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衛景辰回了府,衛念汐圍著他說道:“哥哥,今日周家姐姐帶了一筐荔枝到醫館,冰水沁過,爽口得很!我給哥哥留了幾顆。”


    衛景辰心中頗為煩躁,昨日宮中新到了半車荔枝,聽聞太後賞了許晏清一筐,今日竟便到了靜姝的腹中。想起方才衛八來稟,靜姝與許晏清在國公府外見過一麵,直到馬車走遠,他也不曾入府。


    再看向靜姝,正開心地勺了一口蘇合山,眼睛都眯了起來。見他回來,遞了一勺到他嘴邊:“今日這乳酪冰裏加了玫瑰蜜醬和赤豆,你快嚐嚐!”


    衛景辰見她笑彎了桃花眼,心中也漸生歡喜,就著她的手嚐了一口,誇讚道:“口齒留香。”


    靜姝來了興致:“念汐,明日我們再加些甜瓜試試。”


    衛念汐又喚婢女加了勺蜜:“明日我去挑個熟透的甜瓜。”


    晚膳間,靜姝見夫君有些沉默,猜測他該是知曉了自己去國公府之事,怕是又打翻了醋壇子。


    用完膳,靜姝便拉著他回了屋,問道:“你可有話要問我?”


    衛景辰看著她眸中搖曳的燈火,將她抱到床上,不管不顧地吻上她的粉頸。


    靜姝知他愛吃味的毛病又犯了,推著他寬厚的肩膀說道:“今日出了許多汗,身上粘膩得很。”


    衛景辰卻恍若未聞,手上動作愈發不停。靜姝無奈,隻好吻上他的唇,感受著那顆炙熱而焦躁的心。


    有那麽一瞬,靜姝有些慶幸自己打了個結實的拔步床,換成普通的床榻,許是撐不了多久。


    玲瓏聽著屋中的動靜,不由咋舌,也猜得一二,暗罵那駕車的衛八,事無巨細皆要回稟。


    錦瑟看著玲瓏瞠目結舌的模樣,催促道:“你領人備水去,我在這裏守著便好!”


    玲瓏領著幾個小丫頭離開了,錦瑟出了神,也就自家主子每日晨起鍛煉,身強體健,經得住裏麵這位爺如此折騰。


    衛景辰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為何一遇上許晏清之事,心中便焦躁不安。事後,看著靜姝身上的點點紅梅,後悔不已,親著她的額頭問道:“可弄痛你了?”


    靜姝勉強起了身,披上了衣服,一言不發。起初,靜姝還願意縱著他的性子,可後來,當自己啞著嗓子求饒之時,他依舊置若罔聞,靜姝便徹底惱了。


    衛景辰見她冷著臉,心下有些慌張,大婚後,夫妻二人除了小打小鬧,沒有真正紅過臉。起身摟著她,輕聲哄著:“方才是我的不是,靜姝莫要再氣。”


    靜姝冷哼:“許世子之事,我已與你解釋過。難不成日後我每每與他見麵,你便要如此折騰。”


    衛景辰詫異:“何以時常見麵?”


    靜姝看著他的眼睛,沉聲說道:“我已答應了周氏,會常去國公府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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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景辰正色問道:“靜姝可知,今日那荔枝從何而來?”


    靜姝心跳漏了一拍,莫不是又與許晏清有關,輕咬下唇:“周氏未說。”


    衛景辰躊躇了很久,終於問出:“若你與許晏清相識在前,你可會動心?”


    靜姝驀然想起,在大滎之時,許晏清問過同一個的問題,可如果之事,如何得知。


    衛景辰見她思緒飄離,係好腰帶,也不再言語,推門而出。一路沉思,或許靜姝自己都不知,但凡提起許晏清,她的神色都不複坦然。


    前些日子,流言蜚語甚囂塵上之時,衛景辰也未曾真正在意過,因為靜姝心中坦蕩,不曾留下於淵成的痕跡。


    是夜,衛景辰宿在書房,靜姝孤枕難眠,可次日依舊起身去了醫館。


    很快,闔府皆知,侯爺與夫人鬧了脾氣,每日吃住皆不在一處,偶爾碰了麵也繞道而行。


    便是衛念汐也收斂了性子,不敢多言,隻覺得這府中烏雲蓋頂,壓抑得很。


    靜姝想了幾日,決定開誠布公地與夫君促漆長談。不料這日休沐,當靜姝鼓足勇氣去尋衛景辰,他已出了府。


    直到宵禁前,衛平送來一盒五色蜜餞,說是兄長托夫君轉交之物。


    靜姝不由問起:“爺今日去了定遠侯府?”


