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出車禍了


    天色已經很晚了,按正常情況這時候不會再有日軍飛機出動,翟勤對司機齊奉海說道:“向六安方向快速前進,爭取早到新安鎮。”


    齊奉海說道:“旅長這還是日軍占領區,和大部隊離開太遠會有危險的,還是慢一點吧。”


    翟勤想早到,再說路上越時間長越危險,這裏沒有重要地方,以鬼子的兵力農村根本沒有兵力,這時他們主要是進攻,並不是占領所有地方。笑笑說道:“沒問題,不進城鎮沒有問題。”


    齊奉海加大油門向前衝去,這是美式越野吉普車,也是軍方用車,要不威廉不能送給薛嶽。這可是軍用車,性能不錯,也很結實耐用。加大馬力向前衝去,翟勤坐在車中間,副駕駛上是王開,身邊是秦剛,四個人一輛車向前衝去。


    確實,這裏根本沒有鬼子,就是有一些漢奸,也不是到處亂走。翟勤根本不進城鎮,村莊也是一掠而過,速度太快。汽車奔馳在原野上,翟勤的心情特好。勁風吹麵,天氣也感覺不出炎熱。這要是不打仗,自己也弄一台路虎或者悍馬,在大漠、在草原飛馳,那是什麽心情。鬼子這個王八蛋弄得什麽都沒心情。


    “旅長你看”前麵的王開轉臉一指天空。翟勤抬頭一看,沒有雲彩的天空,一架飛機出現。他飛得很高,因為逆光所以很近的距離才發現。汽車速度太快掩蓋了飛機的轟鳴聲,等到發現的時候,已經距離很近了。看那架勢飛機也發現了這台汽車。


    翟勤來不及想為什麽這個時間還有飛機,大聲喊道:“奉海,衝向前麵的樹林。”


    遠處有一片不大的樹林,隻要汽車衝進那裏就會安全。這是偵察機也是輕轟,武器係統不強。齊奉海加大油門一轉向,汽車向樹林衝去。但是想衝向樹林就要離開公路,這是荒野草地,根本沒有道路,汽車一陣顛簸速度慢下來。


    齊奉海大喊道:“旅長跳車,我把鬼子引開。”


    翟勤也後悔了,沈方輝提醒過他,翟勤是軍隊指揮官,以身冒險是嚴重的錯誤。指揮官先撤並非是怕死,指揮部遠離前線也不是膽小。是因為指揮官和指揮機關一旦出事,部隊可能失去指揮被擊敗。


    但翟勤一直認為那是貪生怕死的借口。來到抗日戰場已經快一年了,翟勤經曆的戰鬥已算不過來。他不再是原來的那個翟勤,也不再是膽小的翟英飛。


    膽量練出來,人也變得凶狠起來。除了他那不強壯的身體和小白臉的摸樣沒變,哪個地方都變成了生猛狠辣的軍人,還是一個嗜血的軍人。


    看慣了生死,經曆了生離死別,翟勤變得心思堅忍,膽量十足。所以才不舍得扔掉汽車,一定要帶著他。可是冒險終於帶來了代價,汽車被日軍飛機盯上。


    齊奉海的話讓翟勤後悔,他不是自己一個人,身邊還有其他人。自己的自私卻用別人的生命作代價,這是翟勤非常自責的。


    也就是這一點時間,天空的飛機終於飛到了汽車的上麵,但他沒有攻擊,因為飛機上的鬼子沒有弄明白。


    這架飛機正是合肥機場起飛的偵察機,駕駛飛機的是澤山重少尉,他的偵察機已然尋找了半天時間,無論是時間,還是續航距離,都讓他不得不返航。


    中隊長命令低空飛行,一定要找到翟勤獨立旅。日軍偵察機搜索了鳳台到潁上這一片區域,最遠到阜陽,那裏已是國統區。但沒有發現大部隊行進的蹤跡。隻是發現向鳳台開進的皇軍,還押著支那軍戰俘,對這點澤山重少尉沒有懷疑。


    澤山重很認真,又飛行了一圈才向回走,所以時間很晚,燃油也快耗盡。偵察機認為這是去合肥方向,翟勤不可能向這麵走,所以搜索的不嚴密,澤山重也就進行高空飛行。


    當他發現一輛孤零零的汽車時候,還很奇怪。身後的觀察兵也奇怪,怎麽有一輛汽車。中國人的汽車很少,大部分集中在城市,這是鄉村怎麽有汽車?他一推操縱杆,降低高度想看清楚。


    當飛機在汽車上掠過的時候,觀察兵大信勇男喊道:“是支那軍軍官,那不是日本汽車。”


    飛機速度快,澤山重沒看清,但觀察兵手裏有望遠鏡,當然不會看錯。澤山重眼裏全是得意:“呦西,該死的支那人膽子真不小。”


