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樓近辰對於化神還沒有多少的頭緒。


    此次來京,除了將五當家的遺物,交還給他的女兒莫珍珍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要真正的見一見化神之道。


    隻是他行走江湖多年,與犬封國那般堪比化神的人亦交過手,但是樓近辰覺得她算不上真正的修士,並沒有從她的身上獲得多少有用的信息,而在那個秘境之中,他對戰過那一個秘靈神像,卻是憑借自己的‘詭眼’魔種,並非是自己真正的本事。


    所以他還沒有見過真正的化神修士。


    一夜濃墨漸白。


    樓近辰持劍而出,包袱就放在客棧之中,包袱之中還放著那麵詭眼鏡,若是有人偷偷的去解他的包袱,那就不能夠怪他了,主要是錦繡袋雖然可以裝不少東西,但是卻也不小,拿在手裏仍然不能夠達到理想的那種輕便狀態。


    他開始在城中遊走起來。


    ……


    薛寶兒回到了賈府之中時,賈母很高興,並且為她設了一場小宴,內宅之中的那些大小夫人,隻要在的,就都來參加了。


    大家都聽說了薛大掌櫃的死訊,而派去接薛寶兒的人又沒有接到她,正擔心之際,她竟然自己回來了。


    薛大掌櫃是賈母的母族,是她的同胞兄弟,他死了,賈母自是大怒,但是薛寶兒活下來,她又高興了。聽說當時有一個姓施的銀章鋪快在現場,她立即派人再去施神捕家中問明情況。


    她竟是並沒有第一時間報官。


    而從施無邪那裏得到的回話是,被役鼠之人驅役老鼠給咬死了。


    賈母心中震怒,於是請施無邪繼續追查殺死薛大掌櫃的凶手。


    賈母曾經於施神捕都有恩,所以施無邪是無法拒絕的。不過,賈母並沒有去真正的報官,這個事情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賈家據說出現了巨大的虧空,賈母請回自己信任的胞弟來查賬,卻在離京百裏的渡口死了,這事很容易想到是有人不想讓薛大掌櫃回來。


    能夠挖空賈府的,隻有他們自己人,這是大家心裏想的一件事,但沒有人說。


    “寶兒,姑奶不會讓你受委屈的,你以後不要出去行走了,就在宅裏幫我看看賬本吧。”


    這是賈母在飯後甜點時說的話,薛寶兒隻能是應著,她心中卻沒有底,她知道賈府看似都一家人,但是卻極為複雜。


    不過,整個家族都以賈母為尊,她是賈母母族的人,也不至於被欺負。


    第二天來到賈母的房間裏,賈母正在用藥膳。


    “寶兒,你昨兒說是不僅是施家的無邪公子幫助了伱,還有一個人一路用馬帶著你回到賈府,這個人是誰啊?”賈母笑著問道。


    薛寶兒沉吟了一下,她正考慮著怎麽開口幫樓近辰問話。


    “怎麽?有什麽事要跟姑奶說嗎?是不是看上那個一路護送你回來的青年郎?”賈母打趣道。


    薛寶兒一聽賈母這樣說,立即明白賈母這恐怕是,已經了解了那一天在渡口客棧裏的事。


    她依然記得當時坐在眾人目光中心的樓近辰,那種無所畏懼的氣質,讓她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樓近辰的風采奪目,即使是她見過不少世家的公子,也不覺得有人可以壓樓近辰一頭。


    “姑奶…”薛寶兒嬌呼一聲,然後說道:“姑奶,他名叫樓近辰,是哪裏的人,孫兒也沒有問,不過……”


    “不過什麽?”賈母放下碗,用絲帕擦了擦嘴。


    “不過,他好像認識我們府裏的人。”薛寶兒說道。


    “哦?”賈母帶著一絲疑惑的微笑道:“莫不是又是哪位故人之後?”


    “不知道,不過,他問了一個人的名。”薛寶兒說道。


    “誰?”賈母問道。


    “莫珍珍。”薛寶兒小心的看著賈母的臉色,發現賈母的臉上出現了疑惑。


    “府裏,有這個人嗎?”賈母覺得這個什麽樓近辰可能是搞錯了,或者這個人隻是府裏的某一個小侍女。


    旁邊另一位賈母的貼身侍女開口道:“太奶奶,我們東府裏沒有叫莫珍珍的,要不問問西府那邊?”


    這時薛寶兒再一次的小心的說道:“那樓近辰說,這莫珍珍是嫁給二老爺當小妾的。”


    賈母眉頭一皺,說道:“不可能,順兒納妾這樣的大事,我豈會不知道,一定是搞錯了,寶兒,那人若是再來問,你就說府裏沒有這個人。”


    薛寶兒麵色微變,低著頭,隻能應著。


    但是她回想樓近辰的話,覺得他是不可能搞錯的,而且聽他的話意,還有種來者不善的感覺。


    賈母看著薛寶兒的樣了,語氣緩了緩,說道:“寶兒,你將那人的原話說給我聽聽。”


    薛寶兒回憶了一下,說道:“他說,‘你回去之後,如果見到賈家的主母,你就問她賈家二爺是否有一個小妾叫莫珍珍,如果有,就說她的一個叔叔來找她了,如果沒有,你也說她的一個叔叔來找她了。’”


    賈母聽了之後,不由心生薄怒,說道:“好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青人!”


    賈母命令道:“紅兒,你去西府裏說一聲,若是順二爺回來了,就讓他來我這裏一趟。”


    旁邊那位侍女應聲而出。


    賈母整個人的氣勢卻似被激了起來,坐在那裏,就如一尊神像,壓得整個房間裏連風都似動不了。


    薛寶兒即使是她母族的人,也不敢在這個時候開口說話。


    不過,賈母很快就收斂了自己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說道:“寶兒,我雖為東西兩府之主,但是早已經不管實事多年了。”


    薛寶兒立即明白,她這是在向自己解釋。


    “姑奶,興許這就是一個誤會呢。”薛寶兒說道。


    賈母卻沒有回答,而是閉目養起神來。


    薛寶兒去幫她點上安神香。


    外麵有陽光照進來,照在那燃著的香煙上,香煙竟是張牙舞爪的,在陽光裏,在黑暗之中,如一條灰白大蟒一樣蜿蜒,盤旋著,纏繞在這屋梁之上。


    當天晚上,西府順二爺帶著一身酒氣的來到賈母這裏。


    當被問起莫珍珍這個人時,他先是一愣,隨之說道:“那個莫珍珍早已經被我送人了。”


    “送人?她是你的小妾嗎?”賈母問道。


    “原本我是打算納她為妾,但是有一天招待潘家公子時,被他給看上了,他向我討要,我不好顯得太過小氣,便將她送給了潘家公子。”賈順毫不在意的說道:“怎麽,是她的那個散修父親來要人了嗎?”


    賈母深吸一口氣,說道:“你既然喜歡上了,怎麽又送給了別人,人家的家人尋來了,你怎麽交人?”


    “告訴他潘家公子要去了便是了,最多再賠些丹藥銀子罷了,有什麽大不了的。”賈順毫不在意的說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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