹭,然後握成拳頭,“要不我們換張碟片?”


    輕語喚醒了紀八月,她猛地臊紅了臉,紀八月啊紀八月,你這個豬頭!人家根本不是要吻你,你閉什麽眼睛?丟人!丟死人了!一折身掙脫他的懷抱,紀八月將紅透的小臉深深埋進布墊裏,雙手緊緊抱著靠枕,蓋住自己的腦袋,她真是沒臉見人了!


    懷中一空,何碩言的心頭也莫名失落,他站起身,“我記得我們以前看過一部喜劇,叫《非誠勿擾》是不是?”


    紀八月不想理人,不想理人啊,她現在隻想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何碩言已經在找碟片了。


    可紀八月這個時候身體又出狀況了——


    她要尿尿!


    好想哭,可不可以不要這樣持續尷尬?


    好一會兒,才聽到何碩言欣喜的聲音,“找到了。”


    很快,影片就開始播放了。


    紀八月一直在忍,想把那股尿意憋回去,“對了,這個點是不是該接念言放學了?”


    何碩言看了看腕表,“才三點多,看完這張碟應該可以去了。”


    才三點多?


    “那你公司不忙嗎?”今天怎麽沒聽到電話?


    “前斷時間我把工作進行了一些調整,也就是說這段時間我會空閑很多,剛好可以陪你。”何碩言又坐了回來,“想吃點什麽零嘴嗎?水果還是薯片?”


    不提水果還好,一提到這個‘水’字……紀八月咬了咬牙,悶聲說,“其實你不要放下工作特地來陪我,我一個人在家也挺好的。”


    這一會兒,何碩言總算聽出點別樣的味道了,“你這是在下逐客令嗎?”


    “不是!”紀八月連忙否認,“我隻是覺得不好意思,畢竟你的工作那麽重要,若是因為我而耽擱就不好了。”


    何碩言伸手,想去撈她出來,“不會,你也很重要。”


    求你了,能不能別再說這種讓人誤會的話?她是個女人呀,最容易胡思亂想了好不好?


    “我……我真的一個人可以照顧好自己的,你放心。”走吧走吧,她快尿崩了,“趕緊回公司查查郵件,或是整理整理資料什麽的。”總之,就是趕緊走!


    “你在趕我?”口氣似乎有些受傷。


    “沒有沒有,怎麽會呢?”她要哭了,難道真的得麻煩他親自抱她去廁所?要不然她總不能在他麵前表演‘紀子爬廁所’吧?


    終於將她的小臉撈了出來,依然紅彤彤的,像極了富士蘋果,可愛得令人想咬一口,他很自然地伸手捏了捏她粉嫩的麵頰,笑眯眯道,“既然不趕我,那就一起重溫下老電影吧。”


    紀八月緊咬下唇,有些哀怨地瞪著他,可不可以不要再對她做出親密的舉動?她很容易誤會的好不好?


    “不準咬。”看她下唇咬得泛白,他忍不住蹙眉。


    紀八月聽話地鬆了口,等他轉過身的時候,又一次咬住,心中腹誹,我的唇我愛怎麽咬怎麽咬,又沒咬你的!


    看了一會兒電影,紀八月的臉色都不對了,不行不行,膀胱一陣一陣抽痛,再憋下去得憋出病了……


    猶豫了又猶豫,食指還是輕輕戳了一下沙發前麵的人,“喂,何碩言……”


    “嗯。”何碩言轉過臉來,眉眼深深,很好看,“怎麽了?”


    紀八月臉上的紅暈還未撤去,又添了幾分,“我……想去洗手間。”


    “好。”何碩言站起身,“我還以為什麽事呢。”彎腰便要抱她。


    “翻個身。”她小聲提醒。


    隻手托住她的頸子,隻手探過她的腰,然後輕而穩地將她翻轉過身,“現在可以了嗎?”


    紀八月點點頭,不敢看他。


    何碩言很輕易地抱起紀八月,大步走向衛生間,“怎麽生了孩子之後比以前還瘦了?”


    “因為沒人做飯吃。”紀八月隨口應道。


    何碩言的腳步為之一頓,“魏辰呢?就算他很忙,也該給你們母女找個保姆或是管家才對。”


    紀八月連忙閉嘴,她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索性衛生間離客廳很近,話題就此中斷。


    何碩言將紀八月坐放到馬桶上,突然想起什麽,“要不要我幫你脫褲子?”


    這麽流氓的話虧他還說得一本正經,紀八月瞪他,想瞪得他心虛,卻瞪紅了自己的臉,不由咬牙,“謝謝,不用。”


    何碩言的眼中藏了幾分笑意,轉身出門,“好了記得叫我。”


    紀八月怒,“你離遠點!”她可不想他聽到自己尿尿的聲音。


    “好好好。”聲音笑著遠去,“我一會兒再來。”


    看恐怖片直接導致的後果便是夜不能眠,趴在床上的紀八月大睜雙瞳,直愣愣地盯著半空中的某處盲點就是不敢閉眼,時間一點一滴流逝,不知何時,天已經蒙蒙亮了,她這才揉揉酸疼的眼睡去,一會兒,隔壁傳來女兒起床的聲音,她再度被驚醒,“唉……”深深歎口氣,若是換作以往,她定會睡得雷打不動。


    間接導致的後果就是無法直視電視,尤其是光線照在黑暗的屏幕上折射出來的那抹白光,看著看著便令她心慌,好害怕突然間電視就自動亮了,然後從裏麵爬出一個身穿白衣的長發女子,那畸形的肩,黑色肮髒的長指甲,仿佛是來自地獄的索命修羅……她不許自己想,但影片中的畫麵卻時不時在腦中閃現。


    都怪何碩言!可惡的家夥!為什麽非得看恐怖片?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手機突然響了,驚出紀八月一身冷汗。


    有氣無力地接起電話,是何碩言,“什麽事?”


    “八月,我在‘何盈記’,想吃點什麽早餐?”


    “隨便。”持續有氣無力,她隻想睡覺,可電視機就在自己對麵,她又不敢睡。


    何碩言聽出紀八月的不對勁來,“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紀八月打了個哈欠,好困。


    那頭沉默了一下,才笑問,“昨晚沒睡好?”


    紀八月淡淡哼了聲。


    何碩言忍住笑,“別怕,等我,很快就來。”


    別怕,等我,很快就來。


    為什麽她會有種心悸的感覺?


    紀八月搖搖頭,大概是沒睡好,頭暈導致的。


    因為紀八月受傷不方便開門,何碩言便主動索要了鑰匙,順便配了一把,打開房門,窗簾還沒有拉開,隻留了一條縫隙,金色的陽光從縫隙裏照了進來,灑在床頭櫃上,灑在美人臉上,化作金色的光圈籠罩著她,柔軟的輪廓,明媚的線條,睫毛很長,卷而上翹,此刻閉著眼睛,正微微抖動,何碩言蹲下身子,看來趴臥著的紀八月,心中滿腹柔情,這麽多年過去,他看遍美女,無論是亞裔還是歐美,很多女人都比她漂亮,可唯獨她的這份美能撼動他的心。


    情人眼裏出西施……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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