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應你,但是,我不管太太是不是這家公司的擁有者,都請太太必須在一個月內將這些用來購買貨輪的資金全部歸還於我。”


    藍景伊輕輕點頭,過億元的資金,那不是玩笑,那是責任,她懂。


    欣賞的望著對麵的張經理,或許按照兩個人現在的關係,她是老板,他是職員,但是敢做到他這樣不卑不亢,甚至與她這個‘老板’談判的地步,對這個人,她是真的很欣賞,“張經理,公司的財務就請您多費心了,那些錢,我明天就要。”


    “好。”點了個頭,張經理便起身離開了,看著他的背影,藍景伊若有所失,若是江氏的財務部當初用這個張經理,江氏也不會到如今這個地步,傾傾也不會出事不會進了局子。


    說到底,一切都是因為她。


    江君亮,他真該死。


    “太太……”


    “叫我藍總。”大致掌握了貨貸公司的情況後,小王再進來,她便低聲這樣命令了,畢竟她還沒有真正嫁給江君越,他們叫她太太不合規矩,再者,她也不想再做一個花瓶,她要真真正正的做些事。


    “藍總,不好了,業務部的人都在說,這幾天通過咱們貨貸公司走的貨櫃全都被港口扣押了,你看……”


    藍景伊“蹭”的站起,她知道發生這樣事情的後果是什麽,那就是很多出口到海外的公司的貨聽到消息接下來便不會走自己的貨貸,那就意味著公司的生意會越做越慘淡,那後果不堪設想,原因很簡單,走自己這家貨貸貨很難出關。


    花了錢出不了貨,再加上國外的貨期要求很嚴格,貨物延期出了也會影響自己的信譽,這是一個連鎖反應。


    可,她才站起來就坐下去了,這事不能急,急則亂,亂則難成大事。


    眼看著她坐下去靜靜不語,小王在一邊著急了,“藍總,這事上午就發生了,有兩個客戶的貨已經上船了,結果,愣是被從船上給吊下來,這不,正在業務部鬧呢,你看……”


    藍景伊邊聽邊端起桌子上喝了一半的咖啡,有些冷,她根本不在乎,沒加糖的咖啡很苦,可也很提神,“一,將海關的資料迅速整理好十分鍾後交給我,二,通知業務部半個小時後開會,三,現在就帶我去見客戶。”


    客戶是上帝,沒有客戶公司的一切都是空談,她最先要見的就是客戶。


    傾傾,江君亮放馬殺過來了。


    似乎,比她預期的快了許多。


    倒是她,慢了。


    沒辦法,自己接手公司還不滿半天。


    卻已經來了一堆棘手的問題。


    “好的。”見藍景伊不亂,小王仿佛吃了定心丸一樣,說話的口氣也變了,“藍總請跟我來。”


    天黑了。


    藍景伊依然在公司裏忙碌著。


    港口上的情況已經打聽明白了,被扣下的幾個集裝箱貨櫃裏裝的全是石材,木箱包裝,上麵的回複是木箱子蟲蛀,這是不符合出口要求的。


    但是,上貨輪的上千個櫃子裏裝了石材也有幾十個,偏就隻有自己貨貸公司所承接的貨櫃出了問題。


    原因很簡單,有人做了手腳。


    安撫了客戶,延期的損失公司負全責,再安排了後期業務部要注意的事情,從公司出來,藍景伊才發覺肚子餓了。


    沁沁和壯壯倒是早就吃飽了,精力充沛的在車上玩呢。


    開了車把兩個小東西送回小公寓,哄著他們睡下了,這才交給保姆看著,而她,則是餓著肚子趕去了醫院。


    不管有多忙,每天她都要去看他。


    傾傾,他在或者不在她眼裏,他都在那裏。


    他會等著她。


    已經過了下班的高峰期,車開得飛快,不住倒過的霓虹讓這個世界依然閃爍在一片醉生夢死中,可此時的她卻是身心俱疲,隻想她的傾傾快點醒來。


    泊好了車,買了一桶泡麵,藍景伊匆忙上了電梯,這一次有人與她同行,可看著醫院的電梯,她還是忍不住的忐忑著。


    到了,拎著泡麵出了電梯,藍景伊快步往重症室的方向走去。


    “藍小姐,等一等。”可,就在她經過護士站的時候,被裏麵的護士叫住了。


    藍景伊歪頭看過去,正是那天好心讓她進去看江君越的小護士,她停下來走過去,“你好。”


    “藍小姐,你來晚了,江先生已經轉院了。”


    “轉院?”心口突的開始劇烈的狂跳著,仿佛被人撕開了一個口子般的,全都是鈍疼,不可能的,江君越轉院她怎麽可能不知道呢,“什麽時候的事?”


