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近辰身化虹光朝著前方飛縱,順著這星空裏吸引的力量滑過虛空。


    他眼中看到的人越來越多,當然這種多並不是在界內的那種多,而是相對於這麽多年來他見到的人來說。


    很多隕石上麵都會或坐或站著一些人,當然這一帶各種碎石也多了,像是因為這裏的人鬥法,而將很多隕石都擊碎了,讓這一片虛空形成了一片迷霧。


    各種碎石粉塵飄浮著,形成一片片、一簇簇,樓近辰化虹而遁,當然不必要避開,若是一些其他方式的遁法,難免會覺得麻煩。


    突然,他的耳中聽到了一道劍吟聲。


    那劍吟聲從遙遠而來,先是若有若無,隨之是驚濤駭浪一般,濃烈響亮。


    樓近辰不由的遁光一停,他聽在耳中,就覺得那劍鳴聲像是要將自己給剖開一樣。


    這劍意淩厲非常,其中透著警告和威脅的意味。


    這是本界之人,看到外界來人發出的警告?


    樓近辰心中想著,然後他看到高處,有一片隕石上有一個一身白衣的人站在那裏,此人手裏一柄小劍,神情冷漠。


    樓近辰沒有再走了,不由的問道:“這位道友,鳴劍是何意啊?”


    “我剛聽說有人穿越星宇遠遊至清河,特來見一見。”那白衣人說道。


    “哦,現在見到了,覺得如何?”樓近辰問道。


    “遁光靈動而快,穿空之時如劍光,閣下必有一身好劍術。”那白衣人說道。


    “哦?道友剛剛的劍鳴聲浪疊湧,如遠潮來信,由遠至近時,卻是疊浪齊響,仿如悶雷轟鳴,懾人心魄,如此劍法,在這裏恐怕隻有銀河劍派吧。”樓近辰說道。


    “閣下倒是對於清河界域有了解,在下正是銀河劍派梁玉成,不知閣下來自哪裏?”那白衣修士說道。


    “怎麽,進入清河界域,還需要自報家門,需要允許才可以進去嗎?”樓近辰問道。


    “嗬嗬,閣下誤會了,並沒有這樣的要求,但是我既然問了,那便請閣下回答吧!”梁玉成說的客氣,但是意思卻沒有退讓,甚至是更進一步逼問。


    “久在星空流浪,至於來自於哪裏,我都已經忘記了,隻一個星空流浪之人,尋個地方歇歇腳罷了。”樓近辰是在告訴他,自己來這裏沒有什麽惡意。


    “很多來清河的人都這麽說,非是一定要問閣下來曆,而是近來星盜猖獗,界內加強了巡查,所以還請道友說明來曆,來清河界域是探親還是訪友,又或者是單純的遊曆,至少要讓在下心中有數。”


    他說到這裏停了一下:“閣下連姓名都不想說,這讓在下不得不懷疑,你來清河界域的目的是否純良了。”


    這勾起了樓近辰久違的記憶。


    以前去到別的國家需要別人允許,甚至還可能要被人盤問,他們有一種人類都被圈養著的感覺,後來來到了這一方世界,但是一直在煙嵐界之中,在那裏又一直限於修為,出不了界。


    現在出了界,無邊的星空任遨遊,可是到了這裏依然被人盤問,這讓他心中湧生了久違的不舒服。


    這麽多年來的修行,縱行於星宇,就是為了追求一個自在,不由的說道:“我的姓名沒有什麽不可以說的,可若是在被懷疑或審問之下,卻不是我願意說的,星空這般的大,我想來就來,想去就去,現在想去看看,或許明兒又走。”


