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嗅著男人濃烈的男性氣息,咪寶穩了穩恍惚的心神,仰起頭看向麵前依然溫潤的男人,原來男人的另一隻手臂已經攀在了直升機拋下的軟梯上,此時正帶著她徐徐的往上移動著,天色雖然還是很暗,但是還是能隱隱約約的看得見飛機上的人也在用力的往上收著軟梯。


    一個月後。


    簡氏大廈。


    頂樓。


    簡非離優雅的收好了辦公桌上的文件資料,然後抬腕瞄了一眼腕表。


    十八點三十分整。


    直線電話突然間響了起來。


    簡非離看看號碼皺了皺眉頭,隨即淡然接起,“父親。”


    “七點三十分,騷動酒吧,孟家小女兒孟施然,這次,你要再膽敢給我毀約,以後,你就不是我兒子。”“嘭”,那頭的簡鳳樓不等簡非離回應就已經掛斷了,典型的獨裁主義家長作風。


    簡非離的手還維持著拿著電話的姿勢,想象著那頭的老爺子氣急敗壞的樣子,腦海中突然間閃過一抹紅色的身影。


    那個,奪去了他第一次的女人。


    那個,一身火紅的女人。


    那天晚上,兩個穿紅裙的女人走進了他的世界。


    可那個陌生的怎麽也查不到線索的女人卻住進了他的腦海,怎麽也剝除不去。


    或者,就是因為她奪了他的第一次吧,所以,便深印在了他的腦海中。


    下班。


    停車場裏取了那輛隻顯低調的黑色林肯,簡非離驅車駛往騷動。


    簡鳳樓選哪裏不好,偏要選騷動呢。


    提起騷…動,他心底莫名的就會想起藍景伊。


    便是在騷動,藍景伊與江君越偶遇,從此,藍景伊的心底裏就進駐了江君越,再也無可剝除。


    若不是騷動裏遇到江君越,那時的他與她或許還有重溫舊夢的可能。


    可是世事弄人,他們終究還是錯過了。


    就這麽片刻間,他腦子裏閃過了兩個女人,卻都與孟施然無關。


    到了。


    泊車。


    簡非離一襲黑色休閑裝款款步入騷動。


    夜了。


    喜歡享受的年輕人陸續的進了騷動。


    可無論簡非離的周身有多少擦肩而過的男人女人,他總是那個最鶴立雞群的一個。


    溫潤。


    青雅。


    俊逸的男人掃視了一遍整個大廳,男人很多,女人更是不少。


    濃妝豔抹間竟沒有一個女人入得了他的眼。


    他根本不記得孟施然長成什麽樣子了。


    所以,那女人是美是醜都與他無關。


    “先生,請問需要些什麽?”他是這裏的常客,所以服務生一見是他,便很快迎了上來。


    “一瓶xo,一瓶紅酒。”要想醉,就混著喝,越混越醉。


    今晚,他又想醉了。


    坐在騷動最不起眼的角落裏,簡非離又是想起了藍景伊,她快生了。


    隻是最近一直惦念著季唯衍。


    季唯衍用他的失蹤完成了對愛情的祭奠,這是他簡非離怎麽也無法做到的。


    他少了季唯衍那樣的一次機會。


    如今,又被老爺子迫婚相親。


    嗬嗬,人生總是在與他開玩笑。


    起起落落,落落起起,竟是總沒有開心的時光。


    “我是一隻小小小小鳥……”手機鈴聲驟然響起在霓虹閃爍的大廳裏,簡非離淡淡然的接起,“喂……”


    “非離,你在哪裏?到了嗎?”一道女聲裏飽含期待的送進了簡非離的耳鼓裏,他眸光掃過周遭,不遠處一個女孩正一邊接著電話一邊望著他的方向,微微搖了搖頭,大腦進入了深度搜索狀態,那個女孩好象就是孟施然吧。


    “到了。”他輕聲語,隻想著與她快聚快散,然後就可以暢快的喝酒了。


    “在哪兒?怎麽我看不到你?”


    “嗬嗬……”簡非離低低輕笑,孟施然明明在看著他的方向,卻居然跟他說沒看到他,女人都是這樣虛偽嗎?或者,她是在等他發現她。


    好吧,那他就速戰速決的把一切搞定,“我看到你了,嗯,我這就過去。”雖然不喜歡孟施然所坐的那個顯眼的位置,可為了盡快擺脫那女人,他還是端起了透明的高腳杯朝向孟施然走去,身後,服務生替他拿起了那兩瓶酒,很貴的酒,隨便丟在這裏一定會被旁的人喝掉。


    “非離,好久不見。”孟施然掛斷了電話,起身熱絡的朝著正走過來的簡非離打著招呼。


    男人身上的那套黑色的全手工休閑裝為他身上憑添了一抹說不出的神秘感,再加上他周身洋溢著的濃濃的男性氣息,孟施然隻覺心口狂跳起來,她喜歡這個男人喜歡很久了。


    “嗯。”簡非離淡淡應了一聲,不請自坐的就在孟施然的對麵坐了下來,卻沒有說話,而是仰起酒杯,將杯中暗紅色的液體徐徐注入喉管,最近,他喝多少都不會醉了似的,可是他,又是那麽的想醉。


