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黑白兩道(二)


    當喬治聽到翻譯和他說完翟勤的話以後,他有些吃驚,對於這種信任不管是什麽人,都會有感激之情。喬治算是不得誌的人,但翟勤給了他信任,這讓他有知己的感覺。


    翟勤繼續說道:“第二個命令,你們是新九軍的人,在這裏是學習為的是學會本領抗戰殺敵,不是給美國人學的,也不是給我學的,是為國家民族而學的。為了心中的仇恨,為了抗戰,為了那些死去的中國人,所以,你們能學成,就是一個合格的軍人,學不成那你們就不配成為軍人。空軍、陸軍、海軍,他首先是軍人。空軍不合格,那麽相信你們回到陸軍也不合格,我隻好請你們離開軍隊。喬治大隊長認為你們沒有三到五年根本不可能上天參戰,我問你們用那麽長時間嗎?”


    “不用”所有的隊員一起使勁回答。


    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三五年學飛機,那不丟死人了,還打個屁鬼子,等學會了鬼子可能被人殺光了。


    翟勤說道:“陸軍訓練一個士兵是三個月,我給你們一倍的時間,半年。半年時間我要看到空軍戰鬥力,否則你們就不合格。拿出精神來,知識技術要全麵合格,有信心嗎?”


    “有”所有人一起回答。張召飛的回答聲音特別大,他從小就被人讚聰明,就連姐姐那麽有頭腦都說自己聰明,怎麽可能半年還學不會。一個破飛機而已,就是閉著眼睛摸,半年時間也把他摸會了。


    翟勤對身邊有些發呆的喬治·萊恩說道:“喬治大隊長,現在起你是他們的指揮官,我把權力給你,如何讓他們半年成材是你的事,我的時間不多。”


    喬治搖搖頭說:“翟將軍,你的條件太高了,半年幾乎不可能。”


    翟勤笑笑:“喬治大隊長,世界上沒有不可能的事,每天二十四小時,按八小時計算,半年是一年半時間,應該夠用。”


    喬治吃驚的說道:“那樣你們的士兵會打死我,他們是堅持不住這樣的訓練學習,那太艱苦了。”


    翟勤自信的說道:“請相信中國人的毅力,我也相信我的士兵,他們能堅持住。”


    喬治有些不服氣的說:“那好,我修改訓練計劃,但願他們能堅持住。”


    翟勤和喬治說話是通過翻譯的,因為翟勤大學時學那點英語早就忘得差不多了。再說後世英語和這時的美國話也有很大區別,翟勤等於不會,這些話全都被學員聽到了。


    臨時學生隊長金成順立正大聲說道:“軍長放心,我們不會丟臉,什麽艱苦的訓練我們都能堅持,保證不讓軍長失望。”


    翟勤點頭說道:“很好,我等你們衝上藍天,把鬼子飛機擊落,保護我們的領空,這是空軍的職責和光榮使命。”


    “是”金成順立正大聲回答:“保證完成學習任務。”


    翟勤沒有再說什麽,他向喬治和布萊特他們莊重敬禮離開空軍機場。身後的喬治大喊道:“中國人,開始跑步,進行體能訓練。我要看看你們的保證能堅持多長時間?”空軍的殘酷訓練開始了。


    翟勤返回參謀部之後找來沈方輝說道:“這一段時間我們的主要任務是訓練,部隊一定要完成我下達的訓練項目,取消一切軍事行動,保持現在占領區,部隊分成小部隊,進入日軍占領區進行練兵作戰。”


    沈方輝說道:“我明白。”


    大別山沉默了,翟勤的軍隊又恢複了常態,主力部隊沒有了任何軍事行動跡象,隻有不時的小股部隊進入日軍占領區,他們打一下就跑,然後開始下手搶奪日軍的物資。


    藤田進發現他難受的日子來了,翟勤的戰術開始變化,翟勤出動的部隊都是以連排為單位,無孔不入也說不上什麽時間,大部分是身穿普通百姓的衣服,很難分清是遊擊隊還是翟勤的正規軍,他們機動靈活,能打就打,不能打就撤,跑的特別快。特別是女子大隊,這些殺星一樣的女人,神出鬼沒,竟然遠離大別山根據地進入淮南鐵路的以東地區,炸毀了皇軍的鐵路。


    翟勤的部隊又變成了土匪搶劫隊,他們就像是窮瘋了一樣,什麽都搶,特別是子彈、手榴彈、炮彈、擲彈筒的榴彈。弄得鬼子小隊人馬根本不敢攜帶太多彈藥,那等於給翟勤的部隊準備的一樣。


    南京的偽政權終於建立了,當汪精衛宣布就職的當天,蚌埠安徽偽省政府被襲擊,日偽漢奸被殺一空,被偽國民政府稱為蚌埠慘案,翟勤成為最大的罪犯。


    三百多日偽人員全都被殺,弄得新九軍控製區周圍漢奸膽戰心寒。他們發現翟勤的部隊開始不怎麽針對鬼子,開始集中打擊偽軍,這讓那些偽軍更害怕。


    藤田進有些鬱悶,本來以為有了投降皇軍的中國軍隊,可以讓大日本皇軍的兵力得到緩解。可不向翟勤這裏調偽軍還好一些,調來的軍隊那就是給翟勤送武器彈藥一樣。


    在巢湖剛剛調防的偽軍第八師八千多人,被翟勤一個遊擊大隊給全師俘虜。最讓藤田進憤怒的是翟勤的遊擊大隊拿走了一個師的武器彈藥,可全部皇協軍的人卻一個也沒殺,而是完整編製的保留。


