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破涕為笑,嘟囔道,“當我是小孩子嘛。”


    南宮夜收好證件,和安然十指相扣離開民政局,南宮夜去上班,安然回到家靜養,分別時,兩人吻得安靜又熱烈。


    “嗯?到家了?”


    “到家了,不過現在可能得去警局一趟。”


    “怎麽回事?”南宮夜聲音高了幾度,將辦公室正在收文件的小曉嚇了一跳。


    “他們說案件有進展了,我得去一趟。”


    “我打個電話給廖律師,你到了那一定要保持沉默,記住了嗎?”


    “嗯嗯。”


    白熾燈的光從頭頂照射下來,安然能看到自己頭部輪廓的影子,對麵警官表情嚴肅,一個一個的問題拋過來。


    “請問您在事發的第三天在幹什麽?”


    “


    “就算你不說,我們也查清楚了,你和你的男朋友在飯店吃螃蟹,按常理說,一個無法接受好友死亡的人,是不會去這種場合的,我說的對嗎?安小姐?”


    “你不說也沒關係,我們找到了另外的證據。”


    安然一直麵無表情,垂頭看著自己的手。


    “在事發很久之前,你和你男朋友曾經去過長樂街,你們以買衣服為幌子,實際上是提前踩點,我們沒有明顯的證據表明你的男朋友也參與了買凶殺人,不過如果參與,他也難逃法律的製裁。”


    “我們警局向來是秉公處理,不管的男朋友多麽顯赫,隻要有人犯了法,那麽是一定不能逃脫的,現在是法治社會。”


    “對了,當時南宮欣兒也在場,據司機交代,你有指使司機將南宮欣兒也撞死,但是由於南宮欣兒當時有拉著顏歡離開,嚐試失敗,隻傷了一隻手臂,李山也一時心軟,放過了她掉頭離開。”


    “李山的證詞與我們現場得出的證據完全吻合,你還有什麽要交代的嗎?”


    安然一直沉默不語,她相信南宮夜,南宮夜一定會來救她的。


    “不好意思,警官,安小姐是我的當事人,如果你們要審訊她,應該由我陪同。”


    “不好意思,你不能進去。”警官伸手攔住他。


    “讓他進來。”坐在安然麵前的警官大喊一聲,廖律師趁此擠進去。


    “先生你好,請問你剛才說的問題,能否重述一遍?”


    “警官,您指認安小姐不過是聽信了司機李山的一麵之詞。如果您認為她是買凶殺人,請問您是否調查過安然小姐的賬戶?是否有一大筆的金額支出?”


    “


    “另外,安然小姐並沒有殺害自己好友的動機。”


    “動機這件事,還是看人心裏怎麽想的,需要安然小姐自己交代,是吧?”


    安然默不作聲。


    “吳警官,我認為你的問題有誘導嫌疑,您說,要是我將此事告訴陪審團,會不會降低您話語的可信度呢?”廖律師麵帶微笑,但是話中帶刺。


    審訊室裏有24小時全麵無死角的監控,警官的話事實上,已經被記錄下來了。


    “我們掌握的證據,以及證人的指證,讓我有足夠的理由推測,安小姐就是幕後凶手。”


    “您連安小姐的戶頭支出都沒有查過,何來足夠證據一說?”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有錢人,什麽收入支出的事,會計隨隨便便就能做平。”


    “吳警官,可不要信口雌黃,做假賬是犯法的,如果您沒有證據,那請您積點口德。”憨厚老實的廖律師態度強硬起來。


    警官沉默半響,說,“今天下午便是開庭了,你有什麽證據,就向陪審團說去吧。”


    “那麽,請問,我可以帶著我的當事人走了嗎?”


    “請便”


    吳警官起身,率先走出去。


    廖律師走出警察局門口,說,“安小姐定力不錯。”


    “哦,嗯,謝謝。”


    安然一直在發呆,根本沒聽警官在講什麽。也許她就是在連自己也不知道的情況下買凶殺人可是自己為什麽要殺顏歡呢?兩人的感情一直很好,為什麽她要殺顏歡?


    因為顧辰嗎?顧辰拿顏歡當妹妹,而自己雖然不愛顧辰,但是受不了顧辰愛她以外的人?她從小就是奶奶在照顧她,愛她的就隻有奶奶,她一直是個缺愛的人,所以那些唯一愛她的人的存在就顯得特別重要。


    也許就是這樣,她有第二人格,她還傻乎乎的相信他們為了安慰她而編造出來的謊言。什麽楚雅思,根本就是她自己。


    廖律師在旁邊看著安然身子晃了晃,暈倒在地。


    “喂,南宮兄。”


    “哎,幹嘛?”


    “安小姐在警局門口暈倒了,你看你要不要趕緊過來?”


    “好,我把事情交代一下就過來。”


    南宮夜掛了電話對小曉說,“你去告訴我那幫親戚,明天上午召開股東大會,我有點事告訴他們,對了,不要漏掉白謙。”


    “喂,吳醫生嗎?能不能麻煩你來夏宅一趟,安然暈倒了。”


    “好,我馬上來。”


    夏宅門前,因為太陽樓房而形成的陰影慢慢讓開接近東邊,南宮夜一行人進屋。


    醫生檢查完,取下聽診器,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皺,雙手交叉垂直疊在肚子前。


    “先生,我認為您應該好好照顧的的夫人,她這段時間一直心情不好,如果後續發展不好的話,她很可能得抑鬱症,再加上夫人是懷孕體質,更加敏感,如果您再不好好照顧的話,孩子也可能流產。”


    “好的,我會注意。”南宮夜並沒有多說什麽,做了個請的手勢,醫生便提著醫藥箱離開了。


    南宮夜望著悠悠轉醒的安然,“醫生說的都聽見了吧?”


    “離開才一會就不行。”


    安然白蔥似的手伸到半空中,南宮夜握住,安然說,“別擔心了,我會好好的。”


    “嗯,好好的。”


    “楚雅思的事情就交給我,這個罪名我一定會為你洗脫的。”


    安然在心中一動,但隨即笑了,所有人都在瞞著她,她知道自己有第二人格,明明是自己殺了顏歡,南宮夜還告訴她是楚雅思幹的,她配不上周圍人那樣的好。


    “我先去公司了,你有事記得打電話給我。”


    “嗯,去吧,放心。”安然笑,覺得一抹苦澀。


    南宮夜風風火火的走進公司,“小曉,把關於楚雅思的那件事沒講完的講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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