    “非離,這的調酒師調的雞尾酒很不錯,要不要來一杯?”見他隻喝酒不說話,孟施然輕聲的提議著,男人不主動,她就隻好主動的找些話題了。


    “嗬,好,那就來一杯。”他隻要一杯,根本不管孟施然。


    孟施然眼神一黯,不過很快就強壓下去了心底裏的火氣,打了一個漂亮的響指,便有服務生過來了,“小姐,請問有什麽需要?”


    “要麗麗調的雞尾酒,嗯,要兩杯,我加兩倍的價錢,請她馬上過來調酒。”


    “女調酒師?”孟施然這一句,終於喚醒了簡非離,又或者是女調酒師這個可能喚醒了他,藍景伊也會調酒,而且手法絕對高超。


    “麗麗調酒調的很有味道,這陣子每天都有很多人來點她的雞尾酒,供不應求呢。”


    簡非離的目光不由得跟隨著服務生的身影到了吧台前。


    服務生停在了一個女人的麵前,低低的說著什麽,然後,那個女人便抬頭看向了他和孟施然的這一桌。


    隻一眼,簡非離就怔住了。


    不過也隻一瞬,他俊逸的麵容就恢複如常,那個女人,就要了他第一次的女人,她化成灰他也認得她。


    還是一件漂亮的火紅曳地長裙,明明很俗氣的顏色,但是穿在她身上卻是那樣的明豔照人。


    點酒的人很多。


    不知是為了酒,還是為了人。


    很快,服務生回來了,一臉歉然的道:“這位小姐真報歉,加價兩倍的人已經排了五個了。”言外之意就是在說他們要排隊,還是排在第五個之後。


    簡非離黑眸一凜,冷然的目光落在吧台前的那個小女人的身上,她不認得他了?


    還是,她並不是那晚的那個女人?


    不,不可能的,一定是她。


    “加……”


    “我加十倍的價,請她馬上過來。”簡非離微急,可孟施然更急,大小姐不差錢,差的是麵子,第一次在心愛的男人麵前點酒,若是讓心愛的男人等急了,她多沒麵子呢。


    “好的,我馬上去請。”服務生眼睛一亮,十倍的價誰人能不動心呢。


    兩分鍾後,一身火紅裙子的女人款款而來。


    果然十倍的價錢最有誘惑力了。


    十倍的價錢,剛好是一千元。


    想到一千元這個數字,簡非離的心頭便起了很微妙的變化。


    那晚,這女人把他當鴨子了。


    呃,怎麽就象當初藍景伊把江君越也當成鴨子一樣一樣的呢。


    那種莫名的相似的感覺,讓他一個大男人都心口狂亂的跳動了起來。


    仿佛有什麽在牽引著他與這女人遇到一起似的。


    女人到了。


    一股熟悉的清幽的香淡淡的籠罩在他漫身,明明隻有一個晚上而已,可他就是覺得是那樣的熟悉。


    仿佛他們在一起不是一個晚上,而是無數個夜晚一樣。


    “先生小姐,要什麽顏色的?”


    “橙。”孟施然點了她的,然後抬頭看簡非離,“非離,該你了。”


    “紅。”


    她一身火紅,那他就點一杯紅色的如血的雞尾酒好了。


    這女人,已經挑起了他所有的興致和好奇心了。


    “好。”女人淡淡笑,可是那笑容裏仿佛摻上了什麽可以蠱惑人心的味道,讓他隻看一眼就覺得身體裏的血液叫囂著欲要衝破血管一樣,沸騰了,隻為,那盅惑人的味道全都是明豔和嫵媚。


    女人開始動了。


    兩隻皙白的小手不住的翻飛中,很快的,兩杯雞尾酒就落在了桌麵上,“先生小姐,慢用。”陌撒麗單手做了一個‘請用’的手勢,轉身便往吧台前走去。


    那邊,還有很多人排著長長的隊在等著她的調酒。


    卻更有一種在等待女王的垂憐一樣的錯覺。


    是的,這女人就象是一個女王,一個被男人捧在手心裏的女王,明明隻是一個小小的調酒師,卻隻給人高高在上的感覺。


    簡非離骨感修長的手倏然端起麵前的紅色雞尾酒,鮮紅欲滴的顏色,他卻將它一仰而盡,仿佛,在喝著那個女人的血一樣。


    她出現了。


    她又失蹤了。


    她又出現了。


    可她就是她。


    “十萬,今晚把她包了,爺就要她調的酒。”女人,既然她喜歡玩欲擒故縱,那他就陪她玩好了。


    她一千塊玩他一次,他就十萬塊玩她一晚。


    試試看,誰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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