    他縱光便走,但是那一個白衣的梁玉成的冷哼一聲,隨著他的冷哼聲起,一道劍光自他手中閃逝而出,伴生的還有那尖嘯劍吟。


    劍鳴如滾滾的雷鳴。


    劍光以一種橫截的方式朝著樓近辰的遁光而去。


    就在劍光將要與樓近辰的遁光撞在一起之時,遁光卻突然向上一仰,星宇之中,上下左右,各個方位都是可以任意縱橫的,最適合大開大合縱橫往來的劍術。


    而樓近辰遁光又快又靈動。


    他往上一仰,卻是劃出一道彎弧,朝著那梁玉成而去。


    這梁玉成顯然也是老於星宇,戰鬥經驗豐富之人,當然不會停留在一處,而且,他的手上似乎是不止一把劍,他縱身化為一道光,朝著上方而去。


    樓近辰的遁光也追上去,卻見對方一揮手,虛空多了一張圖,那圖上一片星空,隻一閃,擴散開來,化為一片迷蒙的星空,同時消失的還有樓近辰。


    銀河劍派會煉就劍圖,這是樓近辰早就知道的,而這種劍圖的困人殺敵之能,他更清楚,隻是這劍圖出現的一刹那,瞬間融入了這一片虛空。


    梁玉成眼睛一眯,他沒有感覺到樓近辰落入劍圖之中,緊接著,便看到身邊的虛空裏有一道光芒透了出來,他心中一驚,往下縱,同時那一片星光點點的虛空朝他自己卷來,瞬間將他自己吞沒了。


    這劍圖不僅可以困人殺敵,還能夠保護自己,他自己藏身於劍圖之時,若是有人試圖來破開,便會被他卷入其中。


    樓近辰看到那一片迷蒙的星光盤轉朝著自己卷來,他轉身便縱遁開來,朝著遠方而去。


    初來乍到,他不想就殺了地頭蛇銀河劍派的弟子。


    既然對方已經落入劍圖之中,自己便沒有必要糾纏,離開便是。


    在他離開之後,那一片迷蒙的星光一收,化為一張圖,被梁玉成收在了衣袖之中。


    他皺眉的看向樓近辰離開的方向。


    他也沒有追,在他看來,剛剛樓近辰雖然隻出了一劍,卻足以讓他感到驚心魂魄了,自己的劍圖居然沒能夠將對方卷進來,自己卻在那一刹那以為卷進去了,然而對方仿佛擦著劍圖所化的邊緣遁了出來,突然出現在了自己的身邊。


    他甚至懷疑對方到了自己身邊的那一劍,有手下留情了,那一刹那,真的是背上的汗都出來了。


    他從懷裏拿出一麵鏡子,對鏡自照,噴出一口真氣,說道:“我這裏有一個陌生的修士進來了,其遁光極速,又有遁空之術,是我輩劍道中人,神秘強大,師兄若是見到了,一定要小心。”


    一會兒之後,那鏡子上麵震動了一下,卻是有一個臉浮現,不是梁玉成的臉,而是另一個人的臉。


    隻聽那人說道:“梁師弟與他交手了?”


    “交手了,被其逼至身前,差點去見了祖師。”梁玉成說道。


    “哦,看來此人極擅長遁殺之術,我倒想會一會他。”鏡中人說道。


    “師兄一定要小心。”


    “嗯!”


    梁玉成放下鏡子,他知道師兄並不會把自己的話太過於放在心上,銀河劍派的人都是驕傲的,他如果沒有遇上樓近辰,也不會將之放在心中,但是交過手之後才可以肯定這個人很強。


    突然,他的麵色一變,因為他感覺到了危險,這種危險來自於四麵八方,這一瞬間,他知道自己被包圍了。


    緊接著,上下八個方位亮起了光,亮起光的一瞬間,他縱身起,身合劍光便要脫離開這一片空域。


    然而對方早有準備,這一次禁鎖的空域範圍極大,他這一刹那的縱劍,並沒有脫離,立即感覺到了一股粘稠和沉重的壓力。


    這讓他的身法大打折扣,同時,他的眼角看到了有八個方向光華閃爍。


    他已經躲之不及,已經被那光照在身上。


    他整個人不能動了,念頭想要溝通袖子裏的劍圖,居然已經很難了。


    就在這時,他的耳中聽到一個聲音:“嘻嘻,銀河劍派的梁玉成,不錯不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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