    “下午。”


    “下午幾點?”


    “四點多鍾。”


    那個時候她正忙著,先是跟張經理談了資金的事情,後來就是公司出問題了,她急著處理,算了,轉就轉吧,她隻要能見到他就好,多遠,她都會去,“轉到哪家醫院了?”手緊了緊盛著方便麵的袋子,不知為什麽,這一刻她突然間就有些心慌,仿佛有什麽大事即將發生一樣。


    “藍小姐,是直升飛機接走的,是江先生的母親親自接走的。”


    “警方放行了?”藍景伊的心刹那間提到了嗓子眼,不可能的,她之前和成青揚還有蔣翰那般努力都沒有結果,怎麽這才一天的功夫,警方就放人了呢?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聽別人說好象是取保候審吧,畢竟江先生是在昏迷不醒中,聽說是隻要達到條件就可以保外就醫的……”


    後來,護士在說什麽她已經聽不見了,江君越早就被一輛直升飛機接走,先去機場再去國外。


    是的,相比於沒名沒份的她,賀之玲作為江君越的母親有權代替昏迷不醒的他做任何決定。


    可,若是江君越走了,一直守在醫院的蔣翰不可能不告訴她的。


    也是這個時候,她才想起自己拒接了幾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好象那個號碼還發了短信給她,她當時以為是騷擾電話或者是詐騙短信,也就沒去理會。


    匆忙的打開來,一條條看下去,一顆心悔得腸子都清了。


    果然是蔣翰的電話,他手機在醫院裏不小心掉進了馬桶,所以便用了新號碼打給她。


    原來,是賀之玲找到了蔣翰和成青揚說能讓警方同意對江君越保外救醫,但前提是蔣翰和成青揚必須答應她的要求,讓江君越去國外醫治,賀之玲是江君越的母親,所以,他們也沒有反對的權力。


    因她的電話打不通,蔣翰和成青揚便商量了一下做了決定,答應了賀之玲,因為出國治療也有利於他的病情……


    看過一條條的短信,藍景伊抬頭望向夜空,明明早上她還能看見他,但是現在,他已經在浩瀚的海洋上空了。


    他離她是那樣的遙遠,遙遠到她再也不能親自守在他的床邊,不能握著他的手跟他說話,跟他說‘傾傾你快醒來吧’。


    走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站在重症室的玻璃窗外,怎麽也不肯離去,手裏的方便麵早就落了地,她餓極,卻再也吃不下任何東西。


    傾傾,突然間就走了,就離開了她的世界。


    她可以放下手中的一切去追他嗎?


    有一瞬間,她真的衝動的想要去辦理護照再追上江君越,可是很快的,理智叫停了她所有的不切實際的想法,她若走了,最最得意的就是江君亮。


    她不能讓那個害傾傾至今昏迷不醒的男人逍遙法外,不可以。


    也是這個時候,她才明白過來,要帶江君越出國,賀之玲早就做好了一切安排,否則,出國手續不是一天之內就可以辦妥的。


    也許,早在江君越還在看守所的時候她就在悄悄的做這一切了。


    那是不是說賀之玲一點也不想她與江君越有聯絡了?


    所以,才從她身邊帶走了江君越?


    無奈的搖了搖頭,賀之玲總是江君越的母親,她阻止不了一個母親為兒子所做的一切。


    “藍小姐,你看,江先生已經走了,你看你現在的臉色很不好,要不要去護士站坐一坐?”小護士好心的過來勸她。


    藍景伊搖了搖頭,“謝謝,不必了,我過一會兒就走。”隻想再留在這裏感受一下屬於傾傾的氣息,隻想距離他近些再近些。


    傾傾,她真的很想他。


    分開還不到一天,她卻覺得與他仿佛分開了一個世紀那樣的漫長。


    她想他。


    “景伊……”肩膀上突的一沉,李雪鳳的聲音仿如天簌般的傳來。


    “雪鳳,你怎麽來了?”她轉頭,小臉埋在李雪鳳的肩膀上,藍景伊終於再也忍不住的失聲慟哭起來,她不怕那擺在她麵前的一道道的坎,可是她怕與江君越的分離。


    “我都知道了,景伊,讓我幫你吧,你說說看我有沒有能幫上你的地方,對了,若是你缺錢花,小超市的一切你都可以動的,那家小超市早就劃在你的名下了,我不過是在替你打理而已。”


    “我……我的名下?”要有多吃驚才能相信江君越又給了她一個意外的驚喜呢。


    原來,他還為她悄悄的收購了小超市。


    傾傾,他到底為她做了多少?


    親愛的們,跨年快樂!謝謝一路支持,新年吉祥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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