    偽師長栗風報告,遊擊大隊長鍾順說的,他們的武器太垃圾了,彈藥也不多,下次如果還這麽差就槍斃他們。


    有這麽幹的嗎?弄得藤田進欲哭無淚。如此一弄,鬼子哪還敢再武裝這些中國投降的軍隊。氣憤的藤田進把栗風槍斃。


    這樣一來更糟,那些調進大別山周圍的偽軍,投降的更快。被新九軍放了也不再回去,而是作鳥獸散跑了。


    對翟勤的這種無賴手段,藤田進中將拿不出什麽辦法。他也試圖派小股部隊進入翟勤的地區,可是戰鬥力不如人家,再說也得不到中國百姓的支持。不是被告密就是被包圍消滅。


    無可奈何的藤田進隻好把偽軍部隊調往後麵,針對新四軍和東進的八路軍,但是情況更糟。


    翟勤還把這些偽軍放了,隻是拿走裝備和彈藥,可新四軍和八路軍是連人也一起收走,讓新四軍兩個支隊和八路軍縱隊快速壯大。


    翟勤是什麽都搶,主要是搶錢。可八路軍更窮,他們也是雁過拔毛,連鐵軌道釘都不放過,讓安徽的鬼子漢奸不得不固守在城市裏,連出來都不敢出來。


    津浦路時長被新四軍五支隊截斷,這個趙凱領導的獨立大隊也不比翟勤的遊擊大隊差,一東一西鍾順和趙凱就像是商量好一樣,不斷的襲擊鬼子的交通線。


    西尾壽造難受了,他發現怎麽成立了中國政府還不如不成立呢?處處受製更加不好辦。


    他隻好命令第11軍岡村寧次向國統區進攻,但是受江北影響,第三戰區的部隊也開始這樣幹。第九站區薛嶽的部隊在江西、湖南也開始向偽軍下手。


    今天有一萬國軍投降,明天就可能被拐走一個師的武器彈藥,鬼子沒轍了。翟勤不再對抗重慶國民政府,讓他的聲譽變好。在大別山又有很多新聞記者,不時的發出反對南京政府的報道,日軍方麵期望的局麵並沒有出現。


    日軍隻好在本土向中國增加兵力,加強地方控製。時間越久,藤田進越是不敢向大別山進攻。根據他的算計,這兩三個月時間,翟勤得到了不少彈藥,最基本幾個師的偽軍被繳械,那些武器彈藥全都被翟勤弄過去了。


    獨立師師部裏,沈方輝一臉笑容:“軍長,這個辦法可是太好了,我們已然存夠了全軍一個基數彈藥,完全可以打一場大戰了。”


    翟勤瞪他一眼:“瞧你那點出息,這麽一點成績就騷包的想打仗。”


    沈方輝苦著臉說:“不是我想打,兩個師長天天鬧我,他們又說要長蘑菇了。各部隊都急得夠嗆,你看是不是來一場刺激一下?”


    翟勤斷然否決:“不行,我們還不具備打大仗的能力,還是等。讓他們訓練,別以為現在就能行了,我說的幾件事還沒有完成。告訴雷振生和陳冬生別以為有點成績就了不起,大戰在後麵呢?”


    “好吧?”沈方輝無奈的答應。他不知道師長在等什麽?但翟勤的戰術千奇百怪誰也想不明白,隻好再次加大訓練強度。翟勤一會看看牆上的日曆,一會看看地圖,他確實在等。


    “報告”李靜進來:“軍長,杜參謀長電報。”說著把一封電報遞過來,她是接替葛壯出任通訊處主任的,也是翟勤新九軍中唯一的女性中校軍官,掌握著所有新九軍通訊。穩重而有才能,戴一副眼鏡有些文質氣息。


    翟勤接過來看了一眼喊道:“鍾秀坤,通知喬治大隊長和金隊長來軍部。”


    鍾秀坤連忙跑出去打電話。快三個月了,此時已是四零年的五月末,天氣也熱了起來,喬治和金成順臉上帶汗的趕到軍部,翟勤手裏搖著大蒲扇說道:“喬治大隊長,訓練得怎麽樣了?”


    一直努力學漢語的喬治摘下帽子,操著生硬的中國話說道:“密斯翟,訓練是沒問題的。但是我們條件太差了,連電扇都沒有。”


    翟勤不滿的說道:“老子還想有空調呢?美國兵就是大爺兵,戰鬥力沒什麽了不起,武器強大而已。我的士兵沒讓你失望吧?”


