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你肚子裏的呀,難道不是小三?”


    藍景伊頓時做暈倒狀,想給他一拳,卻已經笑得沒有力氣了。


    車子裏,也從之前的低氣壓而轉為了暖融溫馨,天還黑著,可不住倒過的霓虹是那樣的亮麗,如陽光般讓這小小的天地裏充滿了愛的味道。


    “來電話啦,來電話啦。”忽而,藍牙裏響起了可愛的萌萌的童音。


    藍景伊這才慢吞吞的坐起來靠在椅背上,看到是蔣瀚的號碼,江君越便直接摁下了接聽鍵。


    “江總,昨晚撞壞的那輛車子的車主對方說不用保險公司賠了,他們負全責,全賠,這下,我終於可以睡個安穩覺了,不然,我老婆還不把我給劈了,我一年的薪水都不夠賠。”


    “胡說,年終紅包就夠了吧。”


    “行了,江總,你就別調侃我了,這事可不能隨便開玩笑,萬一當了真,老婆說不定就再也不許我進房了,還以為我找借口不把年終紅包上繳拿去胡混了呢,到時候,怎麽也說不清,以後,再去小公寓那邊,千萬別叫我開車,那路,我開著背運……”


    藍景伊歪頭看江君越,昨晚他去小公寓是與蔣瀚一起去的?


    這個,她真不知道,也沒看見,更沒問他,她打車過去後遇見的保安也沒說。


    可聽蔣瀚的話不象是假的,象是去的路途中還撞上了別人的車,應該是豪車吧,所以修理費很貴,不然蔣瀚和江君越兩人也不會有這樣的一說。


    看來,真的是她誤會江君越了。


    多一個人在場,江君越即使有賊心,也沒賊膽與尹晴柔做什麽吧,再說了,他既是拉上蔣瀚去的,目的就隻有一個,避嫌。


    是啦,按理說第二天尹晴柔就大婚,他也真不能再混蛋的做什麽了。


    可今個,尹晴柔與李總的婚禮變成了葬禮。


    尹晴柔隻怕從此又是單身了,是不是就又有機會與他兩個糾纏不清了呢?


    “那邊的事處理的怎麽樣了?”江君越沉聲問過去,藍景伊和蔣瀚都知道,他問的是酒店的砍人事件。


    “全都理清了,死了的都是商賈之人,幸好沒有政界人士,不然,更難處理,不過宇通集團隻怕從此要易主了。”


    “嗯,我知道了,派人盯著警局那邊,你也去休息吧。”


    “好的。”


    淡淡然的掛斷了藍牙,江君越繼續開車,目光直視著車前,似是若有所思狀。


    藍景伊的心底裏仿佛有一根根的羽毛在搔著一樣,她雖然知道他昨晚沒有背叛自己,可他手腕間的那一行牙印到底是怎麽回事,她就是很想知道。


    她是孕婦,有時候那股子說不清的情緒一來就來得非常之急,隻要解不開,就渾身不對勁,仿佛有刺紮在皮肉裏一般,又疼又癢。


    偏偏,江君越就是不解釋,仿佛不知道她此刻的感受似的,穩穩的開著車。


    眼看著就要到拳館了,再不問他一會子人多更問不了了,憋了一天真的憋不下去了,藍景伊咬牙,“姓江的,你就沒有什麽話要說嗎?”


    “想聽什麽?”江君越慢條斯理的轉首,一張俊臉上幹幹淨淨,若不是他本事大,她總會下意識的把他想象成被人包氧的小白臉,那是他初初遇見她時他給她的第一個感官錯覺,時不時的就會附體,揮也揮不去。


    可他這回答,讓她更惱了,“你明知道。”


    “嗬嗬……”江君越突的低低笑了,然後手轉著方向盤,腳上徐徐踩下,車子不止是轉了方向,車速也緩了下來,隨即,徐徐的停在了路邊的一株樹下。


    夜深了,這路邊種滿了鳳凰樹,火紅的花朵在路燈的映射下不真實似的,藍景伊迷糊的看他,不懂他這突然間的行為是要幹嗎?左看右看,並沒有什麽不對,“不去了?”


    “去,不過什麽事也不及你這個小腦袋瓜裏的事情重要,嗯,想知道什麽,就問出來,拐彎抹角的爺可是拒絕回答。”


    呃,他這還拽上了,“不答就不答。”她轉首,不理他不說,手已落在了車把手上,輕旋,準備下車了,他拽,她比他更拽,她是孕婦,他居然一點也不讓著她,這哪裏有做丈夫的態度?