    他把飛機拉高又返回來,看到那輛汽車衝下公路向遠處的樹林衝去,知道他們要逃跑。飛機再次俯衝過來,飛機上的機關炮向汽車打出了一道火光。


    這是12.7毫米機關炮,在地上打出一道塵土。但汽車左右搖晃,不斷的改變方向,讓子彈打空。


    汽車向前開,澤山重在後麵追,眼看瞄準光環又對準汽車的時候,汽車突然一個刹車停住了,巨大的慣力把上麵的人摔出去。


    他這一停下來,呼嘯一聲飛機又一次在汽車上掠過。澤山重狠狠的罵道:“八嘎,狡猾的支那人。”但他是飛機,不能當時退回來。隻好拉高,再次返回來,這一次他要迎著汽車飛行,看你往哪跑。


    汽車上被摔出去的是翟勤,他站在汽車上,看著天空的飛機指揮齊奉海開車。一會喊左,一會喊右,突然喊停,他隻顧著指揮汽車了,忘記了自己沒把牢,汽車一個猛刹車,翟勤被摔了出去。這一下摔得不輕,總算這裏到處是蒿草,地不是太堅硬。但是這一下重創,翟勤隻是感到一陣眩暈,如同被重擊一下,昏了過去。


    翟勤被摔下汽車,一邊的秦剛大叫一聲,也自動滾下汽車。王開也一起跳下汽車,這時汽車已停,秦剛、王進摔得當然不重。


    看著又一次飛回來的飛機,齊奉海喊道:“保護旅長。”他駕駛汽車一轉彎向另一個方向衝去。


    翟勤被甩下汽車,鬼子也沒看見,因為飛機在汽車上掠過。當他返回的時候,汽車向另一個方向開去。


    澤山重冷哼一聲:“想跑,”他駕駛飛機在後麵追。齊奉海駕駛汽車又衝向公路,公路上道路好,能開得快。澤山重在後麵追,汽車在前麵跑。但汽車又怎麽有飛機快,機炮不斷的打在汽車周圍。


    齊奉海根本沒時間想別的,緊盯著路麵,不時回頭看天空,一會停車,一會前衝,汽車在路上東搖西擺,汽車和飛機在公路上上演一場追逐戰。


    澤山重身後的觀察兵喊道:“長官燃油。“


    澤山重隻顧著追汽車了,他忘記看油表,要不是身後的觀察兵大信勇男看到恐怕他們都得摔死。


    當澤山重看到紅色燈已然亮起來,他吃驚的拉起飛機向合肥方向飛去,他這時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飛回機場。該死的支那人真的狡猾,要不是自己的飛機燃油耗盡,一定能擊毀他。


    齊奉海把汽車停在公路上,看著飛走的飛機,他一下趴在方向盤上,感到渾身無力。當時根本什麽都來不及想,隻是想怎麽躲開飛機。當知道安全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被汗水濕透衣服。


    被曠野的風一吹,齊奉海想起來把旅長甩出去,不知道怎麽樣了。發動汽車向回來的路開去。當他在那片草地裏找到翟勤的時候,翟勤已然醒過來,但臉色蒼白,嘴角還有血跡。


    看到齊奉海回來,翟勤的臉上露出放心的笑容:“你要是有點什麽事,我怎麽向薛司令交待。”


    齊奉海感動的差點流淚,自己隻是一個司機而已,說明白就是一個兵,給翟勤開車和給司令開車一樣。但翟勤拿他當兄弟,被甩下汽車受傷,沒怪自己一句還說這樣話,讓齊奉海感動:“旅長屬下該死讓你受傷。”


    “什麽話?”翟勤說道:“我如果不堅持坐車,哪有這事。看來汽車不能坐了,還是騎馬吧,我的原因不想你們有傷亡。”


    不隻是齊奉海,秦剛、王開他們一樣感動,秦剛說道:“旅長保護你是我們的職責,你怎麽樣?”


    翟勤一動肋下鑽心的痛,估計肋骨斷了。這一下他媽糗大了,沒有被鬼子打傷,出車禍摔傷。咬牙說道:“汽車還在,我們去新安和旅部會合。”


    齊奉海和秦剛他們也沒辦法,隻好小心的把翟勤抬上車,慢慢的向新安行駛。這回不用擔心了,此時天以黑下來。當他們到達預定地點的時候,這裏靜悄悄的,顯然獨立旅還沒有到達,想想也對,汽車再慢也不是人腿能跟上的。


    這裏已接近大別山外圍,屬淮陽丘陵地帶,地勢不再是一馬平川,而是高低錯落。在新安東側有一個山穀,也就是一個山溝,這裏是預定的會合地點。


    “旅長,你怎麽樣?”跑過來的沈方輝緊張的問道。


    翟勤笑笑:“死不了,不過這一次要你指揮了,情況怎麽樣?”


    沈方輝說道:“部隊剛剛到達,偵察大隊還沒有消息,馬上就會回來。”沈方輝的話還沒說完,林超就過來:“報告,已經查清。”


    林超剛要匯報,看到坐在汽車裏的翟勤:“旅長怎麽了?”