    “yes”喬治豎起大拇指:“了不起,中國人的堅毅讓我的佩服。翟軍長手下了不起,這樣的訓練在美國,我是會被送上軍事法庭的。”


    翟勤明白這兩個多月時間裏,對一百名學員進行的訓練可以用殘酷來形容。就是一個抗眩暈和抗重壓和高空速降訓練就是非人的折磨,很多學員吃不進去飯,吃完後進行鐵環翻滾就是一陣嘔吐,還得餓著肚子繼續訓練。


    翟勤問道:“張召飛表現如何?”


    喬治說道:“這小子變態,聽說他家很有錢,出身也不錯的。但沒想到他能堅持下來,還成為優秀學員,了不起。”


    翟勤也很欣慰,他也有些擔心張召飛,畢竟是公子哥出身,來前線也是一時衝動和熱血。翟勤從心裏也不想他出事,那樣對不起張敏。以為他會知難而退,沒想到這小子硬是堅持下來,而且各項指標全完成。


    翟勤是愛屋及烏也去看了幾回,張召飛也親切的稱翟勤姐夫,這讓兩個人有了一絲親情在裏麵。


    雖然張敏沒有真的嫁給翟勤,但在翟勤心裏張敏就是他的老婆,也就認下了張召飛這個小舅子。而張召飛接觸翟勤時間長了,也可惜姐姐沒福氣,要是嫁給翟勤多好。每當談起這些翟勤是傷感,張召飛是仇恨。


    翟勤說道:“喬治大隊長,你的空軍可不可以出動一次,燃料還夠不夠用?”


    喬治說道:“我也想說這個問題,你的燃油太少了,飛行員的經驗可不是理論學習,他們是要上天的。這樣訓練永遠不行,沒有空中飛行時間記錄,永遠也不能成為真正的飛行員,所以你要盡快解決燃油問題。”


    翟勤也清楚,別說飛機,就算是汽車,一個好的駕駛員也是用汽油練出來的。在場地開得再好也不能上路,那是實踐,地麵是訓練不出飛行員的。他點頭說道:“我明白,所以在盡力解決,但是安慶到樅陽這一代有日軍的第12海軍戰隊,不解決他們我的商船無法靠岸,所以問你飛機可不可以出動。”


    喬治笑笑:“那不要緊,我們可是來掙錢的,不過先說清楚,一架飛機一千,一艘軍艦多少錢?據我所知安慶江岸日軍一個戰隊是二十艘大小軍艦。”


    翟勤也哈哈大笑:“喬治大隊長,你可是我的空軍大隊長,還談錢,真是財迷。”


    “no”喬治說道:“我的是人,要花錢的。中國姑娘也喜歡漂亮衣服,也要化妝的,我更需要錢。”


    翟勤知道這些風流的美國人,來這裏幾個月時間,竟然結實了一個中國姑娘。


    喬治這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光棍,認識了一個機場的清潔工,農村姑娘姚桂花,兩個人打得火熱。


    這些對於有現代社會思想的翟勤並不覺得什麽,能征服世界的男人,是中國女性的驕傲,他也不像紀曉紅那樣,認為這是非常不好的事,弄得那個中國姑娘嚇得直哭,說她沒有賣國,隻是覺得喬治不錯,對她也好。


    紀曉紅的幹預讓喬治大發雷霆找翟勤,紀曉紅幹涉他的自由,幹涉了桂花的人身自由,愛情是不分種族和國界的。


    對此翟勤隻能給兩麵做工作,他也無法改變中國人的傳統思想。聽到喬治說的話說道:“這是中國,要遵守中國的風俗。”


    喬治無奈的搖頭:“你們中國人太難理解,我在努力說中國話,在準備彩禮,但是……。”


    他無奈的口氣,翟勤知道,不管喬治怎麽努力,但姚桂花的家人還是不接受這個看著像五十多歲一樣,實際隻有三十六歲的外國女婿。可是也不敢公開硬頂,這不但是流氓將軍惡魔翟勤的人,還是一個洋人。最後無奈的姚家父母提出了彩禮,希望嚇跑喬治。但喬治這個死腦筋在攢錢,一聽說打仗,對付日軍戰艦,馬上提錢。


    翟勤說道:“那好,小的艦船一千,大的兩千怎麽樣?”


    “no”喬治搖頭:“翟軍長錢大大的有,手下好幾萬人給你弄錢,不許這麽摳門。小的兩千,大的三千,這還是看桂花的麵子減價。那可是軍艦,不是坦克,鬼子士兵我就不要錢了,那些巡邏艇小船就當禮物送給你的。”


    翟勤笑笑,喬治這家夥中國人的方式學的倒挺快,學會討價還價了“這個你倒是學得很快,這麽摳門。”


    喬治得意的說:“我和桂花去買過東西,中國人的交易很有意思,可以商量價格。那很有成就感,不在於是錢,在於那個過程,你是財主當然不會明白,我們是窮人。”


    “哈哈”翟勤和沈方輝全都笑起來,這個美國人很有意思。


    翟勤說道:“好的,這次按你說的,希望你能風光的娶中國姑娘。但以後要另行商量,鬼子有航空母艦的,那我可付不起錢。”


    “好的,如果對航母作戰,我不要錢。”喬治也痛快的說道。


    翟勤說道:“成交,其他的和參謀長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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