    江君越唇角勾起一彎若有似無的笑意,長臂一拉,便拉著藍景伊一個趔趄的倒在了他的懷裏,同時,另一條手臂一探,便將她才打開的車門穩穩的關上,再回手扣著她靠在他的胸口,此時,車裏車外的車燈都已經滅了,四周一片靜寂,唯有的便是他兩個淺淺的呼吸,卻,在寂靜中漸顯急促,撩得心尖尖一陣陣的癢,讓藍景伊不由得口幹舌燥了起來。


    “唉……”歎息了一聲,江君越就以這一聲作為了與她‘和解’的開場白,“她是爺的初戀,不可否認,爺的確曾深愛過她,就在她第二次出現的時候,爺也曾有猶豫過,掙紮過,爺不知道是愛你多一些,還是愛她多一些,可當我一次次的與她再度接觸過時,我才漸漸知道,坐她身邊,想著的卻是另一個人,那便證明,我心裏的天平已傾向了那另一個人。”


    藍景伊身子微微一顫,更緊的貼在他的懷裏,她知道,他口中所指的‘另一個人’便是她,這樣的表白,江君越可還是第一次。


    他的手又攏了攏她的身子一下,這才繼續低低的道:“可那時我還是猶豫,畢竟人心是肉長的,但是沁沁壯壯讓我知道了男人的擔當,男人要的不止是女人,還有家庭和孩子,或者兩個小東西出生的時候我不在他們身邊不是我的錯,但是,他們之後成長的日子裏,我若不在,便是我的錯了。”


    “你就是因為兩個孩子才選擇與我在一起的?”藍景伊又惱了,煞風景的打破了他低沉嗓音製造的那股淡淡的浪漫的氛圍。


    “唉。”又是一聲長長的歎息,江君越長指輕點在她的小鼻尖上,“爺是貪心的,魚與熊掌,爺都想要。”


    “什麽?你要享齊人之福?”居然想要腳踏兩條船,她怎麽居然現在才知道傾傾他還有這樣的野心。


    狠捏了她的鼻尖一下,江君越無奈的道:“又傻了吧,爺想的魚是兩尾小魚,爺想的熊掌,嗯,就是這有如水桶般的熊腰。”說著,他還在她的腰身上輕輕撩了那麽一下。


    “色傾,我才不信。”那尹晴柔呢,他把她擺在什麽位置了,不是說再見之初時也是放不下的嗎?


    “看來,爺是真有必要給你上這一堂課了,爺能說那時爺隻是覺得她就象是爺生命裏的一場幻覺,若真若幻,不真實似的沒有踏實感嗎,仿佛她還會如從前一樣從爺身邊離去一般。”


    “就這樣?”她還是不信。


    “或者,也還是有些放不下吧。”畢竟深愛過,那些過往不是假的,是真的,“可是,當她和君亮一起算計我時,竟然連爺爺的死也不放在眼裏,那一次,我所有的執念全都放下了……”


    江君越悠悠而語,聲音裏飽含著一種失落和失望至及的情緒,她懂,他是想爺爺了,好端端的一個人,雖然年入古稀,可那時爺爺還是可以再多活幾年的,卻被江君亮給活活的氣死了,而尹晴柔居然對一個他深愛的老人的死沒有任何感覺,甚至還利用了老人的死來要脅江君亮為她欺負自己,尹晴柔做的委實過頭了。


    “那之後,我與她之間,剩下的,便隻是責任了,我想,這一生我欠她的便也是責任了,所以,她往後的人生我不能陪著她走過,卻多少要為她把關。”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可是在這靜靜的車內,卻是那麽的響亮,一字字響徹在她的耳鼓,讓她突然間就什麽都明白了。


    “怎麽不早說?”


    “爺不想你困撓,不想你還是困撓了,那天,她說她要大婚了,要與我做最後的了斷,那了斷就是這個。”他揮手揚了揚他還殘留著牙印的手腕,“她說,她那一咬下去,從此,再無恩情。”


    於是,他就由她咬了。


    甚至,沒有掙紮。


    突然間就覺得江君越對尹晴柔也狠了。


    尹晴柔咬他的時候或者表麵上看起來是勝利的,可是那即將徹底失去的感覺讓她心裏一定很不甘。


    這一刻的藍景伊真的可憐起那個女人了,“你怎麽那麽狠心?”


    “不然呢,藕斷絲連,越來越糾纏不清?那樣,痛苦的就不是一兩個人了,你說是不是?”


    藍景伊臉紅,知道他意有所指的在笑她醋了呢,“我才沒有痛苦呢。”


    “嗬,我有說你痛苦了嗎?爺的狠,隻是為了減輕些痛和苦,越是拖下去,痛和苦便會越多。”


    道理是對的,可是想著那時候的尹晴柔,同樣身為女人,藍景伊的心還是不免的疼了疼,所以,在尹晴柔的婚禮現場,江君越才會因為愧疚因為自責而拚命的護尹晴柔周全吧。


    “傻。”她輕輕一字,已不再需要他其它的解釋了,這樣的一晚,她什麽都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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