    衛平回道:“在下不知,爺不曾說起。”


    靜姝冷笑:“你平日跟進跟出,豈會不知。”


    衛平暗想,神仙打架,小鬼遭殃,麵不改色地回道:“回夫人,爺今日是獨自出的門。”


    靜姝不耐地揮揮手,攆他離開。衛平又道:“爺問夫人,五日後宮中的荷花宴,夫人可要同行?”


    靜姝怒了,如今話竟也要旁人代傳了,回道:“自是去的,便是爺不去,我也會去。”


    衛平將原話一字不落地帶回,被主子一個硯台砸了出來。衛八在門外嘲笑道:“你隻說夫人願意與爺同去便好,誰讓你鸚鵡學舌來著!”


    衛平看著滿身的墨汁,感慨道:“下次這種苦差,換你去辦。”


    今歲為了避暑,宮中特在低窪之處挖了個池塘,恰逢周皇後生辰,聖上便下旨辦了荷花宴,令三品以上官員攜夫人入宮赴宴。


    宴會前一日,宮中內監奉皇後懿旨,送來了一品誥命夫人的官服,靜姝摸著那厚重的雲霞翟紋布料,抱怨道:“這麽熱的天,我倒寧願穿著自己的衣衫入宮。”


    錦瑟勸著:“這牡丹花冠甚是精巧,主子不妨試試。”


    靜姝隻掃了一眼那繁複的赤金累絲花冠:“明日再試!”


    荷花宴這日,靜姝一改往日清湯寡水的梳妝,晨起自己描眉畫黛,全程不假人手,幾不可見的妝容下卻是細致入微的雕琢,上好的螺子黛一筆筆勾勒著纖細的秀眉,新製的荷花口脂潤澤著飽滿的唇瓣,精心挑選的牡丹翡翠耳環與宮中賜下的花冠遙相呼應。


    玲瓏站在一旁直搖頭:“主子從前是如何看得下去奴婢給您梳的妝?”


    靜姝笑道:“平日裏沒那麽多講究!”


    錦瑟捧著官服走了過去,連連驚呼:“主子今日是打算驚天地泣鬼神,氣煞一眾命婦不成。”


    “哪裏有你們說得這麽誇張!”靜姝心想,她隻打算氣壞她那愛吃味的夫君。


    剛換好衣裳,衛八已至門口傳話:“爺在大門外候著夫人。”


    靜姝並不理會,收拾妥當後,這才不急不慢地出了門。


    靜姝甫一露麵,衛八就看呆了眼,早知道自家夫人柳夭桃豔,卻不曾想可以美得如此蕩魂攝魄。


    玲瓏衝他眨著眼:“趕緊擦擦口水,怎可在夫人麵前失儀。”


    衛八聞言,慌忙抬手擦拭嘴角,卻發現空空如也,才知上了玲瓏的當,白了她一眼,憤憤離去。


    衛平見衛八一臉鬱色地回到門前,暗自慶幸,以後傳話這差事,自己要躲得遠些。


    靜姝有心與衛景辰鬥氣,搖曳生姿地踏出了大門。衛景辰幾日未見夫人,聽見動靜,不受控製地回了頭,隻那一眼,已是萬劫不複,強迫自己挪開了眼,清了清嗓子,說道:“出發!”


    靜姝坐在馬車上,想著方才夫君的眼神,心中暗暗得意,一時也將二人冷戰之事拋之腦後。


    入宮後,二人雖並肩而行,卻依舊沉默不語。直到接近那片荷花塘,衛景辰才壓低了聲音道:“今日請夫人作壁上觀,凡事莫強出頭。夫人如此精致的妝容,若是沾了水,隻怕眉黛要暈花了臉。”


    靜姝狠狠地瞪他一眼:“不勞夫君費心。”心中暗暗思忖,今日怕是有事要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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