    翟勤說道:“沒什麽受點傷,什麽情況?”


    林超說道:“進攻六安的是第6師團第11旅團的第35聯隊,他們已進攻六安三天多時間,堅守六安的是第26集團軍199師,部隊傷亡很大,恐怕很難守住。根據了解的情況,鬼子進攻的主要方向是桐城。六安隻是牽製進攻,所以才堅持到現在,這麵沒有重炮,隻有一個步兵炮大隊。第6師團野戰重炮聯隊,在進攻桐城方向。


    翟勤點點頭,林超繼續說道:“鬼子沒有分兵進攻,而是采取一麵進攻,看來並不擔心國軍撤退。”


    翟勤說道:“他們倒是希望守軍撤退,那樣他們就能控製金寨、舒城、霍山,進攻潢川威脅平漢路,我命令……。”


    他這一用力,又牽動傷勢讓他眼前一陣發黑,看來這次傷得真不輕。沈方輝說道:“旅長我讓小野一郎給你看看吧?”


    林超說道:“不行,他是鬼子,旅長怎麽能讓他看?太危險了。”


    沈方輝說道:“他還不錯,這些天救了不少戰士,醫術也很好。”


    翟勤說道:“沒事,讓他來吧。部隊休息,午夜時分展開攻擊,三個團在三個方向向日軍發動進攻。這是決死一戰,我們武器彈藥已然快沒有了,用近戰方式擊潰鬼子,記住狹路相逢勇者勝。”


    “是,狹路相逢勇者勝。”所有圍著翟勤的人都說到。翟勤勉強一笑:“潛伏靠近,迫近戰術突然襲擊。”說完對沈方輝說道:“交給你了。”


    沈方輝發現翟勤不對,剛才還好好的,怎麽這樣,著急的大喊道:“小野快點。”


    小野一郎跑過來,這段時間他一直跟著獨立旅,親眼見到了很多日本人的獸行。原來還沒有覺得什麽,因為他接觸的是日本傷兵,聽到的是如何征服支那,如何建立大東亞共榮,看到的也是中國漢奸醜惡的嘴臉。


    可是這段時間他接觸的是抗戰士兵,是正直的中國人,救治的是被日本人打死打傷的中國軍人和百姓,聽到的、看到的完全不一樣。同時也看到戰無不勝的獨立旅,這讓小野一郎相信日本必敗。一個這樣的中華民族是不會屈服的,日本失敗後果是什麽?他不敢想。相信翟勤的話,盡力為日本贖罪。


    他已成功的又勸說一名日本士兵投降,獨立旅已然有兩個日本人了,平時不說話,誰也看不出來。他們穿著獨立旅的軍裝,也在救治中國士兵,獨立旅很多人都接受了這個日本人。


    這時他跑過來,連忙把翟勤抬到樹林裏一個臨時搭起的床上,檢查一遍對沈方輝說道:“參謀長,旅長的傷很重,他撞斷肋骨,折斷的骨頭傷到內髒,什麽情況還無法確定,但必須盡快手術,否則後果難料。”


    沈方輝沒想到情況這樣嚴重,緊張的問道:“怎麽不能現在手術?”


    小野一郎搖搖頭:“不行,這裏沒有條件,這是大手術太危險了。”


    林超一把薅過來小野:“你他媽是不是不想救?”


    小野一郎有些害怕:“不、不是,沒有輸血設備,沒有驗血設備,也沒有手術的條件,如果在城裏就好辦了。”


    翟勤輕輕喝道:“林超你幹什麽,放手,記住就用小野救治誰也不許幹涉。”


    小野聽到翟勤的話,感激的說道“感謝旅長信任,到城裏我一定盡力。”


    翟勤趕到說完話,感到腹腔劇痛眼前一黑又昏過去。


    林超把手放下,他是獨立大隊跟過來的,獨立大隊的人沒有了消息,他心裏難受。大隊長又這樣,哪能不激動,恨恨地放下手。


    獨立旅醫療條件不好,一直在運動打仗,旅長說好多次了,要建立一個像樣的野戰醫院,可總是辦不到。


    看到翟勤又昏迷,沈方輝對以趕過來的三個團長說道:“三位,立即發動進攻,不能等。擊潰鬼子47聯隊把旅長送進六安手術。傳令獨立旅這是為旅長而戰,一定要消滅鬼子。”


    “是”三個團長立正敬禮,轉身返回自己的部隊。本來安排的是午夜進攻,但沈方輝急於進入六安給翟勤手術,提前發動了進攻。


    六安城外進攻的第47聯隊穀川正憲大佐,還沒有休息。三天進攻沒有效果,這支中國軍隊太頑強了。根據報告他們絕對堅持不了一天,明天一定能拿下六安。


    他剛要休息,遠處傳來槍聲,一個士兵衝進來:“報告,支那軍三麵向我們發動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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